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憐可憐我這瘸腿了的瞎老頭吧。」我這兒正在安撫念楚那顆受傷的心靈之際,一道淒慘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到我們的耳。我跟念楚彼此不約而同的放開雙手,順著聲音望去,發現在半山腰的某個平整的石頭上面,坐著一個頭發眉毛全白的老頭。此刻,這個老者正哭天抹淚的哀求過往的魂魄能幫他一把。
「咱能幫幫他嗎?」念楚終究是女孩,心軟,耳朵根兒更軟,見到那位老者的求助,不由得詢問起我跟李昊的意見來。
李昊笑著回答念楚道︰「剛剛過去的那些個魂魄,哪個不慘?怎麼著這老頭一呼救,你就動了惻隱之心啦?」
念楚被李昊撅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可又非常的不甘心,于是扭過頭來盯著我,希望我的回答能與李昊有所不同。
我不忍連念楚最後的心願都拒絕,于是翻了翻眼楮,隨後說道︰「幫~~~倒是能幫,但咱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他一輩。」「賈樹,求求你,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我爹來了。那麼大的歲數了,走也走不動,還要遭受惡犬嶺,金雞山那樣的磨難,你要是有能力,就幫那老人家一把吧。大不了我不纏著你跟李昊還不成嗎?」
待到念楚說完,我扭頭看了看李昊,發現對方聳了聳雙肩,意思是讓我拿主意。我仰頭看著霧蒙蒙的上空半晌兒沒有說話,急的念楚都開始拉扯我的衣袖晃來晃去之後,我才低下頭來看著念楚的雙眼說道︰「我只能保護你一個人的安危,但我不反對這個老人跟我們仨人結伴同行,這樣可以嗎?」
「行啊,哪怕是一點點的幫助也是好的。」念楚知道我這邊有戲,于是先給我來了個大大的熊抱,隨後開心的沖我回答道。
我沖李昊翹了翹下巴,李昊當即會意,由他打頭,我們三個人邁步朝老者走去。
待我們三個人來到老者的跟前,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尼瑪也忒慘點兒了吧!就見眼前這位老者,左手被狗狗們咬的僅剩下一根手指;左臂上滿是狗牙的牙印兒,右臂也沒比左臂好到哪兒去,全是筷頭般大小的小洞,想來是被金雞山上那些大公雞啄的;右腳雖然還在,可就剩一絲皮肉連著小腿兒了,我都怕這老者一起身,那右腳就能從腿上月兌落下去。
見我們三個人過來,老者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哀求道︰「三位好心的年輕人,就帶上我這個小老頭一起趕路吧。听那些個押解我的鬼差大人說,如果不在三日之內趕到前面的村落,他們就會丟下小老頭獨自返回陽間,任由小老頭在這里充當無根的孤魂野鬼。我一個人真是害怕啊,我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跪下啦!」說話間,這老者擺出一副要給我們下跪的姿態來。
「別別別!」李昊不但,當即用話語阻止老人給我們跪下。「你這不是讓我們這些年輕人折壽呢嘛!」我扶住老人後,無奈的說道。借由此事可以看出,平時我是數嘴兒的,關鍵時候,我才是真正能動手的那個人,這點我比李昊強多咯!
「大爺,您現在這個樣讓我們怎麼幫您啊?」念楚看到老者的慘狀後,也有些後悔當初的心軟了。
「只要你們幾個別丟下小老兒一個孤零零的在這里,我就是跳著跟你們走都成啊。」老人一激動,居然想要起身站起來,可還沒等他動彈,我就用力將他扶好坐在原地,我是真怕他那右腳掉下來啊。
「李昊,要不咱倆人輪流背這大爺上路吧?」我扭過頭來征求著李昊的意見。
「我沒問題,你是隊長听你的。」我本以為這貨挺講究的,沒想到這貨剛放出一句講究的話以後,居然話鋒一轉開口說道︰「但我可得事先說明了啊,一旦遇到危險,我可沒工夫救這老頭。」
听話听音兒,李昊這話的意思無外乎就是我不可能同時保護念楚和這老頭,他更沒能力去保護他們,讓我想好咯再做。
小太爺這輩就怕別人激我,當即拍板決定道︰「既然你不反對就這麼定了吧。」「哼!」李昊冷哼了一聲,背過身去,不再看我和念楚,我知道這貨嘴上不說,心里絕對非常惱火。
就在念楚不知所措之際,我輕聲的詢問道︰「妹,你能不能撕下一塊兒衣服,幫這大爺包扎下啊?」
「對對對,你看我這都給嚇糊涂了。」念楚先是一拍腦門,隨後將左肩膀抬到嘴邊,用牙齒咬住,右手拽住左邊的衣袖,兩下一用力,耳邊就听得撕拉一聲,整條左衣袖給念楚撕了下來。
「忍著點,大爺。」念楚蹲在地上,一手拿著衣袖,另一只手就準備去踫那大爺的右腳。
「哎呀!」念楚的手還沒踫到老者的右腳呢,那老頭就開始喊起疼來,這給我氣的啊,這尼瑪絕對是心理作用,就連著點皮兒了,哪兒特麼還會感覺到疼痛啊?
氣歸氣,可既然答應念楚幫忙了,就要幫到底,于是小太爺一狠心將自己的胳膊遞到了老人的嘴邊,「你要是怕疼,就咬著點兒。」隨後給念楚遞了個眼神,讓對方麻利兒的綁好老人的右腳。
「啊~~~~」這老鱉犢還真下得去嘴啊,我那不過是客氣罷了,真是做好人遭雷劈啊!念楚剛綁沒兩下,這老頭就一口咬在了我的胳膊上。光咬我也就認了,這老家伙居然還在我的胳膊上磨牙;單單是在我的胳膊上磨牙我也忍了,問題是這老不死的居然掉得就剩半口牙了,而且丫用剩下的凹凸不平的牙齒在我的胳膊上磨來磨去,就跟一柄鋼鋸在鋸木頭一般,疼得我直接喊了出來,逗得李昊笑出來了。
「該!」李昊終于把心里話說出來了,要不是小太爺被這老家伙咬著不松口的話,我絕對能讓李昊知道知道幸災樂禍是沒用好下場滴!
等包扎好老人的右腳之後,念楚又將另一只衣袖也給扯了下來,撕扯成一條一條的碎布,系了根長長的繩繞在老者的脖上,將老者的左手擔在繩上面,並用余下的布條給老人包扎了手上的傷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