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極帝,二皇子在離開源水城前往滄固關再次遇刺,二皇子重傷不知所蹤,隨行的一眾侍衛全數滅絕。」
這是怎麼回事,按理來說秦宇成遭遇了一次刺殺應該會加強身邊防御才對,可是這次竟然受了重傷還不知所蹤,此次遇襲怕是非同小可。
「秦宇成前段時間招降的那名民間高手呢?」
「亦不知所蹤,在遇刺地點發現疑有涅元強者出手。」
怎麼會這樣,饒是秦辰智謀無雙此刻也不明白怎麼回事。涅元境的高手滄瀾皇家供奉明面上都只有二十四人,可想而知涅元境的高手何其稀少。每一名涅元境的高手對于帝國而言都是寶貴的財富,現在竟然就隨便冒出了一名。
「遇刺地點距滄固關多遠?」
「在滄固關北部約三十里左右的一處山林。」
三十里,也就是說此處已經進入了滄固關的範圍。滄固關是滄瀾帝國抵御關山帝國的最大屏障,此處常年駐軍四十萬,現由帝國鎮遠侯方伯溫統領。
方伯溫乃是滄瀾名將方動之後,方動早年跟隨先帝征戰拓展滄瀾版圖,立下了赫赫戰功,當年與現今兵馬元帥楊戰並稱滄瀾雙將,亦是使敵人聞風喪膽的大陸名將。後來因常年征戰導致的暗傷累積突然爆發沒能壓制的住而死去。
方伯溫一直以來都跟隨在父親身邊,接受著這位大陸名將的指導,而方伯溫自小也表現出了十分驚人的天賦,一身行軍作戰的本事比之其父亦不輸分毫。憑借這四十萬大軍可抵關山百萬雄兵。
方伯溫為人剛正,嫉惡如仇,不善交際。秦辰隱約記得八歲那年,這位鎮遠侯奉旨回京他曾見過一面,現在他對這人已經沒多大印象了。
從其x ng格來看,此次二皇子巡查進入滄固關,他一定不曾派人前往接應,可恰巧帝國二皇子在他的地盤上生死不明。這位平時x ng子太正的封邊大將得罪的大臣可不少,此次不但不會有人為其說話,恐怕還會很樂意踩上一腳。
二皇子遇刺,對于此事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與大皇子月兌不了關系。前兩天,參知藍翎被右相所參,列舉了其十大惡行,被皇帝停職勒令在家思過半年,以觀後效。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大皇子一系沒有坐上太子之位的報復,可是眾人奇怪的是皇帝的態度,要說帝國官員有幾人敢說沒有絲毫罪證的。可這都是大家的默契,都習以為常,不會有人覺得那就是在犯罪,所以皇帝將藍翎停職半年的處罰就顯得有些重了。
而緊接著二皇子便出了此等大事,恐怕與大皇子是月兌不了干系了。皇帝龍顏大怒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秦辰卻隱隱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目前滄瀾這趟水是越來越混了。這件事很是不凡,只是秦辰卻沒有去多想。
秦辰看著牆上的整個天元大陸的地圖,地圖上有各種顏s 的標記,布滿了天元大陸的大部分地區,其中滄瀾帝國最為密集,其次便是月桂王國。而大陸的東部文武帝國,紫流王國比較稀疏。
秦辰看得發神,這幅地圖上一個紅s 的大點代表著滄雲。
秦辰長嘆了口氣,忽然覺得滄瀾的天很壓抑,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座滄雲城更是像座牢籠。
滄瀾的那些紅點秦辰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覺得好像有些顯得暗淡了,搖了搖頭。然後沿著看了看北面,那里是月桂王國所在。
秦辰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擊碎了最後一絲猶豫,做出了決定。
滄固關,駐軍大營。鎮遠侯方伯溫站在關外的山上,拿著一封信,嘆了口氣隨即將信震成了粉末。
「唉•••」方伯溫眺望著滄雲城方向,仿佛看到了什麼。
方伯溫極力遠眺,滄瀾皇帝此時也如秦辰一般看著一副地圖,那是滄瀾的地圖,然而眼神卻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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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秦辰站在一片小樹林,背對著來人。
「是。」
「想到答案了?」
「獵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來人似乎怨念極大,這一句話有無奈有慶幸也有解月兌。
秦辰轉過身看了看比起前幾r 明顯憔悴了不少的青川二皇子,沒有說話。蘇青山覺得這三天是他人生中最漫長的三天了,這三天他幾乎不眠不休,苦思冥想,差點就一夜白了頭。
「獵人只是獵人。」秦辰淡淡的說了句,隨後拋給了蘇青山一塊令牌。
「拿著它到都漢城輕煙樓找貴婦。滄雲不是久留之地。」
秦辰說完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滄雲不是久留之地,這句話是秦辰告訴蘇青山的。然後卻是秦辰走了,在這個不起眼的夜晚,滄瀾帝國廢物皇子秦辰消失無蹤。
秦辰已經離開三天了,沒有人知道秦辰的蹤跡。
今r 的滄雲一反常態,還不到五月的天空y n沉得厲害,滄雲城的氣氛格外的壓抑,暴風雨隨時都會來臨。
滄雲城大街上,人們都匆匆忙忙的往家中趕,免得被淋成了落湯雞。匆忙的人群中時不時的還听見人們的抱怨。
「這什麼鬼天氣。」一名婦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嘴里憤憤不平到。
「轟•••」
一道炸雷響徹天際。人們向著那一道閃電的發現看去,滄雲城外的一顆參天大樹被劈成了兩半,隨即冒起了濃濃的煙。
事後有人發現那被劈開的大樹周圍土地都變成了赤紅s ,有人說是這顆老樹成了j ng,那是它的血水,人們莫不驚悚。
婦人被嚇了一跳,不敢再言,匆匆的趕路。
磅礡的大雨宛若天裂從天空上方拋落下來。
一列列披金執銳的士兵冒著大雨奔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好似前線開戰了一般著急。
兵馬元帥府,「元帥,皇上相召,請元帥速速前往御書房。」
楊戰仿佛沒有听到一般,許久才睜開雙眼,不曾看那傳信太監一眼,一人一傘朝皇宮而去。
御書房內,皇帝依舊看著那幅地圖。
「你已經等不及了嗎?其實我已經快隨老方而去了。」他與方動一樣,常年征戰,體內暗傷不少,隨著年老已經有些壓制不住了。本來以其天資,那踏虛境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可惜這些暗傷實在難除。
「楊叔。」皇帝轉過身來,看著這位這些年為滄瀾鞠躬盡瘁的老人,許久才說道。
「你已經老了,該是享受兒孫之樂了。」說到這,皇帝竟是向楊戰鞠了一躬。
一直以來,楊戰都不同意皇帝用兵。上代皇帝不知出于什麼原因改革官制,皇帝手中的權力被削弱,使得皇帝在朝堂內頗為掣肘,幾次用兵的提議都被眾大臣以皇上三思而擋了回去。
當今朝堂不少都是上代皇帝遺留下的棟梁,只是追隨過上代皇帝的老臣們深深知道戰爭意味著什麼,戰爭給滄瀾帶來的遠不如想象的那麼美好。上代皇帝用二十年時間戰爭拓展疆土,卻用了余生的時間來撫平創傷。
「楊叔,你為我滄瀾盡心盡力,這麼多年來你都沒有回過家鄉吧。」
「是啊,多少年了,自追隨先帝以來都沒回去過了。」
「宇兒那孩子我會找回來的,如果他有本事,太子之位他依舊有希望。」
「唉•••」看著野心十足的皇帝,楊戰一聲長嘆,知曉他已經阻止不了了,而如今的天下大勢他更阻止不了。從懷中取出一塊虎符,送到了皇帝手中。而後拿著那把傘轉身離開,本已達到了元虛境的楊戰,此時宛如一名普通的老人,筆挺的脊梁有了些許彎曲。
此刻的左相府已被團團包圍,一名名天威軍站在雨中,神情冷峻,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左相趙林此刻一臉死灰,跪在地上听旨,當他听見左相趙林勾結關山帝國時就徹底懵了,後面的再沒有听見一個字。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這一切。他是關山帝國的ji n細,這曾是他一生的驕傲,一個ji n細竟然站到了滄瀾帝國最高峰,同時這也是他最為畏懼的事。
如今的他早已不甘充作ji n細了,他在滄瀾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外孫更是有可能登頂九五之尊。這些年來,他已經在慢慢地月兌離關山帝國,只是又不敢決裂,一直都是小心應付著。
只是如今看來這一切似乎早在那人的掌握中,那他算什麼,他一直以來都在沾沾自喜,可是突然發現他在別人眼中就是個翻不起浪的跳梁小丑而已。而如今他已經沒有再表演的價值,因為那人已經厭倦了他的自以為是的表演,所以他的演繹生涯就到頭了。
小丑,此刻的趙林苦澀的想嚎啕大哭,原來我就是個小丑。
「哈哈~~~」趙林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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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滄雲格外的清新,甜甜的空氣讓人倍感j ng神。
「快看,那邊貼皇榜了,一定出事了。」
一群人圍了過去。
兵馬大元帥楊戰戎馬一生,為滄瀾一生鞠躬盡瘁,功績過人,封護國公。護國公思鄉情切,且因病辭去兵馬元帥之職,返回家鄉。三r 後,百官于凱旋門相送護國公返鄉。
吏部尚書陳前川結黨營私,收受巨額賄賂,暗中買賣官職,證據確鑿。現查抄府邸,所有財產充公,陳前川革去一切官職發配邊關罪人營。家屬妻眷全部貶為庶人,永生不得回滄雲。
左相趙林濫用職權,與關山帝國私通,其心可誅,于後r 斬首示眾。皇後趙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充當幫凶,削去後位,打入冷宮。
中書侍郎告老。
大理寺卿請辭。
光祿大夫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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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又一條的政令敲打的人緩不過神。人們恍若做夢,久久不能醒來。
滄瀾變天了,這是人們最大的感受。大部分先帝遺臣告老,整個滄瀾替換了太多的老人。許多的年輕有為之士被破格提拔,這些人對皇帝充滿了感激,那是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激。
整個滄瀾從成熟穩重一變而成年輕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