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伯,您先請!」
「哈哈,還是朝歌懂事啊!比我們家無極好多了!」
「秦伯伯謬贊了!」
正當佣兵團大廳的氣氛凝固的時候,一陣朗朗笑聲從外面傳來,秦無極呼了一口氣,而陸西的眉毛卻使勁擰了一下,抬頭向門口望去,
只見秦覃和一個俊朗的青年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見到大廳的情景愣了一下,
「老三,無極,蕭醫者……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陸西大步走是前來,咕咚一下就跪了下來,嚇了秦覃一跳,連忙側身將他扶起,急道,
「老三,你這是干什麼?!」
「大哥!你要給我做主啊!你佷女都被人欺負死了!」
陸西拉著他的手,悲憤地吼道,
「什麼?萍兒她……?!」
秦覃大驚失色,星火佣兵團都知道陸萍就是陸西的心頭肉,是誰敢害死了她?
想到這,他也不禁沉聲說道,
「老三,你且節哀!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哥定會……」
正當秦覃眼中殺機必現要放出狠話的時候,秦無極一下子打斷了他,
「父親!陸萍妹妹沒有死,只是受傷而已,這一切只是誤會!」
秦覃到口的話咽了回去,他看出了兒子的眼色,知道事情並不簡單,陸西大恨,拉過身邊的女兒悲道,
「大哥!你看看,這就是萍兒!她被人欺成這個樣子,和死有何分別?!」
秦覃一看光頭狼狽遍體鱗傷的陸萍心下也是大驚,環視了一周,看到陸西的憤怒,無極眼中的急切和蕭雪的淡然,秦覃沉吟一下,揮手道,
「老三,我們里面去說,萍兒這個樣子要趕快醫治,大廳人來人往,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陸西一開始有些不情願,他本是想仗著人多來威逼一下秦覃下決定的,這麼多的佣兵看著,萍兒這是在家里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秦覃若是不將凶手繩之以法,難堵眾口,但是進去就不一樣了,怎麼說還不是他的事?
但是看看幾乎衣不遮體一身狼狽的女兒,還有那些眼楮直勾勾盯著某處的漢子們,他又狠狠咬了咬牙,若是在被更多的人佔了便宜,萍兒就真的不用活了!
一行心思各異的人相繼進入了佣兵團里面的議事廳,和秦覃一起來的朝歌也跟了過來,走到後面對秦無極擠眉弄眼道,
「怪不得放我鴿子,原來這有這麼好玩的事啊!」
秦無極苦笑一下,好玩?他頭都兩個大了,朝歌又頂了一下他的肩道,
「你說的那個女人是哪個啊?別告訴我就是戴斗笠的這個?……連面都不敢露,估計是其貌不揚,你還讓我追她,這不是讓我吃不下飯嗎?」
朝歌英俊的臉上露出不敢恭維的表情,他是最近閑來無事,秦無極說有個好玩的事叫他一起,他欣然答應了,可誰知等了他半天還沒到,就晃悠悠找了過來,正好踫到剛回來的秦覃,
秦無極一把捂住他的嘴,有點緊張有點氣急敗壞的低聲說道,
「你這個家伙要害死我嗎?!她魔法力比我們高多了,要是听到了,我們都死定了!誰要你追她?假裝!假裝的你懂不!」
說到最後,秦無極差點吼出來,他心里有點不舒服,本來他是想讓這個損友給蕭雪添一點堵的,可現在覺得這行為太幼稚了!真像沒長大腦!
所以他又加了一句,
「假裝也不用了,你就當這事沒發生過,我什麼也沒和你說過!好了,你先回去吧,等有時間我去找你聚!」
朝歌雙眼瞪成了銅鈴大,
「秦無極,你有沒有搞錯?我可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蒼蠅哦!你知道我最近實在閑得慌,而你這里有這麼多好玩的,你可不能把我一腳踢開,否則……哼哼!」
朝歌話沒有說完,但是其中的威脅不言而喻,秦無極無奈,只好帶上這尊大神,
等他倆進去後,里面已經爆發了激烈的大戰,自然是範麗麗和陸萍這個兩個潑婦各說自己的理,可說不了兩句又是破口大罵,秦覃听的臉色越來越沉,一聲怒喝震住了他們,讓剛進門的秦無極講清楚的事情的經過,
陸西對這件事也是听了個一知半解,但現在看女兒默認的表情,知道應該就是事實,但他一點不認為女兒錯了,一個外來人打死都無所謂的,何況是罵幾句!
秦覃也有點頭痛,本來是很小的一件事,卻被這兩人弄成這麼大,像生死之仇一樣,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調解,
最後,在商討了無數次也沒有結果,秦覃的耐心也被磨光,一錘定下結論,
此時陸萍不對在先,但是範麗麗手法過激,不過她是蕭雪的人,所以由她回去嚴加管教,但陸萍的傷蕭雪要負責治好,頭發要負責恢復原樣,這件事就此作罷,這明顯是護著蕭雪的作法,讓陸西恨得牙癢癢,但他在不滿意也沒辦法,他也知道蕭雪的醫術高強,手里更是有價值連城的丹藥,有了她的保證,女兒恢復原樣倒是不必擔心,今天他先忍下這恥辱,等女兒好了之後,他在慢慢報!
蕭雪可不管他怎麼想,為了不讓秦覃難做,扔下了兩瓶藥之後和範麗麗揚長而去,至于處不處罰,誰管得著?
從始至終,朝歌就像個路人甲,沒見到蕭雪的真面目不說,人家連看他一眼都沒有!這讓他有點郁悶,他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帥哥啊,怎麼就被如此無視了!
所以他決定,不走了!一定要在星火玩夠了再回去!秦無極這個郁悶啊,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而從那天之後,蕭雪只派侍女交給他三顆丹藥,讓他十天吃一次,就在沒來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生氣了呢?自己要不要道歉?時間在朝歌的悠閑和秦無極的忐忑中慢慢劃過,
其實秦無極多慮了,蕭雪不是生氣,是沒時間了,發生那件事的第二天,還沒天亮她就被範麗麗火急火燎地叫了起來,這家伙穿個白色睡衣披頭散發沒命地敲她的門,弄得她一陣火起,是不是給她好臉慣到她了?!
蕭雪沒好氣地一開房門,剛要發火,就見她淚流滿面,睡衣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一見她出來,伸手一拉就狂奔,邊跑邊哭 地說道,
「救救俊浩哥!救救他……他要不行了……」
蕭雪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快步跟了上去,秦覃那個時候給他們安排的院子離蕭雪的很近,兩個人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只見院子外面三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人也是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走來走,一見他們來了,驚喜地迎了上來,
蕭雪這才發現,這幾個人竟然都是康迪亞帝國的人!來不及多說,快步走到屋子里,一路上的鮮血流淌出來,蕭雪的心也縮了一下,按照這流血的程度,這人……
果然,床上的左俊浩面無血色,連嘴唇都灰白一片,一個女子不停地拿布堵著他腿上和手臂上的傷口,可是根本止不住,眨眼間就濕透了,蕭雪心也一沉,手指翻飛,屋子中寒意涌動,左俊浩的身體一瞬間就被冰封,
「蕭……門主,俊浩哥……」
範麗麗抽抽啼啼地跟在蕭雪的身後,一見左俊浩被冰封,眼淚流得更凶了,再也顧不得什麼偏見,只要蕭雪能救了俊浩哥,就是要她下跪,甚至去死,她也不會眨一下眼楮!
蕭雪面色陰沉,對屋里的幾個人吩咐道,
「他的情況不好,失血太多,傷口都是重要髒器,能堅持到現在不是只是有我之前給他的丹藥吊住了一口氣,」
範麗麗一听這話再也堅持不住,一跌在地上,嚎啕大哭,蕭雪厲喝道;
「嚎叫什麼!我又沒說他會死!」
「呃……」
哭聲戛然而止,範麗麗使勁睜了睜腫成一條線的眼楮,
蕭雪嘆了一口氣,接著道,
「我用冰封暫且讓他休眠,止住流血,這種方法只能維持三天,所以這三天內,我必須要煉制出一味丹藥,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打擾,你們一定要守在這里,任何人不能踏進這里一步,否則他神也難救!」
眾人看她面色嚴肅,都知道這丹藥絕對不好煉,真若成功這就是起死回生啊,要是被人知道的話……幾人心中都是一顫,不敢想下去,看著面前這女子,這一刻她凜凜風姿竟讓人忽視了她的容貌,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這次死里逃生全是左俊浩傾力相救,他也因此命懸一刻,而眼前這女子能不避諱在他們面前醫治,並且暴露實力,給予他們絕對的信任,這是生命的交托!他們怎能不為所動!
所以眾人不約而同做了一個決定,不管男女,全部單膝跪地,右手輕抵左胸口,低低而堅定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
「我黃杰在此立誓,今日之事永不外傳,今後奉蕭雪為主,一生忠心,如有違逆,筋脈俱斷,進阿鼻地獄!」
「我商瑜在此立誓,……」
「我楚恆在此立誓,……」
「我黎苗在此立誓,……」
「我尹碧海在此立誓,……」
「我範麗麗在此立誓,今日之事絕不外傳,如果左俊浩不死,今後甘心奉蕭雪為主,永不背叛,如有違誓,寸爛而死,家族俱滅!」
範麗麗是最後一個立誓的,但是她的話語像鋼鐵一樣堅決,特別是最後一句,竟以全家族為誓,這基本可以說是最狠辣的誓言的,足以表明她的決心,蕭雪不由得多看她一眼,這女人對左俊浩的痴心已經超出了所有一切,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就讓他們都出去了,看著六個人的背影蕭雪眼里光芒涌動,他們的立誓在她的意料之中,他們之前在院子中眼神里的焦急和自責,就讓她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奸佞之輩,雖有傲氣,但是卻講義氣,要不她怎麼敢將自己安危交給別人,
但他們的認主卻是她始料未及,要知道一旦認主,除非她要解月兌他們,他們才會有自由,否則他們將一生為奴,以她的命令為此生目標,就是救命恩人也不會以此相報的,
而屋外堅守的六個人何嘗不是在賭博啊,蕭雪的實力他們都略有耳聞,就沖今天這行事,品性也得到了他們的認可,進了遺址空間的這些天,所發生的種種,讓他們對這里充滿了恐懼,身邊同伴一個一個地消失使他們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斗志,今天要不是左俊浩相救,他們早成了這里的亡魂,
可是剛才看到了蕭雪,他們仿佛又找到了生的希望!沒有人願意等待死亡,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們都會努力,化身成奴又如何!
而屋里的蕭雪搖搖頭,不再多想,反正這是好事,何必思量,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救下眼前這男人!
她只說救治他需要煉制一味丹藥,可還是她沒說的是,煉這丹藥需要五級天魔師的水平!她現在是四級天魔師,差了整整一個等級,不要說三天就要煉制出來丹藥,就是提升一個等級都是不可能的事!
蕭雪面色凝重,心里也有點猶豫,手指下意識的一遍一遍撫模天鳳,她以前在康迪亞皇室舉辦的那次拍賣大會上得到了一個至寶藥材,婆婆說過,那個藥材可以將她實力提高一個等級還沒有任何副作用,婆婆建議她到後期天魔師時候再用,因為越往上升一級需要的元素力都是成倍增加的,若是低級使用就浪費了,
所以她一直留著,可是這次……望了一眼冰凍的左俊浩,蕭雪想到他這些天的忙碌,對尋找哥哥和小魚兒的盡心盡力,任勞任怨……目光漸漸變得堅定,手腕一翻,一株淡黃色的小花就出現在手中!
蕭雪找了一處干淨的地方席地而坐,將手中的花朵連根帶葉全部吞入月復中!
她知道,這次晉級再也沒有人為她遮擋,將造成什麼樣的轟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只要值得,瘋狂一次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