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早市忙夜市,一直忙到凌晨3點鐘,夜市散了,太子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和同樣累了一天,滿身大汗的倪震回到住處。
「嘎啦嘎啦!」一開門旱魃一頭撲在太子的懷里。
「我煮了宵夜,先吃點再睡。」施莉莉老佛爺也終于學會洗手作羹湯了。
一股家的溫暖撲面而來。身上的疲憊仿似一下子都消失了。
狼吞虎咽的吃著施莉莉煮的面。坦白的說,難吃得要命,不過就著家的溫暖再加上此時饑腸轆轆的胃,還是吃得很香。
「听小蔡說最近你們早市上算命的那邊,生意越來越紅火了?」倪震含著一嘴面條,鼓著腮幫子問道,「人們都說你未卜先知,活神仙?」
「什麼未卜先知,糊弄人的。」太子放下筷子,伸出兩指,點在倪震眉心,兩指左右一展,道︰「你開車每天坐在那狹小的駕駛室里,有時候覺得郁悶。不及撒開腿z y u的跑開心。」
「神了!」倪震贊嘆一聲。
「神什麼,我就只能看到一點你腦子里的東西,僅此而已。其他的就要靠小蔡發揮想象展開三寸不爛之舌了。」太子說道,「而且我這幾天一直琢磨著,等過些r 子幫小蔡打出了知名度,我就退出來。一個鬼用異能騙人類的錢實在是太掉分了,再說誰心里還沒個秘密什麼的。真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怕招災。」
「嗯,你說得對。」倪震說道︰「我也不喜歡自己腦子里想什麼,隨時能被別人知道,靠,那還有**權嗎?」
「是啊,我也不喜歡。」施莉莉接口道︰「要讓人知道了我想趁小蔡不在把他那份豬肝偷吃了,不是很丟臉。」
「哈哈!」太子笑著,道︰「那好,這個以後不對朋友用。」
吃了宵夜,正準備洗洗睡下,旱魃卻拉著太子一個勁跳上跳下。
「不想回家?想去外面玩會兒?」子模了模旱魃的頭,問道。
旱魃一個勁的點頭。太子每天忙得沒有時間陪他,他都憋壞了。
「跑吧,趁今天月黑風高。」倪震也道。
「好,既然你們都想,那咱就跑跑。」太子打開房門,看看外面弄堂里都已經熄燈睡下了,點了點頭。
「嘎啦嘎啦!」旱魃第一個躥了出去。
「再跑出一道龍卷風!」倪震半變身狼人,也跑了起來。
「龍卷風就算了,那東西危險,今天可沒松子在。」太子笑著,緊跟其後,追了下去。
旱魃猶如一道白光,唰、唰、唰,瞬移、瞬移,再瞬移,眼楮幾乎捕捉不到他的速度。
倪震如一道影子,嗖、嗖、嗖,只覺風聲呼嘯而過,不能辨其形。
太子,哼哧、哼哧、哼哧,跑得像一個人,沒跑多遠就氣喘吁吁了。
「這不公平啊!我只是半鬼,而且目前還是趨于人的那一半居多。」太子哀嘆著,沒多久連旱魃和倪震的影子都找不著了。
「這地方!」太子突然放慢了腳步。人總是本能般的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眼前小河涓涓流淌,木制的小橋安然矗立,竟是跑到了‘貓王頭’殺人拋尸的那處小河邊。
而此事,小橋上站著一個人,白衣墜地,長發垂肩。
「女鬼!」這造型跟施莉莉扮的女鬼毫無二致。
太子心里一陣嘀咕,但卻沒有掉頭逃跑。這將近半年來,發生了許多事,本事不一定長了,但膽子絕對是比以前大了。
停步駐足,向那邊看著。
‘女鬼’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向太子轉過了頭。
「呼!「一見這‘女鬼’的臉,太子呼出一口氣,笑了起來,「關月安,大半夜的你怎麼在這里,還打扮成這樣,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
關月安看著太子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秋水明眸中,蕩起一串又一串的漣漪。
「怎麼了?」太子走近關月安,「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險吶。」
關月安垂下眼簾,看著腳下的河水,水中倒映著兩人疊加的影子。
太子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河水,然後看著影子笑著道︰「你看,咱倆像不像兩個鬼,黑白無常?」
本是想逗笑關月安的,但關月安卻沒笑,只語聲幽幽的說道︰「要是兩個鬼倒好些。」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跟我說說,還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告訴我他是誰,我幫你教訓他。」太子半調笑的,說道。其實因為安杰朗的那層關系,在太子的心里,真有點將關月安當成妹妹看。
「不用了。」太子的語氣,讓關月安的神情越發的落寞了,「我該回去了。」她轉開頭去,走下小橋,沿著河邊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送你。」太子追上關月安。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關月安始終沒有說話,一直到她家的門前。
關月安拿出鑰匙開了門,鬼屋老店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燈光,空間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冰冷y n森的氣息,沒有一點活人生氣。
「你外婆呢,她不在嗎?」太子皺眉問道。除了第一次隨安杰朗來,一直沒再看見過她,但太子以為老人家年紀大了,不出來c o勞也是正常,但這一次太子卻覺得不一樣了,憑著鬼對死亡特有的直覺,他嗅到了那屬于死亡的特有氣息。
「她在這,就在這里。」關月安沒有開燈,而是點亮了關帝塑像前的白燭。然後,打開塑像下面的一個櫃子,取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這是?」太子心頭一顫,那是一個骨灰盒,紅木雕漆,盒蓋上面刻著一個「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