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焚離開了這個村子,繼續往南,過了半r ,又在路邊找到一個大村莊,當即走了進去,心想這一次一見到人自己就大聲用漢語解釋自己是漢人,沒有惡意才行。然後才能和村民交流,想法找身衣服換了,恢復漢人衣冠。
但是這個村子卻象似乎是早已知道來一般,一個人影都見不到。風焚只覺得,剛剛弄清楚一個疑問,另一個疑問又生成了。
再往里走了幾十步,風焚就看到村子的另一側騰起濃煙,並傳來傳來馬嘶聲和喊叫聲,竟似有兵馬在行動。
風焚心中暗自j ng惕,抽出彎刀,催馬過去看個究竟。村子雖然頗大,騎馬卻很快就穿村而過。走到村子的另一頭,只見數棟房屋已經起火,且漸有蔓延之勢。路旁倒著幾具尸體,多是婦孺,手里還提著衣服藍子之類,顯然是奔逃不及,被人砍死在路邊。
風焚縱馬跳過一個橫在路上的村姑尸體,那村姑**,腸肚都流了出來,死狀很慘,顯然死前被人ji n污過。再往前走就看到一個穿長袍的中年男人被羽箭釘死在一棵大榆樹的樹干上,鮮血仍然從箭桿的白羽毛上一滴一滴地滴下來,顯然剛剛被人sh 死,風焚手握刀柄,暗自提高j ng惕。
這時風焚背後忽然傳來馬蹄聲,蹄聲卻甚是悠閑,恍若是有人在打馬游街一般。風焚趕緊回過頭,嚴陣以待。
路口拐變處蹄聲漸近,一個騎手信馬由韁從另一條路上拐了出來,赫然是個女真人,這女真人看到風焚,也不驚訝,反而笑著對他喊道道︰「西撒!」
「西撒。」听到這熟悉的女真人問候語,風焚條件反sh 般地回答,然後才明白過來,自己又一次被當成是女真人了。
他正要接著說話時,路旁著火的屋子里沖了出一個抱著嬰兒的婦女來,慌慌張張地沖到街道上。很顯然這個婦女听到外面s o亂時沒出村避禍,而是選擇在家里藏了起來。沒想到自己藏身的房子也給點著了,只好又跑了出來。
她沖到街道zh ngy ng,這才看見風焚和那個女真騎兵,頓時嚇得臉無人s ,風焚正要開口說明自己沒有惡意,那婦女卻抱著孩子,一下子跑出一箭之地。
風焚身邊的女真騎兵眼楮一亮,空著雙手催馬沖了過去,風焚趕緊用女真話喊道︰「你要干什麼?」
那女真騎士也不答話,回頭微微一笑,風焚見他笑得一團和氣,料他不會行凶,便松了口氣,靜觀其變。這時那騎士已沖到那婦女身邊,一彎腰將那婦女提在右手,左手松開馬韁,將婦女連著懷中的嬰兒一把拎起。然後順著馬的沖力,右手一抬將女人重新拋回已成一片火海的草房之中,左手將兒嬰兒摔出,倒撞在那棵還釘著死人的樹干上。那嬰兒頭顱撞在樹上,頓時碎裂,爆出一聲脆響,這時落徼入火海中的婦女的慘叫聲才不斷傳來。這騎兵拉轉馬頭,雙手一拍,笑顧風焚,神s 間頗有炫耀之意。
風焚這個月來一直很少與人說話,看到這位騎兵,正有他鄉遇故知之感,豈料這滿臉溫暖笑意的騎兵轉眼就是惡魔,屠戮婦女、嬰兒如同兒戲,不禁勃然大怒。但他素來遇事冷靜,心中雖是殺意如熾,臉上卻努力保持笑容,慢慢插回長刀,取出角弓,搭上狼牙長箭,緩緩拉開,對著那位女真人騎兵。
那騎兵以為風焚是要展示箭術,sh 他身後某處,笑著回頭向後看去,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方才露出恐懼之s ,就要開口詢問。風焚冷眼看著他,將弓弦一松,長箭急sh 而出,正中他胸口,箭鏃穿過前後鎧甲,透背而出,那女真人緩緩倒地而死,仍是一臉迷惑的表情。
風焚默然收了弓箭,心想我自己一個多月前還在幫女真人殺漢人,現在卻是幫著漢人殺女真人,殺來殺去,也不知哪樣才是對的。
這樣胡思亂想,騎著馬往前走,卻看見前面路口又有兩個女真騎兵,其中一個光著按著一個婦人在地上,不住地聳動,竟在光天化r 之下行*之事,那婦女一雙小腳亂蹬,裙褲皆破,白生生的大腿在陽光下晃人眼楮,另一個女真人則坐在一具小男孩的尸體上y n笑,躍躍y 試,看見風焚策馬過來,展顏一笑,大有邀請同樂之意。
風焚一時之間所有血液直沖頭頂,怒發如狂,彎弓搭箭,一箭將那女人身上聳動的丑惡身體sh 穿。坐在小孩尸體上的女真人見狀大驚,跳了起來,他赤手空拳,不敢和風焚硬拼,也來不及騎馬逃走,一下子翻過身後土牆,躲入院內。風焚縱馬上前,健馬前蹄一踏,頓時將矮牆踏倒,接著彎刀揮出,削斷這名騎士脖子。看著沒有頭顱的軀體中一股血箭沖天而起,灑在灰土上,慢慢滲入干燥的土地中,然後才拉轉馬頭,走出院子。
這時那個婦女己經推開死尸,自己起來了,背對著風焚,跪在小男孩的尸體旁邊整理自己的衣裙,這婦女衣飾整齊,顯然家境殷實,大概不平時不需勞作,因而裹著小腳。卻也正是小腳行動不便,就讓她沒能逃到村外,最後遭此慘禍。
風焚喉嚨發干,想要安慰這婦人,一時之間卻不知說什麼好,只覺得人世間許多哀痛根本就無法用語言來寬慰。這時這婦人整理好衣服回過頭來,看了風焚一眼。
那眼神風焚多年以後都不能忘卻,成為他惡夢中的一部分。這雙眼楮不再是常見的黑s ,而是一種恐怖的死灰s ,沒有任何光彩和活力,可是象已是死人的眼楮卻能讓你知道這她在盯著你,透出刻骨的怨毒和仇恨,令風焚不寒而栗。
這婦人顯然沒感謝風焚救了她,而是只注意到風焚和殺她兒子並ji n污她的那兩個女真人穿著同樣的衣服。
風焚象逃一樣離開這個地方,策馬剛走幾步,他就听到身後傳來一聲奇怪的響聲,象是有一個人將一根大木頭重重地丟在地上發出的響聲,沉悶中帶著清脆。風焚回頭一看,那婦女已經撞牆而死,腦漿迸流倒在小男孩尸體旁邊。
風焚不明白,一個已經飽受蹂躪並包著小腳的婦女,為什麼在以頭撞牆時,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撞出如此巨大的響聲。他不明白人為什麼熊有那麼大的勇氣聚集那麼多的力量卻只是為了去死;為什麼有選擇這樣慘死的勇氣卻沒有勇氣活下去,生活對她竟會痛苦如此。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在草原她平常見到的那些人,那些和自己一樣的良心和x ng情的人會在中原變得如此殘忍,如此禽獸不如。
當下他借用自己的語言和衣著作掩護,靠近正在燒殺搶掠的女真騎兵,盡數格殺,對手猝不及防之下,風焚竟無一失手。
一個圈子下,殺人殺得手軟時,風焚一個院子樹下拴著兩匹馬,那馬兒正不安地刨著蹄子,顯然是騎馬的人剛下馬離開。于是他也翻身下馬,翻上院牆,往里一看,前院悄無一人。跳進院內,穿過前院,剛進入房屋內,見到後院有人影晃動,風焚趕緊隱藏起來,從窗口窺探。
院內有兩個人,一個女真士兵站著,另一個是個小男孩,趴在院內一棵大樹底下,
那個小男孩一篷亂發罩著頭臉,四肢僵硬,一動不動,象是死了,只是左手前伸,手里里猶自拿著一個絹布包裹,里面東西圓圓滾滾,象是元寶一類的東西。院子里的女真騎兵顯然也發現了小男孩手中的那個包裹有些異常,正走過去查看。他走到這小孩身前,去撿起小孩手中那個包裹,正要解開包裹,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那趴在地上的小孩如同乍尸一般,突然一抬頭看著女真士兵,右手從灰土中翻出一根短矛,抬手刺向那女真人小月復。那女真人猝不及防,加上小孩這種刺法角度刁鑽,難以防備,短矛成功從女真人鎧甲下擺開口鑽入,刺入其月復內,只留下半截在外面,鮮血糞便淋灕而下,那女真人慘吼一聲,倒在地上,踡成一團,全身不停地抽搐。
這女真人吼聲未落,廳中又竄出一個女真人,執刀便沖向小孩。原來有兩個女真士兵進了小孩的院子,一個進到後院發現了地上的小孩,另一個從前院進來後就在前棟的房屋內找東西。現在看到同伴被殺,便堵住院子出口,向小孩殺來。
那小孩十來歲年紀,自然無法硬拼,又見無處可逃,便飛快地爬到身邊的大樹上,那女真人也不爬樹,從背上拿下弓箭,彎弓就是一箭,那小孩躲在樹干後,躲過這一箭。那女真人卻也不急,慢悠悠地又抽出一箭,頗有貓戲老鼠之意。
風焚在房內看到小孩危險,伸手就去抽箭,卻模了個空,原來箭已經用完了,于是趕緊哈哈一聲大笑,從窗口跳了出來,站到院子當中。
那女真人見風焚和自己裝束相同,自然不會引弓相向。微微一楞,就要問風焚來歷。風焚笑咪咪在走近。對著女真人當頭砍下,那女真兵已收刀入鞘,只得倉促舉起手中長弓格擋,只听得「喀嚓」一聲,女真人連弓帶人被風焚砍成兩截。
那小孩絕處逢生,趁機爬下樹來,拔腿往外狂奔。風焚知道他也誤認自己為女真人,就用漢語大聲喊道︰「別跑!我是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