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飛抵阿姆斯特蘭時恰逢趕上飯點,霍萊恩與索菲婭自然少不了擺下一桌海鮮大餐孝敬陳帆。
對于美食陳帆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在陪著陳帆很沒形象的胡吃海塞了一頓後,霍萊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便將話頭引到了正題上。
「師父,弟子有一事向您稟告。」
陳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問道「何事?」
霍萊恩恭聲道「前不久城外的難民為了感謝您的大恩大德,自發的成立了一個教團。那些難民尊您為教團神邸後,又派人向弟子請願,懇請弟子出任教團教皇,師妹則是擔任教團聖女,然後打算在附近的山頭上為您修建一座供奉的廟宇。」
辛虧陳帆沒在吃東西,不然非被嗆到不可。
霍萊恩在稟告的同時也在悄悄觀察陳帆的神色,見陳帆的臉色先是驚訝,然後又是恍然,最後則是哭笑不得,並沒有著惱或者不悅的跡象。霍萊恩與索菲婭這時才在心中舒了一口氣。
畢竟此事重大,二人也模不準陳帆是何態度,萬一仙師是位喜歡雲游四方的逍遙神仙,不喜被拘束的生活,那麼這些難民的私自舉動,說不定就會惹惱仙師,弄不好還會遷怒于他們二人,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陳帆倒是沒有兩位弟子想的活的那麼逍遙灑月兌,因為人族的命運幾乎全壓在他一人肩上,他若是想要逍遙快活,也不會為了人族的崛起而四處奔波了。
陳帆沉吟了下,緩緩說道「此事由你們二人自行商定即可。不過如今正逢城市災後重建,如建神廟這種勞民傷財的大事還是留待日後再議吧。」
索菲婭聞言頓覺心中一片溫暖,仙師真不愧心系萬千黎民百姓的真善之神,竟然為了讓那些苦難的百姓修生養息,居然連供奉自己的廟宇建設都可以暫且押後,這可是在大陸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師父真是慈悲為懷,弟子替那些百姓謝過師父的仁慈與恩德。」索菲婭感激到。
陳帆笑了笑,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聊下去,畢竟自己是深受華夏五千年傳統文化的影響,像這種還活著的時候就被人豎牌塑像堂而皇之祭拜的好像都沒有落得什麼好下場,而且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試想自己那天要是心血來潮去參觀一下供奉自己的神廟,一進大門就先見到自己的雕塑下烏壓壓的跪拜著一大群人,然後在一個神棍…祭祀的帶領下不停的沖自己的牌位與塑像上香、叩拜、祈禱,光是想想都有一種拍靈異恐怖片的感覺
「對了,這個教團有正式名字了沒?」陳帆轉移話題到,雖然不習慣被人每天拜祭,但是畢竟都是自己的狂熱粉絲,陳帆還是對這個新成立的粉絲團懷有極大好奇心的。
「回師父,有了,弟子正想和您說呢。」霍萊恩見陳帆沒有反對意思,反而放權給自己去弄,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那些信徒認為您是眾神中最偉大的神邸,所以就將天地間與他們息息相關的兩個天象加封到了您的身上。」
陳帆端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微笑道「別繞彎子了,只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師父,這不是正說明了您在那些信徒心中有多受愛戴嘛!」霍萊恩微笑道「那些信徒大多都是些目不識丁的平民出身,也取不來什麼響亮好听的名稱。所以他們干脆就將日月二象合在一起,將教團名字稱為日月神教,而您就是日月神教的至高無上的大日神王!寓意您的光輝如同太陽般燦爛輝煌。」
「噗!咳咳~」陳帆直接把口中的果汁噴了出來。
「啊!師父您沒事吧!?」索菲婭驚慌失措到。
霍萊恩也是一臉驚怒交加「這些該死的下人竟敢拿劣質的果汁上來。」說著拍桌而起就要拿上菜的僕從問罪。
「咳咳!我沒事,不關果汁的事。只是我喝的太急了!」陳帆哭笑不得到。突然驟聞如此熟悉的名稱,若不是身處異界,陳帆都差點以為是某位老伙計死而復生又在暗地里惡整他了。
「師父,真的沒事嗎?」索菲婭見陳帆臉色不斷變化,很顯然不像他嘴上說的那麼輕松。
「只是被勾起了一段往事回憶而已。」陳帆強忍哭笑不得的表情,清聲正容到「時候不早了,你們去準備一下吧。」
二人見陳帆不願多說,便強制按下心中的疑惑躬身退了下去。今晚對二人來說還要經歷一場激烈的戰斗,所以戰前的精心準備自然少不了。
見兩位弟子都退了下去,陳帆才露出了苦笑的神情,起身走到窗前欣賞著海港夕陽的美景,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起一段往日的回憶
遙想當年自己耗費無數心血終于創出一招‘御劍術’後,當真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甚至到後來被無數人尊稱為天下第一高手。只可惜自己風頭太甚,終引起了某些人的妒忌,暗中編排起了自己的是非,哪怕整不垮自己,也要惡心惡心自己。
而惡心他的方式便是從陳帆自創的這個御劍術中來。
雖然御劍術這個招數的名字听上去十分的拉風,但陳帆後來為了追求極致的殺傷力便舍棄了難以操控的大型飛劍,改而使用淬了劇毒的飛針,想想揮一揮手便灑出萬千飛針,轉瞬間秒殺敵酋無數。這是何等的瀟灑與霸氣!反正與蟲族的廝殺本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自然不會有人腦殘到跳出來指責他什麼。
可惜有的人就不怎麼想,在抓住這一千載難逢的機會後竟另闢蹊徑故意惡心陳帆,說他使用的不是什麼御劍術,而是古代武林傳說中的第一絕學《葵花寶典》。而證據便是陳凡也用飛針傷敵……
很扯的理由,但偏偏有人信,即使不信也會拿此事與好友們調侃一番。而且到最後這扯淡的傳聞越傳越廣,就連陳凡身邊的親近之人也經常拿這件事取笑他。
當時的他畢竟還是年輕氣盛,哪受的了如此惡意中傷,費盡手段抓住那個小人後自然是一掌斃了其命。可惜這荒唐的傳聞依舊越演越烈,陳凡以儆效尤的凶殘手段甚至被某些別有有心的人傳成了殺人滅口
陳凡一氣之下從此以後封印此招,再也不曾施展。不過也因此陳凡下定決心另闢蹊徑的創出了日後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天災降臨’而搏出了一個巫妖王的諢號。
現在想來當年自己意氣用事的行為是何等的可笑。若不是後來機緣巧合下創出了天災降臨,恐怕自己就會從此一蹶不振,正好如了那些小人的意,徹底退出那段輝煌時代的舞台!
陳帆立在窗前,臉上的苦笑漸漸轉化為淡淡的輕松笑意,「都已經過去怎麼久了,當年的舊事早已塵封在歷史的塵埃中了。自己又何必繼續執著其中呢!是應該看破了一切了。」
「御劍術,呵呵!」陳帆輕笑一聲,現如今若是自己全力施展出來又是何等的威力呢?就算是堂堂的界王強者海族女王也接不住此招一劍啊……
「師父,我們準備好了。」霍萊恩與索菲婭再次走進房間內,恭聲道。二人堅定的眼神顯示出了強大的信念。
陳帆轉身打量了二人一番,二人皆是一身硬皮輕甲,一把兵刃,再無他物。霍萊恩扛著的是漆黑的猙獰巨刃。而索菲婭手中握著的正是靈蛇劍,為了得到這把寶劍,索菲婭這十幾日可是付出了無數血與汗。
陳帆輕嗯一聲,淡淡道「想必這些日子你們在幻境中也模清了銀色精英蟲的戰斗風格,其中的凶險自然不用我多囑咐什麼。你們只需謹記三點,三天為限,一人殺一只,不限手段,你們可互相協助,但其間不許‘死亡’。一旦陣亡或者超出時限皆判定為挑戰失敗。記住了沒?」
「是,弟子已牢記心中。」二人再次堅定道。
陳帆點點頭,雙眼中徒然綻放出兩道光芒,二人早已習以為常,自然無任何驚慌,坦然對視中可見二人眼中綻放出熊熊斗志。
一陣天旋地轉,霍萊恩與索菲婭再次恢復清醒後便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殘垣斷壁之中。陌生的環境並沒有使二人出現任何驚慌。
幾乎是在回神的第一時間二人都是下意識的凝息並視小心翼翼的觀察起四周的環境。對于自己這位師父的無節操二人是早已深有體會,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好幾次二人一進幻境就發現身處在咆哮的蟲海之中
也許今晚是一場重要的考核,陳帆總算大發慈悲沒有將二人一登場就丟進蟲海之中。
二人小心翼翼的貓在一段矮牆後面,借著朦朧的月光觀察起周遭的環境。
「師兄,有什麼發現沒?」索菲婭輕聲問道。畢竟霍萊恩身為大師級高手,論起洞察力自然勝出索菲婭許多。
霍萊恩緩緩掃視過四周,雙耳輕輕抖動,不放過黑暗中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沒有大蟲子的動靜,我們現在應該是身處某個村莊的場景中。在那座小山背後的方向應該有一座人類的聚集點,我听到那邊傳來輕微的槍炮聲。」
索菲婭豎起耳朵聆听半天,可惜除了某些夜間小昆蟲的蟲鳴外听不到此外任何動靜,遠遠望去那極遠的天邊時不時的閃過幾道火光映照出夜間的雲層。
「怎麼樣?要不要連夜動身去那邊瞧瞧?蟲子越密集出現銀色精英蟲的幾率也就越高,尤其是人類的大型聚集區附近。」霍萊恩輕聲問到。
索菲婭沉吟了下,緩緩說道「銀色精英蟲的狡詐你我二人都是深有體會,若是在蟲海之中想取其性命根本是痴人說夢,我們唯有尋到落單的銀色蟲子才有機會出手擊殺。」
索菲婭說的霍萊恩自然明白,銀色精英蟲雖然名稱中帶有銀色二字,但其實其本體卻如同變色龍一般可與附近的環境融為一體隱藏其中。只有發動攻擊時才會通體呈現出銀白色。
二人已不下十余次栽這些狡詐的銀色精英蟲的魔爪下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令人頭疼的地方,因為蟲族的特性,往往發現敵人後第一反應不是攻擊,而是呼喚同類協同戰斗。哪怕對方只剩下一人,蟲族也會吼上一聲喚來附近的同類。
霍萊恩雖說身為大師級高手,比這個世界的幾位頂級強者還要高出一階,自問一人屠盡千百只蟲子是完全不在話下的,可問題是這些蟲子最喜歡玩的就是蟲海戰術,你能對付千只蟲子,但人家往往一嗓子吼來的都是成千上萬只
霍萊恩現在每次陣亡都是被無窮無盡的蟲海給淹沒的,完全把他給虐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都快在心里對那些大蟲子留下陰影了
而這其中死的最憋屈的一次就要數前不久二人與一只銀色蟲子的不期而遇了。
當時二人正潛伏一座倒塌的廢墟中,恰逢一只銀色精英迅猛蟲率領著幾十位小弟路過。對于已經把銀色蟲子恨到牙癢癢的二人來說完全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不到百只的普通蟲兵根本不被霍萊恩放在眼中,二人對視了一眼後直接發動了偷襲。
索菲婭負責牽制,而霍萊恩則是發動了致命一擊。
猙獰的巨刃輕易的撕開了銀色精英蟲的外殼,直接將其從中間斬成了兩段。
如此輕易的得手一下子讓二人呆立在了當場。二人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卻沒想到這種銀色精英蟲竟會如此的脆弱不堪。
出人意料的結果自然是令二人欣喜若狂,原本壓在二人心頭的緊迫感也是隨風消散。
正當二人滿懷信心的準備突圍時卻忽然異變突起。
橫尸當場的銀色精英迅猛蟲竟突然死而復活,趁霍萊恩不備時突然發動攻擊,兩條觸須鐮鉤彈射而出,一條洞穿了他的咽喉,另一條則掃斷了他持刀的右手腕。然後幾十只迅猛蟲一擁而上直接將霍萊恩分尸當場,直到這時這只銀色精英迅猛蟲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勢單力薄的索菲婭最後自然也沒能逃出被幾十只迅猛蟲分尸的命運
銀色精英蟲的頑強生命力雖然讓復活後的二人震驚不已,但同時也給二人挑戰試煉的信心。
畢竟經此一役,銀色精英蟲在二人眼中已不再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夜間行路還是太危險了,若是半路踫上潛伏在一旁的銀色精英蟲,恐怕這次好不容易從師父那兒爭取來的機會又要輕易失去了。」索菲婭輕聲道「反正還有三天時間,我就不信這三天內踫不到一只銀色精英蟲。」
霍萊恩輕嗯一聲,贊同了索菲婭的意見,畢竟處于潛伏狀態的銀色精英蟲連他也不能輕易發現。若是出手偷襲他也許還有反擊的能力,但萬一銀色精英蟲要是偷襲的是索菲婭,那麼二人就要白忙一場了。畢竟這次試煉考核之中他們沒有了復活的機會。
‘死亡’便意味著挑戰失敗
「那我們等到天明再行動。」霍萊恩輕聲說道。
「好的,我們先在附近找個落腳點吧。」索菲婭睜大眼楮巡視四周,尋找還算完好的房子。
「就那個院子吧。」霍萊恩指了指不遠處一座二層小樓的農家院子,那院子的石牆雖然倒塌了一面,但是里面的二層小樓卻是完好的。
二人貓著腰,警惕著四周的動靜,小心翼翼的閃到倒塌的石牆外。
霍萊恩再次仔細觀察了下院內的動靜,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便率先跳了進去。「師妹,里面安全,進來吧。」
索菲婭輕嗯一聲,翻身躍了進去。二人直接躍上二樓陽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空蕩蕩的房內很顯然被人洗劫過了,連張紙片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桌椅床鋪了。
二人也不計較那麼多,關好漏風的房門後,一人守著一個角落,打坐休息了起來。分開休息不是因為所謂的男女有別,而是為了提防蟲族從另一邊靠近院子時能夠提前發現。
安靜的房間內此時只深下了二人輕微的呼吸聲。索菲婭一邊調息著真氣運行,一邊聆听著周遭的動靜。
不知不覺已是月上樹梢到了後半夜時分,索菲婭突然察覺到霍萊恩的氣息一窒。
「怎麼了?」
借著照進屋內的月光,索菲婭睜開眼楮發現霍萊恩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台邊向外望去。
「炮聲停止了!」霍萊恩低沉道「但蟲子的嘶鳴依舊再繼續」
索菲婭渾身一顫,張張了嘴,最終強忍下來沒有說什麼。
「烏雲遮月,要起風了。」霍萊恩突然提起猙獰巨刃,低沉道。
索菲婭瞬間彈起身形,只听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陣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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