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聊的狗血情節啊……」徐簾搖頭晃腦的嘆了一聲。卻見沈言和跟在他身後不敢露面的蘇怡已經走到了近前。
听到他這聲嘆息。沈言直接怒極反笑。然後冷冷的看了他半響。結果卻發現自己的冷冽目光。根本對這個妖孽沒有半點作用。于是他只能作罷。
「狗血情節。徐簾……你不要告訴我你害的蘇怡變成這個鬼樣子。就是為了看一場戲。」沈言的聲音有些發冷。
「看戲。算是看戲吧……」徐簾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徐簾你個王八蛋。」沈言見他直到此時還是這副不死不活的模樣。當下便怒罵了一聲。「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王八蛋。」徐簾眉頭微微一皺。「首先我需要解釋一下。你罵人的這句話有些問題。」
「在我所看的那些書籍之中。所謂王八蛋這個詞語是由忘八端衍生而來。」
「八端也即所謂的孝、悌、忠、信、禮、義、廉、恥。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在罵我不孝不悌。不忠不信。不知廉恥。」
沈言被他這一番話弄得直接愣在了原地。
「其一我不知曉父母是誰。其二我沒有兄弟姊妹。其三我沒有事主。其四我沒有給誰許過承諾。其五我此刻並沒有失禮于人。其六你將我當做伙伴。我同樣沒有分毫害你之心。其七我至今尚未生出之心。其八我何時做過不恥之事。」
徐簾的聲音並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仿佛只是在闡述著一個事實。
「那麼你罵我忘八端。是否可以理解為你莫名其妙辱罵我。你辱罵了我之後。還想要我給你一個解釋。你想要什麼解釋。」
徐簾話音落罷。便怔怔的看著沈言。
「我……草。」沈言目瞪口呆盯著徐簾的嘴唇良久。方才呢喃出了兩個字。
他終于發現。徐簾這廝根本不需要和他對罵。也不要解釋什麼……只需要闡述出某些東西。他直接就慘敗了。
這簡直是……毫無勝算。
「不對。」沈言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來。他直接惡狠狠的瞪著徐簾。「你害的蘇怡變成這個樣子。難道就不用承擔一點兒責任麼。」
徐簾笑了笑。然後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
「這是解藥。不過估計沒用。」
沈言一滯。沒想到徐簾手上竟然還有解藥。于是他直接一把將其奪了過來。那丹藥黑乎乎的。還滲著一絲絲淡淡莫名味道。
「蘇怡。你看到他說什麼了麼。這是解藥……能治好你臉上傷勢的解藥。」沈言等著蘇怡看著自己後。方才用緩慢的語速說道。然後將丹藥遞給了她。
蘇怡渾身一顫。而後急急忙忙的接過丹藥。直接便送進了嘴中。
「怎麼樣……那些東西。消失了嗎。」剛剛服下丹藥。蘇怡便一臉期待的出聲詢問道。
沈言搖了搖頭。
「你先等等。這丹藥服用下去。哪里有那麼快的功法便發揮效用。」
再等了片刻。蘇怡終于又忍不住的出聲詢問︰「……我的臉是不是還是那副鬼樣子。」
沈言的瞳孔微微縮了縮。旋即點了點頭。而後便轉過身來。看著一臉平靜的徐簾。
「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這是解藥的麼。為什麼服下去沒有半點作用。」
徐簾聳了聳肩︰「想想看你剛才斥責我的問題。」
「其實那東西只是一小撮泥土罷了。你指望著它能將血靈丹的副作用驅除。」
「徐簾。你……」沈言剛剛準備怒吼出來。旋即微微一愣。因為他記起來自己先前的那一句話來。
「看來你還沒忘記自己剛才問了我什麼……」徐簾似乎是在笑。「那麼剛剛那一枚丹藥。便是我的答案。」
「我只是說這是解藥。又沒有說它能治好蘇怡的傷。你就擅做主張的拿去給她服用。那麼能因為你自己的緣故。而來怪罪我嗎。」
「蘇怡也是一樣。我當初給她血靈丹的時候。便已經說過……這枚丹藥有毒。我一沒逼她二沒威脅她。」
「她自己服用我給她的丹藥。你竟然都能怪到我的身上來。你這邏輯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點吧。」徐簾一臉驚異的看著沈言。
貌似……這家伙說的。好像沒錯。沈言一愣。旋即嘴角抽搐了一下。
「……算了。沈言。你也不用怪他。畢竟那一枚丹藥的確能治好我雙耳的傷勢。」蘇怡此刻也「看清」了徐簾說了些什麼。于是乎拉了拉沈言的袖子輕聲道。
沈言一愣。旋即直接就苦笑了起來。
「我怪他。我怪他。我被他教訓的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我貌似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怪他。」苦笑。這簡直是真正的苦笑。因為沈言完全想不出任何理由去質問徐簾。
蘇怡心念一轉。也想起先前沈言在徐簾面前吃癟的模樣。不由得的也是輕輕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蘇怡……你……笑了。」沈言本來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但看到蘇怡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還是忍不住呆呆的說道。
蘇怡一下子便驚呼出聲。
「很難看的對不對……」她剛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臉龐。但卻被沈言一手拍了開來。
「很好看。很美。」沈言的聲音很真誠。他此刻看的不是容貌。而是真心。
蘇怡對他的情深意重。至少他感覺到了……那麼即便這個女子做出了什麼事情讓他憤恨。但也不應該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真的麼……」蘇怡眼中滿是柔柔的情意。她心底從未這般滿足和幸福過。
沈言輕輕點了點頭。沒什麼好否認的。蘇怡的心或許曾經高傲了點。目中無人了點。但本質卻單純善良。堅定不移。
「兩個白痴。」在這種情形之下。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出來破壞這溫情滿滿的一幕。
不過徐簾到底是為了破壞還是真這麼覺得。那就未嘗可知了……他拽拽的留下這句話。轉過身就朝著沈言言語中所謂的齊雲鎮方向而去。
「草。」沈言只能憤憤然的怒罵了一聲。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蘇怡。咱們走。」他也是直接一甩袖子。努力做出一副徐簾那種雲淡風輕的模樣來。但卻怎麼樣也裝不像。
蘇怡看的好笑。不過在原地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後。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這一次她雖然仍是跟在沈言身後。但其間的意味卻已然不同……蘇怡心中的念頭。當然更是不同。
沈言的動作很快。他快步跟上了徐簾。而後和這個妖孽並肩而行。
蘇怡跟在他們身後。看不到他們嘴唇上的動作。所以沈言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直接便詢問了出來。
「徐簾……我很奇怪。按你的性子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吧。」沈言思索之後。越發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
「否則你當初也不會將蘇怡救出來了。」
徐簾愣了愣。然後嘴角微微揚起。
「說你是白痴。還真是白痴。本以為你能明白我的用意。沒想到還是看不透。」
徐簾的聲音平平淡淡。以至于沈言雖然听到他是在說自己白痴。可居然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他已經被徐簾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既然你想知道的話。」徐簾話音落罷。便解釋了起來。
「從霧掩青山陣中帶走蘇怡。是為了不讓你日後後悔。」
「給她服用血靈丹。一是為了止住她雙耳的傷勢。其二則是為了讓你不再矯情下去。」
「矯情。我怎麼矯情了。」沈言兩眼一瞪。一副頗為不解的模樣。
「你明明很在意蘇怡。偏要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徐簾聳了聳肩。然後頓了頓。
「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我看著你和蘇怡之間的關系。感到非常的糾結和難受……所以就小小的想個辦法。把你們兩湊一起去。」
「你……」沈言微微一愣。旋即有些苦笑了起來。「難道你就沒有想一想當時蘇怡要逃走的時候。我沒有拉住她會是什麼結局麼。」
「根據你的反應和情形來看……你有八成的可能性會選擇挽留她。當然遇上了天災。非人力所能逆轉的變數。那就不是我能管到的了。」徐簾一副料定了你選擇的模樣。
八成。沈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從徐簾口中說出這個概率。幾乎已經是既定的了。
因為另外的兩成。就是徐簾言語中所謂的天災。比如天元大陸爆炸。他突然暴斃這種情況出現了。
「好吧。看在你是為我著想的份上。這一次我就不計較你做的那些事情了。」沈言終于是松了一口氣。至少徐簾還是那個徐簾。並沒有多大的不同。
「哦。」徐簾點了點頭。若是不知情的人。只當他因為被沈言放過了一馬而乖乖認錯一般。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血靈丹的後遺癥。也就是那些膿皰和疤痕。你現在真的沒有辦法治療麼。」沈言一瞪眼。然後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徐簾搖搖頭。
「既然暫時沒有……那你能告訴我。那後遺癥要怎樣才能治好麼。」沈言嘆了口氣。他也知曉徐簾本身應該沒有治療的辦法。
「哦……那東西不用管它。三天之後就恢復原樣了。」徐簾哦了一聲。旋即平靜道。
「這樣啊……」沈言喃喃著點了點頭。旋即方才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三天……你說三天之後那後遺癥就會消失。」
徐簾不置可否。
「徐簾……我發現你真的很欠揍。」沈言心頭雖然高興。但還是一副惡狠狠。咬牙切齒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