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哥看我咳嗽的厲害,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我,「你咳嗽什麼啊,抽煙都能抽咳嗽了,真是的。你听我給你講哈,那地形啊就像荷葉似的,四周有河流環繞,中間的地勢突出,就跟一朵盛開的蓮花似的。」曹哥光嘴說還不過癮,又打算上手比劃了。
「咳,咳,曹哥,你說你的,不用比劃!」我先把安全帶系好吧,什麼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那這蓮花坳最初可算我太姥爺給自己準備的,問題我那姥爺也是干風水這行的,說啥不用這地方,非得認為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地方埋葬他爹。」
我特麼又想樂,是他爹沒錯,問題那是你太姥爺啊,你能這麼說話嗎?好吧,我憋著!
「我那太姥爺拗不過自己的兒子啊,就把這地方送給張家人了。送歸送,我太姥爺可有言在先,自己以後就得張家人供養了,不論張家以後如何發達,張家的戶主都得將他當親爹對待。
那張家當時一百個頭的答應。遷完張家的祖墳以後,我太姥爺的眼楮就瞎了。老弟,我跟你講這就是現世報,我太姥爺那邊身體受損的越快,張家這邊發達的就越快。
挪完墳以後沒過多久,張家那大小子就開始發達了,先是當上了一個什麼團長,沒過幾年就混到師長了。那民國時期軍閥混戰的年代,當個師長得多牛逼啊,剛當上師長沒多久,張家大小子就回來顯擺來啦。
張家人對我太姥爺一直當親爹養活,畢竟他們張家能有今天完全是我太姥爺的功勞啊。可張家這大小子不這麼想啊,憑什麼養你個吃白食的老雜毛,所以回來的時候說了不少難听的話,要不是他娘祝巫婆勸他,他真能一腳把我太姥爺踹出去。
我太姥爺二話沒說,當天夜里模到張家祖墳掐了一個蓮花的花骨朵回來,妥善放好以後,該過日子過日子,你愛說什麼說什麼,我就裝沒听見。
這不,張家這大小子回去以後,就開始打敗仗,他管的那個師最後也解散了。听到信兒以後,張家的戶主對我太姥爺又是磕頭又是作揖啊。我估模著我太姥爺這人心軟,見不得別人難過,當天夜里就把那干枯了的花骨朵又給埋到祖墳里了。」
我特麼太佩服曹哥的想象力了,還「我估模著」,敢情你太姥爺當時想什麼都是你估模出來的,好奇葩!
「這邊張家也認錯了,我太姥爺的氣也消了,那邊張家的大小子又開始得瑟了,先是去張作霖那兒當營長,過了沒多久又當旅長,又過一年居然特麼當軍長了。就是連升三級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怕曹哥又開始比劃,趕忙搶著把話接過來,管他知不知道的,先回答了再說!
「又過了沒多久,張家這大小子居然當上山東省省長兼當地軍隊的總司令了,你說我太姥爺厲害吧。」曹哥瞪著丫那大眼珠子等我回答,「你說的是張宗昌吧?」在我的印象里,民國時期在山東混的軍閥,還特麼是姓張的,還好偷雞模狗的也就剩張宗昌了,沒別人了。
「唉,對咯,要不怎麼說你那書不白讀呢,大學沒白念呢,我一說地方你就能猜到是誰,老弟啊,你那墨水沒白喝!」
泥煤啊,我就沒好意思說我是理科生,看歷史是業余愛好,跟念書一毛錢關系都沒有,還特麼墨水沒白喝,你咋不說我啃卷紙呢?
「曹哥,您甭說了,我給你講張宗昌,你听听跟你听到的是否一樣。」我是真怕老曹一激動繼續比劃,不如換我講,我怎麼比劃都行,反正我不開車。
看老曹沖我頭,我開始說道︰「這老哥兒人稱三不知將軍,兵不知有多少,錢不知有多少,姨太太不知有多少。你要說他糊涂吧,這老哥兒絕對的聰明人。
就說丫在張作霖手下的時候,由于軍費不足,這老哥兒居然讓手下人種植鴉片,然後做成煙土到各地販賣,得來的錢一半用作軍餉,一半用來給自己揮霍,給張作霖都氣瘋了,于是派郭松齡過去,名為檢閱實際就是遣散。
郭松齡畢竟是正規軍事院校畢業的,來到張宗昌的地盤一看,好家伙!軍營里面推牌九的,喝小酒的,唱二人轉的,吸大煙的,就是特麼沒有扛槍打仗的,這給郭松齡氣的啊,張口就開罵娘,一口一句「次奧你娘的,這尼瑪也叫部隊啊,土匪都比你們有戰斗力。」
張宗昌眼見著事情要糟,自己辛辛苦苦拉攏起來的部隊就要被人家就地解散了,馬上迎了上去,當听到郭松齡在那大罵「次奧你娘的」的時候,這貨居然開口就說︰「你次奧俺娘,那你就是俺爹了。」說完跪下納頭便拜。」
「哈哈,這老張家的大小子還真有意思。」曹哥顯然沒看過這段歷史,因此給逗的是哈哈大笑。
「郭松齡比張宗昌年紀小好多,一下鬧了個大紅臉,隨後張宗昌一頓賄賂啊,于是郭松齡不但沒有遣散張宗昌的部隊,反而在張作霖和張學良面前替張宗昌求情。你說這人糊涂嗎,曹哥?」
「這張家的大小子果然是個歪才。」老曹說完挺高興,估計歪才這詞丫一定剛學會沒多久,這次可算是有地方能用到了。
「你要說是歪才也行,但我個人認為張宗昌是個非常有急智的人,遇到事情很冷靜,能夠當即想到如何去處理,並能夠很出色的化解危機,就這一足夠咱哥兒倆學一陣子的了。」其實我就沒好意思說曹哥你跟人家學學吧,每次遇到事情,你丫都要慢半拍,我都郁悶死了。
「下面這段更有意思,是關于張宗昌那數不清的姨太太的。」我逗著曹哥說道,「唉,這我得好好听听。」男人啊,愛好都特麼一樣,車子、房子、妞兒,三大永恆不變的話題。
「這老哥兒一輩子能有二三十個姨太太,當真算得上是妻妾成群,因此說他姨太太數不清一錯兒都沒有。」
「艷福不淺啊。」老曹吧嗒吧嗒嘴先來了句評,「你听我說完,插什麼話啊。」我不樂意的嘟囔道,「你說,你說,等你說完我再說。」曹哥也不想我就此打住,于是趕忙將話語權交給我。
「關于這群姨太太的故事,有兩個最特麼有趣。」我沖曹哥飛了個眼,猥瑣無下限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