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焉,你說我不該去麼?」
上淮子焉想了想︰「哥哥仁義!」
「好妹妹!」知道我心意,一個字不勸,值得我夸許。
「飛叔,不是說等嬸嬸進城看看情況再說麼?」趙玉問,似乎白了上淮子焉一眼。
昨r 阿櫻已經帶著杜襲先行赴許,把趙玉硬給我留下了,說要他跟我多聊聊。
這也是襄陽諸軍師最後的底線,我也沒爭過他們,只好順從。我勉強同意,不過我的條件是讓阿風跟隨保護,阿櫻也笑納了。
隔了一天我才出發,路線略有西偏,預計先去和武關出來的周瑜匯合之後,看阿櫻他們在許的情況再定。
我點頭︰「不錯,我正要先去見見勞苦功高的周都督,哈哈!」
「江東美周郎,子焉久y 一晤了。」
我歪頭看看,上淮子焉露在外面的半邊粉臉上都微微泛起紅暈。
「周叔叔有夫人了。」趙玉接了一句,不知為何,聲音冷冷的。
上淮子焉眼波流轉︰「我敬周郎,是為戰陣知己;不過我愛的,卻是哥哥。」
趙玉劍眉倒豎,這是挑釁啊!
「咳!咳!」我咳嗽兩聲,這倆有點針鋒相對,奇怪,怎麼就不對臉了?
「玉兒,你的槍法練的如何了?」
「昨晚我練到兩更天呢。」趙玉小臉頓時放光,「自打有了飛叔你給的這條槍,我現在槍法至少長了兩成,等回了襄陽,一定把典哥哥打得雞飛狗跳,屁滾尿流。」
「就換了條槍,能有這麼大提升?」提升兩成,對趙玉這種水準的高手,那可真是極其了不得的質變。
「要不飛叔咱們來試試?」
我看著趙玉肩搖指動、y y 躍試的表情,笑罵道︰「要把你老叔當第一塊踏腳石嗎?」
趙玉嘿嘿直笑。
正說間,忽然一聲大喊︰「報!」
大家都吃了一驚。同時轉頭向前看去。
只見一騎飛速馳來。乃是前軍放出去的探騎,大喊一聲之後,這麼一會兒已經來至近前。
那探子騎術高超,極快地滾鞍翻身,下馬跪稟︰「啟稟大將軍,前面十里處,發現兩股軍馬相互爭持。各自約有千余步騎。」
我一怔,這地方雖然離許都尚有一段距離,不過武關現在我軍手里,按說周圍不應該再有河北或其他敵對勢力存在才對。
「可曾探明,雙方都是什麼旗幟?」
「雙方都沒有旗幟,無從判斷。」那探子也很郁悶地說。「不過,小人注意到,雙方之中,許多人頭戴黃巾,甲衣則十分混亂,有袁氏的黃甲,有長子的玄裝。」
這還叫無從判斷?
我點點頭,這個探子有頭腦。觀察很細致。
「你做得很好。現在是什麼職務?」
「小人韓更,現充偵緝營第五小隊三伙一組伍長。」
「韓更?」我念叨了一句。心頭一動,「嗯,我看你可以升職當什長。」
那探子大喜拜倒︰「多謝大將軍!」
「好,你去吧。」
襄陽軍改,不僅僅是作戰部隊大整編,其他輔助部隊,比如偵緝營、刺ji n營等,內部都有很多微調。五人為組,十人為伙,百人一小隊,三百人一大隊。一個輔助營的建制就是千人三個大隊。
平r 各營都是盡量集中,由營中高級教官統一訓練的。但是一旦開戰,偵緝營就以小隊,甚至以伙為單位,分散入各個方面軍中,接受方面軍首領將官的領導。
這次來許,親衛營就配備了一小隊偵緝營的探馬和一小隊刺ji n營的刺刃,由親衛大將淳于鑄直接指揮。
韓更喜滋滋飛馬而去。
上淮子焉問道︰「哥哥,如此無故升職,是否……」
「也不算無故吧,此人倒是……頗為能干。」我知道她有些奇怪,也知道這次升職有些勉強,擺擺手,「沒事,只是突然間想起了一些舊事。」
上淮子焉噢了一聲,便不再問。
如果淳于鑄在這里,也許就會明白,我看到韓更,忽然想起了安陵之戰中的韓東。
這韓更,正是韓東的族弟。
「你不是吹牛現在天下無敵麼?還杵在這兒干嘛,去把前面的敵將都給我拿回來。」我斜了一眼趙玉。
趙玉一愣︰「好,小玉這就去。」
轉過馬頭的時候,我听他低聲嘟囔︰「怎麼了嘛,又生氣了,我也沒說天下無敵什麼的……」
生怕被我听到又挨批,高聲叫一聲︰「跟我來!」猛抽一鞭,帶著百十名親軍直奔戰場而去。
想一想,我招招手︰「小虎,你去跟淳于將軍說,讓他率領前軍,跟小玉一起去。」
成小虎答應一聲,急忙到前軍去傳達將令。
我對上淮子焉道︰「走,咱們也去看看,說不定還是熟人呢!」
等我們到達戰場,發現前方正在熱戰中。
兩軍陣前,二將爭鋒。
趙玉神態淡定,掌中蘆葉銀槍忽快忽慢,猶有余力,一派大匠風範。對方的敵將空自咆哮如雷,手中的長槊卻怎麼擊不著無垠的槍影。想要施展兩敗俱傷的打法,速度卻總是慢了一線,等他長槊快要接近趙玉的馬頭時,估計喉嚨或胸膛都要被刺出個大窟窿。
「原來是他?他怎麼跑這兒來了?」我看著那虯髯大漢,不禁一怔。
這家伙滿面橫肉,騎青馬,橫金槊,正是河北的第五根庭柱、大將韓猛。
這家伙不是被上淮子徒奉池早之命給抓起來了嗎,怎麼給他跑了?
「趙玉將軍,別玩了!」前沿觀戰的是淳于鑄和另一名不知身份的黃馬銀刀將領。淳于鑄正雙手舉在嘴巴前,做喇叭狀,向趙玉大喊,要他盡快結束戰斗。
趙玉一邊打著,一邊笑著應道︰「讓你也看看我新練的槍法。」
我暗暗搖頭,這小東西,早都能結束這場斗將了,大概是存心拿對方練槍。遲遲不肯下殺手。
「小趙將軍的槍法。真是神妙!」上淮子焉贊嘆道,「韓猛是河北名將,馬上武力也不過僅次于我兄長半籌,竟然被小趙將軍如此戲耍,若非親見,子焉真是無法相信。」
「兩年之前,他們二人尚屬功力悉敵。小玉確實大有進步!」
「飛叔。你看小玉的槍法如何?」趙玉不知如何發現我也來到了戰場,興奮地大叫道。
「小心!」一聲強力斷喝,震動天地,卻出自淳于鑄身邊那員將官。
趙玉忽然身體一震,慘呼一聲,瞬間銀槍簌簌作響。綠芒急現。韓猛也是一聲大叫,勒馬向側面退去。
趙玉還要拍馬追去,但身子突然又晃了幾晃,撲通一下,從馬上直接摔了下去。
兔起鶻落,變出意外,我大叫一聲︰「小玉!」催馬急出,順手拔出鞍側的雌雄劍。
戰陣中。韓猛覷出便宜。兩腿一夾戰馬,縱騎挺槊。復又返回來。他左臂似乎也中了趙玉最後銀槍上激發出來的針芒,不得動彈,所以只是右手單手持槊。
說時遲那時快,一團黃影疾撲而至,在韓猛離趙玉還有數丈之遙時截住了他。
「無恥狗賊,看刀!」冰鐵面罩下,是一雙冰冷的亮眼。雪亮的刀影一閃,猛力斬下。
「嗷嗚!」一聲淒厲的大叫猛然爆出,接著是鮮血急速崩濺。
已經和淳于鑄雙雙沖出隊列的我很清晰地看到,韓猛自左肩到右肋,連同他的右臂和手中金槊,這片刻間就月兌離了身體,嘁哩喀喳地向著馬下跌落。只余下小半截身體尚在馬鞍之上。
連肩帶背,一刀兩斷!
一時之間,仿佛連戰場中的空氣都已徹底凝固。
雙方軍士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威震河北多年的一根大柱,韓猛韓大將軍,就這樣被人一刀斬了?劈成了兩半!
「噗!」韓猛的上半截身體重重落地,一雙巨蟹暴目直愣愣地瞪著對面黃馬上那員橫刀的將領,兀是死不瞑目。
真是好刀法!
我一時顧不上理會這些,急忙躍下戰馬,抱起趙玉。
還好,只是左肩胛的甲衣縫里有些血漬,是被細小暗器所傷。
不用說,這是韓猛那桿特制的烏龜金槍暗藏的機關,趙玉一心炫技,大意了一下。
韓猛這死鬼,暗器居然練得這麼j ng準,實在該死一百遍。
「玉兒!玉兒!小玉!小玉!」
我一邊潛運真力,輕輕輸入趙玉體內,為他護住心脈,以免毒素攻心,一邊焦急地呼喊著。
趙玉慢慢睜開雙眼,眨了眨,小臉泛起苦笑︰「飛……叔,小玉……丟丑了……」
我道︰「不要說話。」內息探明傷患處,伸手至他肩前,施展九陽控鶴功,五指一拿,幾滴血珠蹦出,一枚沾血的金s 細針已落入我食中二指。
看一眼,不禁冷哼一聲,針尖泛黑,果然喂了毒。
隨手扔掉毒針,一反手,連續點了趙玉十余處穴道,自心髒直至左肩附近,都是與他血液運行有關的重要位置。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趙玉又暈了過去。
「主公,韓猛的金針有毒,要盡快救治。」身後淳于鑄提醒道。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毒很猛烈,我的內力,也只能勉強控制幾個時辰。」
淳于鑄一擺手,三名隨軍醫生立刻上前,忙接過趙玉,讓我騰出手來。隨即為趙玉解甲止血,查驗傷勢。
淳于鑄道︰「主公,你是否先見見龔都營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