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靈道山門
第十章秘聞
「什麼！」胡賢再也無法平靜，靠在了床腳，呆呆的望著那陌生又熟悉的面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涌上心頭。是驚喜還是怨恨，不清楚，就連胡賢自己都不清楚，他忽然感覺有好多話要說，卻又沒有話能說出口，很是矛盾，卻又很是真實！
胡賢用一種很復雜的目光看著方穆，方穆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漠的看著胡賢，卻不開口。
「你不想問些什麼嗎？」方穆的話語中總是不帶絲毫感情，一如往常般淡漠的開口。
胡賢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他從前雖然總是抱怨著那個不在身邊的父親，但心里還是很期待著父愛的。只是胡賢今天終于見到了父親，但心中卻沒有多少歡喜，他不知道為什麼。
他看著方穆，忽然心里又平靜了下來，沒有對那種對強者的尊敬與畏懼，沒有那種孩子初次見到父母的欣喜，只是平靜！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是一種絕對不正常的感覺。
不知道知道為什麼，就在知曉了方穆的身份後，他的情緒就在瞬間轉變多次，幾乎是驚喜哀怒怨都經歷了一遍，最後卻突然平靜了下來，心如止水般，仿佛波瀾不驚，這件事對他似乎沒有影響一般。
「看來你還不是那麼差勁嘛。」方穆評價著胡賢的表現。
「你把我母親帶到哪里去了？」胡賢沒有理會方穆，反而開口問道。
「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我的身邊。」
「哼！真是笑話，你的身邊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胡賢冷哼一聲，嘲諷道，不知怎的，他忽然對這個父親不大感冒，反而有些不爽，就像是冤家對頭，若不是實力原因，恐怕兩人就會有一場激戰，不會是因為看不順眼或討厭什麼的原因，只是一種感覺，就像……宿命一般。好似兩人天生必有一戰！
「當然，在我們這些超越創天的人之中，實力差距也是很大的。而我的實力就處在最巔峰！而且只有我一人站在巔峰！不是我自夸，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祖聯合也未必能將我擊殺！」方穆傲然道。
雖然听起來讓胡賢難以置信，但偏偏就有一種感覺，讓胡賢相信，方穆，他的父親，沒有說謊！
「好了，廢話也不多說了，我來是有目的的。」方穆一指點向胡賢，沒待胡賢反應過來便有一道黑光從方穆的指尖sh 出，sh 入胡賢體內。
胡賢一驚，直至那黑光沒入體內，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後退，卻已遲了。
「你要干什麼！」胡賢一怒，呵道。然後又是一愣，他恢復過來了，雙腿麻木和四肢僵硬等負面反應全部消失了，同時他也明白了方穆的用意。
方穆仍是沒有理會胡賢，兀自說道︰「我這只是一具分身，在你突破一個大境界時便會自主出現，為你指導，讓你成長，也就是說，我這具分身，是專門為你而存在的。」
「而你要做的事只有一個︰提高實力！」
「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熱衷于提高我的實力？像你這種可以把妻兒拋下那麼多年不管不問的人，應該不會突然關心起自己的兒子的修為的吧。」胡賢說的平淡，好像不是在談自己的事一樣。
方穆深深的看了一眼胡賢，他自然能听出這話里隱藏的咬牙切齒和怨恨，但他卻直接無視，沒有絲毫解釋為什麼將胡賢母子拋下，反而開始回答胡賢的問題。
「因為我需要一個對手！」方穆出聲說道。
胡賢眉頭微皺，顯然是未听明白。對手？要我去當他的對手？這怎麼可能？若是找對手，他更應該去找那些祖啊，而不是我這個靈天武者。
方穆明顯看出了胡賢的疑問，開口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實力太強，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強的人，但我還想尋求突破，後來讓我了解了界主之道，而這個世界正好是無主的世界，一旦我成為界主，便可借世界突破掌控，成為主宰！」
雖然胡賢沒有明白最後的掌控與主宰是什麼級別，但方穆的話他是听懂了，就是他想變的更強。胡賢更納悶了，想要變強為什麼要找我呢？我跟那界主之位又沒有關系。
「重要的是界主之位是由世界意識選擇。而多年前我的一次嘗試讓我得知，世界之主之位，必須有一場爭斗，而開啟界主之戰的兩人實力必須相差無幾，或是境界弱的一方向強的一方挑戰，然後勝者為王，成為界主。只是現在，其他的那些自稱什麼祖的潛力也都到了頭，基本上沒有多少進步的可能了，而我若想成為世界之主，只有再培養一個強者了。」方穆繼續說道。
「那為什麼會選我呢？比我強的天才多的是吧？」胡賢還是不甚理解。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你的體內流淌著我的血。」方穆看著胡賢，緩緩說道。
「嗯！」胡賢又愣住了，霎那間有些莫名的觸動。是啊，胡賢差點都忘了，方穆，可是他的父親啊！為兒子做一點事是如此的天經地義，還需要什麼理由呢？
但觸動只維持了一會兒。轉瞬，胡賢又冷哼一聲，道︰「若不是你想成為界主而需要對手，恐怕已經忘了我們母子了吧！」
「不！」方穆矢口否認，面容變得嚴肅起來︰「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們，這幾百年來，我一直關注著你們，我以這臨字碑為媒介，先平靈獸之亂，然後又定一切天災**………」
「等等，等等……」胡賢打斷了方穆的話語，懷疑道︰「我出生也不過才十五個年頭，母親也不過三十歲左右，哪來的幾百年？」
「你出生其實不止十五個年頭了，你母親也不是三十歲，她當初也是個武道天才啊，可惜在重傷時又誕下了你，傷了根基。」方穆緩緩開口。
胡賢听了心口一悸，難道母親現在身體這麼虛弱是因為那時候留下的暗傷？
「你應該知道，武者的修煉便是逆天奪命，壽命的長短不再取決于天，而在于自身修為。像我們這個級別的人物，一般情況下至少也有幾千年的壽命。我至今，正好活了三百八十個年頭。在三百百多年前，你母親受了重傷，是必死之傷！我當時不過悟天之境，對她的傷勢無能為力，只得借助一神奇的寶物，將之冰封，那是就連生命狀態都可以鎮封的寶物，我就用它來壓制你母親的傷勢，這一壓制就是兩百多年，就連我成為祖之後，都沒有辦法將她治愈，直至我發現了九碑！」
「九碑？」胡賢顯然對這個詞很是陌生。
「九碑不知是源于何方，也不知出于哪一年，反正據我了解，九碑分開，各有各的特殊效果，而一旦三塊九碑接觸，便可以破碎三塊九碑為代價，實現任何一個願望。而我在這片天地中找到了四塊，還有三塊已經被使用，湮滅在歲月時空里，這九碑傳聞也是那第一名使用的人所傳出，還有一塊在他人手中，反正有三塊就夠用了，我也就懶得去跟一小輩搶奪了，最後一塊則無跡可尋，我也不知道在哪。」
「一找到九碑後我就立即使用，然後你和你母親才從封印中蘇醒。不過九碑的力量也不是萬能的，將一個半只腳已經踏入鬼門關還拖延了三百年的人救活已經是極限了，所以她的暗傷卻留了下來。」
果然是這樣，胡賢拳頭緊握，難怪母親如此虛弱。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治愈那些暗傷，你們蘇醒的十五年來我一直在以九碑為媒介用本源法則替她修養，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她的修為喪失了，所以現在才顯的體弱多病。」
听說母親的暗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胡賢倒是松了口氣，然後便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按你所說我應該沒事啊，為什麼把我也給鎮封了？」
「你當時出生沒多久，我又不會照顧小孩，帶著你也比較危險，也不方便把你交給別人撫養，所以干脆把你跟你母親鎮封在了一起，等她治愈後再讓她照顧你吧。」方穆很隨意的說道，毫不在意胡賢的想法。
胡賢無語，你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那為什麼你又……」
「你是想問我又為什麼離你們而去吧。我是強者，也是人，人非萬能，我也有無法掌控的事。我的實力太強了，強的可以橫行無忌，無視規則，所以，他們為了平衡，結合在一起，向我逼迫。」方穆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樣子說道︰「就他們那些垃圾，永遠不知道我和他們的差距不是不是靠人數可以填補的。最終，我殺了幾人後將他們全部逼退。他們不知道你們母子的消息，因為知道我與你母親的關系的人都已經死絕了。我不來接你們，是怕他們再攻，我不可能在十幾位祖中將你們保全，為了你們的安全，我才不來見你們。」
「哼！」胡賢嘲諷道︰「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連與那些人拼死一戰都不敢。」
「我有那個實力，但我卻不會那麼做，不是膽小，而是智慧！」方穆淡淡的說道︰「我不是莽夫，如果有明明可以輕松擊殺他們的計劃還那麼傻的去拼命，我就不會活到現在了，更不可能成長到如此巔峰。」
「你……」胡賢剛想說什麼，忽然又想到什麼，驚呼道︰「這麼說你身邊豈不是很危險，那母親……」
方穆知道胡賢要說什麼，又是以一種看白痴的目光望著他︰「我都說了我不是那種莽撞的人，我既然敢來，就有自己的把握！」
「你有什麼把握？」
「我突破了！」
「什麼！」胡賢一听又是一驚，方穆可是祖的巔峰，但他還突破了！
方穆自然知道胡賢為何吃驚，淡淡的說道︰「武道無止境！而且，祖只是一個稱謂，最強之人擁有的稱謂。它，並不是一個境界！」
「雖然我只是突破了一個小層次，但也足夠了，現在就算世間所有祖聯合我也有把握將他們全部控制住！」
胡賢一副驚容，方穆說的是控制而不是擊殺！對于這個級別的人來說控制的難度可遠大于擊殺，由此可以想象方穆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了。
胡賢沉默，久久不語。
「母親願意跟你走嗎？」許久後胡賢才開口說道。
當然願意，除了有點不舍得你之外，她還是十分歡欣的。
「她不恨你？」
「不！」
「那為什麼母親會讓我姓‘胡’，而不是‘方’呢」
「也許是方賢這個名字太難听了吧。「
「傻子都不會信！」
「所以說你其實就是個傻子嘛！」
胡賢語塞，滿頭黑線，看著這家伙還是一臉冷傲的樣子，嘴角微微抽搐。
「別轉移話題，到底為什麼！」
「她誤解我了，就跟你一樣，她以為我拋棄了她，因為我沒有實現承諾，讓她在睜眼的霎那看到我，還讓她獨自過了艱苦的十五年。」方穆說道，眼眸中流露一絲微不可查的感慨，輕嘆一聲道︰「那是我一生唯一一次許下承諾，那也是我一生唯一一次沒有實現承諾。」
胡賢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再次陷入沉默。
「你還沒有突破就來接母親離開，若你不是那種莽撞之人，那就是會有什麼事發生吧！」又過了許久之後，胡賢才再次開口說道。
「恩。」方穆沒有在多說，只是面向胡賢，右手一指，點向胡賢眉心。
胡賢沒有躲避，他知道他躲不過去，也沒有做無用功，而且他知道這個男人也不會害他。
叮！
一聲金石交錯聲響起，胡賢只覺四周瞬間模糊，再次平靜時，卻已在另一片天地。
胡賢漂浮在虛空中，身體好像是被禁錮住了，無法有絲毫動彈。
這里的天，y n雲籠罩，硝煙彌漫。這里的地，戰火連天，滿目蒼然。
這里，是戰場！
無數武者在廝殺，遍布天上，地上，沒有一處淨土！
低頭俯視，血流成河，橫尸遍野。
向前平視，漫天兵刃，無數武者御空而戰。
再抬頭，胡賢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直視九天，看到那在無盡罡風里的戰斗。
「那是……」胡賢看著九天之上的一個人影，有些熟悉，忽然憶起，驚呼道︰
「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