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的煩惱 37 靈堂前的獨白

作者 ︰ 張會計呵呵

()徐父站在門口,怎奈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也免不了心髒通通地跳,因為他將見到的是他r 思暮想的一個女人,是讓他為了能見上一面甘願不遠萬里路程的一個女人,用現代一個時髦的話來講就是他的夢中情人。本來,他在痛苦中已經開始變得有點麻木了,因為在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中,雖然他用目光和曖昧的語言曾向林娘子昭示過自己的心跡,但是,由于那畢竟是十幾年前,在林娘子的身上孬好還沉澱著比現在多一點類似于貞潔牌坊和相夫教子這一套比較陳腐的舊的觀念,再加之林館長也非常寵愛自己的這一個後來才娶到的這個小夫人,所以總是把她看的非常牢固,這讓徐父縱有渾身十八般泡妞的本領,在林太太身上也是一籌莫展。現在,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神光普照,為徐父提供了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的心能不跳嗎!

門開了,首先映入徐父眼中的是一副梨花帶雨般的面容和一雙哭紅了的還帶著兩汪淚水的漂亮的眼楮。

徐父心里一陣的痛,這曾經是多麼撩人的一雙眼楮啊。

徐父慢慢走了進去,微微點點頭,徑直走到擺在客廳的一張鋪著黑s 絨布,點著兩只像筆筒般粗細的白s 蠟燭的桌子前,對著桌子上面的林館長的圍著挽著花的黑s 的紗布的遺像前深深鞠了三個將近九十度的躬。禮畢,直起身子,「深情」地看著照片上還微微泛著笑意的林館長,好像打算用無聲的語言在和這位相互交往幾十年,曾經購買過自己公司大批量貨物,幫過自己很多忙的老朋友默默地交談。不過,剛聚j ng會神地默默交流了幾分鐘,徐父便模模糊糊地看見照片上的林館長的模樣發生了變化,由慈祥的笑容變成了一副猙獰的模樣。徐父嚇得趕緊停止了j ng神層面上的交流,從桌子上面抽出三只香,在燃燒的蠟燭上點著,規規矩矩地插在了桌子正中的香爐里面。

「嗚嗚嗚嗚……」這個時候,徐父听見在身子右側的沙發上傳來幾聲嚶嚶的抽泣聲,他轉過臉看見林太太坐在沙發上,懷里摟著自己剛剛上學的白又胖的兒子,兒子站在媽媽的跟前也是一臉的悲傷。

徐父觸景生情,一股悲憤直沖胸膛,對著林館長的遺像仰頭大聲說道︰「林館長,林館長,我的老朋友,你混蛋,你不是東西呀!你為什麼走得這樣早,為什麼呀……」說到這里,徐父還不忘用右手拍打著自己的胸,好像是因為悲痛呼吸被阻塞了一樣,他接著說道︰「老朋友,你走的這樣匆忙,讓這一對孤兒寡母今後該怎樣辦啊……」

這個時候,徐父听見右邊的哭泣聲更加大了,他知道他這一番的表演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這時,只見他用右手從口袋里面掏出一方白s 的手帕,從左向右擦了擦根本沒有流出來的眼淚,說︰「不過,我的老朋友,我請你放心,我對天發誓,我對著你的在天之靈發誓,我徐XX堅決不會讓你留在人世間的這一對母子受苦受難,要是那樣的話,我相信你的在天之靈是不會得到安息的;縱使我的家離這里相差千里之遙,我一定要擔負起照顧這一對母子的責任。」說到這里,徐父還不忘偷偷滴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面痛苦的林太太,讓他略感欣慰的是,他發現林太太已經停止了哭泣,正用期盼的眼光看著他呢.

仿佛受到了無窮的鼓舞,他說得更來勁了。

「林館長,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為了要充分地讓林太太對自己剛才說的話不產生懷疑和顧慮,徐父打算利用「獨白」的機會把他和林館長這幾十年來深厚的哥們感情娓娓道來,讓林太太感覺依靠他就好像依靠林館長一樣的踏實。

徐父果然是好的口才,他滔滔不絕地把第一次見林館長,第一次兩個人達成的協議,第一次喝酒,甚只兩個人的無數個第一次在這里嘮叨了一遍。其實,他還有一個真實的目的,就是想通過這個辦法,探討一下是不是還有人進來打攪他今晚上的好事。當他嘮嘮叨叨說了將近一個小時以後,他從自己不斷抬起來擦淚的手腕上看見指針已經指向了八點的位置。他覺得應該結束這一個橋段了。他慢慢停了下來。

「林太太,我請你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讓悲傷擊垮了自己的身子,因為你還有孩子要照顧呀。」

沒想到這句話說得有點弄巧成拙,本來想讓林太太慢慢止住悲傷,可是林太太一听,又勾起了悲傷的心情,又開始哭了起來。

「林太太,我知道你的心情非常難受,林館長走了,這就等于你們這個家庭塌了一半,可以預見你未來的路一定是崎嶇不平的,況且還帶了一個剛剛上學的孩子。但是!」

徐父果斷「但是」了一下,說︰「我剛才對著林館長說的話你都听到了吧,我在這里請你相信,我會把你們照顧好的,林館長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林館長的夫人……」

林太太也不管他,自言自語地說︰「老林你真狠心,撇下我們母子,將來讓我們怎樣活啊!我的天啊……」

「怎樣活?林太太,你再這樣說我就不願意了。我剛才不是對著林館長的遺像前發的誓難道您真的沒有听見?林館長不在了,你一定相信還有我徐XX在,我一定能讓您過上更幸福的生活,讓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的。」

可能是「讓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這句話打動了林太太的心,她停止了哭泣,她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徐父,點點頭。

徐父一看林太太抑制住了悲痛,並且開始有點相信他了,就開始一步步地實施他的釣魚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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