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成從九轉舍利法珠的法境中回過神來,正好看到易莊用道服畫成的靈符在空中燃燒著緩緩落下。而武將尸王此時正用被縛著的左手掐著法訣,口中念起真言來︰「九天烈焰,以我為界,神槍所引,燃盡ji n邪!」與此同時,右手手中的點鋼槍開始發出越來越強烈的火光來。
「我的血符也奈何不了它!齊兄弟,千萬不能讓它用法術破陣,快阻止它!」易莊剛才在齊心成神游九轉舍利之時,用道服和j ng血畫成血符,想要鎮住武將尸王。不想卻被尸王用法術將血符燒毀。這尸王僅是一身武功已經恐怖之極,要是再加上法術的話,這次三人定是要十死無生了。
齊心成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也不用易莊再多說什麼。「y 破則專!」齊心成暗暗在心中回憶著驚天拳的要領,將包裹在自己身上和紫衫莽筋弓上的白光全部集中在了羽箭之上,蟒筋弓上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光芒,而整支羽箭卻像一支有形的能量箭一般,光芒四sh ,內力游走之間,發出 啪啪地聲音來。
「天引神炎!」只听武將尸王一聲怒喝,一股一抱來粗的炎柱從尸王頭頂憑空而降,直沖地面。
「看我驚天箭!」齊心成也右手內力猛地一送,手指一松,一支手臂粗的光箭帶起一陣疾風朝著尸王呼嘯而去,直沖入火柱之中。
只見尸王召喚而出的炎柱擊中地面之後,泛起一圈火浪,向四周洶涌撲來。霎時間,天鎖、金甲天兵、法陣全部被淹沒其中。
「危險!易莊一步跨到齊心成身前,祭出手中伏魔劍,口念真言,大喝一聲︰「空明靈盾!」立時在身前出現一面一丈高的長方形的靈符狀靈盾,護住自己和齊心成。
另一邊,胡忠道也祭出斬邪劍,疾念法咒︰「空明符陣!」頓時一面靈符狀的光盾擋在了胡忠道面前。眨眼間火浪沖擊而到,砸在了兩面法力形成的靈符盾上。一時間火浪滔滔,氣流呼嘯,洶涌的火浪席卷了整個墓室大廳。易莊和胡忠道撐起的法盾,猶如激流中兩顆倔強的孤石一般,在火浪的沖擊中若隱若現著。苦苦支撐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胡忠道早已是汗透衣衫,青筋暴起。繼而嘴角、鼻子、耳朵淌出血來。隨之胡忠道「啊!」的一聲大叫,緊握斬邪劍的雙手一松,身子向後一仰,口噴鮮血,被火浪彈飛出去二十多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未卜。直留下一柄斬邪劍還深深地插在原來的地上。
此時易莊也不好受,加上之前耗費法力過多,在火浪的沖擊之下,全身都顫抖起來。齊心成見狀,急運內力,向前一步想要將內力灌入靈盾,助易莊一臂之力。不想卻在內力剛一觸到靈盾的同時,易莊已經到了極限,「呃」的一聲悶哼,連人帶劍向後飛了出去,直砸到身後的石壁之上,又摔了下來。易莊的法力護持一消散,齊心成自然更是獨力難支,瞬間便被火浪將內力彈回,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橫著向後飛去,也砸到了身後的石壁之上,摔在了易莊的身旁。
少傾,火浪散去,法陣、金甲神兵、天鎖都已蕩然無存,武將尸王傲然站立在原來的地方,幾滴暗紅的血液順著尸王握著點鋼槍的右手滴了下來。一支折斷、燒焦了的羽箭,掉落在尸王身前腳邊。「本王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小輩,還有什麼能耐!」尸王手中鋼槍朝易莊、齊心成一指,大聲喝到。
齊心成看到法陣已破,自己的箭也沒能命中尸王,心里苦到︰「這都沒能sh 中,師父你怎麼替我渡劫啊?該不會剛才我看到的只是幻覺吧!」當下心中一急,左手握著紫衫莽筋弓撐在地上,剛一使勁想要爬起來,突然心口一悶,喉頭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直噴得紫衫蟒筋弓弓身斑斑點點一片血跡。「難道就算我師父是‘渡劫’也難逃此劫了嗎?」
「忠道!忠道!」易莊此時已是全身無力,坐靠在青石牆邊,見對面胡忠道趴著一動不動,擔心地喊到。喊過幾聲之後,見胡忠道在地上蠕動了幾下,方才略放下些心來。轉過頭朝齊心成擠出一個苦澀的微笑道︰「齊兄弟,這回連累你了,真是過意不去。」
齊心成用流滿鮮血的雙手,緩緩地撐著紫衫莽筋弓站起身來,從身後箭壺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雙眼緊盯著尸王,咬著牙說到︰「生死有命,怨不得誰。不過,勝負還未定!」說著催動內力,再次聚起氣來,羽箭的箭頭上再次閃耀起白光來。
「哼,還敢嘴硬!」武將尸王見齊心成不肯認輸,還要垂死掙扎,不禁怒從心中來,挺起手中點鋼槍,向齊心成大步走去。「我就打到你認輸為止!」
眼見尸王步步逼近,齊心成的內力在經脈中奔涌經由著手臂、弓箭向羽箭的箭頭匯集而去。「看我全力全速,破一點而破全體!」齊心成口中含血,模糊地喃著驚天拳的要義。當齊心成的內力流過紫衫莽筋弓時,刻在弓上沾著齊心成噴出鮮血的符文閃亮了起來,發出一道道紫光。齊心成頓時感覺到不僅自己的內力在向羽箭的箭頭匯聚而去,同時也有一部分外界的靈氣開始向羽箭箭頭匯聚而來。內力在體力舒暢地奔涌而出,在羽箭的箭頭處與外界的靈力交匯融合在一起,齊心成一時間感到——這一箭非常的強大……羽箭的箭頭猶如一顆天星般閃耀出刺眼的白光,似乎九天之上都能看到這一點小小明亮的星光一般。
「螳臂當車!」尸王見狀,略微感到不妥,輕哼一聲,漸漸加快腳步沖向齊心成。
二十來丈的距離,眨眼間尸王邊沖到了距離齊心成十來步遠的地方。看著一身內力如火焰般隨風飄舞著殺奔而來的尸王,齊心成卻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斷聚集著更多的靈力,羽箭的箭頭也更加閃耀起來。
靠坐在一旁的易莊見齊心成還沒能完成聚氣,咬緊牙關,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從袖口里掏出一張黃紙畫的靈符,點了一下嘴角邊流出的鮮血,口中念動咒語,催動靈符sh 向尸王。同時,易莊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力氣耗盡暈了過去「齊兄弟,我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
「哈哈,區區一張紙符,無異于隔靴搔癢!」尸王見易莊拼盡全力,只sh 出一張再平常不過的靈符,哈哈大笑起來。腳下不停,伸出空著的左手正y 撥開紙符,突然感到腳下一輕,渾身好像使不上勁來。左手伸出一半就再也動彈不得。只得任由符紙打在自己的膝蓋上濺起一片火花,尸王一個趔趄向前撲倒出去,趴在了地上。
想當年自己縱橫疆場,何等轟轟烈烈,就是最後的一戰,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趴倒在地這般狼狽過。更何況,還是因為突然自己使不上勁,被一張普普通通的靈符擊倒。尸王咬牙切齒,雙手一撐正要抬頭站起身來。突然發現一團耀眼的白光抵在眼前,已是近在咫尺。只要自己的頭再抬高分毫,就要直接撞上去了。
「不好!」武將尸王心中暗叫。光箭中巨大靈力游動發出的嗡嗡聲,就在尸王的耳邊轟鳴著。如此突發的情況,又是這麼近的距離,要躲或擋都來不及了。從光箭散發出的靈力來看,要是用腦袋來硬接這一箭,饒是尸王武道雙修本領通天,也只有被sh 穿腦袋的份。頓時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尸王的頭上冒了出來,心中暗想:「完了,完了,不想我一世威名,今天竟葬送于此!」惱怒歸惱怒,對眼前的局勢無計可施卻終究已成事實。無可奈何之下尸王閉上雙眼,一聲冷哼道︰「事已至此,要殺要剮盡管放馬過來,要sh 就趕緊的!」
「嗯?怎麼還不sh ,難道你想玩弄本王嗎!」等了一會兒,武將尸王發現既沒人答話,又不見光箭sh 來,于是睜圓雙眼怒喝到。
「咦?」武將尸王發現齊心成仍舊一動不動,雙眼雖然還緊盯著前方,卻已經失去了焦點。原來作為一名剛開始學習武學幾r 的初學者,齊心成早已經遠遠地超負荷在運用內力了。縱使是千年難遇的奇才,縱使有十年修習法術的根基,此時也到了極限。在最後一箭聚氣的最後,齊心成已經失去了意識,只是靠殘存的意念在繼續支撐著身體持續著意識存在時最後一刻的動作。
武將尸王發現剛才自己竟是被一個失去意識的小子驚得冷汗直冒,甚至認了輸。頓覺尷尬至極,勃然大怒。身子一閃,避開光箭站了起來,右手高高揚起手中紅光暴漲的點鋼槍怒喝道︰「混賬小子,竟敢戲弄本王!」說著,手起槍落,對著齊心成狠狠地一槍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