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帕克被暗算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病老虎總比肥貓強,他終究是帕克,惡魔化的帕克,他畢竟是毒蛇幫毫無疑問的第一把手!
挫折雖然可能讓人氣餒,但是這種挫敗的情緒只能讓帕克更加冷靜,更加可怕,他現在已然明白自己是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希望了,但是他又怎能讓對面好受?一條不要命的眼鏡王蛇,其能力即便是咬死一頭大象,也沒什麼奇怪的!
我就是要咬死你們!
蘇浩看著帕克這樣迅捷的移動速度,這如同急驟暴雨般的攻擊速度,也非常驚訝和不安,他從那不要命的攻擊和拼命的步伐中看出來,這家伙完全舍棄了生死,就是想要反咬對方一口……這樣的家伙,才最為可怕!
紫s 的風吹過,刮起一陣腥風血雨,那道紫s 到了哪里,哪里就會衍生出鮮血和死亡。
僅剩的一只銳爪,卻也鋒利似刃,堅硬如鋼,也不是這些凡人的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
「阻止他!」小道格大喊道,聲音充滿了威嚴,而且他沒有動,他明白,這種情況下,躲也沒有用了,這里畢竟是你的主場,何況為他而死的兄弟尸骨未寒,如果再躲,還會寒了兄弟的心,盡管是梟雄本s ,但是同樣還是一個男人。倒不如就站在那,直面那淋灕的鮮血,甚至是慘淡的死亡。
蘇浩詫異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小道格,卻馬上回過頭去,繼續想著對策,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時間贊嘆小道格的勇氣,雖然之前小道格在賭場一戰臨陣月兌逃,盡管是盟友,但是戰斧的人的生死,跟他又有何關系?
所以只有觀察和思考,才能想出對付他的辦法。
但是總是有人要阻止他,拖延一下時間。
作為戰斧最強者,終于還是站了出來。
杰克挺身而出,他的散彈槍再一次開了火。
彈丸呼嘯噴了過去,如同撒了一堆石子,卻凝煉著死亡的顏s ,顆顆擊中了那道紫s 的風。
紫s 的風微微一停滯,隨後又狂舞起來,但是在風的下半身卻是飄灑出了一些紫s 的液體,應該是子彈擊中了帕克的腿部,風的速度和靈動x ng也受到了影響,雖然影響並不大,但是總歸打開了一道血的豁口,如果帕克還是這樣如同風一般的疾走與攻擊,那麼勢必會激發血液流動的速度,加速鮮血流失,最後釀成死亡。
但是現在的情況,哪里容許他能停下?無數敵人的槍口在瞄準著他,別說停下恢復傷勢,就連放慢一點速度,也會遭到恐怖的集火,瞬間就會被淹沒,死于槍彈之下。
可他終究還是找到辦法了。
梟雄,終究有他的辦法,而一個惡魔,更能找到他的惡魔之道。
要活下去,總是要有他的手段,雖然會卑鄙無恥,但是活下去比什麼都好。
他沖到了瓊斯身邊,右手的刃爪雖然被一槍打得崩裂,但那畢竟是惡魔的右臂,雖然失去了鋒銳,但可怕的力量卻沒受到絲毫影響,他右臂環著瓊斯的脖頸,緊緊扼住,雖然這樣緊扼使得他呼吸非常不暢,但是卻也能夠勉強維持他最基本的氧氣供應,不至于窒息而死,也使得他因為一定程度的缺氧而缺乏力氣反抗,可謂一舉兩得。同時左手的銳爪鋒刃緊貼著他的胸口,甚至劃開了衣服,在他潔白結實的胸膛上劃出一道刺目的、看起來鮮血淋灕的割痕,雖然不深,可以看作是一種j ng告和威脅。
同時,地上的尸體也蠕動起來,尸體的傷口也不斷崩裂綻開,流出了略帶黑s 的鮮血,混雜著已有的遍地鮮血,不斷向著帕克那個方向流動著,並且倒流進入他的身體,腿部被帕克一槍打得翻卷開的傷口,此刻竟如同合攏的花瓣般,逐漸愈合,並且隨著傷勢的恢復,還逐漸攀爬上了一種類似于魚鱗的片甲,應該是有著很強的防御力,這也證明了一點,那就是鎮定劑的效果對帕克這個層次的惡魔來說,效果已然是很弱,沒有辦法阻止其受傷後進一步的惡魔化了。
瓊斯被帕克挾持,這一手是眾人決然沒有料到的,只見帕克面無表情,看著杰克,口中卻緩緩說道︰「或許我這麼做有點愚蠢,但這也是不得已的下策了,我不知道這個瓊斯在你心目中是什麼地位,所以你要明明白白的回答我,他,到底是你什麼人?!」
杰克眼白充滿了憤怒的血紅,指甲也緊緊摳進了掌心肉,他雖然很好的掩蓋住了他的表情,卻永遠無法掩飾的眼神,他腥紅的眼楮和憤怒的細微顫抖……這些都證明了,這個瓊斯,絕對是他的心月復,甚至兄弟。
帕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臉上逐漸染上一抹笑意,那笑意如同盛夏的酷熱,殘酷而滾燙,仿佛要活生生的將杰克的怒意點燃,燃燒成一場大火,焚燒眼前這個宿敵為灰燼!
「你要怎樣?」杰克開了口,語氣強硬,沒有半點畏懼。
帕克平淡的回答道︰「我要你……自己死在我面前!」
荒唐!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
他們的直覺都覺得這,太荒唐了!
帕克接著說道︰「杰克,是我毒蛇幫的宿敵,我與他的仇恨,根本就算不清的,這種仇恨,只有毒蛇幫或者戰斧,雙方只有一方全部滅亡,才能洗刷的清……只不過,那樣的願望,也過于宏大了一些,只是用這個瓊斯,只能夠威脅他的生命。」
「縱然是梟雄之姿,也一定有你的軟處,瓊斯是你的兄弟,自然是你的命門之一……你到底死不死?」
「你不死,便是他死了!」
瓊斯雖然被他死死扼住,臉s 蒼白的像一團軟綿綿的白雪,但是神s 淡然,仿佛被挾持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他輕輕咳嗽一聲,咳出一絲鮮血,說道︰
「帕克,你想太多了。」
聲音雖然很輕,卻如同一根針掉進平靜的水面,一根小草從干涸的沙漠中冒出,是如此的突兀,讓人驚訝。
「你說什麼?」帕克語調一轉,語氣冷峻的逼人,仿佛盛夏轉為冷冬一般。
冷氣逼人,仿佛要將瓊斯凍僵一樣。
可瓊斯不為所動,他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他繼續,且堅定的說︰
「呵呵,我說。」
「你想太多了!」
瓊斯呵呵笑道,嘲弄之意**果的伴隨著這句話輕輕吐出。
杰克依然面無表情,但是心頭卻是痛苦而溫暖,他痛苦的是瓊斯依然要死,他無力改變,溫暖的是,瓊斯,依然是他最摯誠的兄弟,能夠為他而死。
他覺得眼眶濕濕的,可他不太喜歡流淚的感覺,抬起頭來,眼淚又倒灌回了眼眶,只覺得眼淚化為惡毒的絲線,伴隨著絲絲苦澀之意漸漸纏繞全身,越來越苦,越來越痛,越來越傷。
他不忍,卻無奈,他憤怒,卻無奈……他只記得這種感覺在一次慘烈的遭遇戰中才體會到過,戰友在近在咫尺的距離,為了救他而死,他卻無能為力,只不過這一幕慘劇,卻重現在他眼前。
「只不過,在死之前,我想搞明白一個問題。」
「潔美,是你什麼人?」
瓊斯清晰地感受到貼在他胸膛的利刃竟然是顫抖了一下,雖然是很小幅度的顫抖,但卻在他的傷口處切得更深了一分,痛徹心扉。
他沒有吭聲,哪怕是一絲絲發泄痛苦的聲音,他都沒有喊出。他突然明白,這一個問題,仿佛也戳到帕克的痛楚,否則他不會有這種反應。
他繼續說道︰「我是一個將死之人,這個問題,恐怕你不會拒絕我吧。」
帕克冷酷一笑,回答道︰
「好吧,看得出你對她用情至深,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他將嘴離他的耳朵近了一些,小聲說道︰「就像很多老套的故事一樣,在一個寒冷的冬天,按照慣例,我在貧民區的街頭尋找一些可以為我幫派所用,可供培養的小孩。」
「我遇到了她。」
「莎妮是一對男女一次宿醉後的產物,母親因為難產而死,父親為了養活她,走進了黑.道,販賣毒品,但也不過是最底層的螻蟻,在拉扯她到7歲大的時候,終于在一次爭執的意外中,他死了。」
「她幼時的記憶,只有臭水,骯髒的空氣,追討房租的凶惡女人,鮮血和毆打,沒有熱水,沒有陽光,也沒有一頓飽飯,但是他的父親給了她所能給予的一切愛,父愛。」
「因為欠債,她的父親被人追討,結果終于動手打了他,一個失手,將他打死。」
「她的父親死了,自然沒人交房租,她只能露宿街頭。」
「父親死了,她萬念俱灰,心里充滿了仇恨,在這種人生最蒼涼的低谷時,她遇到了我。」
「我將那些殺死她父親的仇人都找了出來,讓她殺了他們。」
「她手握著刀,雖然帶著顫抖,可我看得出她眼神堅定,而且走向他們的腳步也是緩慢而恆定,仿佛每一步都是經過j ng確的測量……你可以想象,她這個仿佛被世界拋棄了的人,唯一的心願就是復仇,在這種時候,她多麼激動與快樂!」
「她將他們殺死,雖然只有七歲,她的心已經足夠冷酷,從小看過那麼多世情冷暖,她也足夠世故,最重要的是,在了卻復仇的心願之後,她又有了一個新的且更加堅固的羈絆。」
「那就是我。」
「我給了她新的希望,她將我當成她最重要的人,可以為我做一切事……只要我願意。」
「我讓她練刀,讓她學會殺人,學會勾引,學會魅惑,學會交流,學會很多很多東西……只因為,我要利用她做很多事情,而最重要的事,是成為你們戰斧的內線。」
「她成為你的女人,從你這里得到了很多我想知道的東西。」
「而之後的劇情,想必你也清楚,那就是,蘇浩知道了莎妮就是內鬼,殺了她,並利用她給我傳遞了假情報,並且最後到此。」
有點可憐,有點悲傷,這的確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只不過,這仿佛被安排好的情節中,卻蘊含著宿命的必然,一切一切,都好像注定。
瓊斯听完,問道︰」那你現在,把她當作什麼人?」
他遲疑了一下,方才回答道︰「我把她當作我的女人看。」
「最重要的女人。」
瓊斯听了,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胸口,仿佛在瞬間被冰封一般,涼意刺骨,卻又有些欣慰。
「你終究還是沒有把她當作一個隨手可棄的人。」
「雖然對我有些不公平,但對她,總是好的。」
這分別是他痛苦和欣慰的原因。
「既然听完了,我終于可以放心的去了,雖然不想死,但我更不想讓大哥死。」
「所以你必須死去。」
平淡的仿佛水一樣的語氣,卻透著無比強烈的如同鋼鐵一般的自信,說出的話,浸染著殘酷仿佛血一樣的顏s 。
「你怎麼讓我死?」
「你馬上會明白的。」
說完,瓊斯死死抓住了他的右手,並且拉開了他的衣服。
衣服下面,是一顆炸彈,一個小巧的、j ng美的卻泛著瘋狂意味的炸彈。
「何不如同歸于盡,哪怕我死,你也一定要死!」
「只因你做錯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