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羅沖在身邊的沙發椅上拍了一下,艾米麗距他一尺坐了下來。
隨後,羅沖手腕一翻,也不知從哪里變出來另一支雪茄,遞給了她,示意她教會自己抽雪茄的正確方法。
艾米麗接過雪茄,看著上面的小標簽,嘴里輕聲念出一個英文名稱,點頭說道︰「這個,很好。」
羅沖含笑點頭,其實根本不知道這種雪茄是什麼品牌,到底好在哪里。隨後又把手中的一次性打火機遞給了她。
艾米麗接過火機,輕輕地搖搖頭,表示用這種火機點燃雪茄不是很理想,但也只能湊合了。
「最好是,很長的那種……」
她手里比劃著一個擦火柴的動作,嘴里也有配音‘哧’,只因為,火柴的中文發音她還不會。
羅沖含笑點頭,這個小妞倒也是挺有趣的。
游艇還在航行,海風也就更大,幸好這個火機是那種防風型的,足以點燃雪茄。但艾米麗還是朝著船艙的客廳里指了指,意思是︰應該去里面抽。
「不必了。」
羅沖語速很慢,盡量能讓她听懂︰「其他的先不學,先教我怎麼吸,就行了。」
看來,抽雪茄的方法還挺復雜,羅沖一下子沒有了耐心,咱就是一時興起,在這里嘬兩口玩玩而已,搞得那麼正規干什麼,又不打算賣弄自己的什麼品位。
艾米麗撇撇嘴,一歪頭,同時還在聳肩膀,外國人的表情就是特別豐富,意思是︰好吧,隨便你。
這樣的話,她就沒必要再浪費一根雪茄了,直接從羅沖手中拿過那根已經被點燃的,湊到唇邊,緩緩地輕吸一口,含著煙霧指著自己的喉嚨,意思是︰就到這里。
然後,又是輕輕吐出,想讓煙霧把自己包圍起來,卻被無情的海風瞬間吹散。
她只能搖搖頭,指著手中雪茄,盡可能表達清晰地解釋︰「不要用力,不要吸進肺里,不要總是彈這個……」
她不知中文的‘煙灰’怎麼說,著急之下,說出了一個英文單詞。
「煙灰。」
羅沖的理解能力倒是不差,從她手里接過雪茄,啪的一下彈掉煙灰,對她說道︰「不要總是這樣,對嗎?」
「對!」
艾米麗欣喜而笑,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好吧,跟普通的吸煙區別很大,確實挺裝逼的。」
羅沖嘴里嘀咕著,輕吸一口,含于喉間,然後再緩緩吐出……
艾米麗點頭幾下,示意他做對了。
「行吧,就這麼玩著吧。」
羅沖瞅了瞅手中雪茄,左手又把掛在船舷邊的魚竿拿了起來。
「你在釣魚?」
艾米麗頓時瞪大雙眼。
「啊,怎麼了,不行嗎?」羅沖當然知道她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船,還在開。」
艾米麗手上比劃了一個急速飛馳的動作︰「不可能,釣到魚!」
「誰說釣不到?」羅沖斜瞅著她。
「我。」
艾米麗指著自己,表情認真地點頭,然後又擺手說道︰「不可能!」
「別以為你會抽雪茄,說出來的任何話都是真理。」
羅沖這句話說得太快,艾米麗沒怎麼听懂,‘嗯?’了一聲,歪著腦袋瞅著他,神態表情也是很可愛的,像是個好奇寶寶。
「跟你說話真費勁。」
羅沖一轉頭,朝著船艙里大聲喊道︰「安安姐,秘書,翻譯,快來啊,卡嗎貝比!」
嗓門太大,又比較突然,還把艾米麗嚇得一哆嗦。
「干嘛?」
安安從客廳里出來了,嬌聲說道︰「叫得這麼大聲,嚇死個人。」
「我和她,有了糾紛,麻煩你給我們翻譯一下。」羅沖指著艾米麗︰「跟她講話,快要累死了。」
「什麼樣的糾紛呀?」安安何其聰明,當然能看出他在開玩笑。
「等等。」
羅沖嘴上叼著雪茄,唰唰唰唰旋轉滑輪,先把魚鉤收了回來,然後對安安說道︰「她說,船在開,速度太快,不可能釣到魚。」
「她說的很對啊。」
安安立即回道︰「就算要采取拖拽釣的方法釣魚,你拿的魚竿也不對啊,並且,現在的船速太快,這里又屬于近海區,你這不倫不類的釣法,能夠釣上來才怪呢。」
看來,安安對釣魚也是稍微懂一些的,隨後她又以英語對艾米麗 里啪啦說了一頓。
「是的,是的。」
艾米麗用力點頭,指著羅沖手中的魚竿︰「肯定,不行!」
「真的不行,你們,確定?」
羅沖以老外的那種腔調又問了一遍。
「肯定不行!」
安安和艾米麗一起點頭。
「好吧,你個漢奸,叛徒。」羅沖指著安安說道︰「你會受到懲罰的。」
不等她說什麼,又道︰「咱們打賭吧,我就以這種方法,連魚食都不用,就能釣上魚來,信不信?」
「魚食都不用?」
安安瞪大眼,然後搖頭︰「不信!當然不信!」
「打賭?」羅沖問道。
「打賭就打賭!」安安一掐腰,氣勢相當不弱。
「你問她。」
羅沖再一指艾米麗︰「敢不敢跟我打賭,我就以這種方法,釣上來一條,你倆就月兌一件衣服。我允許你們倆合伙,身上的衣服可以加起來計算,輸一次,你倆隨便哪個人只月兌一件就行。」
「好哇你,抱著這種心思呢!」
安安嘻嘻一笑,似乎,在他面前玩月兌衣服的游戲並不會害怕,也不會害羞。
于是,她就把羅沖的話,翻譯給艾米麗听了。
艾米麗轉過臉來,神情古怪地盯著羅沖,明顯是有點猶豫了。
安安又是 里啪啦地說了一通英語,也不知是不是充當了羅沖的幫凶,在她說完後,艾米麗竟然也是極具自信地點了頭,並對羅沖說道︰「好,打賭,你釣魚,我們,月兌衣服!」
「一條魚,一件衣服,ok?」
羅沖很仔細地又確定一遍。
「ok!」
安安和艾米麗一起答應。
隨後,安安轉身朝著船艙里喊道︰「姐妹們快來啊,我和艾米麗要羅沖打賭,他釣魚,我們月兌衣服嘍!」
呼啦啦,林丹娜姐妹四人全都出來了。
「怎麼了,為什麼月兌衣服?」林丹娜好奇問道。
安安便把這場賭局詳細講述了一遍,並笑道︰「你們認為,他能夠釣上魚來嗎?」
「做什麼夢呢!」
風箏明顯也是個釣魚方面的行家,立即說道︰「就他手里的竿子,還沒有魚食?他能釣上來,我就把這艘游艇給啃了。」
「啃游艇?」
羅沖回頭笑道︰「風箏姐,就算你有這個牙口,我們還不想游回去呢。你若不服,也可以加入她們的行列。」
「加就加,我怕你?」
風箏才不會被他嚇住呢,毫不猶豫地應戰︰「我們三個,一起跟你賭。」
「好,再加上你一個。」
羅沖默默計算她們身上的衣服總共有多少件,心里琢磨著︰「人數太多的話,我得釣上來多少,才能把她們扒光啊。」
但泡泡立即說道︰「沒關系的,小主人,人再多也不怕,她們誰有膽子打賭,那就把她扒光。」
「好!」
有了泡泡的承諾,羅沖底氣更足,目光又轉向林丹娜,笑著問道︰「姐,你信我嗎?」
「我不信。」
林丹娜搖搖頭,卻道︰「但我不跟你賭。」
說不出具體原因,林丹娜看到羅沖臉上的這種壞笑,覺得心里面的慌,即便不信他能夠釣上魚來,還是不敢與他打這種賭。
「好。」
羅沖也沒有逼她,反倒送給她一個贊許的眼神,像是在無聲暗示︰姐,你很明智,你的選擇是對的。
說實話,羅沖比較尊重林丹娜,還真的不想以這種方法搞她。
至于安安嘛,倒不是不尊重她,只是覺得,與她之間那是早晚的事兒。她已經上了自己的賊船,再想反悔也不行了。
林丹娜卻不是……
「我也跟你賭!」
又有一位女勇士站了出來,是娟子。
她也不信羅沖能以如此荒誕的方法釣上魚來,相信自己不會面臨到月兌衣服的尷尬局面。
好吧,就算他走了狗屎運,瞎貓撞到死耗子,真的勾上來一條,四個人隨便月兌一件外衣也就行了。還就不信了,他還能再踫到第二條。
「不過,這場賭局條件不完善。」
娟子又道︰「必須存在時間限制,我們可沒有耐心等你兩三個小時都釣不上來一條;再就是,時間一到,一條都沒有,你也應該面臨另外的懲罰才行。」
「對!」
風箏點頭附和︰「還是娟子細心,最多只給他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內,若不能釣上來一條,就算他輸了,咱們還要去玩別的呢。」
「行。」
羅沖痛快答應︰「就一個小時,我若輸了,任你們懲罰,任你們蹂躪,讓我光跳海都行。」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幾個姑娘齊聲而應。
羅沖猛吸雪茄,一口濃重的煙霧噴到魚鉤上,嘴里念叨著︰「吹口仙氣兒,你可要給我爭氣啊。」
唰!
一甩魚竿,就把光禿禿的魚鉤丟進海里了。
船尾甲板上,六個女孩子圍坐一圈,開始商議,一小時後怎麼收拾這小子?
嗯,讓他跳月兌衣舞是個挺不錯的想法,暫且保留。
給咱們按摩就算了,那只會便宜了他。
拍果照也可以。
學狗叫太便宜他了,安安,你個叛徒,不能這麼護著他……
姑娘們並沒有關注羅沖的釣魚過程,看他那樣吧,叼著半截雪茄,懶懶散散的坐在那里,跟個小流氓似的,並且,握著魚竿什麼動作都沒有,光是把魚線和魚鉤拖在海里,真以為能夠勾到魚嗎?