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和楊豪等一干堂主,在天道社總堂香堂中,看著小弟們把已經裝裱過的字掛上牆壁,胸中禁不住涌起豪情,天道社明天就正式成立了,華興市的黑道即將進入一個新的紀元。
一行人隨後坐到香堂會議桌的座位上,抽起煙來。
吳昆忽然說道︰「羽哥,咱們要建立社團,新和社和鷂子社都容不得我們,咱們可得提防他們明天來搗亂。」
楊豪听到吳昆的話,當場惱火,一拍桌子,瞪眼道︰「誰他媽敢來,明天剁死他們!」
「對,明天誰敢來,咱們就砍誰!」氓哥等人紛紛叫囂。
楊羽沉吟道︰「不管怎麼樣,明天還是小心為上,待會兒大家吩咐下去,明天身上都帶好家伙,防備小人前來搗亂。」
楊豪等人當即答應下來,隨即又猜測明天都會有哪些人來搗亂。
楊豪說道︰「吳鴻文最恨咱們,他來找咱們麻煩的可能性最大,咱們第一個防備的人就是他。」
吳昆搖頭道︰「吳鴻文最近好像很少讓自己的人出面了,就怕他挑撥離間,讓我們和鷂子社火拼,他自己坐山觀虎斗。」
楊羽沉吟道︰「這種可能性最大,吳鴻文能混到現在的地步,不光是他背景雄厚,他自己也挺有腦子也是一方面的原因。這次六哥被撞,咱們鷂子社四分五裂,全是他一手策劃的,現在他驅使鷂子社來和咱們火拼,對他最有利。」
楊豪道︰「羽哥,那咱們怎麼辦?就這麼看著吳鴻文在後面撈好處?」
楊羽道︰「除非我們現在揭穿威哥和他的身份,否則的話,鷂子社要來找我們麻煩已經不可避免。」說完見一個小弟急急忙忙地跑進香堂來,當即問那小弟道︰「什麼事情這麼急?」
那小弟恭恭敬敬地道︰「羽哥,有個人在外面說要見你。」
楊羽略微好奇,問道︰「什麼人?」
那小弟道︰「他想單獨和你見面,囑咐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他的名字。」
楊羽嗯了一聲,那小弟便走到楊羽身後,湊到楊羽耳邊低聲道︰「是杰哥在外面要見你,他讓你出去見他,說是有機密的事情要和羽哥談。」
楊羽微微點頭,對楊豪們說道︰「我出去一下。」站起來與那小弟往外走去。
一路走出院子大門,只見外面零零散散地站著幾個小弟,並沒有杰哥的影子,當下又問︰「人在哪兒?」
那小弟指了指對面通往下面人家的小路,說道︰「在那下面。」
楊羽當即往那條小路走去,順著小路往下走了十多米,就看見前面屋角閃出一個人來,正是杰哥。
杰哥招手道︰「楊羽,這邊。」
楊羽走到杰哥面前,說道︰「杰哥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是不是他們想要對付我?」
杰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顯哥在醫院中不治身亡,現在全鷂子社的人都嚷著要替顯哥報仇,打算來找你們麻煩。」
楊羽感覺有些蹊蹺,說道︰「顯哥拖了這麼久才死?」
杰哥道︰「本來已經月兌離了危險期,但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就死了。今天總堂開會,說要明天來找你們麻煩,每個堂口出兩百人,共有一千人,你得小心點。他們知道我和你關系好,沒告訴我,我還是從其他人口中听到的。」
楊羽感激地拍了拍杰哥的肩膀,說道︰「謝謝你了,杰哥。」說完沉吟起來,一千個人那可真的不少啊。
杰哥道︰「我是偷偷跑來給你報信的,你自己小心點,我先走了。」
楊羽說道︰「好,杰哥慢走。」
杰哥當即順著小路往下面走去了。
楊羽折轉回總堂,小弟們已經將里里外外布置得差不多了,開始陸續散去。回到香堂,楊豪等人便紛紛站起來,詢問道︰「羽哥,什麼人找你?有什麼事情?」
楊羽說道︰「我剛剛收到可靠消息,明天鷂子社會全社團來踩咱們的場子,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楊豪等人當場拍起桌子來,都說明天要和鷂子社血戰到底。
楊羽隨後讓各人早點回去休息,第二天早早趕來準備。
到所有堂主散去,楊羽才獨自一人回了苗姐家。
回到苗姐家,洗了一個澡,躺在床上思索明天可能出現的情況,現在能確定的是鷂子社會來,新和社方面雖然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但這麼好的機會,以吳鴻文的陰險是沒可能錯過的。
看來,天道社要成立,明天就是一個難關,能不能過還很難說啊。
想到明天可能出現的危機,禍福難料,楊羽就想打一個電話給何倩,也不為什麼,就是想和她分享此時的心情。
然而,電話還是打不通,反倒是白露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喂,什麼事情?」
「你明天要創立社團,沒什麼危險吧?」
「不會有什麼危險,你不用擔心。」楊羽接到白露的電話,心中多少有些感觸,為什麼不是何倩?
「我想明天過來,行不行?」
楊羽想了想,覺得明天很危險,她還是不來的好,當即說道︰「明天都是黑社會的人,你和他們不好相處,還是不要了。晚上等所有事情忙完了,我會打電話給你。」
「哦!」語氣十分失望,隨即又傳來聲音︰「我爸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他說讓你別忘了當初發的誓言,現在有機會月兌離黑道,最好趁機會遠離那個是非圈子。」
楊羽心中從沒有把那個誓言當一回事,听到白露提起,先是一怔,隨即才想了起來,當初自己為了爭取張家礦的采礦許可證,為了取信白玉樹才立下的誓言,實際上根本不會遵守。听白露提起,當即違心說道︰「我記得那個誓言,只是現在還不是退出的時機,以後再說。」
說完心下思索,是不是要和她挑明,但想到她兩個舅舅很有權力,自己以後說不定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還是先保持關系的比較好,當下忍了下來。
「你記得就好,楊羽,我希望你不是隨便說說。結婚……」
楊羽一听她提到結婚,登時感到頭大,急忙打斷她的話道︰「結婚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們現在都還年輕,沒必要那麼快結婚。我明天事情還有很多,先掛了。」
「那好吧。」
楊羽掛斷電話,睡起大覺來。
第二天一大早,楊羽就起了床,走出房間就遇見苗姐,苗姐道︰「楊羽,待會兒我想陪你去總堂,你說怎麼樣?」
楊羽說道︰「苗姐,今天可能有事情發生,你過去不合適,到時候打起來,我沒法分身照顧你。」
苗姐也知道要論真正打架,自己可不是那個料,充其量唬唬人而已,當下說道︰「那好吧,你小心一點。」
楊羽答應一聲去洗臉刷牙,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起了衣服。
月兌下睡衣的時候,看到自己身上的鷂子紋身,不免有些感慨,想當初鷂子社初成立的時候,跟著六哥是多麼開心的事情,想不到現在卻走到了刀兵相向的地步。
這紋身是沒法消除的了,即便是消除,也會留下一道永不磨滅的疤痕,就像何倩咬的那個牙齒印一樣。
在衣櫃里左挑右選,選中了一套阿瑪尼的西服,和一件白色寸衫、一雙黑色皮鞋。
苗姐走進來看楊羽要換衣服,便說道︰「我來幫你。」走過去幫楊羽換起了衣服。
她的動作極其輕柔,似乎指甲會劃破楊羽的肌膚一樣,但在換完之後,卻又忽然捏了一下楊羽的。
楊羽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當場跳了起來,回頭道︰「苗姐,你……」
苗姐嬌笑道︰「很有彈性,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