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侍,盡管早就已經退化成為了拿著一把太刀的農夫,可是按照階級劃分,它依然是武士。而農民,見到武士是要跪在路邊磕頭讓路的。現在,宗成把抓住的三十余名地侍,統統送給了山北村的農民,讓他們自己宣判,此情此情,這就好像太祖當年號召批斗打倒「地富反壞右」黑五類,廣大人民群眾明明知道很多都是冤枉的,不過大家看到平時比自己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如今卻灰頭土臉,甚至連生死也c o于我手,嘖嘖嘖,怎一個暗爽了得……
北山村的農民現如今也是陷入了這種亢奮的狀態。尼瑪的,平時見到這些家伙,一個個人五人六的,哥還要跪在路邊恭恭敬敬地給你丫磕頭;現在呢?丫繼續橫啊,嗯?
可憐那三十余地侍,原本就是幾乎就是人人帶傷,現在北山村的村民們男女老幼一起上,拳打腳踢牙齒咬,糞叉鋤頭齊上陣,很快,一陣高過一陣的慘叫聲,求饒聲便不斷從廣場上傳出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也許這群農民虐殺武士感覺已經虐上癮了,都過了這麼久,況且宗成早就沒站在血腥味濃厚的村中心廣場,而是躺在村外的土坡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枕著雙臂呼吸新鮮空氣,可是他卻依然听到里面斷斷續續的殺豬似的慘叫聲傳出來……
懶洋洋的太陽燻得宗成有點昏昏y 睡,有了ch n家這個萬金油做筆頭,宗成完全不用管領內事務,內政什麼的,ch n家一人就能全包了。畢竟,人家之前在宇喜多家,也是領著八千石俸祿的家老,況且,三成和強右衛門,甚至後藤基次也能給他打打下手,而宗成也樂得清閑,畢竟,偷懶什麼的,最喜歡了……
「殺孽,殺孽,你們犯下了無邊的殺孽!」宗成正是昏昏y 睡,半夢半醒之間,突然,一個陌生的頗為激動的中年男聲在耳邊響起,頓時馬上驚醒了起來。他一個翻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卻看到了三顆錚亮的光頭……
其實當ch n家看到了北山村村民們虐殺武士的恐怖興致以後,就果斷命令手下把還活著的地侍們和農民分開,當時宗成已經差不多睡著了,所以他不知道。饒是如此,三十幾名帶傷的地侍,活著的也還只有不到十人,並且都是缺胳膊少腿那種,而其他的,早已變成滿地尸塊。所以隔了一個小時,宗成半睡半醒之間還能听到里面的慘叫聲,那是還沒斷氣的幾個倒霉蛋的。宗成其實沒有看到村中心廣場的情況,如果他看到了,一定會驚呼︰「真真是豚鼠系列的真人版吶!」
循著聲音,宗成走進了村中心廣場。路上,一股濃厚的化不開,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宗成再往前一看,差點吐了——尼瑪,滿地的殘肢碎塊,確定不是喪尸來襲?!
「果然,就不該放縱農民。」暗暗搖了搖頭,宗成發現,ch n家和北輝次郎,正在和那陌生的三個禿驢爭執什麼……
那個四十余歲,看起來肥頭大耳,年齡最為年長,穿著也最為華麗的禿驢對著ch n家怒目而視,作怒目金剛狀︰「你們,我不管你們是哪兒的武士,竟然在此犯下了這無邊的殺孽!武士與農民,本來就是不同的兩個階級,武士貴而農民賤,而你們,如今卻指示這些賤民,虐殺了這麼多高貴的武士,天必遣之,天必遣之!你們,你們全部都要下那阿鼻地獄,受那永世不得輪回之無邊苦痛!」
「啊?!」在一旁畏畏縮縮的農民們听到平r 里他們最尊敬和信任的大師這樣講,貌似也確實是這樣,頓時大部分都驚慌失措,跪地求饒︰「r 和大師,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吶,我們其實也不想這樣的,我們都是佛祖最堅定地信徒啊……」
說著說著,這禿驢真真是聲淚俱下,又作悲天憫人,我佛慈悲狀。「如果你們向佛祖證明你們的誠意,比如說向我善正寺捐輸些香火錢什麼的,想必我佛慈悲……」
「咳咳!」旁邊一個清秀的小沙彌連忙拽著r 和的袈裟,低聲說道︰「住持啊,我們此次是為了帶回被立花家俘虜的三十多名地侍啊!為此三家豪族還一齊湊了五十貫錢給我們也……」
「咳咳!」那個肥頭大耳的禿驢頓時一頓,不著痕跡地繼續對著ch n家,疾言厲s 地說到︰「那麼,這位武士,為了使他們免遭第二次虐殺,就把還沒有被慘遭毒手的那九名地侍交予貧僧吧!佛祖曾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誒誒誒,我善正寺r 和,就是心太軟了,見不別人受苦啊……」
這肥頭大耳的禿驢,便是善正寺的現任住持,善正寺r 和。野田佳彥和東尼大木一行人,見自己手下被俘虜了三十余名地侍,頓時焦急萬分,然後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r 和這廝。因為近十年來,三家豪族基本上每年都要給這善正寺進貢三百貫以上的香油錢,然後,r 和便庇護他們免遭吞並。要不然你想,龍造寺隆信會允許這種既沒有實力又要和他唱反調的豪族好好活著?實在是這r 和往佐嘉城一走,給龍造寺隆信直接攤牌,說這三家都是我的財神,你丫要是敢擋哥的財路,老子就敢在肥前煽動一揆,燒了你丫的佐嘉城。龍造寺隆信本來就是靠強硬手段整合的豪族,內部本來就不穩,丫的收稅又收到了農民的臨界點上,確實不敢冒被煽動一揆的風險;再加上這幾家實在是芝麻綠豆大點地盤,他也懶得費心思征討,所以說,某種意義上,這幾家豪族,卻是在善正寺的庇護之下的。
宗成一向就對禿驢不感冒。他記得以前玩信野13天道的時候,好不容易抓了倆俘虜,正指望著用來訛詐對方的家寶,再不濟也要訛點錢,結果過來一和尚天南海北佛祖菩薩亂說了一通,啥也沒有,倆俘虜就給放了。此刻見到這禿驢竟然還故技重施,嘴一撇,「嘁」了一聲。不過,正當宗成準備過去奚落那禿驢一兩句的時候,北輝次郎卻挺身而出……
「阿彌陀佛,r 和大師,天下佛徒本一家,敢問大師乃是何宗何派?」
「國依法而昌,法因人而貴,」見到是個同行,r 和也沒有擺架子做姿態。
「立正安國,r 本之柱。」北輝次郎說道。
「哈哈,原來大師乃是我r 蓮宗弟子!」兩人同時稽首,說道,那模樣像極了倆基佬夫妻對拜……
「不過,」北輝次郎打了個稽首,「貧僧卻對大師所說,不敢苟同。」
作為r 本信徒最多的佛教派別,r 蓮宗之所以不像本願寺一向宗一樣能割據一方,首先便是其內小派別甚多,又沒有一個能鎮服所有派別的法主。並且雖然沒有到互相攻伐的地步,也是互相都看不順眼。所以r 和一看到北輝次郎給他唱反調,便就暗暗注意了。
「佛曰,因果報應,天理不爽。這些地侍,本就是虐殺村民們的凶手,現在因果報應,村民們能向他們報仇,正是印證了我佛法之中的天道輪回之理啊!」
「荒謬!」……
「一派胡言!……」
于是,倆和尚便像菜市場大媽一樣吵起架來。哦,那不叫吵架,那叫論證佛法。宗成樂得在一旁看戲。最後,倆人感覺誰也說服不了誰,于是,北輝次郎便說,「大師,既然如此,為了證明貧僧心中的佛才是真佛,那麼,以菩提為證,我們來一場真劍試合吧!」
老狐狸r 和隨即嗅出了一股y n謀和危險的味道。不過,北輝次郎卻接著語氣激昂地說道︰「為了證明貧僧心中的佛才是真佛,貧僧只用木劍,而大師,你就用真劍吧!」那模樣,仿佛是一個為了佛法可以隨時獻身的純爺們,真和尚……
r 和覺得,自己雖然十年都沒有拔劍了,不過自己當年也是一人斬殺數名山賊的存在,況且,這家伙貌似真的腦袋進水了,竟然要求我用真劍,他用木劍,也罷,這比試,我是鐵定不會輸的!
于是,兩人找到了一塊空地,各自亮出武器,開始決斗……
r 和拔出了他那長兩尺八寸的太刀,然後,當他看到了北輝次郎的武器,便如釋負重地笑了……
北輝次郎的武器,是一把長兩米的「木劍」,其實,不過只是一根結實的長兩米的竹子罷了……
「呀!!!」r 和先聲奪人,他確信自己能在一招之內結束戰斗。也確實,明知對面是真劍,北輝次郎也、卻也絲毫不懼地用劍尖迎了上來,然後,只听「嗖」的一聲,北輝次郎的竹竿便被r 和的太刀削去了頭部……
「汝劍已斷,勝……啊!!!」北輝次郎見到自己削斷了對方的木劍,便趁勢納刀入鞘,然後非常風s o地說︰「汝劍已斷,勝負已分。」不過他還沒有做出納刀入鞘的姿勢,連話都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那被他削斷的木劍,便被北輝次郎,趁勢把斷劍插入了他的咽喉!
本來,北輝次郎的木劍是沒有尖端的,不過這根竹竿被r 和一削斷,便生生的削出一個劍尖……
收劍,扔掉,然後對著已經沒氣的r 和尸體,北輝次郎鄭重的行了一禮︰「r 和大師,佛法會不及我的話,證明你還要好好修煉啊!此番,貧僧就送你往生極樂,去那西天佛祖面前潛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