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寞的趴在這棵滄桑古樹下,傾听耳旁搗碎的諷刺風聲,仿佛凝聚了千萬分貝的嘲笑,試圖讓全世界都听見我的狼狽。一連竄的畫面緊接浮現,一陣陣的寒冷滲入心間,我突然陷入一種絕望,當中還摻雜著一絲悲哀。我始終無法放下這種一再悲傷的心情,更說服不了自己接受這近在眼前的事實,好像我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但卻一直都奢望能改變這命運。她終于還是被王子帶走了,我應該替她高興,應該祝福他們要永遠幸福的在一起,不是嗎?!為什麼……
為什麼當俊懿要帶走她的時候,我會莫名的涌出一陣波瀾,甚至是一種嫉妒,延伸到了憤怒。攔下他的那一刻,我甚至都沒有考慮很多,更忽略了安心的選擇,我沖動的青筋暴跳,滿腦子都只想著安心屬于我。多麼可笑又多麼荒唐的念頭,我的自私與愚蠢險些毀了安心的幸福,我應該慶幸及時覺悟,沒有一錯再錯……
可現在這副悲哀的模樣又是為了什麼?!
我好想欺騙自己,說服自己,再找回最初的自己。可是,我一樣都做不到。
安心,你的心真的屬于他了嗎?!
眼前扭動的發絲,輕蔑的風聲,忽然讓我看懂了枯枝爛葉的落寞繽紛……
我真的覺得好累,甚至是心力交瘁,無助,又迷惘。
對,俊懿說的很對,是我太沒用,保護不好安心,還令她遍體鱗傷。
他生氣是理所當然的,呵呵,沒有當即給我一拳已經算是一種仁慈了,我還有什麼資格去爭,去搶,去計較?!
「呵……」
我用力的用拳頭壓緊心口,里頭一團針扎般的疼痛。
笑,原來會比哭還難受。
我無力的垂下眼皮,心中祈禱︰如果佛祖真的有靈,就讓我把一切都忘掉,然後安心的睡著……
……
「小施主!醒醒……」
這聲音听著有幾分耳熟,呼喊間還能隱約感覺有人在輕輕搖晃我的肩頭。
接著我迷迷糊糊的打開了眼楮——
「……花……花奴師父?!」
我突然有點驚慌,因為此刻的我,失意的像一個昏倒在路邊的醉漢,神情落魄。
「小施主,你怎麼會躺在這樹下呢?!這剛下過雨的草地濕氣很重,小心別受涼了!」
「哦……」我點點頭邊站了起來,尷尬的一笑,「我知道了,謝謝師父提醒……」
「呵呵……你不是跟雲之去找那位姑娘了嗎?!怎麼?!找到了沒有?!」花奴師父環顧了一圈四周,好奇問,「誒?!怎麼沒看見雲之呢?!」
「哦。人已經找到了,不過,受了點傷,雲之先帶她去師父那里上藥……」
「哦!原來如此。那……你怎麼沒一起去啊?!」
——!
「我……」
我也想去,只是,輪不到我去。
「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事……」
苦笑。
「你的臉s 看起來不太好哦?!那姑娘傷得很嚴重嗎?!」
花奴師父又問。
「就是扭傷了手腕,疼得很厲害。本來昨天就要帶她去見師父的,可她脾氣太拗,怎麼勸都不听……」我嘆口氣,「現在又傷上加傷,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既然擔心那就去看看她呀?!多一個人陪在身邊她的痛楚在思想上也會有所安撫的。」
「不不不……」我忙擺手,「她……她有人陪……」
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有人陪?!」花奴師父若有所思的一笑,「你指的應該不是雲之吧?!」
——!
「嗯……是一個比我更適合待在她身邊的人……」我也笑了笑,「呵呵……他會照顧好她的,會照顧的比我好……」
「你喜歡那個姑娘,對嗎?!」
花奴師父突然會意的笑了。
「……」
有沒有這麼明顯?!
要不要這麼直接?!
「呵呵……她知道嗎?!」
OO
「不……不知道!」
我拼命的搖頭,又著急又慌亂的擺手。
說完馬上就後悔了,我這麼一來,豈不是很明顯的默認了?!
「為什麼不讓她知道呢?!」
花奴師父皺起眉,疑問。
「因為,她有喜歡的人,而且那個人,也很喜歡她……」
一想到這些,我的鼻子就有點酸澀,拂散不開。
「是她跟你說的嗎?!」
花奴師父又問。
「沒有……他們誰都沒說,但我知道……」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的出來,不是嗎?!
「呵呵!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肯定,但我想問,萬一你猜錯了呢?!」
「……」我搖搖頭,苦笑,「不會的……」
這一切都看在我眼里,師父你是局外人,又怎麼能明白呢?!
唉……
「在真相沒有被肯定之前,是允許出現奇跡的。呵呵……小施主,雖然我是一個歸依佛門四大皆空的和尚,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多嘴一句,以我多年守在仙女湖的經驗來看,我認為,這緣分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雖是天定,也在人為。在被對方肯定之前,你一定要先肯定自己,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就得讓她知道,只有她知道了,你才能決定你的下一步,通常,若是她也喜歡你的話,你們之間……會在必要的時候,產生很默契的心靈感應的……」
「呃……」我有點暈呼,「真的嗎?!」
「呵呵……」花奴師父倦拂一笑,「小兄弟,要是割舍不下,就去尋找你的真相吧……」
「……」
真相?!
花奴師父的一番話突然給了我很大的鼓勵,我那股剛按捺下去的熱血沸騰又在頃刻澎湃了起來。
究竟真相會是什麼呢?!
我要再努力一點,堅持到最後嗎?
在沒有听見她親口說出她的選擇之前,我還是繼續承受著心煩意亂的煎熬,依然沒完沒了的猜測下去嗎?!
還是,用這最後掙扎出的勇氣,靠近他們的身邊,去尋找所謂的答案……真的非這樣不可嗎?!可是,最後受傷的總有一個,而那無論是誰,我都會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