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臥室里。這是自己的臥室!自己的床!還是在三十世紀自己的閨房中!她的大腦有些昏昏沉沉,像是睡了一個長覺。
自己做了一個如此漫長的夢?她回憶起昨夜的夢境,恐怖的場景立刻浮現︰
她與馬克明、麥加利用時空切換去了未來,而那里已經不是屬于人類的世界,地球的統治者居然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叫什麼?……好像叫「煞」?人成了它們的食品!
食品!麥加被吃了!馬克明被擊碎!她自己同麥加的兒子,還有兩個小天使般的動物逃離那里!
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可是秦若卻看到自己此刻正躺在臥室的床上。陽光透過潔白的窗簾,把屋里照得溫婉怡人。床頭橘黃s 的台燈依然亮著朦朧柔和的光,昨夜沒有關掉它?這光線提醒秦若,真是昨晚做了一場恐怖的夢。
但這個夢怎麼會如此漫長真實?秦若無法擺月兌夢中的困惑,她抓起電話按出馬克明。
馬克明微笑的臉出現在小小的屏幕上,他問︰「嗨,小若!又在睡懶覺了?看你一臉的疲憊,像個慵懶的美少女!我正忙著,你今天休息,就多睡會兒吧!」
「哦,剛剛睡醒!」秦若被夢攪擾的心稍稍平靜一些,在被子下面伸了個懶腰說,「這一夜睡得我好累!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我們去了未來。卻很恐怖!」
「連續的工作把你搞得太緊張,」馬克明說,「你這兩天一直說要享受一個美美的長覺!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的時空切換已經到了關鍵時期,就快完成啦!」說著,馬克明把電話鏡頭轉到另一邊。
屏幕上出現了秦若父親慈祥的笑臉!老人家微笑道︰「懶丫頭!爸爸就要和阿明去進行‘時空切換’了,你太懶,不知道該不該帶上你!」
爸爸?秦若忽然記起爸爸已經在一次事故中去世了!——哦不,那還是昨夜的夢。她甩了甩頭,努力擺月兌這可怕的念頭,對父親說︰「爸爸,注意身體呀!」
「別總擔心老爸!我比誰都懂得怎樣生活!現在的願望就是到未來去一趟。」秦若父親說。
「前輩!」電話里傳來馬克明的叫聲。馬克明和秦若父親總愛戲謔的以「後生」「前輩」互稱對方。「我現在就去科學院申購超質子原料,您先休息一下。」
「去吧。」秦若父親又對著電話屏幕說了聲,「沒事兒就再見了,丫頭!」
掛了電話,秦若準備起床。但腦子里始終有些奇怪的東西拽著她,卻怎麼也想不起是什麼?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在大腦中來回游蕩,讓秦若心神不寧。
梳洗完畢,媽媽叫她吃早餐。
來到餐桌前,看到那些牛n i、面包、以及鮮女敕的果蔬,秦若感覺肚子里真的很餓。以前早上沒這感覺的。
母親對她說︰「那老頭子又是一個晚上沒回來!老命都不要了也要去什麼未來?!」
「您要理解父親嘛!」秦若勸道,「爸爸需要有事情做。」那種熟悉而不祥的預感又涌進大腦,越來越強烈!
突然秦若又想起來,就是因為馬克明不在實驗室,父親獨自一人啟動了「時空切換器」,導致他被安全閥門打中罹難……
記憶如此清晰,根本不像是夢里的事!而且她強烈地感到事情就要發生了!
秦若吃不下飯了,她拿起電話就往屋外沖,剛想打開父親的號碼,電話突然尖嘯起來,把她嚇得失手將電話掉在地上。
母親問她︰「你著急干什麼?」
秦若拾起電話,沒顧得上回答,趕緊接通電話。
電話屏幕上,出現馬克明痛苦萬分的表情,他淚流滿面道︰「小若,對不起!前輩……爸爸出事了!」
秦若呆立在那里!父親真的出事了?昨夜的夢境真的發生過?
這次秦若清晰地記起了,她又經歷了一次父親的葬禮!難道一切真的發生過?那不是夢境?
站在父親的墓碑前,秦若痛苦的內心又帶著極大的疑惑。
馬克明更加悲傷。他覺得是自己的失誤導致老人的身亡,他陷入愧疚中不能自拔。但當他看到秦若傷心無助的身體時,還是努力使自己堅強地將秦若攬進懷里。
秦若滿面淚水道︰「克明,咱們不去未來了,好嗎?」
馬克明無言以對,嘴里只是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然而一切似乎都在循著秦若的夢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母親改變了對馬克明的看法;馬克明傷心地停止研究一年,然後就又開始了「時空切換實驗;秦若再次看到母親因病住院;馬克明告訴她說「時空切換」已經完成,他們馬上就能去未來!
未來!這又讓秦若想起了那個可怕的未來世界,那個夢境已經告訴她,未來變成了魔獸吃人的世界!他們在未來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馬克明和麥加再也沒能……可未來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如果他們真的到過未來,那麼自己這是逃回來的嗎?
秦若腦子里又浮現出這樣的場景︰在未來,一頭煞曾經對他們說,我可以讓你們看到過去的光影,但是人不可能再返回過去的時光里!那麼自己現在這是在過去的光影里嗎?這到底是現實還是一個先知的夢?秦若腦子又亂起來,她需要再仔細梳理。
在醫院,秦若勸馬克明︰「克明,還是不要去未來了吧?」
馬克明說︰「我知道,你應該留下照顧母親。」
「我是說你也不要去了。」秦若說。
馬克明問道︰「你怎麼了?是因為父親的原因?」
「不!」秦若情緒激動,「不是因為爸爸。是我對未來有種恐怖!」
馬克明溫柔地將她抱住,輕聲道︰「人類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相信我!」
秦若搞不清楚那到底是真正的未來,還是一個先知的夢?但無論是什麼,她發現她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連自己阻止馬克明的語氣都不堅決。心底里好像還有一種激情,誘使她也要去未來看一看!
記憶的片段在逐漸拼接。秦若又想起,是一個叫烏托的煞說將他們送回過去的!但它也明明說只能看到過去的影像。
對!秦若還記得已經看到了母親老去!過去的一切都已成為歷史!可自己這究竟是在什麼時候?
時常地,秦若頭腦中會閃現一句下意識的話︰你無法真正參與進去干涉歷史,不要試圖改變什麼!
自己真的回到了已經遠去的歷史中?那麼,這個歷史中還應該有一個自己的,那個「自己」呢?
還有一個曾和自己同乘某個飛行器飛走的是什麼?那個天使般的……靈兒!秦若想起了它的名字。那它在哪里呢?
漸漸地,秦若感到這里的一切既真實,又有一種空靈般的虛無!像是生活在另一個熟悉的夢里,或是在經歷一場看過的電影!
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在證實,一切在重演,秦若開始相信,自己肯定回到了過去!因為她又想起來她已經去了另一個更遙遠的未來!只是尚未恢復那部分記憶!
終于,靈兒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