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飛把眉毛向上挑了一下。徐恨雪知道,他一定是被她「你說的未必」這幾個字扎著了。
「你好像非常驚訝。」徐恨雪問道。
「是的。假如我認為有一千個答案,你這一個回答肯定是第一千零一個。」
徐恨雪說︰「可以理解。一個女孩或者女人踫到一個像你這樣的男孩或者男人,產生像你剛才所說的想法那是再自然不過了。就說你吧,身高一米八零……」
「一米八五。」滕飛糾正道。
「是的。身材偉岸,挺拔;相貌堂堂……」
「上學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說我長得像阿蘭德龍。」
「是的。前面像阿蘭,後面則是高倉健。」徐恨雪恭維完繼續說,「論能力,上學時就是學生會主席,工作後搖身變成政壇青年才俊,現任國際大都市的副市長,以後的發展難以預測。所以能力則是不言而喻。」
「那你剛才為何說‘未必幸福’呢?」
「滕飛,知道我為什麼選擇和你談戀愛?那個時候我也是你百里挑一,說千里挑一也不為過。你說,當時整個學校里面有多少人在追求我,就到了最後,給我寄來的求愛信我都懶得去拆。為什麼我最後選擇了你,就是因為我看好你,我認為你終究是成就一番大事的材料。」
「既然你看的這樣清楚,那你為什麼不小心維護我們之間的關系,相反還主動向我媽媽自曝家丑?」
「說到這里,我就要正式回答你剛才問我的問題了。是這樣。那個時候,我和你談戀愛以後,不知為何,我的心中時常會涌出一種惴惴的感覺,我總覺得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好像我們是在演戲,我們兩個就是戲中的男女主角;一般,年輕人談戀愛總喜歡海誓山盟,可是我總感覺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像是一座山那樣牢靠,而總是飄在空中。」
「我真的奇怪,你為何會有那樣的感覺。我當時可是真心實意地愛著你,我可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我也沒有做出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比如腳踏兩只船,喜新厭舊等等。」
「是的,這我也承認。不過,我卻總是產生這個樣的想法,產生這個樣的懷疑。我有的時候也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大學一畢業就要邁入婚姻的殿堂了。可是,這種懷疑或者是惴惴不安的情緒卻還是像一條毒蛇還那樣時不時來到我的心中。」
「這和你對我媽媽講的那些話有關系嗎?」
「那天,我見到了你的媽媽。你的媽媽非常興奮滴向我講述了你的過去,評價了你的現在,展望了你輝煌的未來。可是,就是在她像我滔滔不覺地敘說的時候,我就感到我的心里面突然這一條毒蛇從里面鑽了出來。不過,這一次它不是以一條小毒蛇的面目出現,它變成了一條巨蟒。它對著我,口里吐著蛇信說︰‘傻孩子,離開這個男人吧,他不適合你。他注定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不是你籃子里的一棵菜。就算是你和這個男人勉強地拴在一起,那麼現在站你眼前的這個中年女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她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把你們硬硬拆散的。因為,為了她兒子的輝煌的前程,她是決不允許他娶一個像你這樣家庭有問題的女孩的。即便你也是非常的優秀。」
滕飛看著徐恨雪一本正經的樣子,笑了,說︰「看你這個樣子,就和做夢說夢話一樣。」
徐恨雪也算笑著說︰「得了,夢該醒了。今天,我來找你可不是來做夢的,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來找你幫忙的。」
「是嗎?好啊。」滕飛听說徐恨雪有事相求,立馬來了j ng神,很想一下子就知道徐恨雪要找他辦什麼事。這種態度和他平r 里的做法可是大相徑庭。
作為一個副市長,對很多場合去還是不去,他都要仔細斟酌掂量掂量。一些同學聚會、朋友沙龍他一般都是能躲就躲,就是怕很多人找他辦事。報紙上電視台最喜歡報道當官的深入群眾,與民同樂。屁!他知道這都完全是逢場作戲,是愚弄這些短衣幫玩的。要是一個堂堂的市長不分場合,不分因有隨便與民同樂,非得降低自己的身價不可。
「說,我听听,有什麼事情我能為你效勞。」這時滕飛的真心話。他覺得最好的是徐恨雪能給他出一道難度很大的「難題」這樣他就會機會在徐恨雪面前大顯身手一番,好處有兩個︰一個是向徐恨雪展現他的能量,通過這種展示重新贏得徐恨雪對自己的愛慕之情;二個就是平衡一下對年前辜負徐恨雪在心中產生的歉疚的心理。
「是這樣。我有一個兒子,今年十七歲了,正上高一。在一個外國語學校上學。」
「成績如何?」滕飛問道。
「不好,好我就不來找你了。這個孩子學習不好,但是鋼琴彈得那是非常的好,並且酷愛表演。」
「那肯定是想將來考電影或者戲劇學院。」滕飛說。
徐恨雪贊揚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不愧是市長水平,抓問題一抓就準。」
「是的,這不我想來這里給他找一個老師,教教他。畢竟我對此一竅不通。」
「是這個事情,太簡單了。」滕飛略略考慮了一下,說︰「我明天就讓秘書去一下戲劇學院,正好現在正在進行文化產業體制改革。打听一下那個老師最好,把這件事情辦了。」
「那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徐恨雪輕松地笑了起來。
滕飛指著徐恨雪說︰「啊呀,恨雪,這才多大點事,連個芝麻綠豆都不如。我不但給孩子請個老師,還保他能順利地考進來,只要是文化課不要太差了就行。」
「好的,好的。」徐恨雪一邊說著好,包里面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一看是高連升打來的,心想︰
「來的真不是個時候。」
可能,她的猶猶豫豫的表情讓滕飛看出來了,說︰「不方便,我回避。」
「沒有必要,是我老公來的電話。」徐恨雪說完把電話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