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快出來,我來啦。」眼前的一片樹林子,就是那天之後朱標安置旱魃的地方。但今天太子卻是第一次隨著朱標一起來到這里。
一條白s 的毛茸茸的尾巴,從一棵樹上吊掛下來,調皮的在太子頭頂來回晃蕩著。
「旱魃,下來,你知道我怕高。」太子仰頭道。
一陣嘰嘰咯咯的怪笑聲,一張眉清目秀的,卻生著白s 毛發的臉,從古樹參差的枝椏中伸出了,對著太子做了個鬼臉。
然後她如同一只白毛狐猴一樣,四腳著地的沿著樹干爬了下來。
這個旱魃已經從黑毛僵,進化成了白毛僵!可是長了條尾巴是怎麼回事?太子吃驚的看著這個旱魃。
但隨後讓他更加吃驚的事發生了。這個旱魃爬到了地上之後,人立了起來,邁開了修長的雙腿,向太子走來。
除了身上的白毛,她已經,已經基本可以像一個人一樣了!
旱魃走到太子身旁,俯(她是成年女人的身高,太子還只是個孩子。)將頭靠在太子的肩上,用頭頂輕輕的摩挲著他的耳鬢,極為乖巧順服。
「呵呵。」這個朱標的身體還是個孩子,要是再大點,這美人在懷……。
正這麼想著,突然間太子的身體就拔高了起來,兩條腿合並成了粗壯的蛇尾,將整個身高托起了不少,雖然不是真的長大了,但感覺好多了。
小小的手,抓了抓旱魃的,嘻嘻一笑,「幾天不見,你漂亮了很多。」
太子這個汗吶,你說你才多大呀,早熟也不是這麼早的吧!
「你咬了我,吸了我的血,就是我的人了,你這尾巴就是標記,以後不論什麼事都要全听我的,知道嗎?不許再躲起來讓我找不到。」太子將手從上移到尾巴上,大刺刺的,用大人般的語氣說道。
旱魃用行動表示了她對他的人的理解。只見她用她濕濕涼涼的兩片唇,輕輕的含住太子的耳朵,尾巴一甩勾住太子的腰,兩個人一起滾倒在地。
不是吧,這旱魃難道要跟這小小的朱標,發生這個,那個……?
「轟隆!」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了一聲悶悶的雷鳴。
離此不遠的一處小山的山丘上,沐英手持短刀,與背著長劍負手而立的劉瑜對峙。
「立刻離開,不然小爺就讓你嘗嘗我手中刀子的厲害。」沐英呲著牙,凶狠的對劉瑜說道。這就是沐英想出來的最簡單的辦法,與其整天防著,不如直接干掉,一勞永逸。
「你可知道你袒護的是個什麼?」劉瑜說道,「你擦亮眼楮看看,不要被那妖物蒙蔽了。」
「我只知道那是我從小乖巧的弟弟,你才是居心不良之輩。」沐英揮刀便刺,「多說無意,手底下見真章吧。」
面對沐英凌厲的刀鋒,劉瑜贊道︰「好功夫!」卻沒拔劍,竟憑著一雙手游斗沐英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而且竟讓沐英一時奈何不得。
「你的功夫也很不錯嗎!」同是練家子,沐英便對劉瑜的功夫也是贊嘆不已,「若是在平時我或許會交你這個朋友,但今天我必殺你。」
說話間,沐英將刀往腰帶上一插,陡然間仰首一聲嚎叫︰「嗷嗚~~~」身形驟然膨脹了足有兩倍,毛發叢生,尖牙凸起。
「原來,原來你也是個妖物!」面對沐英露出的真形,劉瑜吃驚不小,「原以為只有鬼魅能披了人皮,沒想到孽畜也能修煉成j ng!」嚓啷啷!劉瑜的劍終于出鞘,向沐英利爪削去,「今天就讓我超度你吧。」
一道、一狼殺在了一處,一時爪影凜凜劍影重重,強者的對決,也是魔劍和狼族王者天生野x ng的抗衡,烏雲在他們頭頂漸漸聚攏成漩渦。
「變天了!」枯葉荒草的地上,太子和旱魃並肩躺著,手拉著手,尾巴糾纏著尾巴,看著天。這是純純的兩小無猜的愛戀。
「以後我別旱魃旱魃的叫你了,你是女人,要有一個好听的名字。」太子說道。
「嗯嗯。」
「那該給你取個什麼好听的名字呢?」太子思索著。
這時暗沉的渦旋烏雲深處,飄飄悠悠的飄下了細碎的雪花。
「下雪了!」太子跳起來,伸手接住一片雪,冰冰涼涼的雪片落在掌心里,是潔白漂亮的一朵菱花。
「有了,以後我就叫你雪兒。」太子,道。
「雪、雪兒!」雪兒學著太子的口型重復著,然後磕磕絆絆的開口,道︰「那,那,你,你叫……」
「你已經能說話了,太好了,我們以後就能聊天了!」太子雀躍道,然後不知怎麼的,又皺起了眉頭,「我在人類中的名字不方便告訴你。」低頭想了想,喃喃道︰「既然你是人們口中的鬼魅旱魃,那我就是……」
……
轟隆!又一聲響雷傳進耳朵里,太子睜開眼楮。
眼前是自己和旱魃容身的地穴,耳邊是屋外隆隆的雷聲和暴雨聲。大雨將自己從招魂中喚醒了出來,最後朱標對雪兒說的他是誰呢?而那個雪兒跟自己在澳門時匆匆只見了一個影子的檀香女僵尸雪夫人,會不會有什麼聯系呢?
「嘎啦嘎啦!」旱魃在太子懷里拱了拱,大概也被雷聲驚醒了。
太子模了模旱魃的頭,「給你取名叫旱魃本是無意,但也許歪打正著了。你很可能便是真正僵尸族的後裔。但不管是僵尸族還是血族,血液應該都是關鍵。」
用指甲劃破雙手的掌心,放出血來,對旱魃道︰「來吧,我的血也許及不上朱標的血,希望能幫你在進化的路上走得快一點。」
「嘎啦嘎啦!」旱魃抱著太子的淌血的手,高興得滿地打滾。太子最近沒有受傷,他已經好些r 子沒有得到這血液的滋養了。
「成長起來,擁有更高的智慧,也許煩惱也將隨之而來,但更廣闊的人生將會為你打開,這依然讓人期待。」太子微笑著,將手上的血涂抹在旱魃臉上、身上。
「嘎啦嘎啦!」我只想像爸爸一樣。
六百年前的朱標和雪兒之間,是懵懂的純純的愛戀。今天的太子和旱魃,沒有愛戀,只有濃濃的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