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情︰偷走少年心 chapter90.我們該沒關系了

作者 ︰ 櫻若雪

由于林一晞和金承楓的悉心照料,夏茉禾也就很快地出院了。但卻正趕上了轉季,感冒的人也就特別多。金承楓就是其中一個。夏茉禾總想著要報答一下他之前的照料,所以心想這是個不錯的機會,于是特地給他買了一條深冬才戴的圍巾,說是提前準備著,免得以後又感冒了。誰知道金承楓開心的收下這份禮物後,第二天就圍著它來上學。大家都還只穿著比秋天要厚些的衣服,金承楓卻已經開始戴圍巾,自然是引人注目。人長得帥,又高,戴上圍巾更是鶴立雞群的樣子了。夏茉禾找了個下課的時間說他︰「你這麼早就戴著干什麼,治感冒也不是這麼個治法啊,我這個是給你買到深冬穿的。」金承楓悻悻然道︰「你的初冬就是我的深冬,所以我听你的話把它圍起了。不好看嗎?」夏茉禾白了他一眼,卻忍不住笑道︰「我選的,你問我好不好看是什麼意思。」

這天下了課,金承楓給了她一封信,外面的信封很是簡樸。夏茉禾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信,但看他一臉羞答答的樣子,也不方面問。就說︰「那我去找一一了。下午見。」

金承楓也變得大方,朝她揮揮手,說︰「下午見。」

在二年級到三年級的路上還是有一段距離,好巧不巧的是剛好要經過學生會長的辦公室。夏茉禾怎樣也忘不了他那日的所作所為,盡管他們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了,卻還是怎麼都不想踫面。于是夏茉禾壓低著頭加快了步子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夏茉禾。」突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夏茉禾心里一驚,腳步一頓,沒想到再听到他的聲音時心里會是這般的糾結。無限的苦楚與委屈像那日一樣涌上心頭。「夏茉禾——」那聲音又再一次清楚地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正想走,卻忽然有一只寬大有力的手將她拖住。她的眼淚在那一刻又流了下來,夏茉禾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但他的力量卻大的驚人,捏的她手腕作痛。她正想大叫,卻已經被他拉入了辦公室。

「蘇寒澤你放開——神經病——放開!——」她扯著嗓子大叫,淚水像刀子一般在臉上割著。她的樣子被他看在眼底,那紫色的眼眸里充斥著心疼,忽然他目光一暗,將夏茉禾的兩只手都鉗制在了牆壁上,俯下頭就吻了上去。

他嘴唇肆意的在她唇上纏綿,夏茉禾哽咽著,卻無法使上丁點力氣。她記得,她在醫院照顧金承楓時,她心灰意冷地對他說契約取消時,他就那樣刻骨的吻了她……可她現在卻沒絲毫辦法反抗他,只能任那淚水從眼角滑落,然後一路向下,最後滴在他的手臂上……

他就是這樣,在她跌入谷底的時候企圖把她拉上來,然後又將她推下去……

忽然,蘇寒澤一怔,彼此就分開了一點距離。當他無力的將手垂下時,一個耳刮子就給他打了過來,火辣辣的疼痛直竄到他心里去。他卻像是沒有一點兒骨氣的轉過了身,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夏茉禾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氣著,手掌心還在隱隱作痛。卻見蘇寒澤已經從抽屜里取了一張支票來,放在她面前,輕聲道︰「這是答應了要給你的錢,有了它,你就可以補償林一晞了。」

誰知道夏茉禾一把抓起那張支票,清澈透亮的眸子里全是怒意,大聲道︰「一一給我的我一輩子都還不了,所以請你不要用‘補償’這兩個字!」

「還有,」夏茉禾語氣一頓,然後將手里支票兩三下就給撕碎,然後狠狠的往地上一丟,眼眸里全是蔑視的氣息︰「我就是死,也不要你的錢!——」

「夏茉禾——」蘇寒澤忽然提高音量,然後聲音就是低沉的可怕︰「你不要挑釁我,我也是有限度的!——」

「你有限度!?」夏茉禾猝然一笑,道︰「我就沒有嗎?」

「我就可以隨隨便便的讓人誣陷了嗎!?」夏茉禾大聲沖著他喊,像是把心中的不滿都給發泄了出來似的。但轉眼夏茉禾又笑了下︰「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讓我有一個理由可以去對待某些人。」

「你是說于紫然?」蘇寒澤一听她這麼說,想要給予解釋︰「我……」

誰知道蘇寒澤話還沒說到一半,夏茉禾就打斷了他︰「你難道不覺得我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嗎?」

那一瞬間,他像是被人從高達千丈的地方拋下,周圍都是紛飛的雪,最後他狠狠的掉進了一個冰窟窿,刺骨的寒意從周圍將他冰凍。

夏茉禾見他沒有半點反應,便轉身去開門,然後再走出去的那一霎,輕輕地說了句︰「現在契約沒了,我們也應白沒關系了……」

夏茉禾和蘇寒澤那麼一鬧,腦袋不免有些疼,胸口也悶地有些不舒服,本來是不想吃飯,但想到林一晞,還是硬給吃了下去。林一晞和她情同姐妹,她那點毛病林一晞怎麼會看不出來。于是一臉正經地把話攤給了夏茉禾,道︰「你又有什麼事瞞著我?」

夏茉禾扁了扁嘴,獻殷勤的笑道︰「我哪敢瞞一一大人啊。我要是敢瞞著一一大人不說,小禾子就是不想活了。」林一晞打趣道︰「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本大人就饒了你。」夏茉禾嘿嘿一笑,心里卻一直掛著剛剛在辦公室的那一幕,心里依舊是不舒服。再加上于紫然做的事情,心里更是惱火。她現在唯一祈求的事情就是千萬不要讓她看見于紫然,她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那個她掏心掏肺的好朋友了。

「咦——茉禾——?」忽然,一熟悉的聲音闖入了夏茉禾的耳朵里,她轉過頭去看,眼光一亮,笑道︰「淳蜜。」

艾淳蜜一下就坐在了夏茉禾旁邊,問她︰「身體好些了吧。」

「好多了。」夏茉禾沖她微微一笑,又問道︰「你和唐隕呢?」還沒等艾淳蜜回答,林一晞卻先搶著說︰「他們兩個都是準備訂婚的人了,你說呢!?」艾淳蜜一副嫌林一晞多嘴的樣子,卻又紅著個臉害羞。夏茉禾和林一晞相視一笑,夏茉禾正想開口再多問一些她和唐隕的事,艾淳蜜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給夏茉禾說︰「之前那個新聞社的社長還記得吧!?」

夏茉禾想了下,不知道艾淳蜜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回答說︰「記得啊。怎麼了?」

「她給我說她們新聞社準備搞一個活動呢,想讓你們兩個也參加。」艾淳蜜笑了笑,道︰「好像是很刺激的鬼屋游戲!」

夏茉禾怔了怔,莞爾拒絕了︰「我們兩個不想去參加那麼刺激的游戲,再說,最近學業也很多事。」

夏茉禾這樣說無非是為林一晞著想,她本來就有先天性心髒病,什麼時候發作也不知道,這幾天好像整個人都又憔悴了不少,要是真的哪一天——

她想到這里,心里忽然漏了一拍。漆黑似玉的眸子里全是緊張迷茫惶恐的眼色……

忽的,四周變得安靜了。艾淳蜜也沒有吭聲,只是愣愣的看了眼夏茉禾,又看了眼林一晞。她怎麼好意思說那個新聞社社長是哪樣邀請她的,都近乎于哀求懇求了。再說這也是個不錯的游戲活動,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她到時候怎麼去交代?

林一晞含眸微微一笑,輕言道︰「我會去的,茉禾也會去,淳蜜你放心吧。」

夏茉禾一听了這話,幾乎是瞬間抬起頭來望著林一晞,眼眸里全是不可置疑的味道。

還沒來得及開口,艾淳蜜就已經開心地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林一晞的肩膀,以示謝意。然後就揮手揚長而去了。

夏茉禾埋怨的看了一眼林一晞,怒道︰「你明明知道身體不好,為什麼還要答應!?」

「沒關系的,醫生都說了,而且我膽子大,不會把我嚇得心跳加速的。茉禾你……」林一晞信誓坦坦的保證著,就差捶胸口了。但誰知道夏茉禾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一臉憤懣的樣子︰「我不管你了!」

然後拿起椅子上的書包就往外沖,林一晞也沒有辦法,只能看著夏茉禾漸遠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

夏茉禾恨沖沖地走著,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竟然時時刻刻都會浮現出林一晞躺在病床上,鼻子和嘴巴都被氧氣罩罩住,再也不能和她說話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終究走了多遠,反正耳邊是響起了清脆的午休結束的鈴聲,她才回過神來。夏茉禾向後望了一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到了那日墜落的湖邊。正在暗自惱自己不應該拋下林一晞,就听得不遠處的湖邊傳來兩人談論的聲音。

她本來是無意去听的,誰知道她才往回買了一個步子,那聲音忽然就大了起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

夏茉禾像是剎那間被點了穴一般,整個人都不得動彈。那樣熟悉得在腦海里佔了一席之地的聲音,不正是蘇寒澤的嗎?

緊接著,于紫然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好像她們知道這里根本就不會有其他人一樣︰「你問問自己,我們訂婚以來,你有沒有像對待她那樣對待過我!」

夏茉禾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了一把,她慢慢地回過身,站在原地,待到聲音下一次響起時,腳步又不受控制的向前邁著了。

「于紫然,我現在是在說你是不是還要繼續錯下去!——」

「蘇寒澤——你現在是在怪我嗎!?你怎麼不怪你自己!——如果你不那樣做我也就不會這樣對待她!——」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了嗎!——」

「呵……我不怕……女人為了幸福,什麼都可以不顧的……」

「……」忽然,他們之間沉默了許久。半晌,蘇寒澤才輕輕道︰「之前在醫院是我不好……我求你……放過她……」

蘇寒澤說那句話的時候,夏茉禾剛好走到兩棵樹之間,她被樹擋住了,可她卻能看見樹以外的場景。

她看見蘇寒澤隱忍地別過臉去,語氣清淡卻敗得一塌糊涂。她那一瞬間,心中的不滿,不平,憤恨,愛憐……什麼什麼都全出來了。

那個剛剛在辦公室里的蘇寒澤現在卻在這樣的地方求他的未婚妻,還求的是她自己……她今後怎樣去面對他?他次次都是一樣,每一次每一次,都會讓她剛剛對他減淡一點的心重新給拾回來,然後把它放在鍋里熬,直到熬干了汁,沒有眼淚可流的時候,又給丟出去……

她悄悄地退出了那個進退維谷的局面,給老師請了個假,然後就一個人悄悄回家了。

她回到家才想起金承楓給她的那封信,她慢慢地將信從包里拿出來,然後用冰涼的指尖打開那封信。那信簡單明了,短短一句話,卻將她之前心中的擔憂,憂慮都暫時給擱到了一邊。或許金承楓給她寫的我喜歡你她早就明了了,但真正看到的時候,卻是真正的明了了。其實……她或許在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了金承楓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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