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絲琪帶著陳帆穿屋過巷,一路上小心翼翼避過幾支巡邏的神廟守衛來到了神廟偏殿的外圍。隔著高牆二人就見偏殿後花園內火光沖天人聲嘈雜。
「這是什麼情況?」陳帆訝然到。
法絲琪也是一頭霧水,縴腰一扭騰空躍上了附近一座高樓屋頂向偏殿里望去,陳帆隨後悄然躍上伏在她身邊。二人凝視屏息只見偌大的偏殿後院內此時站滿了披甲持銳的娜迦守衛,花園正中央則有一群神廟祭祀正圍著一處人工湖景以此為中心布置著一座巨大的魔法陣。
法絲琪見此情景心中頓時一驚,失聲道「他們正在準備打開深淵通道的封印。」
「封印?」陳帆愕然道。他原以為這深淵通道只是一座尋常的深井,可以輕松潛入。卻沒想到還要打開什麼封印。
法絲琪輕聲解釋道「地底深淵里魔怪無數,以往每年都有大量魔怪從這里流竄到外面為禍四方。後來上任海神大人與那位深淵領主在這兒大戰一場。戰斗結束後在這里就留下了這片巨大的海底盆地,海神大人就在這片盆地上建立神廟以鎮壓深淵出口,並且將通往深淵的通道改造成了一座迷宮,這迷宮內禁制陣法機關迷鎖無數,即使是聖域級強者貿然闖入也休想輕易月兌身。雖說這迷宮內處處殺機,但每年依然有無數強大的魔怪闖入進來,這其中有些則困死在了里面,而有些魔怪見月兌身不得就索性蟄伏了下來,專門以伏擊其他魔怪為食。久而久之這處迷宮就成為了隔絕深淵與海洋的一道天塹。」
「那我們如何進入深淵?是否也要學他們一樣如此大費周章打開通道封印?」陳帆皺眉問道。
「那倒不用。」法絲琪見陳帆臉色不對,趕忙解釋到「有海神大人在,我們自然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通過迷宮抵達地底深淵。」法絲琪說著看向偏殿里正在忙碌的眾祭祀,擔憂到「現如今這迷宮內鎮壓著大量深淵魔怪,他們卻如此大張旗鼓的打開通道封印,恐怕會引來那些魔怪的窺視」
陳帆輕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他們為何要打開這處封印。難道是你們那位海神皇帝已經統一了四海,又開始謀劃地底世界了?」
法絲琪十分干脆的搖頭否定到「那瀆神者沒有獲得海神大人的傳承,就連統一四海都是痴心妄想,又談何謀劃地底世界。要知道下面那位深淵領主可是比海神大人更為強大的存在,上次若不是海神大人憑借著主場之利逼退了對方,恐怕這無盡之海早已經易主了。那瀆神者若真的敢將爪子伸到那位深淵領主的領地,那真的是自尋死路了。」
「那就奇怪了,這些神廟祭祀現在為何又要打開這處封印。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迷宮囚禁著無數強大的深淵魔怪嗎?」陳帆搓著下巴沉吟道。
「你說對了,他們確實不知,才敢如此的不知死活。因為迷宮里的一切只有歷任海神大祭司才有權探查。」法絲琪眯著眼楮冷笑到。
陳帆一臉愕然,合著里面這幫傻缺被人坑了都不知道,還傻傻的在哪兒給自己挖坑
說話間,那群神廟祭祀已經完成了陣法的布置,然後一群娜迦武士拱衛著一名魁梧的娜迦將領與一位黑袍人從偏殿里走了出來。
「是納因圖斯!」法絲琪一眼就認出了哪位娜迦族將領的身份,咬牙切齒到「這該死的背叛者!」
「你認識?他是誰?」陳帆好奇道。
「一個可惡的叛神者!」法絲琪冷聲到「他曾經是聖廟護教軍團的統領,後來勾結那個瀆神者臨陣倒戈致使我一敗涂地」
「那就趁此機會把他宰了不就行了!」陳帆突然站起身子,笑道「說起來我與這位將軍也是熟人了,難得踫到了怎麼的也要打聲招呼不是?」
「啊!你干什麼?」法絲琪被突然起身的陳帆嚇了一跳,頓時驚呼到「快趴下,當心被他們發現!」
陳帆撇嘴道「被發現了又如何?你身為一名堂堂聖域級強者,難道還怕了這群螻蟻不成。真是有失強者的風範!如果你以後做事繼續這般瞻前顧後畏手畏腳,那麼今生的修為就不用指望更上一層了。干脆回家去生娃喂女乃算了。」
「你!!!無恥!下流!混蛋!」法絲琪身為神廟的大祭司,首重的就是身心的貞潔,現在被陳帆如此一頓呵斥,頓時被氣的滿臉燥紅。心中更是又氣又羞,恨不得一掌拍死對方。
陳帆嗤笑一聲,也不辯駁直接躍起身形向偏殿的花園內飛去,因為罵他比這更難听千倍萬陪的他都听過了。現在他還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
法絲琪見陳帆直接硬闖進去了,低聲嗔怒了幾句便跟了上去,剛才陳帆呵斥她的話雖然不雅,但是卻句句在理,她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確實,強者若是失去了強者應該有的信念與風範,那麼還不如回家抱女圭女圭來的安生。省的那天橫死野外,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
「大師請。」納因圖斯左手虛抬,微笑道。
「將軍客氣了。」赫洛德回禮一抬手,然後在納因圖斯帶領下走出休息的偏殿來到花園中。
此時那群神廟祭祀正各自站在巨**陣的一處節點上在往法陣里面灌注魔力。隨著澎湃的魔力不斷洶涌,巨大的法陣緩緩亮起,而法陣中央那處人工挖掘的小湖則開始緩緩旋轉起來,直至變成了一口散發著異樣光芒的藍色漩渦。
漩渦一成形,便有一股隱晦邪惡的氣息從中泄露出來,原來繁花似錦的花園頓時刮起一陣陣陰風,無數盛開的花朵更是枯萎凋零。
見到如此異象自然引起人群一陣恐慌,納因圖斯皺了皺眉,冷聲呵斥了一頓制止了守衛們的騷亂,然後凝神戒備的游到通道入口邊向里探望。
「你們以前打開通道都是這般景象嗎?」納因圖斯扭頭對一名神廟祭祀喝問到。
那神廟祭祀一臉惶恐的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到「屬下不知,自從這里被封印後,屬下只知道里面是前任海神厄洛斯親手布置隔絕深淵魔怪侵擾的迷宮,至于迷宮里面有什麼,只有歷任大祭司才有權曉得」
「哼,真是一群廢物。」納因圖斯怒道「到這時你才跟我講這些。難不成你要我親自去南海問問哪個女人這迷宮里面有什麼奧秘嗎?」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求將軍恕罪。」那名神廟祭祀被嚇的面無人色,跪在納因圖斯面前連連求饒。
納因圖斯也沒想到會出這種狀況,心中一時間怒不可遏,一把提起這位神廟祭祀,冷聲到「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我進去探探路先。」說著直接將這位祭祀丟進漩渦中。
那祭祀只來及慘嚎一聲便被詭異漩渦吞了進去,然後就沒了動靜。
四周的人群頓時傳來一陣騷動,眾人紛紛往後退避。生怕被暴怒的納因圖斯丟進詭異漩渦里探路。
「大師讓您見笑了。」納因圖斯緩解了下暴怒的情緒,轉身對旁邊的赫洛德尷尬的笑道「在下一時不察,耽誤了您的時間。」
赫洛德擺擺手,笑道「無妨無妨,將軍不必自責,這地底深淵的詭異,在下早有所耳聞,想來有此異象也屬正常。況且在下此行的目的就為了冒險歷練,若是一路平平安安還有何樂趣可言。」
「哈哈,大師高見,說的在理。」納因圖斯就坡下驢,哈哈笑道「那在下就在此恭送大師一程,祝您早日……」
嘀——
納因圖斯這邊話音未落便突然听到殿內陣法禁制警報聲大作,緊接著數到魔法光芒照亮天空向一處虛空射去!
眾人下意識的隨著魔法光芒向那處虛空望去,只見空中一道人影瞬間被無數防御魔法給淹沒,然後一道半透明的魔法光罩升起護住這座偏殿,隔絕了魔法彈爆炸所帶來的沖擊波與巨響!
天空中耀眼爆炸的光芒映照著眾人的臉色不斷變幻,眾人還沒從神廟強大的防御陣法中回過神就見一道黑影悍然突破爆炸中心一頭撞在魔法光罩上,那看似堅韌的魔法光罩在那人面前竟如同紙糊的一般,被他一雙手輕易的撕開,隨後那黑影硬生生的擠進光罩內落在花園內。
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了那半蹲在地上的黑影竟是一人類,只見這人身上穿著一件造型奇特但卻拉風至極的黑色斗篷,識貨的一眼就認出了這斗篷上的紐扣竟是珍貴的秘銀打造而成,而點綴周身的寶石竟是一顆顆完整的魔獸魔核,其隱隱散發出來的強大魔力波動無不表示了這些魔核具是來歷非凡。而且皮質的黑色斗篷在魔法光芒的照耀下隱隱折射出層層細膩的鱗片紋路,顯然這件斗篷的材質一定是某種強大的魔獸毛皮鞣制而成。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吾族禁地!」納因圖斯擒起一把三叉戟,滿臉怒容的喝問到,若不是對方的登場方式委實太過嚇人,恐怕他早就指使眾人圍殺過去了,那還會多什麼廢話。
陳帆直起身子,撢了撢衣角上的灰塵,朝納因圖斯露出一副燦爛和煦的笑容,那光潔的牙齒竟「噌」地一聲折射一道晃眼的光芒。
「啊哈,好久不見啊。上次將軍不告而別,令本王委實不爽啊。所以特地尋上門來叨擾一番啦。」話說的客氣,但語氣卻冷的嚇人。
「是~是~是你!」納因圖斯的臉色當場就青了,接著又綠了,然後又白了,慘白慘白的。他沒想這個魔頭居然如此的記仇,心中更是後悔不迭,當初自己就不應該趁人之危妄起貪念,以致今日引來這場殺身大禍。
「呵呵,看樣子你還記得本王。」陳帆呲牙調笑道,然後雙拳一握發出一陣嘎 聲響。
納因圖斯頓時臉色劇變,大吼一聲「都給我上,快殺了他!」說完就朝陳帆擲出三叉戟,然後一擺蛇尾屈身一彈竟向背後的詭異漩渦投去。
「哼,今日若還讓你這孽障溜了,本王就將名字倒過來寫!」陳帆冷笑一聲,便抬手一彈一抓,那飛射過來的三叉戟被直接格飛,而納因圖斯一下子被禁錮在半空中動彈不得。然後陳帆右手一吸,納因圖斯龐大的身軀竟被直接攝了過去。
眾人看得駭然失色,沒想到實力強大的納因圖斯竟在此人面前如同玩偶一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在一旁觀戰的赫洛德心中也是泛起滔天駭浪,心知自己若是落在這位喜怒無常的恐怖強者手中絕無好下場,所以悄悄的從腰帶上解下一個金屬小瓶,然後低著頭口中喃喃念動咒語,極力壓制著魔力波動,生怕驚動對方。只是赫洛德哪里知道,他這點自以為隱晦的小動作早就被陳帆看的一清二楚,只不過他倒要看看這個黑袍人有何特別,僅憑這點微末的實力也敢插手超級強者間的戰斗。
咒語雖然拗口,但勝在不長,只用數息就已念完,然後赫洛德霍然抬起頭猙獰一笑。左手拇指彈開瓶蓋,右手一引一指,對著陳帆冷哼道「混亂詛咒︰死亡凋零!」只見那金屬小瓶中頓時綻放出一道綠瑩瑩的光霧向陳帆射去。
陳帆心中沒來由的一緊,下意識的攝過一名娜迦守衛擋在身前。光霧頓時擊中娜迦守衛的身軀,然後這位健壯的娜迦守衛在幾息之內就經歷了變異、衰老、枯萎、凋零,變成了一堆灰塵。
陳帆離那倒霉的娜迦守衛極近,眼前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當感應到對方殘忍法術中一絲熟悉之極的感覺時,不由的陷入了短暫愣神狀態。而就在陳帆愣神的瞬間納因圖斯果斷的抓住時機,渾身一扭爆出強大的斗氣掙月兌了陳帆的束縛,然後曲身一彈向漩渦電射而去,路過赫洛德身邊時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起鑽進了漩渦中。
四周的守衛見納因圖斯都已經跑了,自然是無心再戰紛紛作鳥獸散。一時間偌大的花園內空蕩蕩的只剩下陳帆一人在那皺眉發呆。
直到這時法絲琪才破去防御法陣飄然落到陳帆身邊「喂!你怎麼了?」
陳帆閉嘴不語,凝著眉頭走到那黑袍人落下的金屬小瓶前撿起細細觀察「這是鉛做的」端在手中翻看了一番,陳帆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金屬小瓶的材質。
「咦,這不是精金嘛。」法絲琪扭到陳帆身邊,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小瓶,訝然到「誰怎麼奢侈,居然用珍貴的精金做了個怎麼難看的小瓶子。」
「精金?」陳帆晃了晃手中的小鉛瓶,訝然到「你們這里管這種金屬叫精金嗎?」
「是啊。」法絲琪眨了眨眼,坦言到「不過這種金屬十分的稀少,是制造魔法武器的絕佳材料。我倒是知道東方大陸的擅射藝的古巨魔族喜歡在箭頭上添加少量這種稀有金屬,配合著它們特有的魔咒可以給箭頭附魔上恐怖的詛咒,凡是中了這種帶有詛咒箭頭的人都會受盡各種病痛折磨而死。」
「不就是重金屬鉛中毒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陳帆不屑的撇了撇嘴,當初獸人東渡,後來與東方大陸的原住民勾結在一起入侵人族大陸。雙方之間爆發了慘烈的戰斗。直到後來人族從精靈哪里學會了魔法與符文,又從矮人哪里學會了鍛造,再從地精哪里學會了機械構造,結合在一起制造出了強大的魔能機甲一舉將那些入侵聯軍趕回了海里。而這場牽動整個大陸的傾世大戰,天災軍團雖然未插手其中,但一直在暗中默默的觀察著。那古巨魔族帶有詛咒特性的箭頭自然逃不過天災軍團那幫研究瘋子的分析。不過得到的結論卻是令人感到很無語,這壓根就是普通的重金屬鉛中毒,所謂的魔咒只不過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零級法術︰溶解術。
也就是說當目標中箭後會自動觸發箭頭上附帶的溶解術,然後將箭頭上的金屬鉛溶解成無數細小的顆粒融進敵人的血液中。一種很歹毒但卻十分有效的克敵制勝手段。因為一個受盡病痛折磨的士兵與一個徹底死亡的士兵相比,前者更會給敵方造成沉重的後勤負擔與心理壓力。
不過陳帆此時在意的不是這個小鉛瓶,而瓶中所裝載的物質。因為那黑袍人所施展的法術給他的感覺實在太熟悉了。這是每一個經歷末世浩劫的地球人都會熟悉的感覺,那就是……生活在核輻射嚴重大氣污染下的刺癢感!
陳帆在掌心上小心翼翼的倒磕了下鉛瓶,瓶內立即灑下一層薄薄的綠粉。綠粉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絲毫特別。但是當陳帆用精神力探查時頓時感到一絲異樣的刺癢感不斷刺激著陳帆的靈魂。
「真的是帶有放射性的物質!」陳帆驚呼一聲,霎時間雙眼中綻放出滲人的綠瑩瑩光芒,把站在一旁正探頭張望的法絲琪給嚇了一大跳。
「走!我要那個黑袍人,活的!」陳帆目光如電,一扭身就向禿自旋轉的漩渦躍去。法絲琪想攔都來不及。
一時間,偌大的偏殿花園只剩下了法絲琪獨自一人在那發傻!
「這個混蛋,听我把話說完就怎麼難嗎!」法絲琪氣的直甩尾,抽裂幾塊石板,怒罵道「這迷宮入口是隨機傳送的,不和我一起進去,我怎麼找的到你!這下子麻煩大了!」
法絲琪急忙祭出水晶法杖,喚出水波凌把剛才發生的情況簡短的說明了一下。
水波凌秀眉輕躇,沉吟道「厄洛斯迷宮中困禁著大量深淵魔怪,而且最要命的是這處迷宮正位于聖城的下方,若是那人久尋未果,發起狠來四處破壞,那後果真是太糟糕了!」
「吾神,那我們先在該怎麼辦?」法絲琪焦急到。
「等我先把這處入口重新封印上再說,免得迷宮中囚禁的魔怪跑出來為患。」水波凌縴手一抬,射出一道水光融入漩渦中。
幾分鐘後深淵入口重新被封印了起來,水波凌擦了一把光潔額頭上的虛汗,然後虛弱道「我們先去迷宮的控制中樞,到了那兒我自有辦法找到那個喜歡胡來的家伙。而且迷宮唯一的出口也在那兒。」
身為神廟的大祭司法絲琪自然知曉迷宮的控制中樞在那兒,隨後法絲琪提著水晶法杖躍下湖泊,一句詛咒念出,便無聲無息的融入了封印中。身為海神的大祭司,她自然有特別的手段可以悄然進入迷宮中,而不必像納因圖斯那般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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