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一聲聲沉悶的咳嗽不停地在耳際繚繞。閻超的眼皮承重得好似拴了個秤砣。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搖了搖腦袋後,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們醒了?」
他的前方,有個穿著華服的老頭面朝他們,淡淡開口。
「你是誰?」閻超一個激靈,強壓下頭腦中的脹痛,正準備運轉仙元,卻發現,自己的靈府被壓制了!就好像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堵塞在他的靈府中一班,絲毫仙元都運轉不了!
「你給我下了什麼禁制?」
「別擔心,只是一些能讓你們安穩的小物件罷了。」那老頭聳聳肩,看樣子並不像殺閻超。
閻超環顧四周,這里有七八十號年輕人,都是楚族後輩!
「剩下的人呢?這里怎麼只有七八十人?」閻超開口又問了一句,那老者似乎興致不高,半晌後才裝作惋惜道︰「都死在了來這里的路上。可惜,幾千楚族後裔啊。」
幾千人,幾千人竟然都死在了路上!閻超心中咯 一聲,這老者,應該就是楚輒!作為這艘船的最高指揮官,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船的弱點?閻超等人看似精明地從外界殺入,實則,正是中了楚輒的計!
「你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哪里?呵呵,當然是我蠱族祖地!」楚輒說得理所當然,頓了頓,他又開口說道︰「不過,我卻不會殺了你們,我要把你們全做成仙舟之上的黑袍人形兵器!」
黑袍人形兵器。正是這艘仙舟中飛出的那些死士!顯然,楚輒準備把他們這些人。全都做成那種半生不死的玩意!
「哼!休想!我是不會如你的意的!」一旁,清醒過來的楚明惡狠狠地看著楚輒︰「你這個叛徒。小爺要是逃離這里,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叛徒?」楚輒听到那叛徒二字後,臉上不自覺猙獰一番,旋即再次恢復︰「隨你怎麼說把,功過是非,自然有後人評判。」
功過是非,自然有後人評判。自古成王敗寇,今天,若是楚輒贏了。這些楚族之人的犧牲,都將白費。
「你!」楚明捏了捏拳,竟然猛地沖了上去!
「楚明!回來!」閻超一驚,不過卻晚了。楚明單憑一身蠻狠的力量,硬生生撞到了楚輒身邊!
「去死吧!」楚明從腰間抽出自己的那把不算長但也絕不短的利刀,刺向楚輒的心髒!
直到現在,閻超才發現,楚輒的身上竟然沒有絲毫仙元波動!換句話說,楚輒完完全全是個普通人。
這一擊。近在咫尺!可是,楚輒卻完全不慌。突然!楚輒的身後竄出來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少年一劍橫挑,截下楚明的刀,隨後反身一掌。拍到了楚明的額頭之上!
楚明瞪大雙眼,看著那少年的掌,以及楚輒微微上揚的嘴角
他臨死。似乎都還在訴說著不甘與屈辱
「楚明!」閻超大呼,其余楚族殘存之人皆驚恐不已。
閻超突然想起。楚明那句「我是大楚族後裔」為楚族而死,或許。這便是他的歸宿吧。
「你們都听好了!若是不想死,就老實點!否則,就和他一樣!」少年提起楚明的尸體,炫耀一般朝眾人說道。閻超捏了捏拳,最終坐到了一邊。
殊不知,這群人中,那個楚族俊杰惡狠狠地看了楚輒一眼,嘴中好像還嘀咕著些什麼,因為距離太遠,沒人听清。
「長老,這批人為何不直接制作成死士?」
「直接制作?不,那太便宜他們了!我要把他們全都帶回族中,以最全面的手段,制作成人形兵器!我要讓他們在一次次的戰斗,一次次的生不如死中,了解我的偉大!」楚輒惡狠狠地說道︰「他們的長輩,那些目光短淺的家伙,當年,正是他們,給我造成了這麼大的痛苦!現在,我要把這些痛苦全面施加到這些小輩身上!全部!」
那個先前一掌劈死楚明的白衣男子抖了抖,似乎是忌憚于楚輒的恐怖。
仙舟在空中行駛了數個時辰,終于來到了距離楚族祖地二十多萬里的蠱族祖地。
此地與楚族呈現的是完全不同的景象!眾多身披甲盾的粗實大漢以及隨處可見的蓮花狀烙印、慈眉善目的和尚等等,構成了完全兩極的場景,一邊粗狂,一邊細膩。一邊狂野,一邊格律。似乎,整個蠱族就是矛盾的結合。
不過讓人吃驚的是,那些粗實大漢與眾多僧侶之間的關系極好,幾乎每個人見了面,都能友好地打個招呼。
仙舟轟轟隆隆,停泊在一處方圓數里的巨大湖泊之上,剛一挺穩,碼頭上便排起了長長的歡迎隊伍。
「嗤——」仙舟大門一陣響動,從中走出個身著紫色服飾的大隊長
「諸位!今天,我們從楚族帶回了一批俘虜,為了犒勞有功之人,長老下令,允許從這批俘虜之中拉十人,去那角斗場參加最為血腥的祭禮!」大隊長運轉仙元,對下面眾人說道。
一听這話,幾乎所有人都沸騰了!這種祭禮是蠱族特有的娛樂方式,就像古羅馬的角斗一般,充滿了血腥與殘暴
閻超正在思索如何逃離這艘仙舟,卻突然被一伙黃衣船員給綁住了雙手!
這些黃衣船員們押著閻超與另外九人,朝著仙舟外門走去。沿途,那些禁制通道全都熄滅了先前的光芒,明顯是禁制解除了。
不多時,眾人便被帶到了大門處。
「諸位,恭喜你們!」一個紫衣船員笑呵呵地對閻超等人說道。
「什麼?」閻超皺眉,環顧左右,只見其余九人也不知道,他們即將面對什麼。
「你們已被選定,參加我族的角斗大賽,若是勝利了,則能在族中享有崇高的地位!」那紫衣船員說完,正想繼續解說,卻被閻超打斷了。
「我若不想參加呢?」
角斗大賽?這種比賽擺明了就是讓你去送死!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這個紫衣船員滿眼陰翳地說道。閻超聞言,沉默不語。
「好了,我來講述一下比賽規則吧,你們這些俘虜一進角斗場,只能以獸的規格來比賽!角斗場共有三個規格,獸、奴隸、挑戰者。能打到哪個規格,就代表著你以後就的地位!」紫衣船員說著,頓了頓︰「你們這批俘虜,按照規定,是一定要打三場的,如果三場都贏了,恭喜你,你將獲得我蠱族的認同!若是輸了」
不言而喻,輸了,定然是死!
「哼!我等高貴的大楚族後裔,又豈能讓你們這些賤婢當做飯後娛樂的節目戲耍?呸!」一個硬氣的楚族後人張口就吐了那紫衣船員一臉唾沫。紫衣船員憤怒至極,正準備抬手扇那楚族後人一巴掌,卻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把手又縮了回去。
「你的硬氣,還是留到角斗場吧!」紫衣大隊長說完,一揮手︰「把他們帶到角斗場!」
連帶閻超一共十個被押到角斗場的人,全部都被反綁著雙手,塞到了兩架豪華的馬車之中。這種馬車邊緣鎏金,純寒檀木制作,甚至連拉車的都是一種極為昂貴的蛟獸!顯然,在蠱族,所有參加決斗的人,地位都非常高。
當然,這種地位,都是建立在能贏的基礎上的,閻超看著這輛工藝考究的香車,頓時感到前景撲朔迷離。華夏自古就有一個規矩,送行飯一定是最好的一頓飯。這車,怎麼看都與送行飯相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