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安沖進太子的房間,還沒等看清屋中的情況,突然覺得眼前驟然一黑,接著腳下一空仿佛落下了萬丈深淵,伸手想抓住什麼,但周圍一片虛空,什麼也抓不住,想喊,但張開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慌亂焦急之中,突然看見自己腰間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泛著金s 的微光。關月安低頭一看,是那面銅鏡。這銅鏡肖恩送給自己,因為不知道太子要這東西有什麼用,所以也帶過來了。
此時這銅鏡在發光!
關月安心中瞬間一醒。是著了鬼道!
手指往腰間短刃上一抹,割破了一道口子,彈指將血滴在銅鏡上,抓住銅鏡用力向外揮出,口中大喝一聲︰「破!」
「啊!」隨著一聲驚叫,眼前的黑暗、深淵、虛空,都不見了,只一個鬼捂著眼楮,向後退去。
「惡鬼受死。」關月安一手持銅鏡,一手拔出腰間短刃,向那鬼飛身便刺。
「獵魔人果然是有兩下子。」阿彥被銅鏡破了催眠術,刺痛了雙眼,躍身後退中,一把扯上的衣服,抖手甩了出去,纏住關月安手中銅鏡的鏡面,用力向自己懷里一奪,同時身體倒翻而起,躲過關月安的一刀,另一只手五指做爪,向關月安當頭拍了下去。
關月安沒有變身,力量和速度遠沒辦法和眼前的吸血鬼相比,身體被拉的踉蹌向前,要想月兌身,只能放開手中的銅鏡,但眼前這鬼會控制人心靈的異術,沒了這銅鏡,就沒了克制他的東西,勢必會再被他控制了。
關月安抓著銅鏡死死不放,眼看頭頂上的一爪落下無處可躲。
就在這時,肖恩及時從催眠狀態中醒來,拔出手槍,向阿彥sh 擊。
吸血鬼不怕受傷,但肖恩是聖戰會特殊訓練出來的獵手,槍槍不離心髒部位,阿彥無奈,被迫放開關月安,轉而撲向肖恩。一爪打掉肖恩的槍,跟著掏向他的心髒。
肖恩丟了槍,合身一滾,但阿彥的利爪快如閃電,還是在他胸前抓過,抓出了五道血淋淋的口子。幸好里面穿了防彈衣,要不然就要被開膛破肚了。
另一邊的福瑞特也清醒了,袖子里同時掏出兩支手槍,子彈交叉激sh 中,解了肖恩之危。
關月安緩過一口氣來,並劍指環扣于胸前,持短劍念道︰「天地無極y n陽借法,……」
阿彥豈容關月安變身獵魔人,身似魅影攸忽來去間躲過福瑞特的子彈,抓住滾在地上的肖恩,向關月安丟了過去。
這三個人中他最忌憚的就是獵魔人,手上用了十成的力量,把肖恩當做肉彈,一聲轟然大響中,把關月安砸倒在地。
關月安被砸得胸口一悶,吐出一口血,咒語再念不出來,獵魔人變身未成。
見關月安受傷,在此時生死關頭,肖恩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護著身下的關月安,趴在地上拔出襪子里插著的另一只手槍,和福瑞特左右夾擊阿彥。
這兩個人自幼一起受訓,配合之間天衣無縫,再加上屋子里地方狹小,阿彥躲閃的空間小,左躲右閃中竟一時不能靠前。
但不消片刻,福瑞特雙槍中的子彈已空,他丟下手上的兩支空槍,伸手到背上的背包里拉出一支小口徑步槍,單腿屈膝半跪在地上,瞄向了阿彥。
阿彥在人類中的掩護身份是j ng局的j ng務人員,這種小口徑步槍他知道,這是俄羅斯造的AK-74,這種步槍雖然口徑只有5.45毫米,看著很小巧,但是威力卻極為強大,尤其sh 中人體後,彈頭會失穩劇烈翻滾,造ch ngr n體組織大面積創傷,被稱為‘毒彈頭’。
知道這種步槍的厲害,阿彥不敢怠慢,踢翻屋里的桌子,虛晃視線,跟著奮起全力急撲向福瑞特。
福瑞特只覺得眼前一花,寒風直卷,阿彥的鬼爪已抓到了面前,一顆子彈上了膛卻來不及發出去,危急中把槍一橫擋在了自己面前。
阿彥一爪抓在槍身上,手上用力,將福瑞特從地上提了起來,轉身去擋肖恩的子彈。
撲!撲!撲!幾顆子彈sh 入福瑞特身上的防彈衣里,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們以為區區的防彈衣就能阻住血族的力量。」阿彥冷笑著,五指中探出刀鋒般的利爪,瞬間刺入福瑞特肚月復中,福瑞特發出一聲慘叫,口中鮮血狂涌。
肖恩見此,丟下手里的槍,抓起關月安的短刀,跳起來攻向阿彥,想把福瑞特奪下來。
「愚蠢的人類。」阿彥冷笑著,放開福瑞特,福瑞特身體軟軟的跌在地上,手上步槍月兌手,掉落一旁。
阿彥伸手正要掐住了撲上來的肖恩的脖子,這個時候只听一聲大吼︰「你殺了太子,我今天跟你拼了。」
卻是松子,他從地上抄起一把椅子,沖了上來。原來福瑞特清醒過來的時候他也清醒了,他沒管這幾個人打架,先跑到這個套房的里間看太子,只見太子仰躺在床上,沒有呼吸和心跳,圓睜著眼楮,瞳孔卻擴散了,四肢攤開來,一只腿垂落在床邊,掛著汗水的臉上還凝固著極為痛苦的神s 。
這和太子上一次的假死完全不同,再加上自從來澳門,這里的每一個吸血鬼似乎都不懷好意,尤其是這個阿彥,太子對他戒備的神s 似乎比對那個扒皮鬼還甚,于是對于吸血鬼了解並不太多的松子就以為太子死了。
松子的攻擊對阿彥完全構不成威脅,一個巴掌就把他揮出去老遠,撞在牆上暈了過去,但松子的這一聲吼卻喚醒了關月安。
關月安眼前金星亂閃、暈暈乎乎的趴在地上,耳旁突听一聲喊︰「你殺了太子……」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楮,抬頭正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太子,再回頭阿彥已經抓住了肖恩的脖子,將他提著離了地。肖恩踢踏著腿,眼看著x ng命就在頃刻。
關月安不及變身,低頭搜尋,不見自己的刀,卻一眼看見福瑞特丟下,正落在自己腳邊的AK-74。
這槍她跟福瑞特他們一起受訓的時候是練習使用過的,不及細想,抓起槍扣下了扳機。
這槍後坐力很大,關月安倉促之間沒有調整好姿勢,一槍sh 出去,她被後坐力掀翻在地,子彈沒打中阿彥的心髒,sh 入了他的左肩。
阿彥被子彈的巨大沖擊力帶得身體向前一撲,‘毒子彈’在身體里翻攪,攪動起撕裂般的劇痛。
但這痛卻不足以殺死吸血鬼。阿彥怒目圓睜,轉身看向關月安,一只手上還抓著肖恩,另一只手向關月安抓了過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體一陣劇烈的抖動。
奇怪的冰冷麻木的感覺,瞬間從肩膀的傷口處,往全身各個方向蔓延,身體里的血液仿佛一瞬間都結成了冰,阿彥瞪著眼楮釘在原地,看著關月安卻一動也無法動得了分毫。
肖恩掰開阿彥僵硬的鬼爪,撲到福瑞特身前,將他抱起來,對關月安道︰「那槍里是凝血劑子彈,他中了彈活不了了,我們快走。」說著踉蹌的撞開房門,向外走去。
「凝血劑?」關月安連忙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不確定的用槍踫了踫阿彥,阿彥依然沒有動,瞪得過大的眼楮里卻有兩滴血淚月兌出眼眶流了下來,這是他身體中最後還沒有凍結的血。
「阿彥!」身後響起一聲沙啞的低喊,關月安愣愣的回頭,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的太子,這個時候卻笨拙無力的從床上翻滾下地來,然後就那麼抬著頭,一雙暗紅s 的眼楮噴薄著怒火,死死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