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些吊絲狂歡的時候如洪水猛獸，司空零走過來的時候，他們紛紛避讓，如避蛇蠍。這時候慕容冰雪就像潮水退去而浮出水面的石頭一樣，出現在他面前。今天裝逼不成反被打臉，對任何人都不屑一顧的司空零在她面前居然有點赧然。
在別人眼里是完全沒有素質的暴發戶的司空零在慕容冰雪眼里卻很有意思，她掩嘴一笑先，然後道︰「零醬好強大，居然敢挑戰全世界。還有，你真的追到了紫醬啊，不可思議呢！」
司空零喃喃道︰「追到？你看我在她面前有地位嗎？」
慕容冰雪微笑道︰「當然有，打是親罵是愛，而且，她寧願用身體幫你擋住石頭，還有這更鐵一般的事實嗎？好了，別糾結了，過來喝一杯，壓壓驚。」
她像女主人一樣引領司空零入席，匿名社的牲口極度討厭這個神經病，但是只要是慕容冰雪把他當客人了，他們也就認了，臉面上卻是表情各異。
端木明和艾紫萱一起回來了。
艾紫萱「啪」地擲地有聲地把帶著躍馬標志的鑰匙扔他面前，然後在他身邊落座，跟這麼一個極品交往，她也覺得很丟臉。
端木明沒有落座，站著說︰「兄弟們，你們是不是以為匿名社得了編程大賽冠軍我們就是東大第一黑客了？no，我們東大第一黑客只能是司空零！」他指了指司空零，繼續道︰「你們都知道好這個網站嗎？司空就是這個站站長，不知道的我告訴這個站的alexa排名是第xx，全球xx，所以，別說司空開一輛法拉利，就是買一排法拉利，我也不奇怪。你們別光顧著羨慕嫉妒恨，司空是我們的榜樣呢！他用事實告訴我們黑客也可以成功，也可以買法拉利。你們是愛看到官二代富二代開法拉利，還是愛看到一個黑客開法拉利，嗯？」
牲口們被端木明一席話點醒了，興奮起來︰「我們也得來一輛法拉利！」「哇，排名xx，那得多少台服務器？什麼架構的啊司空？」「啊？好有這麼牛？好像很簡單的一個站吶？司空給我們講講好的故事唄。」
司空零「哦」了一聲，看向牲口們的眼光略有不同，問︰「你們得了編程大賽冠軍？干翻了北大清華？」
此話一出，牲口們更興奮，又談起大賽的細節。三大美女在此，他們生怕自己顯擺得不徹底，這個時候他們潛意識里認可了他們極度鄙視的司空零的那句話︰「錦衣夜行不如死了干淨。」
所謂編程大賽，就是官方整一個古怪題目，屁用沒有，技術上非常難實現，盤問了他們技術細節之後，司空零倒是認可了他們的技術實力，他說︰「你們想買法拉利啊，那只能自己創業了，其實創業是件很不靠譜的事情，要是你們真想發財，我可以包你們吃住，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對不干涉，做出成績後也完全是你們自己的，我一分錢也不要。」
牲口甲︰「哇靠，司空這麼夠意思啊，你圖什麼呢？」
司空零︰「嘛也不圖，今天要不是你們攔住那胖子，估計我已經被打死了。我後來看清楚了，他哪里是胖子，是滿臉橫肉！我這小身板兩個綁在一起也打不過他啊。」
牲口乙為之棒月復︰「哈哈，你也怕死啊，我當時完全沒看出來！」
牲口丙莞爾︰「司空你的嘴可夠毒的，不過也很搞笑。」
牲口丁︰「哎，司空給眼鏡娘打臉了，是我也怒了，他只是耍耍嘴皮子，沒對女生動手，我覺得已經夠紳士了！」
艾紫萱嗔道︰「什麼眼鏡娘？我叫艾紫萱！」
司空零︰「你懂個屁，艾紫萱是校長大人的千金小姐大人，我打她就跟強殲了三星上將的女兒一個下場，換別人我早動手了，什麼不打女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懂不懂？」
牲口們都笑得很歡快，艾紫萱怒其不爭地擰了一下他的耳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你真是！」
慕容冰雪說了句公道話︰「紫萱，你干麼好好地就打零醬啊，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男生是要面子的呢！」
艾紫萱義正嚴辭︰「他就要去伯克利念書了，還買車干麼？不是純粹浪費嗎？這麼浪費遲早要敗家敗光，我這才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司空零︰「我這是給你買的。」
這桌人頓時安靜落針可聞。
艾紫萱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要。」
司空零立即道︰「不要拉倒，我走了給木哥。」
林木忙擺手道︰「我可不敢要。」
司空零︰「客氣什麼，兄弟的就是你的……我靠，說到兄弟，我想起今天關鍵時候你沒出來幫我！」
林木訕訕道︰「……你這不是自找的嗎？而且還有兩個女英雄出賣救你了，美的你……」
司空零觀摩了一下他的表情，冷笑一聲，道︰「記起來了，你說過你覺得納蘭跟艾紫萱一樣漂亮，明白了，你是看上納蘭了，看到她出來抱住我你就吃醋了吧？哎，這叫忠心護主懂不懂？果然是男人為了女人插兄弟兩刀！算了，這是人性，也不怪你，好吧，納蘭，你做阿木的女朋友吧，他人倒是挺好的。」
林木滿面通紅，納蘭阿珂也是羞答答，她弱弱地道︰「我有男朋友了。」
司空零果斷道︰「是你們孤兒院的廢材嗎？怎麼比得過我們東大的型男？你把他踹了。」
納蘭阿珂罕見地有些生氣，道︰「我不！」
哪想到司空零沒有任何轉折就對林木說︰「小子誒，好像他們感情還蠻真摯，你換一目標吧，有法拉利給你坐鎮，一頭豬也能找到對象，生活問題就放心吧……」
端木明哈哈笑道︰「司空什麼都好，就嘴巴毒點，你別亂點鴛鴦譜了，感情的問題都是要靠自己發展的呢。」
牲口戊︰「司空哥，我這也有生活問題，能不能……嘿嘿！」他眼楮盯著桌面上的法拉利鑰匙。
司空零直接把鑰匙丟到他面前，道︰「沒問題，所有人都是土雞瓦狗，黑客除外！匿名社所有人都能開去顯擺……誒，不行！」他又一把將鑰匙搶了回來。
牲口戊緊張道︰「怎麼了？」
司空零︰「你們要創業成功才能享受知道嗎？現在就顯擺就玩物喪志了！」
牲口戊︰「這……司空難道不知道天才黑客跟普通黑客的區別嗎？我們編程就是因為喜歡，就像英雄愛美女一樣自然的事情，不管發生什麼事也不會改變我們的取向！」
牲口們紛紛附和，司空零只好縱容他們了。
看到吐槽王居然跟計科院的人處得不錯，艾紫萱暗暗稱奇，也許只有黑客才能彼此欣賞吧，她看了看司空零，俊帥的hugo禮服沾了西紅柿渣，臉上也有殘留，便對他說︰「你去洗洗吧，臉上有西紅柿沒弄干淨。」語氣還算溫柔。
司空零不願離開，說︰「有麼？你幫我擦擦不就好了？」
艾紫萱︰「擦不干淨，你自己看看。」不容分說，把他拖離了座位。
牲口們︰「小兩口這就和好了啊！」「哎，床頭吵架床尾和，自古狗男女皆如此！」「眼鏡娘又是名花有主的啊，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帶毒的牛糞上！」「嘿嘿，鮮花也帶刺，不是所有人能消受滴。」
司空零像牽線木偶一般被艾紫萱一路拉著走，到了僻靜的回廊處，艾紫萱忽然停下來，小臉紅紅地，低頭說了一聲︰「御免スイゆ」
司空零一愣︰「什麼？」雖然這是一句很熟的日語，可他一時沒想起什麼意思。
艾紫萱俏臉更紅了，嗔道︰「我說對不起，你不是懂點日語嗎？怎麼這句都不懂？」
看著她囧俏的模樣，司空零漸漸消了氣，嘆道︰「沒什麼，其實跟你交往，我早就做好了天天被你毒打的準備。」
艾紫萱更囧更嬌嗔︰「那是毒打嗎？只是打了一下下而已！」
司空零輕輕一笑，自顧自地去洗手間了。
艾紫萱先回座去了，所以司空零回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他遠遠地看到三個青春無敵的美少女歡顏相映，不由得一呆，看了半晌，有一牲口嚷道︰「司空站在那里干麼？快過來，開餐了！」
司空零回到座位，說︰「我剛剛仔細看了看納蘭，真的是蠻漂亮的呢，就是瘦了點，你都跟我吃了這麼久牛肉了，怎麼還不見長肉呢？唔……我看你消化系統有問題！紫醬，我想把納蘭帶到美國醫院去看看，你看簽證的事情……」
「我不去——」不料納蘭阿珂大聲反對。
司空零嚇一跳︰「怎麼了？不要諱疾忌醫啊，又不要你出錢，我只是不想一個天天在我身邊的人是個病人！」
林木︰「要不要這麼夸張，得去美國看病？呃……確實蠻瘦的……」
司空零︰「國內那幫廢材醫院能干啥？不管三七二一給你一堆副作用不明的中藥，特麼中藥能有用的話中國不會在解放前人均壽命只有三十歲了，衛生部那幫沒良心的官員，連雙盲對照實驗都弄不清，尸位素餐！」
林木︰「啊？不會吧，這都不知道？」
司空零道︰「你在教材里看到莫名其妙的東西，說不定不是你搞不明白，而是出教材那幫人腦子有問題，我為什麼好好的生物不學忽然學編程了？就是因為學生物沒前途嘛，學生化就為了進藥廠，國內主要還是靠仿制的西藥做為最主要的藥，中藥不知道害多少人，可是你看看現在有多少中醫院、相關機構和利益集團。
端木明皺眉︰「司空，你是全盤否定了中藥啊，這個，是不是太激進了點？」
司空零︰「你又不懂生化，我講給木哥听。我就給你講一個例子，馬兜鈴酸能導致腎髒縴維化，這一損傷不可逆轉，最終導致腎衰竭、尿毒癥，只能終身做血液透析或換腎；還能導致尿路上皮癌。這種東西美國、歐洲、新西蘭這些發達國家早就禁止了，我們國家還有上百種中藥含有這種可怕的東西，就是因為利益鏈條國家就無法執行禁令，你就知道藥監那些官僚是多麼喪盡天良。不要以為這是個案，中醫對藥材的屬性完全沒有任何毒副作用的概念，隨便抓一把藥方就有肝毒性、腎毒性。台灣的腎病發病率是全世界最高的，因為他們信中藥、又有錢吃中藥。為什麼廣東人腎病患病率全國最高？因為他們愛喝中醫里講能清熱解毒的涼茶，涼茶里面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少是有毒性的。為什麼國產肥皂劇里老頭老太要終身做血液透析花錢無數的情節越來越多？這就是反映現實啊，中國人現在也越來越有錢吃中藥了，這個產業也越來越大，結果整個中國醫學界都悲劇了，有良知的醫生弱小的呼聲被淹沒在無數商業廣告中。」
慕容冰雪臉都綠了，別看她文科生不懂科學，但她還算是冰雪聰明的，在她心里司空零有很高的威望，而且念的是生化專業，這個專業大體是干什麼的，她還是有概念的，她道︰「那中草藥瘦身會不會有問題？」
司空零乘機看她一眼，說︰「嗯，你以後不要吃了，減肥唯一途徑就是新陣代謝的平衡，減速少熱量攝入，運動增加熱量消耗。所以我說納蘭消化系統有問題嘛，怎麼吃都是柴火妞。」
牲口甲︰「中醫發展了幾千年，名醫無數，應該也有……點用吧。」
司空零︰「有用，有安慰劑的作用。醫藥實驗里有一個世界通用標準，就是雙盲對照，參加試驗的病人一定不能知道自己吃的是藥還是假的，假的就是一些蒸餾水、澱粉片，這就是為了隔離心理安慰作用。不要拿什麼幾千年說事兒，你想，人類在發現火之後到能夠自己點著火，這麼簡單的東西都花了一百萬年！古人的智慧，仔細想想，就是一笑話。因為古人根本沒有基本的科學常識，一切都是亂來的，名醫都扯淡的。有名不代表就名副其實，我個人是非常討厭四大名著的《三國演義》，太假，現在從網絡小說寫手里滴溜一個軍文高手就能寫得比三國精彩，有時候很多名著不過是有歷史意義罷了。」
黑客們的邏輯能力是多麼的強悍，牲口乙一拍桌，道︰「哇靠，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這麼看來，中醫這東西還真是不怎麼靠譜。」
司空零︰「有一件事兒是任何時候都對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們要是較真，親自去看看中醫那些經典《本草綱目》《黃帝內經》《傷寒論》，用你們的常識和基本科學知識就行，瞎雞拔扯淡的東西多的是，這還能稱經典？連科學常識都違背的破東西都叫經典，中醫，跟巫醫、跳大神、畫圈圈詛咒是一路貨色。」
牲口丙︰「哈哈，只有司空眼光和嘴巴都這麼毒的人才敢下結論啊，不過听起來特過癮！」
艾紫萱目光溫柔地模了一下司空零的頭，道︰「少說兩句髒話不行嗎？多吃菜，少說話！」
司空零乖巧地「嗯」了一聲，低頭吃菜，一時間氣氛十分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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