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齊在地面上深吸口氣,而後看到盛登峰,魯卓群等人關切的眼神,還有一雙雙不認識,但卻同樣關切的眼神,大家都目睹全過程,如果沒有玄齊在這邊當肉墊,恐怕尚濤這一下就摔死了。《》
「沒事把?」盛登峰想把玄齊拉起來,卻發覺玄體的腿斷的很後現代,扭曲的程度讓人不敢直視。
玄齊咬著牙硬撐著說︰「沒事,先把我扶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說著玄齊把身體內僅有的真氣都放在斷腿處,緩解疼痛,卻也疼出一身的冷汗。
伸手攬著盛登峰的肩頭,玄齊一步步的往前走,一直走到松阪之助的身前,倔強的男孩慘白的臉上全都豆珠大的汗水,站在老鬼子的面前高傲的好像的一個君王︰「心服嗎?」
「不」松阪之助的肺都快氣炸了,他很在乎這些錢,但是他更在乎自己的面子。按道理說,準贏不輸的賭局,怎麼會出現意外?島國人可以敗給米國人,因為米國人強大,可以敗給任何比島國強大的人,唯獨不能敗給華夏人,因為在幾十年前,島國曾經征服過這片土地,他們覺得自己的基因,要比這片土地上的人好上很多,很多。所以不能容忍在這里的任何失敗。
玄齊望著被尚崇武攙扶而來的尚濤,低聲說︰「這是你們唯一一次能夠擊敗尚濤的機會」說著伸手拉去尚濤的賽車服,指著尚濤後背上的那道疤痕說︰「一個帶傷的賽車手,騎著五年前的哈雷,跟你們改裝後的川崎比,你們然都贏不了。等著他痊愈之後,等著他騎上和你們一樣快的賽車,你們還有贏的機會嗎?」
松阪三郎望著尚濤背後的傷痕,嘴里不由吸了口冷氣,想不到啊想不到,這一場比賽尚濤然是帶著傷跑完全程。
松阪之助有著老軍國主義的狂熱,對著玄齊嘲諷說︰「你說的這些都只是猜測,今天我們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你們破壞了賽車的規矩,如果是在GP或者是KR專業賽車場上,你們會因為作弊而被驅逐,不要拿你們先天的不足,去幻想那些東西,繼而想當然,一個偉大的民族,一個復興的民族,是經得起失敗,並且願意面對失敗的,而不是為失敗找種種的借口。」
松阪之助說著,鼻頭上發出一聲的冷哼,而後微鞠躬九十度︰「這一次我們是敗了,我們接受這個結果,相對年輕人來說,這只是他們人生中的起步,在未來還有更廣闊的舞台,更悠長的人生在等著他們。」
松阪之助說著眼中閃過華光︰「如果可以,我希望代表松阪家族,向你們提出第二個挑戰,賭注依然是十億,賭雙方車手在未來一年的時光里所取得成績。你敢答應嗎?」
「我拒絕」就在周圍人都以為玄齊會答應的時候,玄齊直接拒絕。嘴角上還噙著一股子冷笑︰「我和尚濤都摔斷了腿,至少要修養三個月,完全康復需要半年甚至一年,這個時候,你跟我們立下賭約,未免把我們想的太白痴了
玄齊說著故意眼中閃過蔑視︰「如果是你輸不起,我可以給你提個折中的建議,現在你打斷松阪三郎的腿,半年後讓他們兩個在殘奧會,或者換個聯賽再賽一場……」
松阪之助的小心思,不但沒能達成,反而被玄齊識破,繼而出言嘲諷一般,這讓松阪之助的心中升騰起深深的忌憚。為什麼這個小伙子和自己所遇到的華夏人不一樣?那些華夏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白痴,只要自己嘲諷一番,他們肯定會答應下來,而現在這個家伙然沒有中計。♀
尚崇武雖然不聰明,但也不傻。听到玄齊這樣說後,心胸中的憤怒立刻爆發出來,把尚濤托付給魯卓群,伸手拿起地面上的鋼管,行伍多年,尚崇武的身手異常敏銳,好似一只敏捷的豹子竄出去,揚起鋼管對著松阪三郎的膝蓋就砸。
松阪三郎可不傻,沒道理傻等著別人敲碎自己的膝蓋,立刻躲到摩托車的另一側,就听到轟的一聲,川崎公路賽的側板被尚崇武一鋼管抽碎。
尚崇武怒目圓睜,伸著鋼管指向松阪三郎︰「龜孫子,你躲什麼躲讓老子打斷你一條腿,半年後跟我兒子接著賽,這一次我不跟你賭錢,我跟你賭命」從越戰走出來的老兵,身上帶著一股滾刀肉的潑辣︰「要是你贏了,我們父子倆的命都給你。要是你輸了,你跟你你的龜爹一起剖月復自殺。」
周圍的小年輕,本就是熱血激蕩的年歲,听到尚崇武擲地有聲的話語,立刻發出一連串的喝彩︰「尚叔叔,你太帥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偶像。」
「尚叔叔,以後我就管你叫于爹,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爺們,這麼漢子,這麼彪」
一時間護犢子的尚崇武,成了華夏好爸爸的代言人。也把松阪之助逼到牆角上,面對涂彤滾刀肉般的莽漢,他還真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奈,難道真去跟他賭命?被逼到牆角上的松阪之助,甚至都來不及說場面話,鼻頭發出一聲冷哼,在周圍人的山呼海嘯中,灰溜溜的走了
在人群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不起眼的小車,鶴發童顏的盛老,雙眼中全都是喜悅,低聲的說︰「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就是獨孤家的那小子不地道,再這樣放任下去,會走歪路的」終究還是老交情,不忍心讓後輩走上歧途,盛老就給獨孤家打了個電話。
第二天,京城四公子之首的獨孤長天,灰溜溜的離開京城,去了大西北,接手獨孤家在大西北的生意。
玄齊的臉上全是冷汗,隨著真氣消逝,傷口處越來越疼。華夏好爸爸立刻讓醫療兵來做檢查,結果發現玄齊和尚濤都沒有大礙,都是硬性骨折,打上石膏修養幾個月就好了。
躺在醫院于淨的病床上,尚濤一戰成名,而玄齊也在這個小圈子里留下自己的威名。望著坐在床頭的盛登峰,玄齊低聲的問︰「你打算怎麼辦?」
「啊?」盛登峰明顯有些失神,他的腦袋里的確在想其他的事情,與薛春茗從小就認識,算得上是青梅竹,彼此間的家世相當,也是門當戶對,周圍的親朋經常拿他們兩個打趣,說是金童玉女,這一段被無數人看好,並且被無數人祝福的姻緣,卻在三個月前鬧到分崩離析,原本的乖乖女忽然變的墮落,直接跟盛登峰分手,而後上了另外一個臭小子的機車。
這種挫敗感讓盛登峰抓狂無語,但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夠咬緊牙認了,而後在角落里舌忝傷口忍了。他推崇一句話,如果你真的愛她,你不能給她幸福,就讓別人給她幸福。
而現在冷冰冰的事實,讓盛登峰落淚,這要愛的多深,愛的多濃才能夠自污自賤,做出如此的舉動,只為讓另一半幸福。薛春茗也推崇一句話,既然自己不能讓別人幸福,那就讓別人忘記自己的曾經,跟別人在一起幸福。
這是一種鮮血淋灕的選擇,殘忍的對待了自己,把希望留給別人,按照薛春茗的劇本,她會在孤零零中死去,在咽氣前最後一次祝福自己所愛的人幸福。但是玄齊忽然的出現打亂薛春茗的計劃,她不得不面對這個忽如其來的事實
盛登峰緩緩的吸口氣,半晌後才幽幽說︰「還能怎麼辦我會跟她結婚,而後收養一個孩子,等著她仙去後,我會把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
玄齊听到這里,不由得笑出聲來︰「有沒有必要搞得這麼苦大仇深,還沒到那個地步」玄齊說著深深吸口氣︰「現在你就帶著你媳婦,去京城內的福利院轉悠,看到年紀較大的孩子,你給他們辦一張卡,而後卡里存些現金。記住不多不少,要送九十九個,等你完成這一切後回來找我,我幫她續命。」
「你說真的?」這就好比是一個絕望的人,忽然間看到了希望,望見玄齊點頭,盛登峰立刻亢奮說︰「沒問題啊沒問題不就是送錢給九十九個孤兒嗎我這就……」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玄齊打斷︰「冥冥中早就有定數,你想解開這個果,就要種下別的因,別以為這九十九個很好送,你們送給一個孩子,要听到他真心誠意的說一句謝謝,當然有的可能會要很多,有的只會要一點點,具體是個什麼度,你要把握好。」玄齊說罷便閉上了口,也閉上了眼。
盛登峰興沖沖的離去,他都沒有等著天亮,就拉著薛春茗一切去做好事。
老黿低聲的問︰「你真確定了嗎?」見玄齊沉默不語,老黿又繼續說︰「你爺爺玄清和為什麼陽壽耗盡,續命如此的難?就是因為他牽扯太多的因果。這個是天妒,也是天罰。從你幫助尚濤也能看出來,這一次的因果傳承,直接讓你斷了腿現在你要觸踫薛春茗的腦瘤,難道你就不怕這份因果,而後讓你自己的腦袋也長瘤嗎?」
玄齊勉強的笑了笑︰「人貴交心,遇到一段如此真摯的愛,我又怎能棄之不顧。而且我已經讓他們去接善緣了種善因得善果,希望他們這幾日行善積德的善果,可以抵消我施治時所牽連的因果。」
玄齊不是莽撞人,做事情講究一個謀而後動,看似無心之舉,其實卻早就有了布局,希望這一次能幫薛春茗度過難關,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