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媽隨即掏出手機翻查起號碼來,翻查了一會兒,按了一個號碼放到耳邊,听了片刻,說道︰「喂,你好,朱隊長,我是老何的妻子,冒昧打擾你一下,我想問一下我們家老何現在在哪,電話怎麼打不通?」跟著連連點頭,賠笑道︰「哦,哦!打擾你了朱隊長,再見,再見!」態度十分親熱,且有點恭敬。
楊羽看她打完電話,急忙問道︰「何阿姨,朱隊長怎麼說?」
何媽媽說道︰「朱隊長說你何叔叔被安排去井下了,要等下午才能返回地面上來,讓我們不用擔心。你何叔叔現在沒事了,你忙你的事情吧。」
楊羽點了點頭,說道︰「我先送你們去休息,然後再去。」隨即帶著何倩和何媽媽往前面走,走了一會兒就到了白露、程蓉、苗姐等人所在的包間外面。
包間門是開著的,何倩看到苗姐和白露等人,就說道︰「白露們在這兒嗎?我們就在這兒好了。」
楊羽有些遲疑,白露、苗姐和自己的關系都有些曖昧,何倩倒沒什麼,她定不會懷疑自己,可是何媽媽就不一定了,說道︰「你們和她們不熟悉,這不太好吧。」
何媽媽笑道︰「都是女人,說幾句話不就熟悉了?我們就這吧,你去忙你的去。」
楊羽察覺何媽媽心態的微妙轉變,這時候開始替自己著想了,心下略喜,又想白露、何倩、苗姐等人都非常有風度,也未必會鬧出什麼不愉快,當下點頭同意道︰「那好吧,我讓人給你們送瓜子、果盤來。」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探頭進去微笑道︰「苗姐,白露,程小姐,給你們介紹兩個女伴。」
苗姐最為成熟,當場站起來,嬌笑道︰「好呀,快請她們進來。」
程蓉和楊羽沒什麼關系,跟著站起來表示歡迎。
白露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隨即微笑道︰「是你女朋友們嗎?」
楊羽點了點頭,轉身讓何倩和她媽媽進了包間,隨即說道︰「你們在這兒聊,我去招待一下客人。」帶上房門就往前面大廳走去。
走到大廳,只見懸掛在大廳上方的舞台燈已經打開,耀眼的光線向四面照射開來,非常迷人,勁爆的舞曲轟轟轟地響了起來,直有一種想隨著節拍扭動身體的沖動。
今天到場的小弟與客人將大廳里的座位佔滿,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現場非常熱鬧。
走不了幾步,楊豪迎面走來,大聲說道︰「羽哥,無良進來了。」
楊羽皺眉道︰「無良進來了?在哪兒?」
楊豪回頭指了指西面角落里,一個只坐了一人的桌子,說道︰「就在那兒。」
楊羽順著楊豪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張桌子周圍沒有一個人,顯然都怕了無良,而無良正端起一杯酒,向自己遙敬了下,跟著冷笑了一下,將一杯酒吞了下去。
心想這無良只怕來意不善,得過去探探虛實。
雖覺王副局長今天也在這兒,雙方之前又有過協議,新和社未必敢鬧事,但總覺得還是小心些的好。
當下迎著無良走去,邊走邊吩咐楊豪道︰「你幫我安排人送果盤和瓜子過去給何倩他們。」
楊豪答應一聲,轉身招手叫了兩個小弟過來,將楊羽的話吩咐了下去,跟著又跟上楊羽,走向無良。
這時散布于大廳各處的氓哥、任南、王梓、吳昆等人看楊羽走向無良,生怕發生什麼事情,便招呼手下小弟向無良那一張桌子聚攏。
無良眼看周圍不斷有人走來,仍然坦然自若,自斟自飲,膽氣果然非同小可。
楊羽暗暗贊賞,這無良不愧是雷猛手下頭號馬仔,果然有兩把刷子。走到無良對面,徑直坐了下去,眼楮往無良一挑,說道︰「無良,怎麼你今天也有空到這兒來玩嗎?」
無良微微一笑,說道︰「羽哥的夜總會開業,不論有沒有空,我都得來捧場,不然的話,怎麼對得起羽哥對我的照顧?你說是嗎?」
楊羽道︰「是真的捧場才好,如果鬧事的話,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無良笑道︰「羽哥說的哪里話?誰不知道鞍山是你的地盤,誰又敢在你的夜總會鬧事?我是真的來捧場!」說完往邊上一個媽媽招手,大聲叫道︰「喂喂,我叫的小姐怎麼還沒來!」
楊羽皺眉,他叫了小姐?
那媽媽驚慌道︰「啊,無良哥,你之前沒叫呀!」
無良一拍腦袋,笑道︰「瞧我這記性,搞忘了。來夜總會怎麼能不玩女人?我現在叫,給我叫一個小姐過來,對了,你們這不是搞什麼制服誘惑,學生妹狂歡,就要一個學生妹,要水靈的啊,不水靈老子不給錢。」
那媽媽感到為難,看向楊羽。
楊羽微微點頭,說道︰「無良哥到這兒來就是客人,咱們應該盡量滿足無良哥的要求。」說完站起身來。
那媽媽當即去叫了一個衛校的學生妹過來,那媽媽知道無良這個人極其難纏,不敢得罪無良,找的這個學生妹長得非常漂亮。
無良向那學生妹招手道︰「小妹妹,快過來。」
那學生妹看現場形勢緊張,有些膽怯,低著頭走到無良面前,叫道︰「無良……啊!」
無良猛一把將那學生妹拉了下去,坐到自己大腿上,把那學生妹嚇得驚叫出來。他得意無比,伸手在那學生妹的大腿上模了兩把,沖楊羽笑道︰「羽哥,你這兒的妞還真有點女敕,不錯,不錯!改天我一定帶兄弟們過來捧場。」
楊羽眼角閃過一抹寒光,面上微笑道︰「好,好,那我得先謝謝你了。」站起來,回頭對楊豪說道︰「待會兒,無良哥要走的時候通知我。」
楊豪道︰「是,羽哥。」狠狠地看向無良。
無良又模了那學生妹一把,沖楊羽背影道︰「羽哥,不坐一會兒了嗎?坐下再聊一會兒嘛。」
楊羽懶得回應他,徑直去了別處轉,先後去鷂子社一幫老大所在的包間敬了酒,之後又去肖楠們那兒,最後去了蔡老板們的包間,將所有人應酬了一遍。
這一轉眼就到下午四點鐘了,楊羽正在包房區的過道間,忙里偷閑打算喝一杯酒,就見楊豪快步走來,臉色有些緊張,心想楊豪膽量向來非常大,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他也感到緊張?當即問道︰「楊豪什麼事?」掏出煙盒取了一支煙遞過去。
楊豪急忙走到楊羽面前,接過楊羽遞來的煙,說道︰「羽哥,吳鴻文親自來了。」
「吳鴻文來了?」
楊羽心中一驚,沒想到吳鴻文今天竟然會親自到自己的夜總會來,忙又問道︰「他有沒有說他來干什麼?一共帶了多少人?」
楊豪道︰「他也沒帶多少人,就只帶了馬鋼和苗子,另外還有幾個小弟。他們進來就讓我來通知你,要找你談談。」
楊羽疑惑道︰「找我談談?我和他們能有什麼好談的?」頓了一頓,說道︰「我這就去見他們,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說完一邊狠狠地抽煙,一邊往大廳走去。
到了大廳,現場比之前冷清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吳鴻文帶人過來,其他人怕惹禍上身的緣故,走了好多人。
楊羽四處張望了下,見無良的那張桌子周圍圍聚了不少人,密密麻麻的,自己的人和新和社的人都有,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心知吳鴻文就在里面,當下沉著臉往人群走去。
楊豪跟在楊羽身後走了幾步,又加快步伐追上楊羽,低聲詢問道︰「羽哥,要不要讓兄弟們準備家伙?」
楊羽說道︰「也好,以防萬一,待會兒我要是喊砍,你馬上帶人圍砍吳鴻文,給我往死里砍,嗎的!」
楊羽生平最大的恥辱就是當初跟任廣飛去見吳鴻文,在進了小飯館之後,話還沒說上幾句,就被吳鴻文的小弟控制住,並被吳鴻文用火藥槍抵住腦袋,狠狠揍了一頓,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這下越說越恨,語氣不知不覺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