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影劉林 第三十五章 一夜無眠

作者 ︰ 重影劉林

()汽車繞來繞去左轉右轉的終于到的目的地,我下車後打的到了一家賓館,這家賓館剛好和王教授的老房子隔著一條街,我特意要了402室,因為通過我住的那房間的後窗,可以清楚的看到王教授家里的一切,這一點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當然這里有很多小細節,我也不能一一都說了,無關緊要的東西,不必在意深究其原委。剛把行李放下,就出來四處逛逛,初步計劃就是私下打听街坊四鄰的有關王教授的事情,尤其是那三年里,王教授到底做了些什麼。走出賓館,穿過大街,向王教授家四周走走,出人意料的是王教授的老家大門是開著的,里面倒是擠滿了人,估計看熱鬧的居多。突然,一聲哭喊把整個院落震的安靜下來,原本熙熙攘攘小聲嘀咕的人群,肅然沉默了。旁邊剛好有人路過,我拉過那人問道︰「院里發生什麼事了」那人直搖頭︰「唉,你不知道啊,里面的老太太快不行了,從昨天起滴水未進,估計那一聲哭就是她女兒的聲音,看來是咽氣了,命苦的女人啊,兒子死在自己前頭,現在、、、」那人搖著頭走了。我也不好多問,硬著頭皮也進了院子,好不容易透過人縫看了一眼,差點嚇傻了,那躺在院子zh ngy ng的老太太正是我遇到的那位,我揉了揉眼楮,仔細辨認了一番,沒錯就是她,一模一樣,就連穿戴都一樣!我腿立馬軟了,扶著牆慢慢走出院子,回到賓館。

在賓館的大廳里,我找了一個角落坐在沙發上,點一支煙,慢慢平復一下心情,理理思路。在我抽完第二根煙的時候,從外面進來了一位中年婦女,前台馬上迎上去喊老板,她招招手,前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中年微胖的婦女也坐在沙發上,眼角里還泛著淚光,看來是剛剛哭過。她剛坐下就問我是不是想住賓館,我告訴她我已經住下了,她說听口音也知道我不是本地人,您住在這算是找對了,這里算是縣城里最實惠的一家嘍,我們東扯西扯的聊了一會兒,她忽然頓了一下問起我來︰

「我看到你進了人家的院子」

「哦,我是個愛湊熱鬧的人,看到人多我就想去看個究竟,原來院子里死了人,我覺得晦氣,就早早出來了,你也是從院子里出來的?」我連忙解釋。

「可不是麼,我從昨晚起就一直在那里,唉,其實那老太太的死也是一種解月兌呢」

「這麼說您一定是很熟悉他們一家人嘍,我倒是想听听他們家發生了什麼,你瞧,我這個人就是好奇心強」

「唉,其實告訴你一個外人也無妨,我和她家老太太的女兒關系很好,我們一起玩大的,其實她家里還有一個兒子,王老頭死的早,老太太很辛苦的養大兒子和女兒,現在都有出息啦,女兒嫁到了外地生活過的不錯,兒子更是值得驕傲在外地教書,是個很有名氣的老師。世事難料,唉,老了老了該享清福的時候了,沒享幾年,就在前些天大兒子忽然得了心髒病死了,這不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嗎,自從知道那個消息起,老太太就不行啦,像換了一個人似的,j ng神出了一些毛病,也許是打擊太大了,瘋瘋癲癲的四處撿垃圾,也不和別人說話,她女兒看不下去,過來幫襯著點,可是還是不管用,就在昨天老太太倒在自己門口,我們知道怕是快不行了,我就去幫點忙,先準備一些她的後事」

中年婦女打開了話匣子叨叨起來了,我也不好打斷,終于在她說完一大串話之後,我略顯同情的問︰

「難道沒上醫院看看麼」

「哪還去醫院啊,老太太誰的話也不听了,天天也不見蹤影,沒辦法,只好找醫生到家里來看,醫生也說怕是支持不了幾天了,你看,這不、、、、、」

「唉,也是可憐。他兒子在的時候怎麼沒把老太太接去」

「哎,還不是老思想,人老了就越戀家了,落葉歸根,老太太死活不去兒子那享福,說自己在老家里挺好的」

「這麼說來,這母子倆還不整年整年的不見面啊」

「也不是,過年過節老太太去過幾次,老太太過生r 時,老大也回來,只是最近幾年老太太越發老了去不了了所以見面也不多了」

「人家都說養兒防老這兒子雖然發達了陪老太太的r 子加起來估計也超不過一個月,這個兒子孝道沒盡到位」

「其實這麼說也不對,我記得那是好些年前了,老大回來住了三年呢,把老太太樂壞了,可是這人有了學問咱就是和他們說不上話」

「住了三年?那他都做些什麼呢」

「除了看書幾乎什麼也不做,天天把自己鎖在屋里看書,該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做好飯送過去,三年里我和他也沒見幾次過面,他是個古怪的人,就算見面也不說話,有什麼話說呢,他是做大學問的人」。中年婦女說著站了起來,「您現在這休息,我再去她家里幫幫忙」

「您先忙」我目送中年婦女走遠了,自己也站起身來再次繞著王教授的老宅子轉轉,這次遇到幾位年長的人,我按部就班的問起王教授的事情來,他們說的和那中年婦女說的差不了多少,我覺得在這麼耗下去也得不出什麼結果,決定明天就要離開這里,這次行程一無所獲,實在是令人感到有些沮喪,按照線索查到這里,王教授的事情很可能就會不了了之了。

吃過晚飯,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累了一天了躺在床上卻絲毫沒有一點睡意。鬼使神差的翻身坐起,徑直朝窗子走去,拉開窗簾的一角,外面的世界漆黑一片,唯獨王教授的家里燈火通明,我看了一下表,已經是後半夜了。從包里模出望遠鏡,仔細的巡視著王教授的院子。院子里雖然燈火通明,卻不見往來的人,院落里空無一人。我私下里想著或許這個點都去睡覺了,也有可能在房子里還有那麼一倆個人。正在我架著望遠鏡視野游走整個院落時,我發現院子東北角的地方卻有什麼東西在動,我調整了一下望遠鏡,這樣就看得更為清楚了,在院落里的東北角上看到了一場至今難忘的景象︰王教授!他再次出現在了我的視野里,這次他在那個角落里先是緩緩爬著偶爾抬起頭來朝我在的方向看看,面無表情。我看呆了,堅持看了幾眼,他身體完全扭曲起來,掙扎著,和他臨時的動作極其相似,我嚇得把望遠鏡一丟,跳回床上。也許是自己太累了,會看走眼的,就這樣似睡非睡的熬了一夜。第二天,天還沒大亮,我慌忙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盡早離開這里,留下去也毫無意義了。

拿起簡單的行李,蹬蹬下樓去了,越走越覺得有些不對勁,樓道里的燈光也不亮,除了我下樓的聲音也沒有其它響聲,也沒有人。越靠近大廳心跳越快,有種不祥的預感在我腦子里升騰。邁進大廳里,大廳的正門還沒有打開,也沒有服務員,廳里一片黑暗,借著微弱的晨曦,我清楚的看到一團肥碩的黑影懸浮在半空中——有人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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