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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那就多謝石巡副了。♀」齊巡正一拱手,道。
「哪里,齊大人稱呼我小石就可以了,我定當竭盡全力保護齊巡正的安全。」
石巡副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並不多說,就站在那里靜靜等著。
子柏風又介紹道︰「齊巡正,這是曾賢,他跟你一起去。」
子柏風並沒有說曾賢是什麼身份,曾賢也只是抱拳行了一禮,並未多說話。
有了石巡副和曾賢兩個人保護,想來齊巡正不會再遇到危險,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他能夠順利完成任務,蓋因為其他的阻力,依然不會少。
「還有三天的時間,全靠齊巡正你了。」子柏風道。
「大人放心,下官定當竭盡全力,死而後已。」齊巡正現在真的是為子柏風肝腦涂地的想法都有了。
子柏風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郭郵局,郭郵局是這一切的導火索,不把他搞定了,還會有麻煩來。
剛剛送走了齊巡正,子柏風打算再去找一次郭郵局,直接把他拎回來,關個禁閉的時候,門前匆匆趕來一名青年,這個人子柏風認識,是府君現在的貼身侍衛金統領。
「金兄。」子柏風對這名沉默寡言的青年很有好感,看到他就迎了上去,道︰「金兄來此何事?」
「子公子,大人命我來請子大人,說有一名青年俊彥要介紹給子公子認識。」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子公子,听起來別扭,叫我柏風就好,不然就叫我不語。」子柏風笑著拍開了金統領拱起的雙手,道︰「那你稍等,我去換身衣服,你騎馬來的?」
金統領點點頭,不說話。子柏風這邊交代了一番,騎上了踏雪,和金統領一前一後趕往府君居所而去。
距離並不遠,十來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子柏風看到旁邊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就知道落千山已經到了。
「到底是什麼人?」子柏風疑惑了,金統領不愛說話,更不喜歡搶風頭,也沒有提前透露什麼消息。
「柏風,你來得正好,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府君的笑聲傳來,子柏風看到府君的幾個優秀晚輩,望雋古、望雋川、李曲方、李曲元竟然都在座,上次這麼大的陣仗,還是子柏風來時。
在府君的身邊,還坐著一名俊美的青年,看到子柏風過來,他便禮貌地站了起來,對子柏風微笑拱手。
「這位是雲平公子連雲平。雲平公子乃是中山派掌門的親傳弟子,此外雲平公子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想必子柏風你應該已經知道。」
「連兄,又見面了。」子柏風微笑道,他當然知道這位連雲平是何許人也,事實上他也已經見過一次這位連雲平,當初在貢院聚奎樓外面,這位連雲平就站在他的身後。
西京鄉試第二名是也。
不過當時這位雲平公子面色冷肅,並未和子柏風等人多過交談。
「子兄,當日未曾和子兄您多做交流,我心中一直頗為遺憾,今日相見,定然要和子兄促膝長談一番。」連雲平握住了子柏風的手,道。
「你們是同科的舉人,都是青年俊彥,應該多多交流才是。」府君也連連點頭,對子柏風使了一個眼色。
子柏風知道府君的意思是讓他多多和連雲平交流,這位連雲平有很大的可能會成為中山派的下任掌門。而事實上,歷任的中山派掌門還會接替中山王的封號,在朝堂上也是極為強力的人士。在整個西京乃至整個顓而國,都是絕頂的大人物。
子柏風覺得落千山悄悄踫了踫他的手,他斜眼看過去,落千山用口型對他說道︰「我不喜歡他。♀」
好吧,子柏風對這位連雲平也說不上喜歡,他只覺得這人前倨後恭,不知有何企圖。
聊了一會兒,子柏風借口有事要處理,就此告辭,落千山也尋了個借口跟了出來。
「可把我悶死了。」落千山呼了一口氣,他今天穿了一身短打扮,似乎正在家里練劍呢,就被拽了過來。剛才連雲平也不怎麼理會他,似乎覺得他只是一個粗野武夫,不屑和他多加交談。
「我也不爽。」子柏風這兩天氣兒正不順呢,結果又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來見這種無所謂的人,雖然知道府君是好意,卻也不爽的緊。
這倆人在蒙城,都是隨性慣了,整個西京,能讓他們給面子的,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只巴掌,就算是府君,他也不止的罪過一兩次了。
「走,找茬去。」子柏風晃著膀子道。
「找茬?」落千山頓時興奮起來,「到哪里找茬去?」
「監戶司、監禮司、監兵司、還有我們監工司,看到哪個打哪個。」子柏風擺擺手道。
「自己人也打?」落千山訝然問道。
「自己人也打。」子柏風點頭。
「我喜歡!走!」落千山可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他之前已經打到營繕所門上去過了,而且還是兩次,雖然兩次都被古秋打得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而子柏風也記得當初古秋都打上自己門來了,不也沒啥事?這西京似乎奉行的就是強盜邏輯,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既然如此,怕什麼?
老子的拳頭比缽都大!
「啊啊!」子柏風胯下的踏雪也興奮地叫了幾聲,他也是暴力狂。
……
「你們不能在這里修理,這里已經封了。」九尺橋畔,幾個身穿監戶司制服的男人攔住了齊巡正的去路,他們拉著幾個路障,扯著紅綾,把往來的行人都隔開來,非不讓人過橋。
「你們憑什麼封路?」齊巡正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天,每次都是這一波人來找他的麻煩。
「戶部要求在十日之內對地形重新勘探,耽誤了我們的任務,你們負責嗎?你們負責得起嗎?」最前面的那個青年,正是李巡正,他這兩天也已經把監工司知正院得罪慘了,現在也不怕再得罪狠一些了。
「我們必須在三日之內修復這座橋,你們若是耽誤了我們的施工進度,你們負責得起嗎?」
「我不管,你們總要有個先來後到,知道你們監工司知正院牛逼,可總也不能不講道理!」李巡正一口咬定了自己先來的,要有個先來後到,齊巡正氣得胡子發抖,但是他卻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想要反駁,卻找不出適合的話來。
石巡副上前也說了兩句,李巡正冷笑道︰「怎麼,你們監刑司的人就能不守規矩了?」
這倆人都是嘴笨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女乃女乃的,再不行,老子就強上了!齊巡正想到自己對子柏風拍胸保證了的,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過來︰「 ,正好,在這里遇到了一個。」
「大人!」齊巡正轉過頭去,又驚又愧,石巡副也想要打招呼,落千山擺擺手,讓他閃一邊,子柏風陰陽怪氣,道︰「我剛才就听到狗叫,果然是有幾只狗在叫。」
「知正大人,就算您是上官,也不能這樣侮辱我們……」李巡正氣道。
「我說的是它們……」子柏風無語地指著路邊的兩只野狗,無奈道︰「我見過撿金子的,撿銀子的,卻沒見過撿罵的,你到底有多想當狗啊。」
「你……」李巡正氣得滿臉通紅,但想到眼前這人畢竟是上官,再則人家子柏風似乎真的不是說的他。
「你什麼你?你冒犯上官,還有理了?你們監戶司就這態度?」其實對監戶司,子柏風等人最沒有心理壓力,蓋因為戶部就像是望氏的後花園——這種事情,像李巡正這種芝麻官,卻是不會知道的。
「給我跪下!」子柏風怒斥一聲,李巡正橫著脖子,氣得臉紅脖子粗,還想說什麼,卻被落千山一腳踹在腿彎,噗一聲跪在地上。
「今天你跪在這里,給我叫三聲爺爺,我就當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否則我絕對讓你在西京混不下去,你看著辦吧。」子柏風兩手抱胸,靠在欄桿上,這時候的子柏風,哪里還是溫文爾雅的頭名解元,活月兌月兌一個欺男霸女的狗官。
今天,此地,子柏風終于在自己紈褲的道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快點叫!」落千山一只腳踩在了李巡正的背上,把他壓得倒了下去,落千山也在狗腿子的路上越走越遠。
「啊,我殺了你!」李巡正氣得發瘋,反手就從靴子里取出了一把匕首來,反手胡亂揮舞著。
「你竟然敢威脅上官,說要殺我上官?」子柏風頓時大聲叫起來,好像是被刀子逼著脖子一般,「你們都听到了,這家伙竟然威脅說要殺了我,千山,威脅上官,該當何罪?」
「顓而國律,該當斬。」落千山信口胡謅。
石巡副以手加額,轉過臉去,不想再看了,這有違他身為一名監刑司巡副的職業道德。
「那好,我記得我有一把刀子……咦,沒帶來。」子柏風隨手操起了一把鐵鍬,道︰「那就拿這個吧,把脖子伸出來!」
李巡正那個悲憤啊,悲憤中又有著莫名的恐懼,這倆人……這倆人難道真的敢砍了他?
「讓你把脖子伸出來!」落千山只是一伸手,就把李巡正手中的匕首奪了過來,這種連飛劍都沒有的小修士,對現在的落千山來說,也就跟普通人差不多水平。他踩在李巡正背上的腳一使力,頓時把李巡正整個踩在地上,腦袋不由自主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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