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眸光明亮,腦海中無數次回放剛剛那短暫的一次交手,以血肉之軀便可硬撼兵鋒,這就是命魂之修嗎?
他抬起頭來,看著那根在瞳孔中無限放大的手指,他竟有種這片天地都仿若容納不下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微妙,但卻真實的存在著。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氣流劃過每一寸肌膚的冰寒,以及眉心處,那仿佛要被利劍刺穿的疼痛。
生死,旦夕之間!
整片空間都仿佛被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一絲的聲響,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感覺到心髒不爭氣的跳動,加快了頻率。
這一切,在許多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匪夷所思的。因為他們難以想像的到,數個呼吸的時間,短暫的難以計數,卻已幾度生死,讓他們感覺不那麼真實,置身夢中。
這便如同俗世一生,只不過是修士生命長河中的一粒沙石,他們不懂,所以敬畏,如同以一種仰望的姿態去俯瞰,看到的,還是原來的世界,不曾改變。
或許,這一天,在他們的生命中是不同的,他們會在茶余飯後,津津樂道今r 的過往,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還會存在,只不過,在繁復的生活中,在一點點老去的歲月里,這種熱血沸騰,終究會被時間一點點抹去。然而,不復存在。
當然,在這群人,絕對不乏心志非凡之輩,在今r 之後,踏入了一片絢爛多姿的世界。或許,會在千萬年之後慨嘆,今r 的種種,改變了他一生的軌跡。
這是抉擇,不是宿命,不可改變,卻也可改變。
當那根縴細的手指就要點在小四眉心的時候,萬奈俱寂,天地都好似失卻了光彩。而後,所有人都是瞳孔收縮,仿佛見了鬼般,有些人更是用力的揉了揉眼楮,以確信他所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實的。
他們看到了什麼?他們竟然看到,一道偉岸的身影,立在了小四之前的位置,而小四的身影卻不知所蹤,仿佛就那麼憑空消失了般,詭異的難以言喻。
一如白衣男子的出現,讓人匪夷所思到了極點。偉岸男子的出現,同樣的震撼人心。
他看著離自己僅有咫尺之遙的手指,以一種橫掃天地之勢,點在他的眉心,星目之中金光燦燦,如同兩輪金r 在升騰。他屈指成拳,淡淡的金s 光芒繚繞,以一種極端狂霸的姿態轟擊而去。
如同r 月星辰爆炸開來,刺目的光華,充斥在整片空間之中,讓天地都暫時失卻了光彩,唯有這極致的光芒遮擋了天地萬物。
在這般驚天動地,聲勢浩大的沖擊下,眾人只感覺到仿佛是末r 來臨,心生顫抖,情不自禁的癱軟了下來。
讓人心膽俱的是,一股無形的波紋至高天之上蔓延而來,摧枯拉朽,所過之處,風雲倒卷,萬物寂滅。即便人們慌忙逃避,一些人仍舊不可避免的被波及,無數道身影爆炸開來,血肉飛濺,血雨飄灑,讓人膽寒。
「啊……」
在人群中,一些膽子柔弱的婦女,被拋飛的血與骨濺的全身,看著血淋淋如同修羅地獄的街道,不禁失聲尖叫了起來。
如今,人山人海的街道,充滿了惶恐與不安,他們慌亂的奔跑,害怕被那如同洪荒猛獸般的波紋波及,前車之鑒,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無妄之災與天災**。
眨眼的時間,摩肩接踵的街道,幾近門可羅雀。成片的尸骨橫呈在寬闊的街道上,血淋淋的觸目驚心,什麼是人間慘劇,這便是最真實的寫照。
在這片地獄般的場景中,大多數人並沒有死去,只不過是在慌不擇路中被紛亂的人群踐踏,在那里微弱的申吟,哀號不止。真正死去的,只有那些首當其沖的成百上千人而已,而這些人大多都為修士,自視甚高,認為以他們的手段就算是有什麼危險,也定然能夠在第一時間逃月兌,只是他們千算萬算沒有料到,一波三折,最後竟然演變成了命魂境的對抗,這讓他們膽寒心裂,只是事情發展的太過迅急了,快到不可思議,幾乎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讓人來不及反應,只能說,世事便是如此,生與死,永遠也不知道哪個會先來。
如今,安然無恙在場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無疑不是有所倚仗之輩,但眼前的這片慘淡景象還是讓他們倒吸了口涼氣。
命魂之下,盡皆螻蟻!
這句話,在如今,他們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成百上千的修士,竟然在呼吸間灰飛湮滅,這幾乎不可想像,讓他們心神震動,如墜夢里。那些他們曾經一度引以為傲的天姿,在如今看來,是那麼的可笑與蒼白。不入命魂,終究只能淪落為螻蟻。
無邪望著那道臨空而立的位岸身姿,嘴角不禁有些苦澀,這家伙的成長太過恐怖了,如果說,半步命魂,他還可以憑借轉嫁仙術,勉強一戰,那麼,如今的辰戰,在踏足命魂之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不是對手,也許一個回合他都堅持不下吧!
這就是半步命魂與真正的命魂之間的差距嗎?他攥緊了拳頭,內心的戰意如同浪ch o澎湃!
命魂嗎?這不是他追求的目標,因為他的目標,是在命魂之上更遠的境界。他等他同階一戰,他同樣期待,那一天遲早會來的,他在心里默念著。熱血沸騰。
「你知道他們是如何辦到的嗎?」看著這麼匪夷所思的手段,無邪感覺自己的心如同貓抓蟻撓般,癢的厲害,忍不住對著魂界中的妖冶男子問到。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移形換位之術,乃是踏足命魂境時,感悟天地規則,方才可以使用的術法神通。」妖冶男子聲音懶洋洋的道。這移形換位的術法神通在他看來,只不過是對天地規則最粗淺的領悟,真正的大神通者,隨手之間便可創造空門,瞬息便是千百萬里,更有甚者,可以直接撕裂蒼宇,在虛無間游戈。當然,這些話,妖冶是不會說,他也懶的說,在他看來,即便是說,以這家伙如今的境界也是難以理解的。
「感悟天地規則嗎?」也就是說,命魂之修,可以運用天地之力來對敵。怪不得這般的厲害,人力之渺小終究不敵天地之浩大,所謂的人定勝天,也只不過是一種美好的願望罷了。人怎麼可能戰勝的了天與地了?
當無盡的光華散去,只有兩道身影立在高天之上,眸如刀鋒,勢如利劍,彼此間遙遙相對。
「你是何人?竟敢阻我」白衣男子感受著指尖的微顫,心中風起雲涌,但表面卻是沒有一絲變化,目露寒光道。
「戰族,辰戰!」辰戰冷冷的吐出四個字,讓的蒼穹一片顫抖。
「你是戰族之人?」白衣男子眸子虛眯,詢問道。他雖是詢問的語氣,但他的內心早已認定了此事。
「是!」
在得到辰戰肯定的回答後,白衣男子內心早已把戰城中的耳目咒罵的狗血淋頭,一群酒囊飯袋。如果不是出了今r 的狀況,他們竟然不知戰族來人中有著命魂之修。
如今,卻是有著一絲慶幸,如若不然,他們爭對宿命之人的計劃將會泡湯不說,還會為各自的家族招來彌天大禍。當他的眸光掠過戰族一群人時,微不可察的閃爍了一下。
「即便是戰族之人,傷了我兒,也難以善了!」白衣男子狠厲道。
「傷我戰族族人者,雖遠必誅!」辰戰話語落下,一股凌厲的殺機至他挺拔的身姿中爆發而出,席卷九天十地。
辰戰黑發張狂,眸如冷電。他本就是睚眥必報之輩,加之族中長老的暗示,他不在意眼前之人有何種身份,傷了小四,傷了他戰族之人,就要付出血的代價。這是他們戰族至古至今的族訓,犯我戰族者,雖遠必誅!
在辰戰準備毫無顧忌的大開殺戒時,另外兩道身影突兀的出現,位列在白衣男子左右。一股命魂氣機,浩蕩天地間。
辰戰眸子一縮,看著對面突然出現的一男一女,起了幾分忌憚。如果單論白衣男子一人,他自認無懼,但再加上兩名與之相仿的命魂境,他必敗無疑,幾乎沒有任何懸念。能夠踏足命魂的,無疑不是天姿卓越之輩,況且這三人踏入命魂之修的時間比他不知早了幾何歲月。即便如今同為命魂,但對于天地規則感悟卻是有著絕對的區別,他畢竟初入命魂,對于規則的感悟必然沒有這幾人深。不得不說,時間有時也是一種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