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焚再次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邊帳內,慶山正守在他身邊,風焚問道︰「烏蘭呢?」
慶山眼圈紅紅,搖了搖頭半天才回答道︰「金帳封鎖了消息,不知道。」
「也就是說,大汗情況怎麼樣也是不知道了?」風焚同樣也關心皇太極的生死,只是心中的意願不同而已。
「是的。但願他們都沒事才好,白痴,你說是什麼人能到大汗金帳去放zha藥呢?還將烏蘭郡主也炸了,要是讓我踫到了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風焚沉默半晌,感受覺胸口一下下地脹痛,,他用力站了起來,咬著牙說︰「我要走了。」
慶山大為驚訝,站起來問道︰「你走?到哪里去?你受了重傷啊。」
風焚感到心里一下一下空空地痛,也不知心里難受還是受傷的原故,他深吸一口氣說︰「大貝勒交代我有事,我要去辦,我會回來看你的。」
慶山微露失望之s ,說道︰「那我送你吧,烏蘭郡主還不知生死呢,你就走啊。」
風焚不再說話,咬著嘴唇,以彎刀拄地慢慢地走出營帳,這時外面的局勢已經平靜下來,只是士兵仍然人心浮動,巡查不嚴,風焚在慶山那里知道了口令,所以一路暢通出了軍營,來到遵化城下,按照預先約定,發出信號,讓守軍將自己拉上城牆。
城內的明軍早己听到了女真人營中巨大的爆炸聲和喧囂,卻不知道大事如何,趙率教和何天球更是親自在城邊等待,雖然希望萬中無一,他們仍然期待風焚能創造奇跡生還。在他們等得己經絕望的時候,卻看到一個人影慢慢靠近城牆,打出一個約定的信號,無一不喜出望外。
趙率教一把將風焚抱住笑道︰「老弟,沒想到你還能回來啊。」
風焚胸口劇痛,剛想張口說話,只覺眼前一黑,在趙率教的扶持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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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慢慢在睜開眼楮,第一眼就看到代善,代善不是坐著,而是跪在地上。
他對皇太極說︰「臣罪該萬死。」
皇太極輕輕搖了搖頭,輕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代善是唯一能知道這事故前因後果的人,當下簡略向皇太極說了一下經過,並告訴他,他的肋骨斷了兩根,需要靜養。
皇太極微微驚訝道︰「只是兩根嗎?那漢人來刺殺我,為何火yao卻是如此不濟?」
代善回答道︰「那個叫範文程的漢人奴才當時踢翻了案桌,厚實的桌面將力道擋住了許多,你身上的傷也只是碎了的木板撞的。」
皇太極吁了一口氣道︰「一個漢人要殺我,另一個漢人救了我,那個範文程呢?」
代善答道︰「範文程雙腿皆被炸斷,今後怕是不能走路了。」
皇太極笑道︰「還好,腦子沒炸壞就行,他還能動的話就把他也抬過來吧。」
範文程的傷看起來要嚴重得多,雙腿纏著白布,臉s 慘白。皇太極說道︰「多謝範先生舍身相救。」
範文程低聲說道︰「不敢,此奴才份內之事。」
皇太極嘆道︰「你對我忠心耿耿,我是知道的,這次幸虧你見機得快,-------可惜我這遠征大計要無果而終了。」
範文程笑道︰「方才大汗還在問臣楊修故事,現在大汗受傷,不如就此撤兵。」
代善道︰「正是!將大汗遇刺受傷之事公開,再順勢退兵。這一次漢奴行刺,情節曲折離奇,令人防不勝防,由此傷到大汗,累及遠征,實在非人力所能預料,也就算不得出兵不利了。」
皇太極嘆道︰「這樣也好,可烏蘭她------。」
代善輕咳一聲,才說道︰「烏蘭這孩子反正以後听不到了。」
皇太極嘆息道︰「如此,委屈烏蘭了。對了,那個行刺的小子叫什麼名字。」
「他叫風焚,以前在遼東叫小白痴。」代善答道。
「的確是個痴人,可嘆漢人中除了範先生這樣的的聰明人外,還是有幾個痴人啊!」皇太極j ng力不繼,口中含糊地感嘆著,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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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九r ,遵化城外出奇地寧靜,女真人在清晨突然撤了個干干淨淨。雖然守軍還是不敢打開城門,可是城內劫後余生的百姓在最初的驚疑不定之後,終于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紛紛走出家門,走上街頭慶祝。
風焚是在漫天的爆竹聲和歡呼聲醒過來的,那些聲音听起來遙遠而寂寥,清晰而不真實。
他問守在他身邊的何天球道︰「女真人退走了?」何天球用力點了點頭說道︰「風老弟一定是已將小奴炸死了,奴兵軍心四散,自然就撤退了,風老弟你是救了滿城百姓,滔天之功啊。」
風焚胸口又是一痛,想起烏蘭生死不明,覺得全身有說不出的疲倦,他轉過頭將臉埋進大枕頭里。何天球以為是他的傷還沒好,趕緊叫來郎中號脈。風焚也不說話,任他們亂忙。
不一會兒,郎中就急匆匆地趕來了,見風焚醒來了,卻不立即號脈,放下藥囊趴在地上說道︰「小老兒時正文,代全城父老感謝大人再造之恩。」說著,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風焚讓何天球將郎中扶起來,也不說話,只將一只手伸出被窩,讓時正文號脈。
這個郎中按住他手腕號了半天脈,說了聲「奇怪。」換了只手又按了半天,又說道︰「奇怪。」
何天球急急問道︰「有什麼古怪?
那郎中說道︰「昨晚大人昏迷之時,小可已為大人診治過了,大人的病因主要是焦慮過度,急火攻心,但幸好後來又胸口受外力撞擊,逼出了淤血,反而因禍得福,按理身體並無大礙。現在強敵已去,壯士立下大功,醒來應當立時好轉才是,但以脈相看來,大人心中,似是仍有郁結,莫非是小可看錯了?」
風焚見他猜得辛苦,可病情說的卻是頗為中肯,于是說道︰「先生好眼力,我的病因卻不是這時種下的,所以不能一下子全好。」
那郎中嘆道︰「原來是這們樣啊。」他悵悵地嘆了口氣,還想說話,見風焚全不在意,終于住口不說,給了張藥方,囑咐風焚好生靜養,這才離去。
何天球本來憋了一肚子話要和風焚說,見風焚意興闌珊,加上城池剛剛解困,事務繁多,只得囑咐下人好生服待,先行走了。
風焚倒頭又睡,一直睡到傍晚,方才起來吃了一碗粥,走到院門口的的石階上,慢慢坐下來。此時正是晚飯時分,慶祝的人群己經散去,街上空蕩蕩的。風焚看著朔風卷著鞭炮的碎屑在地上亂卷,沒來由地想起一句歌詞︰「這城市滿地的紙屑,風一刮象你的嫵媚。」
這時臉上忽然一涼,抬頭一看,一大片雪花就落到了額頭上,原來是下雪了。雪花一大片一大片飄下來,悄無聲息落在地上,很快就落了厚厚的一層。服待他的人勸他不進去,干脆就端了一個大炭盆出來放在他面前,讓他一邊看雪,一邊烤火。
過了一會,一陣馬蹄聲從雪幕中傳來,風焚定楮一看,卻是趙率教來了,趙率教下得馬來就朗聲笑道︰「老弟啊,我這做哥哥的可真不應該啊,這時候才來看你。」
風焚昨晚一心赴死時,情緒激昂,與趙率教結為兄弟,也沒有覺得得不妥,今天見他滿頭白發,一口一個老弟,自己這聲「大哥」卻是叫不出口了,于是抱拳道︰「趙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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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地慶祝一下,今r 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