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夜晚是個特殊的夜晚,暗夜王朝酒吧外,又立起了只招待會員的牌子。
只是一陣陣歡笑聲時不時的飄出來,緊閉的大門也擋不住。
今天是個喜慶的r 子。安杰朗終于要給松子初擁了。
「心心念念的盼了這麼久,終于是熬到頭了。」松子今天穿著很正式的衣服,神采奕奕,好像是個新郎官,舉著杯滿場敬酒。
「恭喜你,從今以後就是真兄弟了。」除了松子,今晚上最高興的莫過于太子了。當初把松子引薦來,然後又共同經歷了那麼多的患難,就差這一步就真正是血濃于水了。所以從來很少貪杯的太子,今天也是酒到杯干。
「打虎還是親兄弟,上陣不離父子兵。咱們四兄弟組合正好,遠攻近守,駕車跑路,還有打醬油的,齊活。」羅漢攬著松子的肩膀,也是極為親近的樣子,說道。
「哈哈。」太子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羅漢嘴里的醬油當然指的不是別人,就是他了。
因為太子雖然是活了過來,但卻落下了一些後遺癥。就是他的力量又一次消失了,比上一次受重傷時,消失得還要徹底,不僅安杰朗在第二次初擁時給他的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他原本自身的力量,也幾乎全都不見了,身體好像抽空了的玻璃瓶子一樣,血族的s 彩越發的看不出來了,真退化得像一個徹頭徹尾的人類了。
以後要真有什麼事,看來真的就只能醬油了。
對于眾人的嘻哈喧鬧,四兄弟中的威猜,只是抿著嘴笑,不說話,一來是因為他的漢語說的不太好,二來也是因為他的x ng子的確是靦腆些,這樣的x ng子很難想象他出手時的迅猛與狠辣。
「來吧,開始吧。」今天另一個主角安杰朗,和麥克布雷尼一起,走了出來。
安杰朗今天的裝扮非常的隆重,黑s 的滾著金邊的絲綢襯衣,黑s 的絲絨披風,腰間還別著一把金燦燦的劍。高貴、華麗、無與倫比的美。
「有點好東西給你。」麥克布雷尼掏出一個小紙包,遞到松子面前︰「這是迷幻蘑菇,這能減輕你死亡時的痛苦。這可是花高價從諾費勒族手里買來的,算作祖父給你的見面禮。」
「謝祖父,不過我不想用這個。」松子卻笑著把那包東西推了回去,「這是我盼望已久的時刻,感覺就像是人生的第一次洞房花燭夜,哈哈,我想要清清楚楚的記住。」
「哈哈,還真把自己當成新郎官了!」「圍觀洞房。」眾鬼哄笑起來。
安杰朗揮了揮手,壓下眾人的喧嘩,然後他雙手拉住披風,展開雙臂,如一雙巨大的蝙蝠翅膀,將松子環抱入懷中。
微合起雙眼,安杰朗面帶溫柔和慈愛的微笑,張口咬住了松子的脖子。
松子的眉頭因疼痛略微皺了皺,但不久就舒展了開來,然後放松的沉睡在了安杰朗的懷里。
太子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眶濕潤了,從來沒想過死亡也可以是這麼的美麗。
儀式進入了尾聲,安杰朗將自己的血喂進松子的嘴里,然後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
不久,松子緩緩睜開了眼楮。
大廳中回蕩起熱烈的掌聲,「祝賀你。」「歡迎加入。」「好兄弟。」
場面熱烈、溫馨。但太子卻隱隱听到有人在低聲議論,「不都是初擁嗎?怎麼這一個要搞得這麼隆重?」「誰知道呢,我們就看熱鬧、領賞就好了。」
太子環顧周圍,此時大廳里有數十個血族。其中大約只有五分之一是之前的熟面孔,其余都是生面孔,這些生面孔的血族想來都是這一個月來新初擁出來的。
短短一個月初擁出這麼多!太子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安。
「這是沒辦法的事。」安杰朗走過來,對他說道,「對聖戰會那一戰之後,我們損失了太多的人手,而且其他的族都在大量擴充,我們如果不這樣做,就會落到很不利的境地。」
「可是數量激增,不是又要重蹈覆轍了嗎?早晚又得把聖戰會引過來。」太子說道。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安杰朗搖了搖頭,「血族有一個糟糕的王,是件痛苦的事,但沒有了王,各自爭奪有利條件,情況更加復雜和混亂,同樣痛苦。現在也不知道該寄希望于哪里。」
「不能心平氣和的推舉出來一個王嗎?」太子問道。
「很難。」安杰朗說道,「血族擁有無盡的生命,但可追求的卻不多,有時候在某些事情上,會比較極端。」
「狼人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太子又問道。
「狼人那邊還好。這次月圓本奧森的力量似乎有所減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應付起來要容易多了。」
「那實在是太好了。」狼人和梵卓族之間沒完沒了的生死對抗,使倪震和太子這對好兄弟心里,總是有點不舒服,最好能勢均力敵到無死無傷才好。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安杰朗問太子,道。
太子笑了笑,答道︰「好好生活。」
又熱鬧了一會兒,太子就告別了安杰朗和麥克布雷尼,以及已經被大家灌得大醉的松子,回到了富裕街。
富裕街燈火通明,人流涌動的夜市里,是太子現在安身和工作的地方。
「這里,這里。」遠遠的,街邊一個賣手機貼膜、貼紙、水鑽,等裝飾品的小攤子後,一蒙面‘女俠’對太子頻頻招著手。
「施莉莉,你怎麼弄成這樣?也不怕捂起痱子。」太子看著施莉莉臉上那個夸張的蓋住整個臉的大口罩,說道。
「當然得弄成這樣,要不然被我的粉絲們看見了,我以後還怎麼混吶。」施莉莉左顧右盼的小聲答道。
「那就等我回來再擺唄。」太子說道。讓施莉莉這位曾經的大明星來這里擺攤子,也實在是太難為她了。
「不出來你這地方不就被人佔了。」施莉莉哼道,「來來來,你回來了,我就快閃了。」
施莉莉一溜小跑的閃人了,太子搬了個小板凳坐下。這個小攤子就是他現在的工作了,雖收入微薄,但難得的是能跟朋友在一起。
說到朋友,太子現在和小蔡依然是同事。太子看向他旁邊的攤位,小蔡在那里的地上鋪了塊塑料布,上面擺了些水晶、檀木佛珠之類的賣,除了賣東西,他還兼職算命。
此時他就抓著一個中年大嫂的手,在給人家看手相。
「犯小人吶,這事可大可小,一定不能掉以輕心。」一個多月了,小蔡的頭發又長長了,在腦後扭了個發髻,別了根木簪子,手腕上繞著串佛珠,膝蓋上放著個羅盤,坐在小板凳上,煞有架勢的忽悠著那大嫂。
「那我該怎麼辦?」大嫂將信將疑的,問道。
「處處都要壓他一頭,不能讓他壓過你去。」小蔡表情極為嚴肅的,答道。
「怎麼樣壓他一頭。」大嫂追問道。
「比如他家貼個老虎,你家就貼個武松,他家若是請個門神,你家就供個孫悟空。」
「啊哧!」太子笑噴了。認識小蔡這麼多年,竟不知道他這麼有才。
小蔡回頭白了太子一眼。
太子捂住嘴,低頭忍笑。
正忍得肚子快抽筋了的時候,突听一聲喊,「大力哥來了。」然後滿街的人都停下了手邊的事,讓出了一條路。
只見一個身材魁梧,肌肉糾結的大個子,推著一輛破車,吭哧吭哧的從街那一頭走過來,一邊走著,一邊用他豁亮的大嗓門跟街上眾人打招呼,「大家好,我回來了,明天有貨要運的趕早跟我預定啊。」卻是運貨回來的倪震。
「大力哥太厲害了。大力哥我們愛你。」街上眾人笑著、鬧著,歡呼著,吹著口哨。
倪震儼然成了這富裕街上的一道風景。
太子看著那邊,笑著嘆息道︰「活著真是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