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不待沈農呼喚,布弈卻已跪倒在了藥房門口,此時身後早有一身影隱藏在一個角落之處,目光死死的盯著長跪藥房的布弈,她卻是嘴角一噘,然後狠狠的踹了一下腳。
「布弈哥哥,你非得如此嗎?」口中嘀咕了一句,仔細一看正是沈梓,這次她沒有上去呼喊布弈,只是原地徘徊了一陣然後向藥谷內走去。
許久之後,藥房的木門再次推開,藥聖的身影緩緩從里面走出。起初,倒還沒什麼,但當他看到了門前的布弈之後,卻是突然面色一沉。
「你這臭小子怎麼還在這里?我不是說過了嗎不會收你為徒的!你盡早死了這條心吧!」沈農一臉不耐,甩下這句話後就要離開。
「藥聖前輩,晚輩有事相求!」看著沈農走出的身影,布弈立即臉色一舒,在一番糾結過後,他還是說道。
「昨天我不是答應你一件事情了嗎?怎麼還有要求?你小子可真貪婪呀!」沈農面色不悅,然後說道。
「前輩曾經答應晚輩,只要我求您兩件事情,就離開藥谷,昨天已有一事,今天我再求您一事,就會離開藥谷,再也不打攪您老人家清靜!」布弈一臉決然,然後說道。
「好吧!先起來吧!你是想要什麼名貴丹藥,還是法術秘技?只要是我沈農拿的出的,一定應允!」看到布弈的執著,此時的沈農卻突然嘆息了一聲,一時間倒讓布弈頗為郁悶。
「晚輩並不敢奢求什麼名貴丹藥亦或者法術秘技,只求藥聖前輩搭救一人!」心中一番猶豫,他還是道出了心中所想。
「搭救一人?你又是為別人而來?難道這兩次機會你就如此浪費不可?年輕人再好好考慮一下吧!」此時沈農面色一驚,卻忍不住深看了布弈一眼。
「晚輩心意已決,請前輩應允!」布弈一臉堅決。
「為了一個與自己不相干之人,竟然浪費我藥聖的兩個人情,現在我也不得不另眼看你了!也不知道是該說你心好,還是該說你傻了!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麼我就答應你吧!」沈農再次嘆息,然後說道。
「慢著!布弈兄弟,如果為了我兄弟二人而連累與你,蕭某與古盤定然不從!」此時,又是一扇木門推開,里面走出了蕭勁與身體虛弱的古盤的身影。蕭勁一臉感激之色然後大聲說道。
「蕭大哥!藥聖前輩已經答應要為古盤兄弟醫治了!」一看二人布弈連忙笑著說道。
「天府蕭勁與百越古盤見過藥聖前輩!感謝前輩垂恩,不過這次我們端是不敢應允!」看到一身長袍的藥聖沈農,剛剛走出的蕭勁與古盤連忙上前見禮!
「你們竟然不是中原之人?咦?至陽之體!」目光投向蕭勁古盤二人,沈農先是平淡,最後卻目光緊緊盯著古盤驚訝道。
「藥聖前輩果然名不虛傳,一眼就看出古盤之疾,蕭勁不得不佩服萬分!」沈農一語道出古盤之體,頓時讓蕭勁面色一驚,看來如果由他出手醫治,定能藥到病除。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淨來些這罕見的體質?那臭小子是陰陽二氣護體,這小子竟然也是至陽之體!」絲毫沒有注意到蕭勁的言語,沈農目光不移,然後獨自嘀咕道。
「藥聖前輩,您就快點為古盤療傷吧!」此時看到沈農那般目光,布弈連忙上前說道。
「嗯,至陽主脈受損,雖是至陽之體但卻也是徒有其表罷了!不過能夠將實力修煉到法士巔峰的境界,也可以看出你天賦異常了!不過可惜,可惜!」沈農一聲嘆息,然後再次嘀咕道。一時間竟沒有將身旁的幾人放在心上。
「藥聖前輩!」布弈再次呼喊。
「哦!你考慮清楚了?不過我也沒有見過如此頑疾,具體能否醫治也不可而知,你確定要請求與我?」沈農這才看向布弈,看來對于這至陽主脈受損之疾,沈農也是有所興趣!
「只要前輩答應,布弈這就離去!」說完布弈就欲轉身離去。
「布弈兄弟!你這是……?」看到藥聖願意搭救古盤,蕭勁本該興奮,但當看到布弈就欲離開之時,他卻連忙上前阻攔道。
「蕭大哥,這是我與藥聖前輩的約定,你就不要阻攔我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咱們後會有期!」布弈一臉真誠,然後抱拳說道。
「兄弟之情,蕭勁本不該如此,但是為此讓你這般離去,蕭某于心何忍!」蕭勁面色激動,對于眼前這位年紀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少年,他真的是感激萬分。原本他也不想連累布弈,但是一想到古盤所受之苦,他也只好動了惻隱之心。但是對于布弈,他絕對是異常感激。
「蕭大哥言重了,我也不過是離開藥谷而已,這相比古盤的性命又何足道哉?大哥不必耿耿于懷,小弟這就離去!」布弈也不多留,說著就要離去。
「站住!誰說要讓你離開了?」就在這時,沈農的話語幽幽傳來,一時間倒讓布弈為之一怔!
「前輩!您……?」布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回過頭來,然後問道。
「布弈哥哥,你這還听不出來嗎?爹爹已經答應讓你留下來了!」就在這時,沈梓的身影卻已從外走來,此時的她又是一身的狼狽,而且手中提著藥筐,里面竟然裝滿了草藥。
「丫頭,你這是到哪里去了?」看著一身狼狽的沈梓,沈農這才將目光看向門外,然後大聲問道。
「都怪你這老頭,說什麼都要將布弈哥哥驅逐谷外,人家還不是為了巴結你,這才冒險到崖邊為你采藥!」沈梓撅著嘴巴,然後生氣道。
「你這丫頭,總是讓爹爹擔心!」沈農一臉疼惜之色,然後關切的說道。
「如果爹爹真的關心我,就讓布弈哥哥拜你為師,再說了你一身的本領總得有人來傳承衣缽吧!」目光看向布弈,沈梓卻是討好著沈農,然後說道。
「哼!又是為了這個小子!不過,你這丫頭放心,我怎麼舍得讓這麼好的人才流失呢?之前的種種只不過是我對他的考驗罷了!沒想到這小子真沒良心,竟然要辜負我寶貝女兒的一番心血!」
直到這時,沈農才講出了自己的心思。原來一直以來,沈農的所做都是對布弈的一番考驗,對于布弈灑月兌的性格,他當真是非常贊允,再加上布弈處處為人著想,又是天賦異常。這其間的種種早已通過了沈農的考驗,此時結果攤開,頓時讓一旁的布弈為之一舒。
「趙布弈拜見師父!」布弈就算是再傻,到了這時也听出來沈農話中何意!一臉感激的看了沈梓一眼,他連忙躬身拜倒。
「好吧!這次真的就應了那老匹夫的意願了!你小子就跟隨我老人家好好修煉吧!我也想見識一下陰陽二氣護體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成就!」微微點了點頭,沈農這才說道。
「弟子一定不負老師所望!」此時的布弈極度興奮,到了這時,他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如願以償,暗地里掐了自己一下,這才確定自己不是身在夢中,強忍著心中的喜意,他再次說道。
「呵呵,布弈哥哥,你如願以償了吧!那麼你怎麼感謝我呀!」這時沈梓的身影不覺而至,倒是讓布弈陡然一驚,然後一臉感激的看著沈梓。
「謝謝你小梓!」
「我才不要呢!我要你天天陪我去看晚霞!」沈梓古靈精怪,然後含羞道。
「我答應你,每天都陪你去看晚霞行不?」布弈異常興奮說道。
「恭喜藥聖前輩新收弟子,恭喜布弈兄弟得遇名師!這真是羨煞旁人呀!」這時,蕭勁也是一臉微笑,從剛才的心情沉重,到現在的歡天喜地,這樣的反差當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好啦!你們都進來吧!讓我看一下這所謂的至陽主脈受損到底是什麼癥狀!」就在這時,沈農的聲音再次傳來,立即讓大家為之一震,蕭勁連忙扶著身體虛弱的古盤走進了木屋之內。
這時,古盤盤膝而坐,其他人卻是圍在一旁,只有沈農緩緩為他把脈,一道青光閃過,龐大的木之元素立即飄散而出,瘋狂的涌入了古盤體內。
此時的古盤緊皺的眉頭稍微一舒,顯然他還在極力忍受著體內頑疾的煎熬,而沈農身上流露而出的木之元素遍布周身,卻讓他體內的痛楚略有消減。
一炷香後。
沈農這才收回手掌,然後緩緩在起身來,眉頭緊皺,他好像思索著什麼!而古盤周身青光內斂,再次回復之前的那種狀態。
「藥聖前輩,古盤體內傷勢如何?可有醫治之法?」此時蕭勁一臉緊張,試探著問道。
「至陽脈乃人身一大主脈,所謂至陽,至,極也。陽,陽氣也。該脈名意指人體元氣在此吸熱後化為天部陽氣,流露于周身百脈。而所謂至陽之體,就是陽氣過盛而產生的變異之體。此體雖然難能可貴,但卻也有所弊端!」沈農面色嚴肅,然後說道。
「俗話說,陽極而必陰衰,他本身就是一個陰陽失調之人。倘若有充足的至陽之氣護體,勢必威力無窮。
然而,由于他至陽脈先天性缺陷,最終導致了體內陽氣的不足,而又因他體內陰氣匱乏,所以才會釀成此疾。陽氣的斷斷續續也造就了他一直忽冷忽熱的病狀!如果不加以控制調節,恐怕早晚也要因陽氣的供給不足,搞的百脈錯亂而死!」稍微的停頓過後,他接著說道。
听到藥聖的分析,一旁的蕭勁早已面露喜色,沈農所言與古盤身體的癥狀一般無二,看來此次求醫,一定會有所收獲了。想到此處,蕭勁連忙走向前去,躬身一禮。
「藥聖前輩,懇求您出手救治古盤,如果能夠令之康復,我們定會豐厚酬謝!」蕭勁一臉誠懇,然後拜求道。
「哼!老夫救人又何須酬勞!就算是你讓我去當皇帝,我也不加稀罕!」听到蕭勁的話語,沈農卻是面色一沉,然後不屑道。
「藥聖前輩乃是世外高人,蕭某失言,請勿責怪!但還請前輩傾力搭救!」蕭勁自知失言,連忙上前解釋道。
「這種頑疾我也是生平首見,畢竟這至陽之體也是百年難見,具體能否醫好,還得看他的造化了!我只能盡力而為!」沈農說完,便再次走到了古盤身旁,然後舉起右手,頃刻間青光彌漫,隨後他卻將手掌抵于古盤後背之上,隨後卻見古盤周身再次青光彌漫。
而隨著青光的源源輸入,一時間古盤的臉色也略有好轉。最後沈農撤出手掌,再次站起身來。
「我現在以法術封住了他周身百脈,如今他體內已無元力流動,與凡人無異。不過他體內也不過是暫時得以平衡,配以調解陰陽的藥物輔助,便可暫且穩住病情。至于治療,我想也不是一日兩日之功!」說完,沈農便甩袖離開,徑直向藥房走去,看來他是想潛心研制藥方。
沈農走後,木屋內一直都很安靜,直到一炷香後,古盤的雙眼才緩緩睜開,雖然依舊是虛弱不堪,但是可以看出,已經沒有了痛苦。
「古盤,你感覺如何?」看著古盤醒來,蕭勁連忙問道。
「蕭大哥,我就是感覺渾身無力,其他倒無大礙,是不是我已經痊愈了?」古盤異想天開,卻以為自身已經痊愈,此時卻是一臉的興奮之色。
「哪有那麼快呀!我爹說了,讓你好好休養,他會研制出治療之法的!」這時沈梓走向前來,然後毫不猶豫的說道。
「小梓,不要打擾古盤休息,咱們出去吧,我陪你去看晚霞!」看著沈梓還要出言打擊,布弈連忙將之拉走,話音剛落,二人便向著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