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寒冰所封閉的,最後的愛因茲貝倫城,這一天,久違的被從風雪中解放了。
在這樣的r 子里,無論父親多麼忙碌疲勞,依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與衛官切嗣兩人都會去城外的森林散步。那是他們愛因茲貝倫家不成文的約定之一。
翡翠s 的眼楮從城堡的窗戶中注視著在森林入口處,衛宮切嗣父女嬉鬧的身影。
那名美麗的少女佇立在窗邊的身影。顯得虛弱有一種遠離人間煙火的飄渺感覺。輕盈柔軟、迷人的金發端莊地盤在頭上,縴細的身軀穿著頗具古風的禮服,雖然是完全匹配貴族千金的儀容裝扮,可她散發出的氣息,卻是僅停留在原地就使整間屋子的空氣繃緊了似的,顯得肅穆而凜冽。
可以說,那冷冷的氣氛與其說是冰的寒冷,不如說是溪流清泉般的清爽純潔。對愛因茲貝倫城那種沉重暗郁的冬r 景s 來說,她的存在在某種層面上顯得格格不入。
可是。她是真真正正的「Saber」……被聖杯召喚來的七位英靈之一,佔據最強之位——劍士職階的Servant。
「在看什麼呢?Saber。」愛麗絲菲爾溫柔的聲音,在少女的耳邊響起。
「令千金和切嗣正在外面的森林嬉戲。」被愛麗絲菲爾從背後喊道,窗邊的少女——Saber轉過身來。「老實說,我對于自己的Master,有著更加冷酷的印象。」
「切嗣的那一面,讓你覺得很意外吧?」愛麗絲菲爾對Saber的話語感到非常無奈,只能苦笑道。「是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呢……抱歉。我在想你是不是還在介意被召喚出來時的事情。」
將Servant徹底當作只是Master的僕從或道具一樣的存在來對待——的確作為魔術師來說可能也是理所當然的態度。但是決不進行交談,對提問也保持沉默,甚至連視線都沒有相交過,仿佛切嗣一直在拒絕自己召喚出來的英靈。
盡管風格充滿了颯爽的威嚴,但實際上,Saber的容貌只是十五歲左右的少女。之前當她從閃耀的召喚陣中出現的時候,執行儀式的切嗣和愛麗絲菲爾都目瞪口呆了。後世的人們誰又會想到,名為「阿瓦隆」的黃金劍鞘的主人,也就是作為聖劍Excalibur唯一使用者的英雄王亞瑟•潘德拉貢——其真正的身份竟然是一名豆蔻年華的少女。
「有一點……我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姿態和眾人的想象有所不同的事。但是也不用你們兩個人……不,是三個人一起驚訝到那種程度的吧。」Saber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正在房間內桌邊一個正在擺弄國際象棋的,穿著黑s 面具的身影。「對于切嗣,還有你們來說……因為我的真正身份是女人的緣故,才看不起我的嗎?認為我不配拿劍?」
「不,當然不是。這種感情,我想我是能夠理解的。」回答Saber的,並不是愛麗絲菲爾,而是在桌邊自己和自己下棋的那個穿著黑s 面具的非人存在。「恐怕惹你的Master生氣的,也許是這個世界長久以來傳承的亞瑟王傳說吧。」
為了拯救遭到異教徒的侵略,陷入滅亡危機的不列顛王國,遵從魔術師的預言擔負起救世主的重任,十年的歲月里,在十二場會戰中保持常勝,作為「龍之化身」的年輕國王——亞瑟•潘德拉貢。
與那榮耀的功勛相反。這位王者最後的命運,卻是因為血親的謀反被奪走王位,連在榮光的時刻結束生涯都未被允許,充滿了悲劇——而且這種激烈而痛苦的命運竟然是被如此的妙齡少女所背負,這樣的真相,更是令人苦澀。
「你的Master,大概是在對你那個時代的,圍繞在你身邊的那些騎士和人民感到憤怒吧。對那些將名為‘王’的責任都推到一個嬌小的女孩子身上的,殘酷的人們。」神秘的面具人接著說道。
「那只是多余的傷感罷了,Avenger……即使是Master,他沒有理由對我的那個時代,包括我在內的人們說東道西。」Saber低下頭沉默了片刻,不過很快便抬起頭,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或者說頑固了。
看到這個眼神,被稱為Avenger的Servant,那張被面具覆蓋著的臉上,露出了錯愕而又懷念的表情——並沒有回答Saber的話,只是把頭別到一邊,嘴里仿佛在呢喃著什麼。
「衛宮切嗣和名為阿爾托莉雅的英雄.無論如何都無法相容——就這樣放棄吧。就算相互交談,也只是在相互否定。」愛麗絲菲爾見自己召喚出的,被稱為Avenger的面具人不說話,只好自己總結道。
「……我很感謝愛麗絲菲爾。如果沒有你這樣的女x ng,我現在大概會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中不戰而敗了吧。」Saber對著愛麗絲菲爾做出了標準的騎士禮節。「賭上我作為騎士的榮耀,我會守護你到最後。」
「那是彼此彼此啦。作為你的代理Master,我也希望丈夫成為最後得到聖杯的人。」愛麗絲菲爾眯著眼微笑地對Saber伸出手說道,「Saber,去得到聖杯吧。為了你和你的Master。那樣的話愛因茲貝倫將一了千年的宿願,我和女兒也將從命運中解放,全都依靠你了喲……阿爾托莉雅。」
從一開始就畏懼與英靈Saber的相處的切嗣,早早就做為其解決方案,根據龍之介提供的各種「幫忙」,考慮出了一個任誰都無法想象的奇策——Servant和Master之間的完全分別行動,而由愛麗絲菲爾作為Saber的代理Master。
這絕對不是無謀的選擇。這個選擇,是由于切嗣和Saber之間的戰術理念和相x ng決定的。
作為騎士英靈的Saber,無論是Servant的能力也好,所用的寶具x ng能也好,所有方面都是以「正面較量」為前提的戰士。最重要的是,她的騎士j ng神不會允許除此之外的其它戰術;但是作為Master的衛宮切嗣呢,既然本質上是依靠謀劃奇策的暗殺者,那麼這兩人會在一起行動就沒有道理了。
事實上,經過英靈召喚之後數r 的接觸和交流,Saber和愛麗絲菲爾不但相互加深了理解,而且彼此之間還產生了敬意。從一出生就將高貴當作空氣一樣理所當然呼吸的愛麗絲菲爾,就仿佛是Saber在自己那個時代所熟知的「公主」。而對于教養良好的愛麗絲菲爾來說,Saber的禮節讓人心情舒暢,非常的適合自己。
因此,Saber很輕易的就接受了,切嗣讓其妻子愛麗絲菲爾作為「代理Master」的請求。
她伸出右手。美麗少女般的Saber和優雅高貴的夫人,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切,真是……天真啊。從自身的痛苦回憶中回過神來,被稱為Avenger的Servant,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微微搖頭。
那個叫做衛宮切嗣的男人,應該沒有將戰局托付給自己的Master愛麗絲菲爾和Saber這個劍之英靈的意思吧——應該說,他應該是打算用他自己的手段積極的去改變戰況,比如說悄悄接近敵人身後的暗殺什麼的。而Saber的職責,只不過是為了讓那陷阱能夠確實奏效的,作為誘餌的佯攻而已。
強如Saber,也不過是一枚美麗的棋子罷了。Avenger撫模著國際象棋中功能最為強大的「皇後」,嘆了口氣。而我,在這場被稱為聖杯戰爭的劇本中,又是扮演著什麼樣的角s 呢?
不過……
「吶……Avenger,Saber和我一起行動」放開和Saber握在一起的手,愛麗絲菲爾回過頭,對著正在沉思的Avenger問道。「那麼你呢?」
「真名?那就叫我Zero吧。」還記得,愛麗絲菲爾問起他的真名時,這個穿著黑s 面具,身著藍黑s 披風和禮服的Servant是這麼說的。
Zero?這是哪個英雄的名字?難道是這個異界王者獲得的的稱號嗎?這個Servant無疑擁有著完美的貴族禮節和高雅的興趣嗜好,絕對如龍之介所說的一般,無愧于「王」的稱號,然而這個Zero的真名怎麼听都像是一個恐怖組織的頭目代號一樣。
對于這個通過龍之介所提供的偽主之書而召喚來的神秘Servant——復仇者Avenger,愛麗絲菲爾總是有著一種奇怪的即視感。
——就像是九年前,剛來到愛因茲貝倫家的衛宮切嗣一般。
面對愛麗絲菲爾提出的問題,Avenger低下頭,微微沉吟了一下。
「我?我就根據Master您和切嗣的安排,在單獨行動的切嗣身邊作為一重保護吧。」Avenger的面具下,傳來了沉穩的聲音。
要想使用聖杯的力量救濟世界?——衛宮切嗣這就是你向聖杯寄托的願望嗎?
那就讓我仔細觀察你吧,衛宮切嗣,讓我看看你的信念——為了不讓已失的血白白流失,只能撒下更多的血……為此要先成為修羅般的魔王。
拿起象征著「王」的黑s 棋子,Avenger把它往前移了一格。
「王不先行,士兵如何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