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怕皇帝要把女兒嫁給你呢。」堅也走上前來,伸手一拳打在了柏風的肩膀上。
父倆曾經開過玩笑,討論過柏風的未來,什麼樣的女人能夠配得上柏風。
當時父親曾經幻想過,若是皇帝老兒嫁女兒。
可現在,堅的想法卻早就已經完全不同。
就算是再高貴的人,也別想配得上柏風。
這世界上,只有那麼一個人能夠配得上柏風,那就是柏風喜歡的人。
管她是人是妖是神是仙是魔。
「爹!」柏風羞澀地笑了笑,吳氏頓時不滿道︰「你這孩,老大不小了,還那麼靦腆!」
柏風覺得自己手腕一緊,這是束月在表達不滿。
「走吧,家里都已經擺好了酒菜了,咱們回家。」堅拍了拍柏風的肩膀,「無論如何,這都是值得慶賀的事。」
是呀,無論如何,都是值得慶賀的事。
上車之前,柏風看到了公站在角落里,正遠遠看著他。
「兄,恭喜!」
「同喜。」
……
柏風這邊對狀元及第並未當回事,但在其他地方,早早就已經炸了鍋。
消息在最短的時間里,傳遍了整個天下。
柏風還沒回到東南亭的玲瓏府,就發現一排排的車輛已經開始在排長隊,那是各大勢力的人來送賀禮了。
柏風當初以雷霆之勢干掉了魏家,所顯示出來的力量,早就已經讓有心人震驚了,他們所愁的是不知道如何和柏風扯上關系,隱約還有一種身為上京人的矜持,所以並沒有多少人來找柏風拉關系。
但今天柏風金榜題名,狀元及第,這是最大的認可,是皇帝親自認可了柏風,這代表著柏風也終于有資格,融入上京這個圈里,也給了他們一個天然的好借口,可以來找柏風套近乎,拉關系。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明白柏風和皇帝的關系,大家只看得出來,這位柏風絕對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而且其武雙全,德才兼備,絕對是上上之材,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所以就出現了這種他們這種正主還沒到家,家里就被堵住了的狀況。
柏風哭笑不得,只能繞行後門,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又要去處理各種賀禮。
柏風哪里有精力一一去處理?便讓玲瓏府的管家大福二福全權處理,將禮物收下,記好名單,這些人既然要和柏風交好,那自然不能將其推倒對立面去。
府的人全部動員起來,忙得不可開交。
府的其他人這麼忙,柏風他們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地慶祝?也不得不隨之忙了起來,一天過去,這才將賓客分門別類處理好,安排回禮、答謝等等,又佔去了一天的時間,讓柏風哭笑不得,為了一個狀元,值得嗎?
而此時,消息也已經傳遍了各地。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蒙城,頓時整個蒙城就像是過年一般熱鬧起來,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早早就有人把鞭炮拿出來, 里啪啦放了一大掛,炸了一個滿堂紅。
更高興的是下燕村,現在留守在下燕村的,多是村里的老人,年輕人都在外面打拼,他們都是柏風的最骨干力量。而這些老人們也興奮地奔走相告,甚至有幾個老人開始張羅著要在村里給柏風立一座廟了。
消息傳到了顓而國,也引起了西京的一陣沸騰,就算是柏風不在西京,西京的府別院也門庭若市,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而同樣的,得到了不錯成績的齊寒山、遲煙白等人家里也是踏破鐵門檻。
不管柏風承不承認,這就是大上科的威力。
忙完一切,家人自己才有時間好生慶祝一下,雖然柏風覺得這一切並無什麼意義,但架不住堅和吳氏的熱情,甚至堅破例要和柏風來個「不醉不休」,硬拉著柏風喝到天昏地暗。
忙完這一切,柏風終于有時間稍微休息一下了。
柏風躺倒床上,打算稍事休息一下,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潮澎湃,難以平靜。
柏風捫心自問,難道自己也因為一個狀元而興奮?
肯定不是。
那是為什麼?
柏風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突然听到院里有人道︰「柏風,在不在?」
听到這個聲音,柏風一咕嚕就坐了起來,就看到一名大漢站在院里,微笑著看著柏風。
「武老哥,你怎麼會來?展眉老祖身體如何?」柏風又驚又喜。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展眉仙國的煽火童武燃天。
當然,此時的他是以本來相貌出現,器宇軒昂,霸氣絕倫。正所謂煽風點火燒盡天的武燃天是也。
「老祖身體很好,我可是奉老祖之命,專門為你送上賀禮的,恭喜,恭喜狀元郎!」武燃天拱拱手,哈哈大笑道,「恭喜你榮登道之巔!」
「什麼道之巔?」柏風疑惑,他搖頭道︰「一個狀元而已,難道還入得了展眉老祖和老哥你的法眼?還用專門送來賀禮?」
他只是狀元而已,道無極,他現在怎麼能算是在道之巔呢?
「哈哈,你當真以為,這大上科的狀元,不過是一個狀元而已?你可知道,大上科已經有數千年不曾有頭名狀元出現?」
柏風疑惑,他還真不知道。
難不成大上科還能抹掉狀元,只留下後面幾名不成?
柏風對來上京參加這次會試本就不怎麼在意,自然也不曾關注過大上科的歷史,他卻不知道,可還真是如此。
「姬這個蠢貨,怕是連他都不知道大上科狀元的奧秘,就輕易將這個殊榮給了你,現在就算是後悔,可也來不及了。」武燃天哈哈大笑,他曾經和柏風並肩作戰,一起對付織羅金仙,對柏風和姬的關系,也是了然于胸。
更不要說,他是北國展眉仙國的人,和南國的天朝上國互不統屬,自然也難對皇帝有什麼敬意。
武燃天所說沒錯,姬還真不知道大上科的秘密。
有許多的秘密,除了帝王本人,是沒人知道的。前代皇帝意外身死,有很多的秘密,也隨著他一起被埋葬了。
「你最是敏感,難道沒發現現在你自己有什麼不同嗎?」姬又道,柏風確實覺得自己有些地方不同,譬如說他現在精力格外旺盛,似乎絲毫不覺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