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強賽到四強賽,間同樣需要休息兩天,冶城山在一片歡天喜地之度過昨晚,然後是一個不眠之夜,明早就要派米,可得提前準備好。
道人們連夜把一袋袋大米搬運到山腳下,他們可不準謝靈運用乾坤法寶搬運,說要為山門出一份力。
此時天空微微亮,山門前的米袋已是堆積如山,足有一百石米,以及專門定制的二千百石「米票」,都是幫襯城大成米行買的,無論那場八強戰是輸是勝都會派。因為近年都風調雨順,一頃地就可以收成二百石甚至三百石,所以米價不高,三千石不過花了二千多兩銀。
如今朝天宮有錢大手一揮,買了。
三千石米就是三十萬斤大米,朝天宮今天準備每人五斤的派,足夠七萬多人前來領取,大概也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大成米行一時之間沒那麼存糧,一起擺在那里,定然十分壯觀。
玉芝師姑吩咐了整個山門都要小心提防著發生意外,因為紫雲老道絕對不會閑坐著,而讓朝天宮如願崛起的,常言說扼殺在萌芽,就在今天,恐怕桐柏宮就會來砸場。
雖然卯時都未到,百姓們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來,在道人們的維持下,井然有序的排隊準備領米,隨著太陽初升,晨曦灑照著大地,冶城山前的街道已是人聲鼎沸,一派水泄不通的景象,眾人大多還在談論著昨天謝客兒那場比賽,神色興奮。
季通一家也早早的來了,他們雖是大富之家,但季母說這些可是「靈米」,吃了全家的福碌壽俱增,一定要來領一袋。
「怎麼還不見小謝道長出來呢?」人山人海,季母張望著山門那邊,胖臉上滿是尊崇,如果她年輕二十歲,肯定是瘋狂的少女慕徒之一。
說謝靈運謝靈運到,眾人頓時一片歡騰,齊齊喊著「阿客」,而在他的身後,跟著一群紅顏知己,少女們果然個個都是人間絕色,風情各異,讓人稱羨
「各位鄉親父老,早晨」
來到人群前面,謝靈運抱了抱拳,同時眺望了一下,已經來了數千人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有人踏人的危險,想來桐柏宗不至于那麼歹毒,但派米確是刻不容緩。
他笑說道︰「像昨天說的,今天來的人,人人有份,永不落空不過現米只有一百石米,先到先得,每人一份,派完就派‘米票,,憑著米票可以到大成米行拿到同樣的一份米,都一樣是五斤,童叟無欺。另外,為免阻塞這里的道路,大家拿了米就要歸家去,改天再來冶城山進香還願,各位鄉親,可好
「好」眾人爆起一片應好之聲,一張張臉龐滿是笑容,還是朝天宮好啊
「等會我們拿了米,馬上就上山去捐香油錢,捐一千兩」季母的語氣說一不二,這可是大善事,得大功德的。季通和季父樂呵呵的點頭,一千兩就一千兩,還好沒說一萬兩。
當下,熱熱鬧鬧的派米活動開始了,老百姓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去領了米,然後樂滋洋的離去,感謝之語連綿不絕。
同時進行的還有免費看診,就在二十丈開外的山腳草坪上,擺放著諸多桌椅,還有幾列搬下來的藥櫃,謝靈運、鉛汞師叔、純兒、夢若、黃進……道醫陣容十分強大。
南陽和玉芝師姑當然也擅醫術,但下象棋的時候,帥棋不能沖鋒在前,如果不幸出了什麼問題,就還有回轉余地。
一個個病人愁眉不展而又滿懷期待的坐下,謝靈運望聞問切,對癥下藥,就連一些受驚過度之類的魂傷也能治好,讓病人們欣喜笑著離去。
這其實也是在修煉之,性功證道境並沒有多少層多少階,但大致可分為前後三重,所謂證道就是以各種方式去實行自己的誓願,「坐而論道不如起而行之」是也,滋長神魂,看透大道,從而一朝聞道。
但到了證道境界,所有修士的性功步伐都會減緩,證道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且不一定就有所得,甚至經歷數十年,依然迷迷糊糊。
就算是禪宗祖慧能,二十多歲參學佛法而明心見性,說了「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而得到五祖弘忍的衣缽真傳,這樣還要隱遁了五年,去躲避師兄弟們對祖位的爭奪,以及繼續明心,這才說出「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的話,真正出家受戒為僧。
接著慧能才開法講經以證道,一講就是近五十年,才得了大解月兌,入滅圓寂,史載其時「異香氤氳,山崩地動,林木變白,日月無光,風雲失色」。
對于謝靈運這樣許下「永拔三界苦」之大誓願的人來說,證道有三寶︰立言、立功、立德。
譯經著書、度人濟世……一切有益于世的事情,都可以啟發心性,以及積功累德,像現在這樣為百姓治病,自然也是立功德的一種。
「小謝道長,我的病有點難言之隱,不知能不能到一邊去說……」
剛剛走了一個普通風寒的大漢,一個二十五年華的小婦人羞羞的落座,望望謝靈運身後的眾女和幾個孩童,支唔一陣才輕聲說道,滿臉不好意思。
謝靈運有為病人**考慮的,所以排著的隊伍都離這里有三丈,沒想到這位夫人還是羞于啟齒,不會是什麼女人病吧?醫者父母心,他倒不會尷尬什麼,但對她的名聲無益,就說道︰「夫人,如果是女人病,你去那邊找純兒幫你看。」
「不是不是,小謝道長誤會了。」小婦人連忙羞然搖頭。
「呃。」謝靈運就讓身後眾人先走開,再問道︰「現在這樣行了麼?」
「行了,哎」小婦人未說先嘆,也算柔麗的臉上涌起哀愁,講道︰「小女鄭氏,和我家夫君成親已近十載,以前是對恩愛夫妻,讓十里八里的街坊都稱贊羨慕的,但是……」
求美顏藥?求?謝靈運心頭頗為疑惑。
「芳華易老,這兩年來我家夫君雖然一樣寵愛我,但是…房事卻越來越少,自從年初他納了一個美妾,就更是如此。」小婦人說著不禁泫然欲泣,連連的哀嘆,又充滿期盼的望著謝靈運,求道︰「小謝道長,小女听聞過世間有‘夫妻恩愛藥,,服下之後,夫妻兩人一刻都不想分離的,你可否……」
原來是求恩愛藥謝靈運模了模下巴,普通夫妻成親十載,激情有些冷卻下來是正常之事,但他又憐惜鄭氏的心情,想要幫她一把。
「不知你們有沒有兒女?」他問道。
「育有一,小名憨吉,今年七歲。」鄭氏微微點了點頭,又哀道︰「不過生憨吉之時,大夫說我因為體弱傷了身,所以一直到現在未生第二胎。」
謝靈運就先給她把了把脈,以一絲真透去探了血氣一番,「是有些陰虛,我給你開幾服藥調理調理,應該可以好的。」
「真的嗎?」鄭氏頓時大喜,幾乎哭了出來,這些年看了不知多少大夫、吃了不知多少藥都沒用,可現在小謝道長出馬,她又看到了希望然而現在夫妻失歡,也沖淡了她的喜悅,她尷尬的追問道︰「小謝道長,夫妻恩愛藥…
「我的確有那樣的符藥,但我不想開給你。」謝靈運認真說道,鄭氏失望的一愣,他微笑道︰「想不想不靠符術,讓你夫君重新愛煞你?」
「想」鄭氏雙眸一亮,迅速點頭。
「海棠」謝靈運大喊了一聲,讓那邊偷看著的眾人嚇了一跳,海棠哎的應了聲,蓮步走來,腰姿如柳絮飄擺,問道︰「怎麼啦?」他對她耳語嘀咕了一番,卻正是叫她給鄭氏傳授一些迷死人不償命的媚功,可以的話床第之技也傳一些……」
海棠頓時銀鈴清笑起來,翻了翻媚眼兒,嬌嗔道︰「那麼多女人你不叫,就偏生叫我,最適合的人選一定是我麼?」
「哈哈還真是。」謝靈運覺得這是一種贊美。海棠卻不高興的噘嘴,似是啐他一口的仰仰頭,這少女風情不覺粗鄙,只讓人心神蕩漾,他凝神道︰「別鬧了,你這就帶鄭夫人去那邊樹林說說。」
「說?說有什麼用呀。」海棠又是一串清笑,縴縴蔥指放在櫻唇上吮了吮,似羞似嬌的道︰「我那一身功夫,還不都是你親身在床上教的……」
我什麼時候謝靈運一下有些臉紅,無語了,卻又心癢癢的……這個害人的妖精
听著人家夫妻打情罵俏,鄭氏又羞赧又羨慕,也被這少女的風情所驚,事前自己的幸福,也顧不得那麼多,懇求道︰「謝夫人,你一定要教教我啊」
「人家可不是謝夫人呢。」海棠有點幽怨般的輕哼,眼波流轉的望了望謝靈運,就轉身往那邊樹林走去,「來吧,我盡量說說,能學到自己看你的了。
鄭氏向謝靈運真摯感謝了一頓,就急步跟了上去……
「下一個。」謝靈運搖頭笑了笑,大聲喊道。
與此同時,派米活動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這時候一個白首老翁和一個魁梧壯漢正領了兩袋大米要離去,那老翁高興得滿臉紅光,然而走了沒幾步,卻突然昏厥過去——
「爹」壯漢眼明手快的扶住,老爹已經七十好幾了,他瞬間嚇得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慌喊了起來︰「救命啊,我爹暈了,小謝道長救命啊,誰救救我爹」
四周熱鬧哄哄的,他的聲音都傳不開多遠,在周圍幾個百姓的急促提醒下,他一邊按向老爹的人穴,一邊繼續喊著救命。
「讓開」過得幾十息,那邊謝靈運才聞訊趕了過來,眾人緊跟左右,他一看老翁滿臉紅光,還被其按著人,立時大驚,急道︰「別按人,把老丈慢慢放到地上,快」
這是小謝道長的吩咐,壯漢沒有半點遲疑,馬上照做。而謝靈運從銀針布袋取出一根銀針,當老翁被放好,便卷起他的衣袖,持針刺向他的手肘曲池穴,輕緩地灸了起來……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之下,沒一會,老翁就醒來了,謝靈運松出一口氣,幸好及時趕到,遲一會就麻煩大了,他向歡呼的眾人笑道︰「老伯沒事,老人家心緒激動、血氣上沖,就容易昏厥。但記住,滿臉紅光的情況,千萬別按人」
「人穴是刺激血氣上涌的,那樣做等于火上添油,只有臉色發黑發紫才按;紅光的話,可以按這個曲池穴,疏風通絡、降低血氣。」
說罷,他收好銀針,起身又道︰「大家都散了吧,大叔你快帶老丈回家,這里太過熱鬧,對老人家不好。」
「謝謝小謝道長」壯漢千多謝萬多謝,而百姓們也喜笑呵呵,差點好事變壞事,幸得阿客妙手回春
這時恆寶擺擺手,威風地鸚鵡學舌道︰「都散啦,都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