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並不是什麼貪睡的人,但是因為一些很累人的事情,他已經大睡特睡了兩天兩夜了,甚至凌晨醒來看了一下手機時間之後,又閉上眼眯了六個小時。
很不幸的,這場短暫的睡眠,原田夢到了被一方通行爆血管的一幕……
嘩啦!
身體突然坐起讓堅固的單人床都不耐煩地抱怨著。
還好不是撕大腿。原田心有余悸地抹掉頭上的冷汗,話說回來,當天晚上因為情況緊急,甚至連那種血管炸裂的感覺都不能分心去體驗一下,但是現在回想的話,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麼撐過來的。
「真見做惡夢了嗎,不願意責備真見打擾了自己睡眠的御阪問。」睡在一旁的御阪9527揉著眼楮坐了起來。
「沒,還好。」原田呆呆地呼了口氣,說道,「繼續睡吧。」說罷,往後一躺,倒在了柔軟的枕頭上,立刻發出輕微的鼾聲。
……
「不對不對不對!」
從床上滾下來的原田捂著摔在地板上的腦袋大叫著︰「9527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御阪昨天晚上回來的,來向真見道別,準備去中國調養身體的御阪十分失落,並希望真見能因為御阪的離去留下傷心的眼淚。」
「啊?去中國?」原田听到了自己很在意的一個詞兒,同時,已經清醒過來的他注意到,9527的頭發已經長到披到了肩上,「還有,你的頭發是怎麼回事?」
「是的,御阪被分配到了中國廣州的一家與學園都市合作的醫院,還有五個小時就要離開學園都市了,所以要來向真見道別。」少女說著,指著自己的頭發,「至于這個,是醫院里的年輕醫生粗心用錯了藥,可能還要加快生長大約一周的時間,如果不增加營養的話頭發還有可能會變白,不過真見在意的話,御阪可以剪掉的。」
「別,挺好看的,別剪了。」長發也很不錯的。
「真的好看嗎,御阪試圖找到真見說謊的證據。」
「哎呀不騙你真的,還有,分配的話,」適時轉移了話題坐在地上的原田歪著腦袋,靠在床沿,問道︰「不能調劑嗎?非要去中國?」
「絕大部分御阪已經被分散到世界各地,如果現在改變計劃的話會讓其他御阪為難,不過御阪網絡是可以共享信息的,如果原田想對御阪說什麼的話,隨便找一個御阪就能傳達意思。」
改變行程?
御阪網絡記憶共享的特x ng,讓原田不知道說什麼好,阻止了絕對能力者計劃的他,怎麼會願意用不同的眼光對待這些御阪妹妹,所以,他在這方面是很小心的,盡量不會提及其他的妹妹的生活。
「那,下午我送你一程吧。」
「御阪想吃真見做的面包。」
「好好,做給你吃。」
他想到了還是剛和御阪9527相處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對于食物的定義就是營養液,為了讓她吃東西原田費了好久的勁,後來總算靠著鼓勵她去嘗試在味覺上尋找「愉悅的感覺」來改善妹妹的生活方式。也許現在都很難想象,那個只能看著自己和一方通行戰斗而呆坐在一旁捂著傷口一言不發的少女,現在已經越來越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中國可是個美食大國,御阪呆在那兒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原田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上課了,所以再曠一個下午也無所謂,他現在的身份很特殊,因為「失憶」所以被學校開了許多綠燈的。
于是,一下午的時間,身體有些虛弱的原田,帶著御阪在學園都市第六學區(娛樂設施集中的學區)散心。
從一百三十八種功能的電視機到最新款的立體游戲機全都試了個遍(其實在高科技面前原田就是個土鱉,而御阪總能用科學術語說出這些東西的運作原理),在自然公園劃船,在游樂場蹦極,去自助餐廳吃火鍋。
這樣度過的原田突然發現,五個小時,時間,完全不夠用,明明只是真正相處的時間不到一個星期,但是突然就要走了,很舍不得。
妹妹們沒有處事的經驗,沒有現代人復雜的心思,與她們交流,也許會被直截了當地指出缺點,會被莫名其妙地吐槽,但是,同樣,你能從她們身上得到在與世人打交道所得不到的,比如心靈的靜謐。
這個學區內最高的一座建築物的頂端,偷偷潛進來的兩人坐在最高處,腳懸在百米高空,敲打著帶著太陽溫度的牆面。
疲憊的少年毫無形象的躺在邊緣,自從擁有飛行的能力之後,恐高癥什麼的早就說拜拜了。
「到最後,留在學園都市的,只有七個妹妹了嗎?」
「是的,真見想念御阪的話,可以隨時去找她們……」
「不是這樣,」原田鼓了一下午的勇氣,終于說出來,「對我而言,9527和其他的御阪不一樣。」
「……」
用手掌貼在眼楮上,原田擋住了夕陽的光輝,或者是不願意御阪看到他的表情。
「我不想騙你,從一方通行手下救你的時候,對我來說,你就是唯一的御阪,或許是我不認識其他的御阪,但是就算認識了,她們也只可能是御阪一百御阪兩百,但絕對不是9527啊。」
「那,其他的御阪呢?」
「我知道,你們的記憶可以共享,像是擁有一個大腦一樣,但是,你們每個御阪,也是一個單獨的個體,我不希望你說出那樣的話,」原田真見因為激動臉s 有些發脹,說著令人誤會的話,「我保證對待每個妹妹都像對你那樣,但是,如果你想見到我,不要什麼傳達,我一定要坐飛機,親自去中國找你!」
夏風將少女的劉海吹拂起來,空洞的眼神盯著原田的臉,陽光的在她的背後,整個人像是圍繞著金s 的光輝。
「那麼,御阪先告訴真見留在學園都市的御阪的編號,分別是1365,8048,10032,10039,13577,19090……」
「喂!我說到做到的,所以不要……」原田有些責備地坐了起來,抓住了少女的手,仿佛要重復一遍自己的話,卻被直視的眼神壓抑得說不出口。
御阪的手指輕輕握緊。
「還有,9527。」
大約是幻覺吧,一瞬間,仿佛看到少女嘴角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