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門聲不大,但在這個空曠的巷子里卻顯得格外清脆。過了一刻鐘,門里面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我按捺不住急x ng子,腳尖用力,一躍而起,用手攀住牆壁翻身落地。院子里,雜草叢生,看樣子肯定是很久都沒有人住了,奇怪的是外面的大鐵門的漆還是瓦亮瓦亮的,這樣說明有人蓄意裝飾了一下,可是他們又是想掩飾些什麼呢。主人用紅磚鋪滿整個院子,看磚塊似乎是有些年頭了,好多磚塊都變形了,顏s 也變成土灰s 了。院子正中間有棵大槐樹,槐樹活得也不健康,我站在院子的zh ngy ng面朝著正屋門,在我的左手方槐樹的枝干被削過了,看著太別扭了。知道迎客松的樣子的話你就能想象到我所看到這棵槐樹的面貌了。松樹在特殊的環境下,自然作用所保持的形狀是優美的,可是有人如果想學迎客松的樣子,刻意人工那就是大錯特錯了。不僅不美觀,而且種在院子里也格外別扭,更更不能讓人容忍的就是他媽的竟然還是一棵槐樹,山寨里的奇葩!小院是傳統的四合院,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在外面看來絲毫沒有衰敗的景象,沒想到真正進入身臨其境才知道這個院子是那麼的破敗不堪,真可謂是華麗的外表經不起細致的推敲,怎樣的掩飾都不能撫平內心的**,這就是我對這所宅子的感受。不知道它的主人是個怎樣的人,建造了這樣一所其貌不揚卻也別有「洞天」的住宅。
西屋東屋窗戶破敗,木頭門都腐朽了,里面也空無一物。向前走幾步,繞過大槐樹,可以看清堂屋(也就是主室,坐北朝南),堂屋門是半掩著的,同樣的木門,也是破破爛爛的。緊走幾步,推開門,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一腳剛邁進去,一大股霉味就撲面而來,不由得咳嗽了幾聲,四下無人,在一所空房子里,還是顯得那麼寂靜,自己心里莫名的發毛,不祥的預感不斷的在心里徘徊。屋里光線不是很好,我站在屋里過一會兒才適應了,里邊有些簡單家具,也多是木質的。桌子上,椅子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很難想象前些天這里還是有人住過,而且是服飾華麗貴婦樣態的人,竟會選擇這里落腳。牆壁上掛著好多掛畫,畫上的內容與平常人家家里掛的畫截然不同。一般人家里,掛的無非是一些祈福,吉祥,或風景秀美或人物端詳,很多也是謳歌高貴品質的字畫。在這里四面牆上掛著的卻是一幅幅面目猙獰的惡鬼,有手提人頭的,有ji n、y n婦女的,有懷揣死嬰的,惡態百出。其中還有幾幅較為正常的畫,是一些平常人家,但是惶恐,絕望,痛苦,哭喊都刻畫在臉上。看了這些畫,常人很難承受住心里的壓抑,我倒吸了幾口涼氣,真想趕快逃離這種環境。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自己現在還是沒有一點線索,無奈只好忍了忍,再四處找找看看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的東西麼。這里雖然有些簡單家具,可是都是一些桌子,椅子什麼的,沒有什麼好看的,其中有一處還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在靠近東邊的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小木匣子,雖然不怎麼起眼,但是這個匣子也算是在這個屋子里僅有的可能藏有東西的物件了。我把匣子拿到門口,這里光線好些。匣子的一側還有一把手,明顯這個是一種抽屜式的很常見的盒子。拉開盒子,里面盡然全是燒過的紙的灰燼。這個屋子的主人還有這一種怪癖呢,明明不想讓別人知道紙上面的內容,把它們都燒了,可偏偏又把灰燼都包起來放進這個匣子里,這種行為還真是令人費解。
把灰燼全都倒出來,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在匣子底部還有一張紙,上面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也能讀懂其中的一些意思。大體的段落是這樣寫的︰
八月五r ,狂風大作,我心亦憂,君何時能明了我心意!嗚呼哀哉!生不逢時且身不由己,世上之難事豈能一倆句話說清道明?那r 君問何事相瞞,苦衷之事暫不相告,望君了然,如有它r 隱名埋姓,會和盤托出。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珍重!——胡同內
一口氣讀完,我更加確定了這宅子的主人肯定是個女的,很可能就是那位婆婆。看信的內容可能還是情書,這麼說這封信還沒寄出去一直壓在了盒子低了。老婆婆歲數大了,這麼說來這封信也是很有年頭的,她一直把這封信留在這間房子里可能是希望信里那位她口中的君來這里的時候能發現,不出所料,這一堆灰燼里大部分就是他們之間往來的信箋了。沒想到這樣怪異的人還有柔情的一面,她難道不怕自己家里掛的著這些奇奇怪怪的畫會引起別人不爽麼。從信的內容上講也是她在感情上可能出現了不被理解,這些也是毋庸置疑的,哪個男人喜歡和這麼詭異的人交往呢。話又說回來,她說的身不由己,生不逢時又是怎樣的事情呢?難道她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做了一些事情,究竟是哪個組織有著這種能力能讓她屈服,听命于組織?隱姓埋名?這樣的情節好像是在古俠小說里常常出現,可笑,現在還是有這樣的事情麼?不經意間,有種預感在心里一閃而過,莫非這位婆婆也可能是听命于我們上邊的?假設她也曾是我們一員,那麼她在組織里的地位應該遠遠超過訓練過我們的那個老頭了。沒過一會兒,我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因為我們上邊要求殺死了她的兒子,這一點也不符合邏輯,或許她也可能是屬于對立與我們的組織里,誰又說得清楚的呢。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是她兒子被我們殺死了,她千里迢迢來調查真相,可能有些眉目了,至少她找到了我,正在她想法設法想報仇時,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她死了。她是怎麼死的,被誰殺死的,這些又成了一個謎。算了,還是回去吧,這次也沒白跑,收獲了一份情書,可惜不是寫給我的。
正當我把信揣到兜里時,我就听見院子外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有人?我一躍跳出門外,站在槐樹下四處看了看,哪有人,院子里除了雜草和這棵槐樹外空無一物,可能是自己在這院子里時間長了,變得也是神經,草木皆兵。我想原路返回,路上再買些吃的,這一天就圓滿了。這腳剛抬起,就听見背後有咳嗽聲,聲音不大卻也是格外的刺耳,是從屋里傳來的,一瞬間,嚇傻了,接著又是幾聲,這次听得清楚,不是錯覺,正是從剛剛自己出來的屋子里傳來的,莫非要遇見鬼?心里涼了一大截,後背直發麻,看來這次插翅難逃,被困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