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魔法陣的出口在一處樹林中。剛來到這里,我就听到了熟悉的聲音︰戰爭特有的嘈雜聲。
「不過首先我要明白自己在哪里——」這時候身後有什麼東西在接近,我回過頭一看,是兩個普通士兵。
「你們來干什麼,這時候最不需要人手的是這里吧?」我對著他們舉起了劍。
「沒錯,這里最不需要人手——」兩個人說完之後紛紛以極快的速度褪去了身上的C國陸軍軍服,然後以不同的方向向我沖過來了。
反正眼下沒有其他人,小白也在我的懷中蜷縮著,我當場把襲擊者捏成了渣滓。「哇,看起來好惡心」看著轉眼間面目全非的襲擊者,我突然感到十分惡心,不過已經顧不得在此逗留了。
沒想到敵人居然已經模到了我們的傳送魔法陣出口,這樣一來其他人豈不是很危險?他們又在哪里呢?
「對啊,既然要用的話肯定是用在交戰區吧,這里是我們的後方後方防御如此空虛,看來兵力都轉移到前線了,到底是什麼敵人呢?」
利用這一帶的樹木,我很快就來到了和森林交界的城市。這座城市是G-7,屬于經濟中心城市,敵人選擇在此動武實在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要知道這里不但是身居內陸而且受到兩個軍區的同時防御。
既然如此,他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一陣異樣的空氣振動傳來,我隨即向後方的森林撤退,躲過了一次密集的速sh 炮攻擊。攻擊者是一台白s 的機械裝甲,上面沒有軍隊標識,但是可以肯定絕不是C國陸軍的裝備。
「饕餮,掩護我。」由于街道的另一頭還沒有敵人,我準備先擺平眼前的這台機甲,當然要用最小的消耗方式。
饕餮在正前方實體化後,我緊握滅世之劍直接跑了過去。這一次就用不著躲炮彈了,我一路沖到了機甲面前,然後給了它一記斜劈。機甲的雙腿應聲被砍斷,失去固定點的上半身滑落在了地上。
切斷了機甲的左右臂之後,我繼續向城市內部進發。
城市內部到處都是破壞過後的痕跡,街道上一片狼藉。雖然幾乎沒有平民的遺體,但我還是發現了一些殘缺不全的肢體。
到了這種時候,人一旦戰死,連遺體都不能確保完好。
「不管敵人是什麼東西,」我連續摧毀了四台機甲,「統統消滅干淨就好了吧!而且這些機械兵器那麼不堪一擊——」
身後有高速運動的物體在接近,不過我沒有躲避。赤鳳直接在我的身後展開了虛空領域,來襲的導彈紛紛進入了她控制的虛空之中。
「赤鳳,後方的防御就交給你了。真是的,想找到他們必須要一路砍過去才行嗎?」話說完,我前方又出現了三台趕來支援的機甲,它們紛紛被我腰斬後失去了動靜。
「小白,不要跑出來,幫我指引一下現在大家在哪里?」我發現帶上小白一起來真是太明智了。
「他們在大人前方,不過周圍有很多敵人!」「明白了,沿著主干道一路砍過去就好了對吧!」
攻擊的話有滅世之劍,我的前方由饕餮防護,身後是赤鳳展開的虛空領域,在這些敵人面前,我簡直就是無敵的。
「這樣一來不但防護效果很好,而且還不用擔心因為一直保持饕餮的完全實體化帶來的負擔,這場戰役我們已經贏了。不過為什麼會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想盡快趕過去,但不知為什麼敵人卻越來越多︰似乎所有的敵人都以我為攻擊目標了一樣。有些機甲上還伸出了能夠放出強電流的機械手,不過這些手段在我面前都失去了應有的作用。也就機械手麻煩一些,不太方便直接用劍砍斷,但只要小小地用一下本源力量就夠了。
「或者我不需要繼續前進了?被吸引來的敵人越來越多了,這樣就可以緩解其他地區的壓力。好,一鼓作氣把所有敵人全部消滅掉!」
城市上方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拖著狹長尾跡的光點,離這座城市越來越近了。
「那個是——」我試著把視野放大到極限,但是無法看清是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絕不是來自太空的隕石,因為那東西長得很規則。
「估計是某種導彈的彈頭吧。看起來又要重演那一幕?」
如果沒有估計錯誤,這一枚彈頭足以徹底摧毀我所在的城市,以及城市中的一切。
而我自從經歷過一次類似的事情之後,是肯定不會允許這種事兒再次發生的。
「赤鳳,你可以在那個東西的運動路徑前面設置虛空領域的入口嗎?不能讓那東西掉到地上,否則大家就全完了!」
「我可以嘗試一下,如果失敗了——」「那我就得自己動手了。盡量一次成功吧,眼下礙手礙腳的東西都還沒清理干淨呢。」話音剛落,又有六台機甲從其他的地方趕來增援了。
導彈的運行路徑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虛空裂隙,雖然看起來厚度幾乎沒有,但是面積相當大。無法轉向的彈頭很快就完全進入了裂隙之中,然後裂隙與彈頭全部消失不見。
「很成功啊!赤鳳,以後你要多給自己一些自信,你可以做到很多事的。」
而在這段時間里為了避免自身運動對赤鳳能力發揮的不利影響,我一直在原地沒有動,不知道被機甲上裝備的速sh 機炮打了多少次。看到彈頭消失之後,我迫不及待地將六台機甲砍成了零件。
利用自己可以感知周圍狀態的能力,我對四周進行了一次大範圍的觀察。不過這一次,我沒有發現新的機動兵器。
「我來的應該還算是時候吧?而且已經消滅了這麼多敵人了,現在大家應該都沒有事才對,一定是這樣的」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那些話只是我在麻痹自己而已。畢竟,每個魔法學徒的真實身份還是士兵,而士兵上戰場難免會有死傷,在這一點上無論他們是普通人還是魔法師都是平等的。
小蘭告訴過我,蕭月由其他人照看應該沒問題,然而我所看到的,只是勉強拼湊在一起的她的身體殘骸……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能告訴我嗎?」我試著在她還沒有完全閉合的雙眼前揮手,當然她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我已經看慣了死亡的場面,然而這一次我還是沒能做到徹底冷靜。
「是我都是因為我!我沒用,死的本應該是我!」
說話的是一個普通士兵,他邊喊邊對著自己的頭舉起了槍。我搶在他開火前弄碎了這把武器,然後走過去拽住他的衣領,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學長,你冷靜一點!」大家在勸我,我告訴他們我現在很冷靜,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究竟是為了保護士兵而死,還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當然情況稍微好一點,按照目擊者的話來說,一台機甲突然迂回到了守備小隊的後方,本來應該支撐守護結界的蕭月突然間中斷了自己的工作,轉而跑到了最後邊的士兵身邊,用自己殘余的魔力和身體掩護了大家。雖然她在幾秒之後就成了這樣,但是她的死贏得了寶貴的時間,最終大多數人得以生還。
「怪不得連身體都是臨時湊起來的,原來是被那種大小的炮彈擊中後造成的傷口。不過就算她表現得再勇敢,她還是個笨蛋為什麼要跑到最後邊而不是和大家更接近的地方呢?」
至于目前在不斷發抖的士兵,我只告訴他一件事︰「你的命是她給的,無論如何,你必須要給我活下去!這是命令,別做自殺這種傻事!」
不過我不是一個很容易就放棄的人。雖然以常人的眼光來看,蕭月無疑是已經死透了,血液停止了流動,沒有呼吸,但我還是發現了一部分微弱的魔力。
魔力掌握者的生命與自身的魔力早已連接在了一起,那麼理論上將大量的魔力強行灌注進她的身體中,是不是就可以救活她?
而我所知道的能做到這種事的地方,就只有紫幽幻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