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的變化把見習祭祀嚇了一跳,心想莫非自己還在唔西迪西或依古比古的幻界里,還沒出來?
還好,老巫醫接下來的話讓他釋然了。「是萬能的戰神派您來拯救我們部落的吧。」——格圖拉部落和凱瑟琳家族一樣,都信奉戰神坎帕斯。
老巫醫松開劉水平的手,雙拳握緊,交叉地疊放在雙肩上,恭敬地向戰神行禮。然後又要親密地握見習祭祀的手,劉水平這回有了防備,足尖一點,輕飄飄地退後半步。
「從您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您相貌堂堂,骨骼清奇,一看就知道是練就絕世武功的天才。我們格圖拉部落多年來一直守護著戰神的寶藏,今天,我終于找到寶藏的繼承人了。」老巫醫神情激動地看著劉水平,就像資深宅男終于等到快遞送來了志玲版。
戰神的寶藏?見習祭祀有了一點興趣。
「不過」,老巫醫語調一轉,又接著說︰「戰神的寶藏不是隨便就能得到的,必須要經過測試才行。測試有些麻煩,您的身手雖然很不錯,但想要通過還有困難。」
老巫醫瞄瞄劉水平,觀察他的反應,可惜他只看到一張從頭到尾都是淡然的臉。「不過,你放心,我這里有一本絕版的武學心得,您得到他必定如虎添翼,到時候戰神寶藏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見習祭祀只覺得這橋段很熟悉,果然,下一刻,老巫醫干瘦的黑爪從懷里拿出一本略顯破舊的手抄書,獻寶似地遞到劉水平面前︰「本來這本書是無價之寶,看在您是戰神選中的人,我只象征x ng地收您一枚晶核,絕對物有所值。」
劉水平心動了,感覺到從書里隱約散發著一種晦澀而強大的波動,在不經意間顯示著它的價值連城,就像穿旗袍的妙齡女子,總在偶然間展露那一抹誘人的風情。
見習祭祀再不猶豫,他掏出袋子,倒出自己的晶核,挑了顆最小的遞給老巫醫,然後搶過那本書,像寶貝一樣貼身藏好。
當劉水平抱著白痴布茲走出帳篷外時,伍倫和瑪克察停止了交談,跟著他一起走回去。
沙漠里的夜風很涼,吹在見習祭祀的身上,帶來一絲爽意。劉水平本來還在跟伍倫閑聊,突然閉上嘴,眉毛漸漸擰在一起,腳步也越來越慢。
「怎麼了?」伍倫關切地問。
劉水平展眉一笑︰「沒什麼,只不過好像被人騙了一枚晶核。」
伍倫和瑪克察對望一眼,同時哈哈大笑,把劉水平給笑糊涂了︰「我被人騙了,值得你們這樣幸災樂禍麼?」
伍倫趕緊搖頭解釋,說這事很正常,部落里的人都知道,老巫醫喜歡開這樣的玩笑,尤其是第一次來的陌生人,更容易上當。瑪克察帶著伍倫治傷的時候,也被他騙過,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劉水平了。
「我花了兩百枚金幣買了一本書,不知你被騙了什麼?不過奇桑大人很有分寸的,他只會逗弄來找他看病的人,別人被騙了,就當做付醫藥費了。」伍倫笑著解釋。
見習祭祀點點頭,做恍然大悟狀,繼續跟伍倫回到了商隊駐地。
躺在自己的帳篷里,頭枕雙臂,眼望篷頂,劉水平又陷入沉思。
這事可不止玩笑那麼簡單!
劉水平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武技水平,格圖拉青年第一勇士連吃n i的勁都使出來了,都沒踫到自己的一根毫毛,而那個老巫醫只一伸手就抓住了自己。
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老巫醫的武技遠遠高于自己,另一種可能就是自己沒反應過來。
聯想到自己稀里糊涂地買了一本破爛書,劉水平越發肯定,當時自己的j ng神肯定受到了壓制,所以才能花這大頭錢。
自己的j ng神力很出s ,這是一神一魔都證實過的,老巫醫居然能勝過自己,真是深不可測。要是前世的大忽悠有這功力,只怕小小一個眼神就能讓範廚師乖乖地躺在擔架上。
劉水平搞不懂,老巫醫為何要給自己這個下馬威,自己也沒得惹著他呀。想來想去,見習祭祀覺得,最可能的解釋是︰老巫醫想借此告誡自己天外有天,不要以為贏了青年第一高手就洋洋得意,不把格圖拉放在眼里。
見習祭祀笑著搖搖頭,心想若是這樣老巫醫的擔心就多余了。自己姓劉,又不姓李,有那麼多牛叉的爸爸罩著,一般情況下,別人不惹自己,自己也懶得管閑事。
這次逞強出風頭,一半的原因是為了大腦袋布茲呀。
話說布茲的醫藥費怎麼這麼貴,居然要一個晶核,那個晶核雖然營養不良,但怎麼也值個三五千金幣。是老巫醫故意報復多收錢,還是布茲傷的真的很重?帶著最後的疑問,劉水平慢慢睡著了。
生命是一段坎坷而有趣的旅途,而生活就是一串奔波辛勞的旅途。
至少小商人是這樣的。
第三天,補充好給養的匹茲努商隊踏上回家的路,帶著從格圖拉部落換來的魔獸毛皮和晶核,還有這里的特產沙椰棗。
大腦袋布茲此刻就捧著一把沙椰棗,慢慢地享受著那咬一口能甜出眼淚的美妙滋味。他以前是公共僕人,哪有資格享受這種美味,曾有一次他想要偷吃,結果被索托酋長打個半死。
現在不同了,他自從由平民變為奴隸後,待遇不降反升。那個穿著白袍子的年輕祭祀,沒有像族人那樣對自己又打又罵,反而對自己挺照顧,黃衣胖子送來一堆沙椰棗,主人隨手就分給自己一大半。
糟糕,又忘了,他不讓自己叫他主人,而要叫什麼「老板」。這是一個陌生的詞匯,自己可要記住了,惹老板生氣可不是一件好事。
劉水平看著大腦袋,心里挺佩服︰這孩子昨天還被人打個半死,今天早晨就變得活蹦亂跳地,其體質堪比小強。不過,這更可能是老巫醫的功勞。
想起老巫醫,見習祭祀回首望向格圖拉部落,此時格圖拉又縮成茫茫黃沙里一顆綠s 明珠。
回程很太平,沒有天災,也沒有**。
踏上通古斯平原的時候,所有人都歡呼起來,這其中最激動的不是別人,正是劉水平,他仰天長嘯,震得其他人耳膜發痛。
沒人能理解他為何如此興奮,匹茲努見多識廣,也只是以為劉水平為能回到神殿而失態——見習祭祀曾借口傳送中出現差錯,所以才來到沙漠。
又走了大約半天,快到傍晚的時候,一行人來到了距離塔克拉瑪干沙漠最近的人類聚居地——懷特小鎮。
懷特小鎮不大,卻很繁華,畢竟它緊挨著塔克拉瑪干沙漠,每年總會有些商隊冒險穿過沙漠,借此獲取豐厚的收益。
商隊多了,各種各們的人們也漸漸多了,既有人又有物,小鎮從此變得熱鬧起來。
入鎮後,匹茲努向見習祭祀告別,他要趕快雇一隊新的佣兵,把他們送到堪培拉城。伍倫和瑪克察也向劉水平道別,他們要回去處理善後事宜,還要著手組建新的佣兵團,要做的事情太多,實在不能耽擱。
伍倫曾含蓄地請劉水平加入,暗示如果加入,他就是佣兵團的一把手。結果被見習祭祀干脆地拒絕了。
「既然選擇了當祭祀,我就會侍奉他老人家一生一世。」劉水平在胸前畫了一個三角,那虔誠的神情讓伍倫都覺得感動。
只有大腦袋布茲暗地里撇撇嘴。
天黑下來,劉水平領著自己的小奴隸走燈火通明的小鎮上,兩個人左看看右看看,就像兩個劉姥姥組團游覽大觀園。
布茲自然是對一切都新鮮,而劉水平則是在緬懷自己在沙漠中受過的苦難,順便對比這里和地球的有什麼異同。
一陣烤肉的香氣飄過來,見習祭祀和小奴隸一起抽動鼻子,然後劉水平忽然想起來,剛吃晚飯了。
推開旁邊酒館的門,一股香氣腥氣酒氣混雜的世俗氣息,夾雜著巨大的喧鬧聲撲面而來。
酒館里坐滿了人,有光著膀子拼酒的粗魯漢子,也有端坐在桌子旁的斯文商人,還有衣著暴露的酒店侍女,像花蝴蝶一樣人群中翩翩穿行,偶爾被人在揩一下油,立刻發出似真又似假的尖叫,引得咸豬手和他的同伴哈哈大笑。
劉水平帶著大腦袋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這里的光線被一根大柱子擋住,顯得有些昏暗,可是卻正合見習祭祀的意,因為從這里可以看到酒館里大部分地方,又不引人注意,絕對是最佳的位置。
劉水平點了面包和清水,還有一盤豬玀肉,然後和布茲一起開心地吃起來。
原本以見習祭祀的財力,完全可以吃得很好,可這樣不符合他的身份,難免引人注意,引人注意就容易惹出麻煩。劉水平雖然並不怕事,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
何況,面包加肉,已經遠比地墓里的情形好上百倍,對于劉水平來說,只要不餓肚子,吃得簡單些並沒什麼。
大腦袋布茲更不用說了,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就知道他吃得有多開心了。
面包和肉很快吃光,見習祭祀看著意猶未盡的布茲,正想喊來侍女再上一份,這時,酒館大門被人「砰」地一聲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