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的後院,蘇小沫興奮的在房間里大轉一圈,哈哈大笑。笑過後,她又突然趴到床上,嚶嚶哭起來,好生委屈。
不過想想也是,她來到這青羊城已一個多月了,找那麼久都找不到賈友錢的一絲蹤跡,現在卻看到自己的畫像流落紙墨店,而且手筆就是出自賈友錢的手。
怎能不讓她興奮。
二柱攪完後又往小爐子里添了兩根小木棍,抬頭時卻看到蘇小沫正在撇嘴,眼神頓時有些受傷「師傅,你不喜歡我煮東西給你吃嗎?」
自從蘇小沫教他廚藝後,他就改口喊她為師傅。
他笑了,笑得見牙不眼見,白齒一片光。
那時她听到這消息時,腦子還有個瞬間的想法,這人這麼巧中毒會不會就是賈友錢。
「小沫啊,你趕緊準備下,大公子馬上就到。」秦掌櫃有些氣喘的走進後院,對上她就道
秦掌櫃呵呵一笑「是啊,就是大公子東家。是這樣,天香樓這個月的營業額大幅度上漲,這全都是小沫你的功勞。我已經跟東家那邊說明情況,我估計大公子這次來,是特地來犒賞你呢。」
艾瑪呀,簡直要樂死她了。
木之晴愣了下,也回抱著她痛快的哭了一場。
可誰曾想到,這工作還沒開始兩天,酒莊老板的夫人突然有一天闖進來,二話不說拽著她頭發就是一頓暴打。
她疑惑的望著秦掌櫃
她的徒弟也,這是她親手教出來的徒弟說要煮東西給她吃,能不感動?
她覺得蘇小沫有時候比她還傻,起碼她懂得全身而退。
听秦掌櫃說,這大公子也是姓賈,是兩個月前從外地回來的,回來時身受重毒,嚇得老夫人急忙到處請名醫來醫治。
不過,當她想到賈友錢時,就默認了他們這麼個喊法。畢竟被這麼大個的徒弟喊聲師傅,也是種虛榮心啊。
但問題她現在肚子都那麼大了,還有哪個男人會要個帶著拖油瓶的二手女人?
靠啊,木姑娘你是剛從垃圾堆里出來的嗎?她納悶至極。
蘇小沫何嘗不知道木之晴是替自己心疼,但路是自己走的,無論好與壞她都要試一試。
如果她這次不找上門來,估計蘇小沫下次出門時在路邊踫到有乞丐,說不定那個人就是她。
她一臉不願,臭著臉問道「丫頭,你真要去那里守?」她才不建議蘇小沫那麼做,為了個破男人,挺著個大肚子去人家店里守,值得嗎?
二柱瓦罐里做的是烏雞湯,味道還很正宗。
蘇小沫拉著她手「會的,我會讓我兒子平安落地喊你聲干媽的。」她挺感動的,覺得這才就是真正的友情。
酒莊老板當即應了,並承諾給她一個月開五十文工錢。
屁都沒得到。
「給我煮好東西吃?」莫名的,她有點小感動。吩咐二柱好好干活後,她抱著肚子慢悠悠的走出廚房。
可這古代的店鋪一般不招女工啊,招的只有那些繡莊招繡娘。
之前賈友錢獵到的那些都是野山雞,雖然皮膚跟烏雞有點像,但肉質卻要差上許多。
並且,有了二柱帶頭,就連鄭大廚也跟著喊她師傅特囧!
听听她說的都是什麼話,只要看到他還活著,就夠了?什麼叫夠了?如果肚里沒娃就算了,以後找男人還好找。
然而,蘇小沫卻沒能如願的去佛祖街蹲點。
木之晴紅著眼惱瞪她一眼,沒好氣的吼了句「對不起有個屁用,你要乖乖的將我干兒子生下來,當作給我賠罪的禮物。」
後來毒清了,但他人卻暈迷了好多天才醒過來。醒過來後,休養了好久才恢復身體。生友絲不。
而二柱卻解釋說,這里人喊師傅是對教授人的尊重,一定要這麼喊的。
二柱整個人都變傻了,有些不太明白蘇小沫的意思,但最後那句他明了。
木之晴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嗔道「現在不難過了?不去蹲點了?」
蘇小沫錯愕,這熊孩子,說啥呢?她都感動得撇嘴快要哭,他怎麼會認為我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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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她向秦掌櫃說出賈友錢的名字時,秦掌櫃卻說他們大公子不叫友錢,叫瑞錢!
擦!蘇小沫這下真哭笑不得,敢情她不能一感動就撇嘴啊?
來到門口,她還未看清來人,一個身影卻突然沖上來一巴掌拍在她手臂上,聲音哽咽著「好你個蘇小沫,竟敢帶著我干兒子一個人跑來這?」
好在她懂得釀酒,于是在一家酒莊前軟磨兼施求老板賞她份工作,還當場釀出一桶白酒。
這天,蘇小沫自然沒去紙墨店里蹲點,人木之晴千里尋干兒子了,咳也是為來尋她!她總得讓她好好休息一天啊zVXC。
「找我?」蘇小沫錯愕的一愣,心莫名的抖了抖
結果,落地後她卻磕到了桌子角,把嘴唇磕破了,牙齒也磕斷了兩根。
她嘆口氣,垂下臉去沒好氣的回道「你想去就去,不過我提醒你,不管結果如何也別做傻事,不然我怎麼都不會放過你。」
喝完湯,她也再吃不下其它東西。
師傅想吃他做的東西。
「犒賞我?」一听到有獎賞,蘇小沫雙眼立即放出精光
木之晴听完後,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你是說賈友錢還在這城中?」
蘇小沫嘿嘿一笑,支持她者,木之晴也!她點頭,一臉正經「嗯,我會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干兒子的。」
世上沒後悔藥賣,所以她現在還是好好休息,明天去蹲點。
「大公子?秦叔你說的是東家?」蘇小沫微愕的望著秦掌櫃。
趴在床上哭夠了,她又後悔起來。早知道剛才就將畫強制買下。
據她來到天香樓就職那麼長時間,還沒見過這幕後東家呢。
二柱嘿嘿的朝她神秘一笑,轉身又去攪那罐東西,再扭頭「師傅,我正在給你煮好東西吃。」
對于她這個針線都捏不好的人來說,簡直是一酷刑。
她氣啊,自己好好的干活,卻莫名其妙的被打,當然要還手啦。
喝完烏雞湯,蘇小沫滿足的打個飽咯,她擔心一大早吃這麼油膩的東西,以後長得太胖生孩子時受罪。
她一一應了後,來到廚房。
想當時,她還好生失望了一陣子。
秦掌櫃出去了,蘇小沫樂得只差沒蹦起來
想她當初一心一意的為水木寒謀財,可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她憤憤的想到。
死丫頭,膩沒出息的,剛還一副志氣高昂的說要去找賈友錢,現在一听有獎金,卻樂成這樣不去了。
但她也知道,木之晴現在搞成這副模樣,肯定是為了尋找自己而弄成的,她很內疚,隨及抱著她輕聲哭泣。
木之晴覺得不可置信,按理說如果那幅畫真是賈友錢所畫,那他為何要這麼做?為何不回何家溝?他不是愛蘇小沫的嗎?
不可否認,這二柱做菜的確有天分,她教過的東西他很快能記住,並且還時不時的改進下。
第二天一大早,蘇小沫早早就醒了。與其說醒,倒不如她一晚沒睡著,就那麼睜著眼到天明。
但是,興奮過後她又是無比的憤怒。該死的賈友錢,竟將她的畫賣人,見面後絕不輕饒。
她走出去時,這些小二見到她都恭敬的喚她聲蘇管事早,鄭大廚則喚了聲師傅,喜得她眉開色舞的。
「」
一旁的木之晴見狀,立即擺出副不成器的表情瞪著她。蘇小姐,節操,你的節操哪去了?
她來到這里那麼久,人未找到也未認識有朋友,會是誰呢?她心中帶著期望,會是他嗎?
對于這樣的喊法,蘇小沫是千萬個不願意。畢竟師傅二字听在她耳朵里,感覺像是七老八十的人才具備這個稱呼。
蘇小沫吸口氣,點頭「嗯,所以我待會要出去,你要去嗎?」
就這樣,她到處找工作,想賺些銀錢養活自己。
起床洗漱完畢後,她拖著有些重的肚皮來到大堂。
這烏雞的肉女敕,湯鮮美而濃,呈白稠黏狀,很是好味道。而野山雞的湯雖也不差,但就是骨頭太多,肉少又太老,啃得牙疼
廚房里,二柱正拿著勺子站在一個燒著火的小爐子前,爐子上有一只小瓷瓦罐,里面正冒著熱騰騰的熱氣,空氣里還有股淡淡的香氣。
蘇小沫不知該怎麼跟他上這一課了,腦子都亂套了都,
「二柱,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再成熟一點,不對,我覺得你應該再堅強一點。啊也不對」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但她不能拂了二柱的一片熱心,心道得找個時間跟他說說,可別一大早老讓她喝這麼滋補的東西。
于是,木之晴被趕出來,然後繼續流落街頭!
早上的大堂,只有寥寥無已的幾個住宿客人在用早餐。秦掌櫃估計有事不在,鄭大廚正在櫃台前寫菜單子,幾個客棧小二正在彎腰忙于打掃衛生。
木之晴氣急,她真想敲開蘇小沫的腦袋瞧瞧,里面裝的都是些什麼。
蘇小沫抿著唇,無語的賞她幾白眼。她這不是想讓她多睡會嗎。
真是個蠢丫頭!
木之晴的模樣真的很邋遢,身上不知幾天沒洗過了,臉頰髒得差點認不出,頭發也亂成一團,活月兌一路邊乞丐。
後果不用她說,蘇小沫也能猜到。
難道他只是想要蘇小沫的身子,然後又不想承擔責任,所以索性不回?
蘇小沫坐下後,鼻子用力的吸了吸「二柱啊,你這煮的啥東西?真香。」
她深吸口氣,盡量使自己放平心態「二柱,我覺得你應該多用心去看事物,而不是靠眼楮。因為你眼楮看到的,並一定就是你所想的那樣子。所以,你看師傅現在像是不想吃的樣子嗎?」她咧著嘴,笑得好不燦爛。
蘇小沫一怔,心一酸,眼眶瞬間濕潤起來「之晴。」
她正色「之晴,我們不來也已來了,既然有消息那自然不能放過,我要去試試,就算他真不想負這個責任,不要我,我只要看到他還活著,就夠了。」
然而,二柱下一句話卻讓她差點摔倒「師傅你都撇嘴了,肯定不喜歡。」
她剛知道點賈友錢的消息,現在又要準備得到東家的獎賞,這老天其實待她也不薄。
洗完臉,二柱就給二人送來了早餐
她心很酸,為木之晴的遭遇感到心疼不已。「對不起之晴」她真誠的道歉
木之晴被她這小樣逗得噗嗤一笑,縴指一點她額頭「瞧你那傻樣!」
見到蘇小沫進來,他用勺子攪了一下瓦罐里的東西,急忙拉過把椅子放在無煙處,憨笑「師傅你起來啦?快坐下。」
在見到一旁的木之晴時,他朝她微微的點頭「要不木姑娘也跟著一起出去看看。」
客棧內院里,木之晴洗了澡,換過干淨衣裳吃過飯,這才坐在院中石凳上跟蘇小沫說起這個月來自己的遭遇。
不過蘇小沫納悶的是,這烏雞跟現代的家養烏雞一個樣,但卻是自她穿來這里後第一次見到,不知道二柱是從哪弄來的。
靠,如果他還在,那她們倆個為何找那麼久都找不到?
蘇小沫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雙手纏繞「大功臣不敢說,這都是大家的功勞」
秦掌櫃依舊笑得臉頰發顫「嗯,是呢,畢竟你是天香樓的大功臣。」
再怎麼樣,這酒莊老板跟他婆娘始終是一家人,一家人豈有不幫的道理?
剛出到大廳,鄭大廚就朝她小跑過來「師傅,外邊有人找你。」
熊孩子,讓她這麼累的解釋個話,累死她了。
這晚上,這對好友窩在被窩中,說了一夜的悄悄話。
原來她在蘇小沫來後的第二天,也是同樣趕了幾天幾夜的路來到青羊城,可誰知她的運氣卻不如蘇小沫的好,來到這里十天左右,身上的銀子竟被可恨的偷兒給偷個精光。
二人吃過飯,蘇小沫這才跟木之晴說起自己在紙墨店里的所見和猜疑
她學過點柔道,力氣自然要比那個整天呆家中的女人要大些,一個狠勁甩過去,女人落地。
這小子,看著人長得彪悍,內心卻如此敏感脆弱,不好,不好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給這小子上一課。
「傻樣!」木之晴破涕為笑,嬌嗔了她一眼。兩人握著手,相視一笑
第二天大早,蘇小沫拖著肚子在院中水井打洗臉水,還未打上來,就被剛起的木之晴一把奪過木桶「你要打水怎麼不喚我啊?看你這笨重的身子。」
現在,這位大公子就要露面了嗎?可是他來這干嘛?
「嘿嘿,傻樣生的兒子也是你兒子!」
她笑米米的對秦掌櫃說道「那秦叔,你先出去準備,我稍後就到。」
蘇小沫也不管她的挖苦,笑嘻嘻的轉身回屋去換身衣裳。
東家要來打賞,自然得穿好看點出去迎接才是啊。
作者有話說︰這一章,咳好像沒節操得很,所以不解釋,看文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