「……的確是九玄絕脈無疑。」林禹在探查了一下沈如煙的情形之後。終于是點了點頭。
「帶本城主恢復一番。而後便替她封住體內經脈。」林禹的目光有些閃爍不定。但沈言更關心的卻還是沈如煙的情況。因而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切……就拜托領主了。」沈言終于是稍微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態。事關沈如煙的安危。雖明知道林禹哪怕是看在那小玄術的份上也會盡心盡力。可他仍是擔心不已。
林禹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而後便暫時退出了沈如煙的房間。
沈言卻是並未離開。為了讓沈如煙沒有那麼重的心理負擔。他先前已經用真氣弄暈了後者。
「七妹……等林禹封住了你的經脈。四哥就能有很長的時間。來突破到虛丹境。然後找到徹底救治你的辦法……」
沈言輕輕的捏住沈如煙的柔夷。看著女子那蒼白的俏臉輕聲道。
……
沈家府邸某處。林禹神色漠然。負手而立。
少頃之後。他的身側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人顯得極其普通。若是扔到人堆里。根本就難以將他認出來。
「調查清楚了。」周圍的氣氛一直處于沉寂之中。許久之後。林禹方才睜開半眯著的眸子。然後輕聲詢問道。
「回領主。那沈言從出生至今日。從未展現過驚人的天賦。」來人的聲音如同他的模樣一般普通。讓人听了一遍之後。覺得似乎記得。似乎又不記得。
「不過在數月之前。劉家劉雨涵一干人等陷害他犯下強~奸之罪的時候。此人方才鋒芒畢露。以大炎律例。生生辯駁的楚風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此後他的修為一日千里。僅僅三月不到的功夫。便直接破入了先天之境。」
林禹眸中光芒不定。
「可探察出。這三月之內。他與何人接觸。亦或者。這乾雲府。可有劫境大能出現過。」
來人並未遲疑。直接了當的搖了搖頭。
「他終日不是與自己的七妹。也即那沈如煙呆在一起。便是發呆。亦或者騎著青羽鷹往四處游蕩。」
「至于劫境大能。他們的行跡都是飄忽不定。更遑論若是不想讓人知曉。那麼即便出現在這乾雲府內。也不會有任何人能知道他們是否出現過。」
林禹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些無奈。又有些淡淡的擔憂。
「是啊……我不能肯定。他背後到底有沒有著這樣一位大能。」
「若他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某位大能的傳承又該如何。這小玄術他都能隨意送人。誰能料到他手中是否有著更珍貴的東西。」
林禹的眼底泛過一絲渴望。但卻又有些飄搖不定。
「你說……我應該賭麼。」
賭什麼。賭的自然是沈言到底是不小心接受了某位大能的傳承。還是他背後真的有著一位至少劫境的強者。
劫境。在得到了貫日金虹之後。林禹根本不認為。一個虛境的強者。能隨手將這在化嬰階便能威脅到入劫境強者的小玄術。輕而易舉的傳授給自己的弟子。
因而……這樣就更讓林禹拿不定主意了。貫日金虹太珍貴。珍貴到根本就不像是沈言背後之人傳授給他的東西。
來者並沒有回答林禹的疑問。這種問題。只有林禹自己能給自己做決定。
「本座。為何會如此遲疑和猶豫不決呢。」半響之後。林禹終于是露出了一絲松了一口氣的笑容。
「昔年我不過先天九重的時候。便能與望虛階修士針鋒相對。到了此時。手中掌握能滅殺入劫境強者的小玄術。為什麼反而會這樣束手束腳了。」
「沈言……抱歉。本座可能要食言了。」林禹的神色之間。終于是泛起一抹肅殺之意。
「通知我的家人。若此番我賭錯了……被沈言背後劫境。甚至超越劫境的大能取了性命。那麼便讓他們立刻離開天玄領。」
「領主……」來者的眸中泛過一絲擔憂。
「我意已決。你退下吧。」林禹做出這樣的決定。好像是極為疲憊的樣子。擺了擺手道。
待得身側之人離開了許久後。林禹方才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沈言……沈如煙。與自己七妹之間的亂~倫關系。可是違背大炎禮法的。那麼現在。還需要一個將此事放到明面上來的人。」
這個人……很好找。沈府內。那無數的婢女和僕人都是極好的目標。
林禹不傻。就算他要賭。也不會仰仗自己一個人去對抗沈言背後那個存在與否尚且未知的大能。
他從手下之人的探查中。自然知曉了沈言同沈如煙之間關系的不對勁。這種近親通婚的關系……幾乎每一個傳承久遠的家族。都會將其視若無睹。甚至為了血統的傳承。還會鼓勵這種近親通婚的亂~倫行為。
但大炎禮法。偏偏又在立國時。定下了亂~倫之罪的懲罰方式。割舍刺耳挖眼斷手腳筋。
可這一條律法。似乎被人遺忘。但它畢竟真實存在。
因而當沈如煙和沈言之間的關系。被挑到了明面之上。面對他們的就是整個大炎朝律法的制裁。也即代表著。天玄領主背後瞬間有著整個大炎朝力量的支持。……
沈府正門之內。寬敞的庭院中此時卻是沾滿了人。無論是沈家的家主。亦或者是長老。以及眾多的後輩子弟。皆是目不轉楮的注視著場內的情況。
沈言與臉色蒼白的沈如煙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前則是滿面厲色的林禹。
這樣多的人。竟是全部屏住了呼吸。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來。簡直就令人難以置信。
但若是听到了沈言與林禹之間的對話。便絕沒有人能靜下來心來。
「林禹。我怎會信了你這歹人一番鬼話……」沈言的目光中充斥著擇人欲噬的殺意。但他卻根本拿面前的林禹沒有分毫辦法。
敞若他此時是虛丹境。他有一百種辦法逃離……若是化嬰階。他便直接就能滅殺了對方。
可他現在。不過堪堪先天一重的巔峰。連先天第二重都沒有達到。即便林禹站在那里不還手。他也無法破開對方的護體真元。
「本座事先根本不知曉你竟與自己的七妹苟且結合。做出違背我大炎朝律例之事。」
林禹不置可否的看著沈言。冷聲道。
「若非有人告密。只怕還真得讓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逍遙法外了……但既然本座已經得知你做出此等違背禮法之事。自然要嚴懲不待。」
林禹一片大義凜然之色。
「不……四哥他沒有……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沈如煙急的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配上那蒼白的面色。更顯憔悴。
「沒有……」林禹一聲大喝。而後死死的盯著沈如煙。
「你真敢說。你對自己的四哥。這沈言沒有半分情意。」
「我……」沈如煙被他的聲音所懾。加上心中本就慌亂。竟是一時之間愣在了那里。
「沈言。你還有何話可說。」林禹表面之上一直在逼迫沈言。但一大半心思卻集中在周圍的靈氣波動之上。
只要一發現有絲毫的不對勁。他就打定了轉身就逃的主意。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林禹面上的神情。便越發的凌厲。心底卻是反而輕松了下來。
他此時越發覺得。沈言應當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某個大能的傳承。
而後才會將其中的小玄術拿出來與他做交易。那是因為沈言自己……根本不知曉小玄術的珍貴程度。以及暴露出來的後果。
「林禹……你當真敢動我。」沈言眉頭微微皺了皺。旋即終于是想明白了一切。
他太自信了。自信林禹會被震懾到。但此時的情況卻分明超出了他的預期。這都是沈言那無上仙主的記憶。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他太不拿林禹當一回事了。但他卻忘記了此刻若對方有心做出一場豪賭。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去限制對方。
于是沈言的神色忽然變得冷靜下來。將自己擺在了一個毫無所懼的位置上。
「你信不信……你死定了。天上地下。無人能救得了你。」威脅。沈言到了這種地步。還敢威脅林禹。如何讓周圍之人不震驚和恐懼。
林禹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他顯然不是個笨蛋。哪里會不知曉沈言此時根本就是強撐。否則就直接拿出底牌了。哪里還會同他廢話。
「行了。沈言。你也不必再辛辛苦苦的演戲了。你乖乖認罪。本座便從輕發落。只挖你兩人雙眼。刺聾你們的雙耳。而後斷掉你們的手腳經脈。」
「若是……你仍不肯認罪。那本座便施以亂~倫一罪中最重的懲罰。株連你沈家全族。」林禹的目光。陡然間充斥滿上位者的威嚴。
沈長河此時。卻是一臉的震驚和恐懼。天玄領主代表的是大炎朝。沈家不要說是反抗了。連掙扎的心思都不會有。
但他看到一臉平靜的沈言之後。心底卻更是一陣惋惜。若沒有發生這種事。他本該是整個沈家崛起的希望啊。
可現在……只能……
「孽子。還不敢快同你七妹認罪。否則你真要因為自己的罪責。牽連到整個家族不成麼。」沈長河一聲厲喝。眼底卻是悄然的泛起了一抹愧色。
不得不舍棄掉沈言。否則賠上的便是整個沈家。
沈言和沈如煙聞言。如遭雷殛……
片刻之後。沈言終于是在沈如煙那略帶著期待的目光之下。緩緩的張開了嘴。
沈如煙的心里。其實希望沈言承認自己的情感……雖然明明知道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是錯誤的。畢竟她身患九玄絕脈。本就是將死之人。
但若為此搭上沈言的一切。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但沈如煙卻想著沈言時時刻刻的關切。念著他的好。恨不得兩人能真真切切的做一對苦命鴛鴦。
「我沈言……沒有觸犯亂~倫之禮法。我對七妹。只有憐惜之意。絕無愛戀之情……」
沈言的聲音。斬釘截鐵。沈如煙眸中的期待之色。卻是一下子轉為了淡淡的黯然。
PS︰小仙省掉了很多沒用的東西。直接到了破障而出的關鍵點了。誰能猜猜。這一次的心障。沈言是如何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