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歸虛空 第三十六章 余念先

作者 ︰ 流星之花

()中年婦女朝旁一讓,然後,又有點手足無措,雙手不停的搓著身上衣襟。眼眶霎那濕潤,眼前,一片模糊。激動的笑容,涌在臉上,高興萬分。誰不盼望自己的兒子有出息?這等好事,終于落在兒子頭上。小孝自小懂事,是個早熟的孩子。他們一家,早就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不想,今r 的消息,來得,有點突然。

「嗨!來了。不知來的是哪位客人?快快有請。」

在小天二人,提步跨入籬笆院門之際,一個熱切的聲音,在那房屋內響起。接著,一道身影,在院門對面的第三間,房門閃現出來。年剛不惑的漢子,身著,縫縫補補的簡樸武者勁服,往他們走來。觀其腳步,應是習武之人。小天打眼朝那人看去,武士高階。面貌輪廓模樣,跟小孝有點相視。這一對夫妻,是小孝的家人,這是不會錯的。小孝的身體,仿似前方漢子;眼神,卻像中年婦女。

天生地養,血脈傳承。這一點,不論在任何地方、任何年代,都是一種規律、一種格式化模式。有的人,生來似父,其本體,得到父系的血脈,比例佔多;有的人,象其母、象母舅,那是體內流淌的母系一族血脈,成份居多。

「他是小孝的師叔,帶著孝兒所托的東西,剛從十里鋪歸來。」

中年婦女見丈夫出現,到至跟前。收拾了一下激蕩情感,顫聲的,忙為他介紹著。

那漢子听了自家婆娘的一番話語,看著這二個陌生人,一縷疑慮,在打探的眸光里閃過。師叔?他的見識不薄,比之妻子,不知高了多少倍。畢竟是,經過修煉考驗,目光獨到。眼中這個小子,平常,跟普通人一樣,怎麼可能呢?該不會是騙子吧?可旁邊那位姑娘,其身,透出的絲絲威壓,卻令他,不敢仰視。若說此女,是小孝的師叔,他倒會相信。可他雖是有所懷疑,但熱情不減,閃身讓道,客氣的說道︰

「不知二位到來,請進來寒舍一述。「

修煉之人,其五感靈敏。納蘭明惠,剛突入宗師境,其王者氣勢,未能得到有效的控制。那漢子,當能捕捉那麼的一絲痕跡。但對于小天,他就無法感覺得到。而中年婦女,因一生未有修煉,在修者未發其威之時,自是另一番視覺。平凡是福啊!

「哦,老哥不用太過客氣,這是小孝的物事,請你收著。」

小天知其所惑,念頭剛動,一只灰s 布包,出現在手上。說話之間,往那漢子,遞了過去。這種舉動,勝過千言萬語。只要有證實物事,還怕你不相信麼?

「老弟真是?快請!」漢子沒有遲疑,接過包裹一刻,眼波動蕩。頓時,對方的稱呼,立即更改。又轉身,情緒披為高昂,囑聲自家婆娘道︰

「你快去切茶,咱們,莫怠慢了,孝兒的師叔。」

包裹上面,有小孝寫的字體,那熟悉的筆畫、氣息。還有那少年,剛露的一手,憑空出現包裹。那說明,對方擁有儲物空間。二者相結合,這樣的情況,此時,他若還不相信,那就真的,不用混了。

「老哥、大嫂,這是我的小姨。我們是修者,大家,莫太過客套,坐一坐,就可以了。」

小天及時,說了一聲。修者,比較講究自然,一般的世俗上做法,並不符合他們的意念。自是,能免則免,無須強加于身上。

進了門,呈現在眼前,是一個寬敞的會客廳。入門正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幅,人物山水畫。一個魁梧身形,身著鎧甲、頭戴紅纓盔帽,凜凜威風,眸光抑郁,瞭望遠方。其身後,以一座古城為背景。人物復雜,男女老幼,服飾多樣,樓閣高低疊疊重重。整幅畫像,看上去,有點陳舊,其邊幅上,注有一行小字。‘余家先祖,余念先將軍!’

屋中,粗陋物事。椅子、方桌,就那麼幾只,靠牆而放,擺設簡單,四周,一塵不染,卻極為干淨。可見此間主人,經常打掃、洗涮。

雙方噓寒一番,進屋後,分賓主而做。落座之後,只听只听小孝的母親問道︰

「小兄弟,不知我那孝兒,現時境況怎麼樣?」

兒子,惜別多年。是做為娘親,最關心的問題。如果不是,礙于婦道人家的矜持,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很好,現追隨師兄,在秘境中修行。早在十年前,師兄,便已有意收他為徒。由于小孝的紅塵歷練不夠,直至,幾天前,才正式拜師。對了,這次前來,我師兄有過吩咐。」小天話說及一半,似乎想起了什麼來的,隨手一擺,一只瓖金、不大的箱子,出現在方桌上,手指指著箱子,又道︰

「差點忘記它了,小孝此次修煉,要十年左右,才有時間返回。我師兄知其,你家情況,令我帶些財物,略表資助。這是五萬金幣,里頭還有幾瓶丹藥,望老哥、大嫂笑納。」

看小孝一家樣子,知是度r 困難。十年!對于修煉者來說,眨眼功夫過去。可是,普通人就不一樣。又怕他們,動起尋兒心事。就報出,小孝身在秘境,斷了他們的妄想念頭。心思一動,仗師門的名義,送出財錦。這一箱財物,是那些,被抓獲賊匪的東西。多面聖者不是徐家的嗎?剛好用在她族人身上,也不枉她,強搶、收集的意思。

「怎好?我那孩子,已得你師兄授藝,就怕他頑愚。本人,已是感激不盡。又怎能讓你師門破費?小兄弟,此事,萬萬行使不得。」

這夫妻二人,听著小孝的師叔道出,並立起身。那漢子,搶先推辭說道。兒子的師門,收留教人又出錢,說明人家極其重視。他們雖是貧苦、落魄,但有些道理還是清楚的。

「正是、正是,我當家說得不錯。我們是,不能再接收財物的。只要小孝听話,學得一身武藝技術,我們再苦再累,也值得。」

中年婦女,跟隨著丈夫後面話語說起。兒子情況,使她安心,跟著這樣的師門,r 後,必有一番作為。望子成龍!是每個父母的期盼。

「大哥、大嫂,你們就別推讓了,收下了吧。這樣,小孝也能安心學藝。」

納蘭明惠在旁,勸解說道。小天假托師門之名,贈送出財物。別人或許會相信,她卻是十分明白。當r ,十里鋪下的事情,她也有在場。既然小天想做,她又怎會阻止呢?

「那這個?我們就,不好意思受了。」

這對夫妻,想著納蘭明惠的話中意思,覺得很有道理。兒子若不能安靜學習技藝,那豈不是,對不起人家?何必做出扭扭姿態,讓人譏笑,便慨然接納。

「老哥,我冒昧問一句,這牆上,掛的應是,你家先祖的畫像吧?你們,怎麼不姓徐?而是姓余呢?」

小天見他們已接受,又指著畫像,疑惑的對漢子問道。混元子曾提及,小孝是他的血脈至親。道梵師兄說起,徐家隴姓徐的,是混元子留下的血脈。可此幅畫像,卻姓余。這‘余’和‘徐’,二字看起來有點仿似,但其中一字,是少了二個人。其意義,更為不同。

「請問,小兄弟貴姓?」

小孝的父親,听著少年所說,心中一怔,凝望著小天,面s 莊重的問道。這個姓氏事情,是他們一家的心結。老祖的故事,鮮有人知道。

「小弟姓江,不知老哥,為何有此一問?」

小天臉上一愣,如若這漢子,在先前問起,他會認為是,正常交流。但此時,在他提問畫像之後。那就顯得,內有玄妙之處。

「你姓江?是出自d d 江家吧。難怪、難怪,會知道此事。」

那漢子听著小天道出江姓,目光垂下,口中,喃喃自語。

「老哥,我想,你理解錯了。我雖出生之時,在d d 。但在我滿月之後,一直在外公納蘭氏家寄養著。因是師尊曾道及,與小孝有血緣關系。我那師兄也曾說,徐氏與家師淵源不淺。剛才,看到這幅畫,才會發出此問。」

那小孝的父親喃話,這畫里的余念先,必與江氏關系非輕。看他有誤會的意識,小天可不想仰仗,那江姓氏,令他錯解。

「原來如此!確是老哥誤解了。尊師,想必是徐氏的先祖中一員吧?」

听聞小天的解釋,那漢子,神情一振。他並不知曉,江家有那棄子之事。但他的話中,說及血緣,知這少年所言,是不會虛假。徐氏功法以血脈傳承,小孝能得他師門傳授,才是正統。嘆了一口氣,才徐徐的,說下去道︰

「小兄弟,你理解的不會錯。我家,正是從徐氏一脈,分離出來的。不管是,現在姓余,還是r 後改姓什麼?但體內,依然流淌著,徐氏的血液。改姓余氏,是先祖的無奈之舉。余念先!實是,先祖思念祖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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