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人給倪震去送褲子。
小蔡肚子餓了,打開買來的熟肉吃起來,一回頭,卻發現太子正往身上穿雨衣和膠鞋。
「你干什麼?又沒下雨?」小蔡問道。
「你沒發現旱魃不在?」太子答道︰「我想也許有些人已經回來了。」
準備停當,想了想,又把桌子上的啤酒一股腦的劃拉到一個塑料袋里,拎著袋子,太子來到了富裕街兩排平房相背的那處特別的胡同里。
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在這個地方住的人基本上都是在富裕街討生活的,這個時間正是他們出攤做生意的時間。)翻開井蓋鑽了進去。
在漆黑的,不辨東西南北的下水道中爬行了一會兒,太子在一個有多條通路的岔路口,停了下來。這四通八達的下水道,真比最復雜的迷宮還要讓人暈頭轉向,而通到地底城的路就只走過一次,要好好想一想。
閉上眼楮,放勻呼吸,靜下心思索。漸漸的通向地底城的路徑,就如同黑s 底片放入顯影液里一般,一段段顯現出清晰的線條。
「還好,玩十三點時訓練的良好記憶,沒有一起退化。」
沿著這條記憶的路,太子沒多久就模到了地底城,而且在這過程中,還發現其實地底城離富裕街的出口並不太遠,上次爬到雙腿快斷了才爬出來,純屬蒙哥那狡猾的老鬼,故意帶著他兜圈子繞遠道。
貼滿高壓、危險字樣的厚重水泥板壁,擋住了去路。
沒錯,就是這里了!
但是上一次出來的時候是有記憶的,但進去卻不知道該怎麼進。
「八角,八角,老朋友來看你了,請你喝酒。」太子在水泥板子上東敲敲西敲敲,邊敲邊喊,不知道這聲音能不能傳到地底城里面,要是實在不行,就只能放血把旱魃引出來了。
還好,沒敲幾下,水泥牆一腳就開出了一個小洞口。
太子剛彎腰向洞口中看去,一只鬼爪子就從洞里伸了出來,揪住了他的脖領子︰「好小子,你來得正好,快去管管你養的那個丑八怪,他一直在調戲我老婆。」
「旱魃調戲你老婆?」旱魃有了ch ngr n的意識,而且還是這方面的意識?
「不對呀,旱魃就一副骨頭架子,他沒有那個啥那個啥,他調戲個什麼?」
「不信,你跟我去看看。」
升降機往下降,在升降機這狹小的空間里,太子和八角幾乎是臉貼著臉。
太子感到一陣惡心。
比起八角這張臉,咱家旱魃還是英俊多了,該不是你老婆受不了你,看上旱魃了吧?
「呵呵!」忍不住笑了出來。
「 !」肚子上挨了一拳頭。
升降機停了。燈火通明、富麗輝煌的地底仙境,就展現在了眼前。
諾費勒族果然都回來了。眼前丑態各異卻勤奮多才的諾費勒族族人,正忙忙碌碌的擦拭門窗、休整花草,灑掃街道。
「都回家了呢!」
「是啊,回家的感覺不錯,如果沒有你的那個寵物的話。」八角繼續揪著太子的衣領,向他家走去。
還沒進門,先听到一串叮叮咚咚優美的琴聲。
屋中的空地上和沙發上,堆著許多還沒來得及整理的行李。楊玉環坐在一個大行李箱上,懷中抱著一張琵琶,芊芊十指撥動,大珠小珠落玉盤。
旱魃蹲坐在楊玉環膝邊,身體隨著樂曲輕輕擺動,一幅極為陶醉的樣子。
旱魃懂得欣賞音樂!
這一發現,讓太子自責不已。這段時間對旱魃的關注,真是不夠啊。
見太子來,楊玉環對他笑著點了點頭,但手上卻沒停,直到一曲彈罷,才放下琴,站起來。
「嘎啦嘎啦!」旱魃也才發現太子的到來,一頭撲進他的懷里。
「太子,前段時間听說你死了大家還好一陣難過,現在能沒事真是太好了。」楊玉環說道。顯然太子這里發生的事,諾費勒族的消息依然靈通。
太子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懷里旱魃的頭,道︰「謝謝你幫我照顧旱魃,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需要人陪,需要人教導,我做的真是太不夠了。」
「男人自然沒有照顧孩子的細心了,這也怪不得你。」楊玉環有天生的溫柔細膩的情懷,對于旱魃她也是當孩子般看待的。
「咳咳。」八角對于兩人拿他當空氣非常的不滿,哼哼了兩聲。
楊玉環輕笑起來,「這麼大的人了,真沒辦法,什麼人的醋都吃,也不怕酸倒了牙。」
「來,喝酒。」太子掏出一罐啤酒,塞進八角手里。
「哼!趕快把你家那東西弄走,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八角說道。
「我來幫忙吧。」太子月兌下雨衣,「我家旱魃以後還要楊夫人多照顧呢。」
「你,你還賴上了。」八角怒道。
「就只當是幫粗心的朋友照顧照顧兒子。」太子厚著臉皮說道。
旱魃整天被關在家里實在是可憐,這個地下世界,對于他來說真是太好了,當爹的撒潑耍賴也要替你爭取啊!
「誰是你朋友啊!」八角可不吃這一趟,對他來講,時刻看住了自己的老婆才最重要。
「來來來,太子,過來幫我忙來。」楊玉環卻故意熱情的招呼太子。有時候看著老公吃醋,也是一項樂趣,尤其是在茶園悶了好些r 子,容閎和他的族人一個比一個刻板正經,簡直是沒意思透了。
「來了。」
不管八角在旁邊吹胡子瞪眼楮,太子跑過去,幫楊玉環搬行李。
「這些放臥室,那些放儲藏間……」
「收到,馬上就好。」
「當啷啷!」一個管狀的東西,從一只錦緞包裹中滾了出來,骨碌碌的滾到了太子腳邊。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太子慌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將腳邊的這個管狀物撿起來。
真漂亮!
那是一只通體呈紫s 的玉質短笛。
雖然對玉石沒有什麼認識。但太子還是一下子就被這笛子明麗冷艷的s 澤吸引了,一時竟有點錯不開眼楮。
楊玉環一看笛子掉地上了,一個飛身跳過來,緊張的問道︰「怎麼樣了?」
「好像沒壞。」太子連忙把笛子遞過去。但突然間心里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仿佛那笛子很不願意離開他。
能讀懂人的心思,難道還能讀懂東西的心思?東西也有心思?
太子甩了甩頭,甩掉一瞬間腦子里出現的那奇怪的念頭,將笛子交給楊玉環。
楊玉環接過來,取出一塊白手帕,小心的輕輕擦拭笛身,「還好,沒……」
正說話間,不知怎麼,手突然一滑,笛子又一次掉在了地上,骨碌碌,一直滾到了太子腳邊才停住。
「這只紫玉笛,一千多年來一直小心護著,怎麼這一會兒竟摔了兩次!」不等太子出手,楊玉環連忙彎腰將它撿起,越發小心的捧著它,走到房間中一個大櫃子前,打開櫃門。
滿滿一櫃子都是各s 樂器,古箏、揚琴、笛子、洞簫,應有盡有。
「我喜好音律,也喜歡收集樂器,但平生最鐘愛的就是這支笛子,還有剛才彈奏過的那張琵琶。搬家時匆忙,不及都帶走,就只裝了這兩樣。」楊玉環說著,輕手輕腳的將笛子橫置在櫃子中,一個紫檀雕花、白玉底座的j ng致架子上。
正轉身,想要取琵琶一並放進去時,突然 嚓!一聲響,那紫檀雕花的架子,竟然無故斷了,紫玉笛從櫃子里掉出來,骨碌碌,第三次滾到了太子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