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平扭頭,看見和他一起被圍的兩個人中,有一個已經陷入昏迷,另一個壯碩的年輕人抱著他,正大聲求救。
商隊中有一個穿著黃s 衣服的胖子,耷拉著一雙金魚泡眼楮,露出討好的笑容,正想對見習祭祀說話。听到那年輕人的呼救,立即換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吵什麼,這里有傷藥,你自己給他上藥吧。」語完拋出一個藥瓶,然後又低聲說︰「一群沒用的廢物。」聲音壓得很低,卻又故意能讓年輕人听見。
年輕人的臉s 變得很難看,正要說些什麼,猶豫一下,終于又忍住了。年輕人伸手撿起藥瓶,扭開聞一聞,然後小心地給傷者上藥。
劉水平的眼力好,他看見那個受傷的伍倫身上有好多傷口,一直都在流血,黃衣胖子給的藥顯然只是低級貨s ,恐怕效果不一定太好。
見習祭祀輕巧地從眾人的空隙中空過,來到伍倫旁邊。壯碩漢子稍稍露出一點j ng惕的神情,j ng惕中帶著疑惑,不知道他來干什麼。
劉水平伸出雙手,「哧哧」幾下就將伍倫的衣服撕開,昏迷中的伍倫皺皺眉頭,顯然這讓他感到了痛楚。
「你干什麼?」壯碩青年大怒,如果不是他正抱著伍倫,如果不是劉水平剛剛救了他們,只怕他立刻就要跳起來動手。
「如果你不想他死,就給我安靜點。」見習祭祀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劉水平把手懸在伍倫的傷口上方,掌心涌出一團朦朧的白光,在白光的照耀下,伍倫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合攏、愈合,最後只剩下淡淡紅s 的印跡。
年輕人的憤怒立刻轉化為驚喜,他感覺到伍倫的呼吸變得平和,雖然有些虛弱,但已經沒有大礙。
旁觀的黃衣胖子眨動著小眼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水平心里也變得輕松起來。他一直害怕自己能治傷的「修復」神恩只是在唔西迪西真實領域里的幻覺,現在看來,情況還不錯。
唯一的遺憾是修復速度沒有自己在火山幻界里快,這樣速度可不敢玩腳踩鐵板燒的雜技了。對了,身體的其他部位能不能用「修復」神恩呢,自己有機會得試驗一下。
就在這時,熟悉的「下課鈴」又不合時宜地響起來,破壞了見習祭祀不經意豎立起來的高人形象——也難怪,劉水平在地墓里沒吃飯,出來後又進行了一場劇烈運動,最後使用「修復」神恩也頗耗費心力,肚子現在才叫,已經是到了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時候了。
旁觀的商隊領隊趕緊宣布全體休息,然後熱情地招待劉水平用餐。
匹茲努恭敬地把見習祭祀請進最大的帳篷,然後拿出商隊里最好的食物、最貴的美酒來招待他。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劉水平也不客氣,甩開腮幫子吃得不亦樂乎,匹茲努原本準備了三個人的份,結果沒用多長時間,全都進了見習祭祀的胃里。一旁的商隊領隊暗暗咋舌,心想莫非這人的實力跟食力成正比麼?
吃飽飯,劉水平擦擦嘴,很有禮貌地向匹茲努致謝。此時的他溫文爾雅,由餓死鬼瞬間進化成紳士。
跟匹茲努閑聊了幾句,劉水平知道了事件的經過——原來匹茲努準備了一些貨物,準備穿過沙漠邊緣到米凡特人的一個聚居地去,結果不知何走走漏了風聲,遭到了火狐狸盜賊團的襲擊。他在出發時雇了「火線戰歌」佣兵團保護他們,結果也不知是盜賊團實力太強,還是火線戰歌太弱,一場遭遇戰下來,火線戰歌幾乎被團滅。
匹茲努問見習祭祀為什麼突然出現的,劉水平眨眨眼楮,剛要開扯,帳篷門突然被掀開,火線戰歌那個年輕人和伍倫一起走進來。
伍倫顯然剛剛蘇醒,他臉s 蒼白,腳步有些不穩,卻拒絕年輕人攙扶。
「謝謝您救了我兩次,尊敬的祭祀先生,如果沒有您,我早就去見死神了。」伍倫用佣兵的最高的禮節,莊重地向見習祭祀表示感謝。
劉水平顯然還不習慣接受如此大禮,他站起來回禮︰「不用客氣,在光明神的光芒下,任何罪惡都應該被懲罰。」話一出口,連劉水平自己都有些驚異,這是自己隨口說的,還真有幾分做神棍的潛質。
一旁的年輕人也表示出感謝,還有一點疑問︰「尊敬的祭祀先生,您在救伍倫團的時候,為什麼要撕他的衣服?」年輕人用很八卦的眼神看著劉水平,就像狗仔隊記者看剛拍完《斷背山》的李大導演。
「很簡單。一來他的衣服上全是血,我需要具體傷口的位置;二來我不清楚能用多少神恩,所以不能把修復浪費在衣服身上。」劉水平說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然後也顧不得跟眾人打招呼,一下子挑開門簾,沖到帳篷外面。
商隊的人們已經開始休息,這次的劫後余生讓他們都對見習祭祀萬分感激,看見劉水平沖出來,紛紛起身向他打招呼。
在營地外圍散落著許多尸體,從服飾上面很容易就能把盜賊跟佣兵分開。劉水平跑過去,開始翻動他們的尸體,搜刮戰利品。
當匹茲努和伍倫他們出來,正看到劉水平掏出一個水囊,晃了晃,然後美滋滋地放進懷里,就像一個貪財的吝嗇鬼,突然在路上撿到一毛錢。
匹茲努咳嗽一聲,走上前去善意地提醒見習祭祀︰自己商隊的儲備的清水很多,除了不能洗澡外,無論做什麼都夠用。而且格圖拉部落離這里已經不遠了,他們那里是個綠洲,有一個面積很大的水塘。
劉水平點頭稱是,手里的動作仍然沒停——這些r 子以來,時刻因為缺水而徘徊在生死線上的經歷,已經變成一種刻骨銘心的記憶,深深印劉水平的意識深處。現在劉水平備水備糧的意識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就像灌水多年的版聊愛好者,見到電線桿上的小廣告也情不自禁地要回復一下。
終于,劉水平集夠清水,心里變得踏實起來。
有商隊的人過來請示匹茲努,詢問如何處置那幾個盜賊俘虜——他們被劉水平打傷,失去戰斗力,火狐狸撤退時沒管他們。
商隊領隊看了劉水平一眼,根據大陸慣例,這些俘虜已經是見習祭祀的奴隸了,要怎麼處置全憑他的意思。
劉水平揮揮手說︰「去問問他們盜賊團有多少人,戰斗力如何,怎麼知道你們的行動路線的。」獸人將軍曾強調過情報的重要x ng,他的大嗓門聲音實在不小,讓見習祭祀想忘都難。
年輕人自告奮勇地把俘虜們提過來,揪起其中一個,先扇了兩巴掌出氣,然後才問話。
問了半天,那個盜賊骨頭挺硬,任憑年輕人拳打腳踢,就是不說話。
見習祭祀慢慢地走了過去,他的舉動再一次震驚全場——劉水平雙手放在硬骨頭盜賊的頭上,也沒見他怎麼用力,只听「喀嚓」一聲,硬骨頭盜賊的脖子扭成麻花,腦袋硬生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與跪在他身後的盜賊無語對視。
那個盜賊平時也總自詡心狠手辣,可陡然見到了如此情景,不禁嚇得屁尿齊出,s o臭的味道他的胯下散發出來。
劉水平皺皺眉,他飛起一腳,踹在那個失禁的盜賊胸口。又是「喀嚓」一聲,盜賊的胸骨被踹斷,骨岔扎進心髒里,還沒等落在地上,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尸。
其他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雖然奴隸沒人權,可眼楮都不眨就連殺兩個,這情景以前可沒見過。
見習祭祀神態輕松。最在使者空間里,他也曾心腸一軟,手下留情,結果被虐得死去活來,從此後記住教訓,需要殺人時絕不含糊。現在他殺過的生靈不計其數,雖然都是虛擬的,但心理素質早已磨練出來。
殺人跟嘔吐一樣,殺呀殺的就習慣了。
匹茲努趕緊上前勸說,說現在這些盜賊已經是奴隸了,可以干活,也能賣錢,就這麼殺了有些可惜。
劉水平似笑非笑地瞧著領隊,他已經看出匹茲努的言不由衷,大概是怕自己把人都殺光了,問不出情報來。
見習祭祀眼楮掃了一下剩下的盜賊俘虜,挑中其中模樣最凶悍的人,指著他的鼻子問道︰「你說,你們是哪個盜賊團的?從什麼地方知道這個商隊情報的?」
盜賊們過的都是刀頭舌忝血的生活,都有今天活明天就死的覺悟。賊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凶悍的盜賊輕蔑地一笑,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正中躲閃不及的匹茲努身上,商隊領隊大怒,也不顧劉水平才是奴隸主,立刻喚人過來,要把凶悍盜賊胖揍一頓。
見習祭祀擺擺手,止住了他的行動。劉水平想了想,走上前去,一把拽住凶悍盜賊的頭發,將他拖進大帳篷里面。
「你們不要過來。」劉水平合上帳篷前撂下一句話。
所有的人都在外面等著。
很快,從大帳篷里面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真是凶悍盜賊發出來的,其後夾雜著他滿口污言穢語的怒罵。剛罵不到兩句,凶悍盜賊的嘴似乎被堵住了,很快的,又從帳篷里又傳來一聲慘叫,由于聲音被堵住,顯得有些低沉,然後是第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