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葉盛震驚,是因為他認識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閻玉嫻,他萬萬沒想到,嚴忠奎與閻玉嫻之間還有那樣的恩怨,以閻玉嫻的為人和性格,竟然能夠答應今晚之事。
閻玉嫻見這個陌生的男人一臉震驚,當然不會想到他是陽葉盛,早就認識她,而是以為陽葉盛是震驚于她的美貌,畢竟這種驚訝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閻玉嫻站起身來,將遙控器輕輕放在床上,盯著陽葉盛看了足足十幾秒,才嘆了口氣道︰「你就是葉成皿吧?」
陽葉盛這才從震驚中稍稍平靜一些,想起自己現在是葉成皿,不是陽葉盛,急忙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是葉成皿,你…你是閻玉嫻吧?」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閻玉嫻粉臉一變,頗有怒意,剛才她跟嚴忠奎說好了,不透露她的真實身份,卻沒想到來人一口就道破了她的名字。
當然,閻玉嫻只能認為是嚴忠奎不守約定,將她的身份透露了。
不過呢,這並不影響閻玉嫻繼續履行今晚的約定,畢竟她不讓透露姓名,就是擔心今晚之後,葉成皿會繼續糾纏她。其實,即便閻玉嫻的姓名被知道了,如果他真的糾纏的話,根據約定,嚴忠奎會幫她擺平此事,雖說閻玉嫻很看不起嚴忠奎這樣的人,但她也明白,嚴忠奎向來說話算數。
陽葉盛一愣,這才想起嚴忠奎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過閻玉嫻的名字,心里暗叫一聲不好,急忙解釋道︰「呵呵,我以前去過清河律師事務所,見過你,曾經可以打听過你的名字,一直沒忘。」
這個混蛋嚴忠奎,閻玉嫻可不會相信陽葉盛的話,認為嚴忠奎不但說了她的名字,連她在什麼地方工作也都交代了,心中把嚴忠奎暗罵一頓。
突然,閻玉嫻突然問了一句︰「我住在什麼地方?」
「經典花苑。」陽葉盛不防備閻玉嫻會這麼問,愣了一下,答案月兌口而出。
閻玉嫻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床上的包拿起,說道︰「對不起,葉先生,我跟嚴忠奎之間有約定,他不能透露我的任何資料,但現在他卻違反約定了,所以今晚的約定已經取消,對不起,請您離開,您若是不離開,我就離開了。」
陽葉盛一下子著慌了,急忙伸開雙臂,說道︰「不是…不是嚴隊長告訴我的,我自己打听出來的。」見閻玉嫻要走,陽葉盛本心地不舍得,本能地伸手阻攔。
閻玉嫻哪里肯信,冷哼一聲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陽葉盛也稍稍冷靜一下,淡淡一笑道︰「你覺得嚴忠奎會承認嗎?」
呃……,閻玉嫻一下子無語了,的確,嚴忠奎會承認嗎,畢竟這一條是沒有書面協議的,如果嚴忠奎死不承認,閻玉嫻也沒有什麼證據確定是嚴忠奎違約。那麼,如果她將葉成皿趕出去,或者她拿了包出去,違約的人自然就成了她了。
閻玉嫻輕嘆一口氣,望著陽葉盛,冷冷說道︰「嚴忠奎對你說了吧,你和我只有今夜,以後依然還是陌路,誰也不認識誰。」
陽葉盛笑道︰「不止是今夜,還有明天上午。」
閻玉嫻听了,###一抖,心里一陣發苦,本來她見嚴忠奎說的人遲遲未來,心中暗喜,畢竟他來得越晚,她陪的時間就越短。誰想到,嚴忠奎忽然來了一個電話,說是今晚已經過了一半,對方要求再加明天一上午,閻玉嫻的心一下子就涼了許多,但也沒有拒絕,畢竟實際情況的確如此。
閻玉嫻長吸一口氣,冷冷說道︰「明天十二點之後,你我各走各的路,彼此互不認識。」
陽葉盛點了點頭道︰「嚴隊長說了,你放心,我是不會糾纏你的。」
閻玉嫻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將包放在桌子上,淡淡說道︰「好,葉先生,我信得過你。」
陽葉盛緩步向閻玉嫻走過來,閻玉嫻的心情也突然緊張得厲害,雙腿有點發顫,喉嚨里干干的感覺。
「站住。」就在陽葉盛距離她只有兩步遠的時候,閻玉嫻忽然間大叫一聲,把陽葉盛嚇了一跳,頓時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
閻玉嫻的胸脯起伏得厲害,粗喘了兩口氣後,指著陽葉盛的身體,說道︰「你…你先去洗澡,洗不干淨就不要踫我。」
緩兵之計,耗時間啊,陽葉盛心里明白閻玉嫻的心思,能多耗一點時間就多耗一點,心中暗想,嘿嘿,行啊,你說讓洗澡,我就去洗澡,而且洗得很干淨,等會兒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到了明天中午,你肯定會感覺到時間過得太快,後悔今晚浪費這麼多時間了。
陽葉盛淡淡一笑,說道︰「行,我這就去洗澡,一定洗得很干淨。」說罷,陽葉盛轉身離開,進了浴室,把門也鎖上了。
閻玉嫻剛剛松了一口氣,坐在床上,陽葉盛又將浴室的門打開,笑著問道︰「要不要一起洗,節約時間?」
閻玉嫻急忙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剛才已經洗過了。」說罷,閻玉嫻馬上就後悔了,後悔得要死,暗罵自己糊涂,干嘛說已經洗過了啊,該說「你先洗,然後我再去洗」,這樣豈不是又能耗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了嗎,但是話已出口,閻玉嫻縱然如何後悔,卻也改不了口了。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陽葉盛快速地將身體收回去,再次將門鎖好。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等派報,一面走,一面叫,今天的新聞真正好,七個銅板就買兩份報,啦啦啦,啦啦啦……」快速月兌了衣服,打開淋浴頭,水溫竟然不涼不熱,陽葉盛興奮地洗著澡,想著馬上就能上了他夢了多少回的閻玉嫻,心情愉悅之極,不禁哼起了小曲。
听著陽葉盛的小曲,閻玉嫻不禁越想越委屈,淚花很快就朦朧了雙眼,但匯聚的速度卻依然不減,接著就形成淚珠低了下來,掉在睡袍上,隨即就浸入,濕潤了閻玉嫻的大腿。
淚珠越低越快,睡袍的濕塊也越來越大,大腿的濕潤也越來越大,閻玉嫻心里的委屈也越來越大,只是一兩分鐘後,閻玉嫻就再也忍不住,猛地一個轉身,趴在床上,「嗚嗚……」地失聲痛哭起來。
開始的時候,聲音不大,但閻玉嫻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傷心,漸漸也不再抑制聲音,暢快地發泄著心中的委屈。
「她哭了。」哭聲早就傳到了###室中,只是陽葉盛的心情很興奮和激動,又哼著小曲,開始竟然沒能听到,直到閻玉嫻的哭聲漸大起來,陽葉盛才听到,不禁心下一愣。
閻玉嫻為什麼要哭,答案根本不用去想,陽葉盛幾乎是月兌口而出,她心里不願意,心里委屈唄,畢竟她是不情願地要陪一個男人睡覺,這個男人更是她不認識,從來沒見過,那種感覺跟因為生活所迫,被逼無奈出來做###的女人差不多。
閻玉嫻這麼一哭,陽葉盛的心里也有點不好受,畢竟他對閻玉嫻已經有了一定的感情,更是將列為了一個追求目標。
剛開始的時候,陽葉盛是驚訝于閻玉嫻的美貌,巧合于救了楠楠便走進了閻玉嫻的生活,後來才發生了那些有趣的事情。現在,隨著接觸的加深,陽葉盛對閻玉嫻的喜歡也與日俱增,同時他也明白,閻玉嫻對他的好感也是一樣,只不過時機不到而已。
說實話,陽葉盛也不願這樣得到閻玉嫻的身體,他也想兩情相悅地跟她走在一起,但現在二人之間多了一個歐陽靜雪。陽葉盛心里明白,有了歐陽靜雪對他的追求,閻玉嫻就算再怎麼喜歡他,也會將那一份喜歡深深壓在心底。
陽葉盛心里還明白,無論歐陽靜雪對他的追求是成功,還是失敗,閻玉嫻都會顧忌這一點,不敢輕易接受陽葉盛,擔心會傷了她們姐妹的感情。所以,今晚恰逢這麼好的機會,又不是他強行佔有閻玉嫻,而是閻玉嫻在執行跟嚴忠奎的協議而已。
其實,在進入房間,發現嚴忠奎所說的絕品美女是閻玉嫻之後,陽葉盛既激動,又後怕,還僥幸,同時更是感激杜顏呈。
如果杜顏呈不跟嚴忠奎發生沖突,沒有受傷,嚴忠奎就不會將這一次機會送給他;如果杜顏呈不是京城杜家的人,而嚴忠奎又恰恰想依附杜家,嚴忠奎也不會找他幫忙,這一次機會自然也不會有。嚴忠奎說過,如果沒有昨晚的事情,只怕閻玉嫻今晚會陪嚴忠奎睡的。
當然,如果再往前追溯,就是霍青龍與嚴忠奎交惡,所以嚴忠奎才會去夜蒲酒吧搗亂,而霍青龍與嚴忠奎交惡的引子,就是霍青龍受傷,嚴忠奎野心暴露,而霍青龍的受傷,卻是陽葉盛一手造成的。有因就有果,這是陽葉盛自己種下的因,才有了今晚的果。
上,還是不上,陽葉盛有點猶豫了。
不上吧,這一次的機會太難得了,只要這一次能要了閻玉嫻的身子,日後在追求她遇到瓶頸的時候,只要將身份和盤托出,閻玉嫻的抵觸之心就會被削弱很多;但是,若是上吧,閻玉嫻哭得實在是傷心,陽葉盛能理解她的心情是多麼苦,是多麼無助。
陽葉盛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閻玉嫻與嚴忠奎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竟然能使得閻玉嫻如此甘心犧牲自己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