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講完識字的故事後,發現老三還沒有回來,「老大,用不用出去找找老三,這麼久了還沒回來?」
「哎呦喂,我這一不留神,還被人惦記上了,剛剛是女鬼,現在是老ど,我有那麼招大家喜歡嗎?」我話音剛落,老三拎著一大堆的零食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這不關心你的嘛,真是不識好人心。」我的潛台詞就是狗咬呂洞賓。
「行啦,別吵了。」老大居然裝起和事佬來了。
「除了你想我,別人就沒想我啊。」老三絕對的話里有話啊,我發現老三話音剛落,王艷的臉就紅了,這尼瑪也太不講究了,我費這麼大勁講故事,王艷你不說聲謝謝也就罷了,居然跟老三玩暗送秋波,泥煤啊。
「趕緊講你的故事吧,是不是該講你的小學啦?」老大貌似听我講過這些個故事,于是能夠馬上猜到我接下來要講什麼。
我點了點頭,招呼老三坐下,繼續開始講述我的小學老師。
「我的老師姓侯,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家庭婦女,文革後在本市永樂小學教書。此人無所謂善與惡,畢竟前世的孽因,今生的惡果罷了,兼之又是貪念過重的人;說她家庭婦女是指沒任何素質和修養,地地道道一潑婦,什麼話都敢往出扔,而且從事教師這個行業的人,心胸都小,素有小知識分子的稱號,且堪比其他四類職業群體。長相姑且不論,至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打心里不舒服。
我們那個時候還不像現在講究素質教育,老師打學生是很普遍的現象,但我這個小學班主任打學生,下得那是死手。想來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我,打起架來下手之黑,出手之重,應該是得到了這位老師的真傳了。
班里幾乎每個學生都挨過打,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我。打我們的理由千奇百怪,例如她今天心情不好,又或者看哪個學生不順眼了,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因為她暗示學生給她送禮,學生答應後,禮物遲遲沒到位,那就是先調座位,如果還是沒到位的話,就開始罵罵咧咧了,還沒到位的話,那不好意思找個理由你就準備挨打吧。
在我記憶里,下手比較重的有以下幾次,一次是某趙姓男生,理由是該男生希望調座位並允諾給老師送禮,班主任滿足其要求後,這個男同學答應的禮物卻沒到位,于是侯老師找了個上課搞小動作的理由——開打。她打人都是當著全班的面打,頗有殺雞儆猴的感覺,用的工具是當時那種一米長的,畫直線用的黃色的教尺,打折到只剩下不到15厘米。一開始是一個教尺打,後期就是雙手兩根教尺哼哼哈兮地掄起來了,給那男生打得就地打滾,還不敢喊出聲來,因為侯老師有個習慣,你越是求饒,她打得越順手,事後檢查該同學肩膀的鎖骨被打折了,肋骨也斷了幾根,軟組織損傷的部位滿身都是,最損的是都在身體上,臉和腦袋一點都看不出來。事後侯老師還假模假式的拎點東西去看了看,那學生家也是普通家庭,沒有轉校的實力,考慮到孩子還得繼續在這兒念書的緣故,也就沒追究。
還有一次是外地某老師用我們班的學生做公開課,結果搞砸了,畢竟那時候我們都小,事先也沒排練過,發言不積極,回答不準確,反正那個外地老師是給我們班主任侯老師送禮了,結果卻是如此糟糕,侯老師怕人家找她秋後算賬,把送的錢要回去,畢竟當初是她主動拿我們當商品賣給人家的,于是就把氣撒到我們學生身上。以大掃除為由,周末把我們集合到學校,然後開始體罰學生。我記得班里只要是沒舉手發言的,問題回答得不好的,回答錯誤的,甚至發言聲音小的,都被丫叫到前面,先從打耳光開始,然後是用腳踹,男生踹,女生踢肚子,最後打得順手了,揪女生的辮子邊拖邊踢,掐住男生的頭發往牆上使勁地磕,後期實在是打累了,就讓學生倆人一組,互相扇對方的耳光,誰要是下手輕了,她上去就是一飛踹,搞得我們班那天跟起靈一樣,學生的哭聲,老師歇斯底里的喊聲,打人那種‘啪’‘啪’的聲音,混在一起,當時的教室說是阿鼻地獄都不為過。打完以後,老師讓每個學生都寫了一份保證書,證明是學生自己錯了,然後挨個去水房,用冷水洗臉,毀滅證據。此事是我一輩子的陰影,揮之不去。
還有就是某吳姓男同學,這學生打小生理上就有問題,眼楮斜,說話也磕磕巴巴的。該生有一段時間缺課,也沒請假。住的近的同學去了吳同學家中,知道他剛做了個包皮和疝氣的手術,于是就告訴侯老師了。侯老師當時異常地生氣,理由是請假必須通過我啊,我好以學生學習不佳的理由卡家長錢啊,這尼瑪不聲不響的就去做手術了,也太不給我面子了,你等他上學的。于是在吳同學康復到校的那一天,他的噩夢也開始了。
‘這階段干嘛去了?’侯老師問道,‘**有點問題,做個手術。’這2b學生回答。‘草泥馬的,你怎麼不用燒紅的鐵條透透呢?’侯老師開罵了,‘我……我……我……’學生開始磕巴了,‘就你這b樣,真不知道你爹媽怎麼草出來的你,生出你這樣的小雜種,你別磕巴啊, 溝掛暖壺——你有那水平嗎?’罵了一早自習後,侯老師開始進入正題,將該同學拽到講台位置,並要求我們所有學生挨個上去給他一耳光,我因為下手太輕,還被老師甩了我後腦勺一巴掌。後來那同學連初中都沒念,心理的陰影太大了。
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在我們班級發生,讓我們幼小的心靈蒙受了太大的陰影,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特別不喜歡老師,也不喜歡上課,找個理由就請假,大多數時間是自己躲在家里看書,由于同齡人都上學去了,我只能一個人玩,而恰巧我們學校對面的土山上有所寺廟,叫觀音寺,我也總去那兒玩,一來二去就認識了里面的老和尚,其中有個叫道靜的老和尚總喜歡逗我,時間一久就混熟了。公開課那次集體挨打事件後,我找個理由請假並去了廟里,由于內心的恐懼,我把事件的原委跟老和尚原原本本的訴說了。道靜和尚听完,氣得手直哆嗦,咬緊牙長聲念了三句‘阿彌陀佛’,然後跟我講了因果循環,善惡有報的道理,並告訴我這個老師的做法有違天和,乃逆天行事,必會有現世報的,當時太小,基本听不懂,就知道侯老師要倒霉,我就開開心心地回家去了。
十年以後,現世報來了,侯老師育有一兒一女,她的女兒兩次婚變,基本都是她給自家的爺們戴了個綠帽子,這話不準確,應該說是讓男方背了幾大口綠鍋,最後實在沒臉在本地混了,就跑外地當雞去了,一開始還混得不錯,穿金戴銀地回來炫耀過,後來為了錢,就什麼樣的客人都敢接,只要錢到位,黑人都可以,最後听知道底細的人說,她女兒得了一身的髒病,客死異鄉,到現在還按失蹤人口記錄在本市的公安局備案上;而侯老師的兒子更牛,平日里那是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混混,打爹罵娘那更是常事兒,為了買車把侯老師的棺材本都給偷了出來,在大年初三的時候,開著用侯老師的棺材本買的車,帶著妻子孩子,一家三口去外地老丈人家拜年,在沒有下雪下雨下霧、道路正常、汽車一切正常的情況下,翻出高速公路的隔離帶,報廢在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一家三口全部死于非命,但隔離帶只掉了點油漆。結果直到一個多月後,公路警察才偶然發現這起事故,更蹊蹺的是侯老師兒子的頭,到最後也沒找到,不知是被野狗叼走了,還是哪兒去了,反正就是沒有了。至此,侯老師家絕後,也算是現世報了。
各位看官要是有那個閑心來我這兒,我可以帶你們去看一個滿頭白發,破衣爛褲,瘋瘋癲癲,滿口胡話,見人就打,見車就攔的老太太,那是我那小學侯老師的現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