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乞丐,現在得意了啊。」林天賜哼哼兩聲收腳,刻意擺出少爺架子,藏晨搖頭晃腦一副得意樣,露出一雙可愛酒窩「哪里哪里,臭猴子都能當公子,我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林叔倒是有些不耐煩了「我叫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敘舊的,有事過會上了馬車再說。」
眼瞅著老頭面s 不善,兩個小子都覺得不太對勁,天賜小心翼翼地問著「難道你還有什麼任務派給我們?」
林叔沒好氣地點頭「李軒然那個老家伙估計過會就來,如果我猜的沒錯,是準備送你進血煞閣歷練?」
「學啥?」林天賜不明所以「學殺鴿?為啥不是殺豬殺牛殺羊。」
「大概是因為鴿子雖小五髒俱全?」藏晨故意打趣,天賜模模下巴,難道當帝師徒弟還要上解剖課?莫非是為了學醫做準備,真夠先進。
「我可沒時間和你們鬧。」林叔冷哼一聲「血煞歌是江湖最大的暗殺組織,表面上就是一個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地方,但實際上,幕後主使人卻是當今聖上。」
天賜和小晨對視一眼,兩人心中不但是對這件事感到震驚,更是懷疑起了林叔身份,這個以棺材店作為主業的退休老頭,以前到底是干嘛的,竟然連這樣的隱秘都能知道,天賜更是對龍椅上那個人高看一籌,官匪勾結,那些暗地里的人絕對比朝堂上的人能發揮更大作用,再聯想到父親以往一些老同僚們莫名其妙的死亡,對那人手段愈加高看。
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又有幾人是簡單的,自己的身份到底有沒有被發覺,難道所有人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不過李軒然既然準備把你送入閣內,說明了兩點。」林叔看了看不正經的兩個人,閉上嘴巴賣起了關子。
「說明當今聖上也對臭猴子感興趣了。」藏晨亮晶晶地一雙眼不懷好意地看向天賜。
「說明那個人發現他兒子的蠢蠢y 動了,而且正是我不小心撞破了這件事。」林天賜嘖嘖兩聲,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林叔看了看耍寶的兩個人,就連他都沒想到當初一招不知是昏是妙的一手棋,竟然發揮出了比想象中更大的力量,不但得到了林家人的認同,甚至就連那個人,也對他正眼相看了。
「徒弟,我的乖乖徒弟喲。」李軒然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打斷了三個人的交談,林叔和藏晨乖巧地立在一旁盡心盡責當僕人,林天賜又恢復了少爺模樣,甚至因為這幾天受到了宋炳文的燻陶,大刺刺地衍生出一股欠扁的紈褲氣息。
「師傅,好長時間不見你更帥氣啦。」天賜笑嘻嘻地湊到近前,主動給老頭捶腰倒茶,帝師模著胡子「我帥不帥倒是不清楚,你這小子倒是更滑溜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我這不是剛剛被二哥算計完,您又這樣親熱的喊我,叫得我這是心驚膽戰喲。」林天賜眨眨眼,相信他近r 的所作所為應該瞞不過那個人,也自然瞞不了自己的老師。
「咳咳,你這鬼小子。」李軒然心里有鬼,听到這樣的話竟然被茶水一口嗆到,自己這個徒弟是越來越聰明了,只是就算再聰慧,大概也猜不到自己來意吧,轉了轉眼珠出了一個考題「乖徒弟,你猜猜為師今天是來干什麼的?」
眯起了眼等著答案,卻換來林天賜不屑一笑。
「師傅,您不是找我進皇宮嗎?難不成還是陪我去逛青樓?不過您別看我年齡小,那地頭我還真熟,說不定喝酒都不用銀子呢。」
「這。」李軒然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還真的被猜中了,後面又听著什麼青樓不青樓,呸,我要去那地方還用你帶,二十年前誰不知道我李大才子帝師很快從回憶中醒來「你這臭小子怎麼猜到的?」
「這話可夠新鮮,您今天又沒帶教本也沒拿佩劍,更沒有帶上藥匣,就算是教我玩骰子都得帶個骰筒吧,除了覲見聖上,我也想不出別的了。」林天賜不著痕跡地看了看林叔,就算你是帝師恐怕也猜不出我這里有個內ji n吧,林叔挑眉看了看李軒然,目光中帶著不為人知的戲謔,這個老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遇到事情就喜歡刨根問底,不知道這麼多年他的武功進展又如何了。
「去準備馬車吧,我和你家少爺就要出行了。」李軒然朝著林叔和藏晨揮了揮手,倒是沒有發現什麼,很快一切備好,李軒然帶著小家伙再次來到這個金碧輝煌,富有氣勢的皇宮。
林天賜發現每一次見到這個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感受都不一樣,若說上一次他是個令人敬畏但又貪婪狡詐勒索林家銀子的政客,那這一次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但小家伙卻感覺更是有些害怕,面對兒子的背叛都能這麼冷峻,不知道究竟什麼事才能令他動容。
「你來了?」慶文帝淡淡開口,林天賜急忙跪倒行禮,眼珠滴溜溜打轉,想著自己有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距上次見到你,有段r 子了吧?」慶文帝看著面前越發俊俏的小人,行為舉止也更加得體,帝師說的對,這個孩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回稟陛下,有五年多了。」天賜畢恭畢敬地答道。
「五年?是五年三個月零二十一天。」慶文帝忽然露出笑容,卻讓小家伙心里一驚急忙行禮「沒想到陛下記得這麼清楚,真讓天賜受寵若驚。」
「你和老師學的很好,我都看在眼里。」慶文帝抿一口茶,笑容越發燦爛「做的嘛,就更加好了,我的菱浣姑娘。」
天賜心中一驚,雖然早就猜到瞞不過,但是卻沒想到會被這麼快揭開,唯唯諾諾應著卻不敢搭話,慶文帝冷哼一聲「朕的兒子就算再有不是,我也不允許被別人欺騙,你就不怕朕斬了你?」
剛才還笑嘻嘻地現在就變臉了,您不學川劇還真是可惜了,林天賜作為現代人尊卑觀念倒也不是太強烈,逼急了心頭火氣也上來了,痛快地你就給爺一刀,這喜怒不常嚇唬誰呢。
「陛下,若是您真要斬了我,不過動動嘴皮的事,既然您這樣說了,也就說明還準備留我一命吧。」林天賜搖搖頭「我倒是覺得,我活著可比我死了有價值得多。」
「陛下息怒。」李軒然急忙開口,給天賜打了個眼s ,這臭小子卻全裝做沒看到,也不跪倒更不開口求饒,一時之間這御書房倒是氣氛尷尬得很,過了半響慶文帝忽然哈哈大笑,這笑聲極響亮,震得桌上硯台的墨汁都泛起漣漪,看來這老頭功力也不淺,林天賜還有心思想著別的。
「不錯不錯,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和朕這樣說話了,也不知道你這樣的膽氣還能保持多久。」慶文帝收斂笑容,正s 道「林天賜接旨。」
不情不願地跪下,慶文帝冷冷開口「即r 起,林天賜秘密進入血煞閣修行,五年後奪得武林盟主之位才允許歸家,若是不能按期完成任務,哼,提頭來見。」還不等林天賜說話,慶文帝又補充一句「我這雖然是口頭密旨,但有帝師作證,你也別想抵賴。」
「皇上,您這可是雇佣童工。」林天賜委屈開口「再說了,我就一個十歲的孩子,搞砸了差事怎麼辦,您要不考慮考慮,讓別人去?」
慶文帝眼中掠過一絲笑意「別人我可是不放心,多少人跪著求著想要朕雇佣,你倒還不情不願。」
「這干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傻子才願意。」林天賜小聲嘀咕,本來還想求助老師,誰知道這家伙只要陪自己來,就一個動作,歪著脖子看房梁檢查衛生!干脆以後進宮當總管好了,天賜撇了撇嘴。
「我也累了,下去吧。」慶文帝揮手趕人,兩個人從御書房出來,林天賜無奈地看向李軒然「看來我想的沒錯,您還真是和我二哥一樣,就知道整天算計我。」
「你這話說的,我不是在培養你嘛。」李軒然一模胡子,一副高人模樣「有道是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我這可是為了您好。」
「為了我好是吧,那我還真不去了。」林天賜轉身就走,李軒然急忙拉住他「乖徒兒,皇上都下了旨,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皇上可沒說讓我什麼時候去,大不了我在家里窩到過年後再說,反正听名字那個什麼閣就不是好東西,早去早死。」林天賜冷哼一聲。
李軒然哭笑不得,哪個人接旨後不得快馬加鞭上趕著執行,也就這個疲懶小子毫不在乎「乖乖徒弟,你可不能這樣,為師可是奉令今天就要把你送去呢。」
「有什麼好處?」林天賜眯起眼,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簡直林財神附體。
「還要好處?」李軒然瞪大眼楮,沒見過這樣為皇上辦事還要討價還價的。
「哼,當然了,要不然我怎麼盡心盡力完成任務呢。」天賜轉轉眼楮「我平r 里有一個從不分開的侍從,這一次若是不帶他去,我也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