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悶際東籬富有,賈友錢窮時,何家溝到了。
已是初秋,村道兩旁的大樹樹葉已變黃,隨時都有落下的可能。
蘇小沫感嘆這些樹葉即將被黃土掩埋的命運,同時也感嘆自己後天不知路在何方的命運。
懷里是剛借際東籬的那張二百兩銀票,雖輕,但卻如座山,沉甸甸的壓在蘇小沫心頭。
從此,她還清一個男人的欠債,卻又欠下另外一個男人的債務
尼瑪的,她這種欠債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
一路上,難得的沒踫到其他人,她很是順利的就回到賈家。
推開門走進屋中,她愕然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
正堂的桌面上,擺滿幾個用碗反扣著的菜碟子,她掀開來看。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其中還有肉。只是所有的菜,都無人動過的模樣,已變涼。
她眼圈一紅,鼻子微酸,這是要為留她而做?還是為她送行而做?
堂中沒人,但賈友錢房間門卻緊閉。
她走過去,伸手敲了敲「先生?你在里面嗎?」
里面無人應答。
她再敲「先生,你在家嗎?」
門‘吱呀’露出條縫,她怔愣的用手一推。
房間里沒人,被子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前。靠窗的桌子上,同樣被收拾得干干淨淨。
她退出房間起到院里,發現那幾個雞鴨的槽里也裝滿飼料,菜地貌似也被人澆過水。
看菜的份量,而且被人采摘過。
來到廚房,她發現廚房同樣被人洗涮得亮錚錚的,就連堆放干柴干草地方,也堆滿了柴棍。
可是,做這些事的人去哪里了呢?
蘇小沫心莫名的感動,卻又莫名的難受。
她吸吸鼻子回到房中,無言的躺在上面,手撫模著懷里的銀票,若有所思。
其實這種日子過習慣了,突然讓她走,感覺還真不習慣。
可是,她同樣是個有骨氣的人,怎麼能因為這點小情緒而退縮呢?
她要出去闖天下,吃美食,賺大錢,游遍整個伍國。
***
是夜,賈友錢終于歸來。
蘇小沫听到院門關起的聲音,急忙從房中跑出,從懷中掏出下午去村頭雜貨店換的碎銀,一把塞進賈友錢手中「先生,這是我的債錢,你清點一下,清點好,明天一早我自會離開。」
說完這些話,她覺得自己的心悶悶的,有些難受。
賈友錢身上帶著酒氣,表情陰郁的盯著她半晌,突然抿唇大喝「滾…」說完腳步踉蹌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走沒兩步,他似乎想到什麼,將手中的銀袋子狠狠甩在地上,用力踩上兩腳,頭也不回的扭身進屋,‘砰’一聲關上房間的門。
淚從蘇小沫眼眶急速流出,快到如凶猛的野獸,讓人措手不及。
她抽噎著走過去撿起那袋銀子,走到正堂,將它放在桌面上,轉身回房。
她的東西不多,只有何巧兒給的幾件衣裳,隨便拿塊方布,就將它們打包了。
收拾好東西,她終于忍不住趴在床上放聲大哭。
該死的賈友錢,明明是他要趕她走的,憑什麼現在還要給她甩臉色?憑毛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