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遮住眼楮,仰頭看去,三架軍用直升機超低空飛來,轟鳴聲在耳邊回蕩。殘璨v
所長站在辦公室的窗口,望著盤旋的直升機,臉色可謂難看到了極點!
原本他以為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別說被輪/殲了,即使弄死了,大不了隨便拉個人出來頂罪,輕而易舉的把可以這事揭過去,可是明家這小兔崽子的動作,真是大大的超出了他預期。
他媽的,為個女人竟然出動了一個特種小分隊,他以為這直升機是他家的,還是以為裴家這小丫頭是公主,再說只是在他們看守所看押而已,這里又不是魔窟,至于如此興師動眾嗎?
吐出一口煙霧,他心中隱隱有一種很糟的預感,這次的事情恐怕無法善了,說不定他媽的會把他的前程也賠進去。混了一輩子,哪里想到會為這點小事頭破血流?
同時,他不禁暗暗懊喪,為了個兩百萬,真心不值!
不過,要他束手就擒,不可能!
這麼些年他任所長一職,誰不當菩薩供著呢,管你白道黑道,哪些有錢有勢的公子爺,誰知道哪天就冷不丁的進來了!
哼,他就不信在自家河里會翻船!
他的眼神兒里透出一股子狠戾,咬牙命令道︰「打電話向上頭求助,看守所被包圍了,有人要劫獄!」
看守所的大門外,一架噴涂迷彩的直升機盤旋著緩緩降落,激起的勁風將眾人的長發吹得亂舞。
三米,二米,一米……最後,飛機懸停在離地面半米高的空中,艙門打開,跳下十二個全幅武裝的特種隊員,為首的正是西門浩!
現場的所有獄警望著迎面走來西門浩,都愣了神。
雖然隸屬不同的部門,但是這年頭誰又沒點眼力勁?瞧著他肩膀兒上的兩杠三星,卻還尊稱明澤裔為老大,有人傻了,有人呆了,而剛剛那些對明澤裔不敬的人,則被嚇住了……
十二個人來到明澤裔面前,迅速排成整齊的一隊,西門浩上前一步,二話不說,並腿行了一個軍禮,爽朗地笑道︰「老大,兄弟們都興奮著呢,能有機會來這參觀,參觀!」
他的話意在表明兄弟們都自願的,讓明澤裔不要有負擔,畢竟擅自離開演習戰場是違反軍紀的!
然而,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眼神變得很可怕,拿著槍的手指都在顫抖,
「老大,你受傷了?」
他真的不敢置信,眼前渾身浴血,都瞧不出軍裝樣的男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了,真是他那頂天立地的鐵老大?!
眼眶濕了濕,他喉嚨有些兒哽咽,過去二十年里,他何曾看到如此狼狽過的老大!
為了個女人,這是何苦?
人眼用看直。在他身後,一張張面孔上盛滿了怒火。
「操,是哪個狗娘養的干的?」
「敢傷害老大,滅了他!」
……
「我/操,都給老子閉嘴,衛生員呢,衛生員!」西門浩猩紅了眼,又一陣狂吼。
別看西門平時一副翩翩公子的優雅樣兒,那骨子里絕對滿滿的都是軍匪氣!
衛生員剛上前,卻被明澤裔猛地推開。
他艱難的側過頭,盯著西門浩,「耗子,先救你嫂子,老子要她毫發無傷,這是命令!」
操!
操!
操!15e9f。
如果有可能,他真他媽想一拳將老大打暈,帶回基地去。
可能嗎?
除非明早他想被老大的怒火吞了!
西門浩,此時暴躁得像一頭獅子,他要揍人!
上前,一腳蹬向明澤裔身後還傻傻的用槍指著的小獄警,「你他媽的脖子上那玩意不想要了是吧,竟敢阻撓獵豹特種隊執行任務!」
不過,雖然他怒火中燒,但好歹還存些兒機智,硬是把把他們今晚的違紀行動,說成了執行公務。
小獄警趴在地上,嚇得都快失禁了。
直覺告訴他,完蛋了,真他媽的要完蛋了。
家里拿出了全部積蓄,才給他砸了個獄警的職位,可現在——
他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來到明澤裔面前,硬著脖子,哆哆嗦嗦的行了個軍禮,「報告首長,我,我,我不知道……這位首長是,是,是在執行公務,我,我不是故意的!」
或許是太過于緊張了,一句話硬生生地喘了好幾口氣,說得是斷斷續續,支離破碎。
明澤裔都不瞄他一眼,此時他真沒那個心思去計較,到了如今地步,看守所竟然還沒有主動把小妮子送出來,那一定就是出事了!
念及此,他半秒不再遲疑,拿過一旁西門浩手中的槍,指著獄警大隊長,冷冷地命令道︰「開門!」
漠然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滿滿的就是威脅!
赤luo果的要脅!
被人直接用槍頂著腦袋,這種感覺,大隊長也是第一次感受到!
心肝兒直跳,他毫不懷疑只要他說個不字,下一刻,他就躺在了地上,而且就算死了,說不準還落個擅用職權,妨礙執行公務的罪名。
他冤不冤啊?
執行公務?騙鬼去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根本是濫用職權、徇私舞弊!
但是人家就是一口咬定,你去哪哭訴,官大一級壓死人呢!
可——
沒有所長的命令,他敢開門嗎?
他不傻,也不笨,所長敢到這個時候還裝聾作啞,那定是小姑娘被怎樣了!
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不論如何,他也還得听直屬領導的話,要不然,隨便來飛過來一雙小鞋,他只能回家賣紅薯了。
那,還不是一樣要了他的命!
「這位首長,別,別,別啊,您看這事兒按例是不是得先向我們所長請示……」大隊長小心翼翼地解釋。
「如果我非要進去呢?」身體的虛弱,使得寥寥的幾個字說得極慢。
「這,這,你也知道,我得听上頭的……要不我請示一下……」
左邊是爺,右邊也是爺,讓他怎麼辦?
「你,還是好好想想下半輩子能干什麼?」
冷冷打斷他的話,明澤裔抬起腳步就率先向大鐵門走去。
此刻,他臉上平靜得半點兒表情都沒有,但在昏暗的路燈下,那滿臉的血污,就好似地獄來的殺神。16022365
作為軍人世家出生的明三少,本身又在部隊里混了十年,從大隊長支支吾吾的表情動作,哪還能猜測不到其中的貓膩?
而且對于陰謀的嗅覺能力,他天生靈敏。
挑釁,跌樓,關押,還有如此急著送來看守所,一系列突發事件竄到一起,絕不單純。
這妮子,和人無怨無仇,誰要這麼費盡心機的來陷害她。
或者更進一步說,進了警察局沒審沒查的,就送進了看守所,誰敢這麼大的膽兒破壞司法公正?
裴念夢,或許是真恨她,可又沒必要搭上自己孩子,要知道那可是她嫁入明家的憑借,明顯,她只是一枚棋子。
那這盤棋,到底是誰在操控?
腦子飛快地運轉著,他甚至想到了幾天前的那條彩信,難道是針對他?!
不論如何,現在他最需要的是冷靜。
在他身後,看守所的大隊長懵了。
想想下半輩子干什麼?
大爺,您開玩笑吧?!他好歹也是個上尉,一句話就把他撤職了?!
而在場其他的獄警更是怔愣在了當場。
這人,太牛/逼了些吧?
不過,他那樣子,還真特麼的嚇人!
大隊長在風雨中凌亂了,那還敢阻攔他?
他連忙跑到明澤裔身前,弓身鞠了一躬,擠出龜孫兒的笑容,將功補過道︰「首長,您稍等,馬上給您打開大門。」
他手一揮,立刻有人快步上前。
卻不料,早一步,門被從里面打開了,所長走了出來。
他笑得像個彌陀佛般來到明澤裔面前,「明少將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
「滾蛋!」
明澤裔是一分鐘都不想再和這些人耗下去,他沒把握自己的身體是不是還能撐多久,他現在根本是在透支生命!
小兔崽子,太不是玩意了!
暗暗咬牙,所長臉上的笑容hold不住了,陰冷道︰「明少將,你這架勢是要劫獄呢?」
不管怎麼說,這是他的地盤,而且明面上他又佔著理,他怕什麼!
冷冷地斜睨他一眼,明澤裔徑直往前走去。
所長的臉完全黑了下來,他媽的太不實抬舉!
他滿臉憤怒,看向站在那的一群下屬吼道︰「都死啦?有人明目張膽的劫獄,一個個還不趕緊攔下,別管他媽的什麼少將,咱得堅守崗位,堅決不能讓罪犯回到社會去殘害人民群眾……」
不愧是所長,天天做報告,這一開口就是洋洋灑灑的一大堆。
相比下——
明澤裔冷哼一聲,語氣就顯得霸道了,一句話在雨中听得人都要凍成冰棍了。
「妨礙公務,綁了!」
「你……」
不用想,隨便一個特種兵就很輕松的制服了所長。
站在一旁接電話的西門浩,突然走過來,眉頭緊皺,「老大,不知道哪個狗/日的把事情向上報了,現在整個N市都在報道你劫獄,連省長都驚動了,現在捅到你家老爺子那了,老爺子大發雷霆,讓你接電話。」
明澤裔看向前方監舍的點點燈火,壓抑著怒火,「不接!」
他媽的,他一個特戰隊的老大,一個少將,曾殲滅過多少毒販,多少恐怖分子,如今只是想救自己的老婆——
而已!
皮埃斯︰馬上兩人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